班楊圳
你聽,院落里的風(fēng)
它似乎從不會累
一直就在那兒吹
父親的咳嗽聲也被吹過來
這咳嗽聲就像一根針
猛地扎在我的心頭
不肯倒下的樹
仍站在我們村口
用傲立掩藏它已死掉的秘密
十幾年了,我始終摸不透它的心事
死就死了吧,還站在那里
接受雷電的酷刑
在人間,將自己活成一個苦鬼
我始終認(rèn)為:它該躺進墳?zāi)?/p>
洗去記憶,忘掉艱難的一生
甚至,不必再輪回人間
然而,它總是喜歡站在那里
故意讓我看見它渾身掛滿的傷疤
本來嘛,這沒什么
可看著看著,就讓我想起了
父親肩上被生活咬破的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