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奴
2017-05-03 20:22:53馮歌
齊魯周刊 2017年15期
馮歌
他經(jīng)常退縮到懸崖邊緣
懸崖下面的深淵
他不止一次打量過
起初是他一個人的深度
后來是他和愛人的深度
后來是他和愛人和孩子的深度
后來是他的家族的深度
后來是一個社會的深度
他告誡自己要堅持
最后一個立足點，不能掉下去
掉下去就粉身碎掉
一個社會的骨骼
一個家族的骨骼
他和愛人和孩子的骨骼
他和愛人的骨骼
他自己的骨骼
其實不用從懸崖上掉下去
就已經(jīng)碎骨粉身了
男性荷爾蒙
在他成為房奴時開始
流失，后來越來越嚴(yán)重地流失
在他成為一家之主的時候
流失，后來越來越嚴(yán)重地
流失，他仰望房金大廈的高度
就像在懸崖邊的深淵底下
仰望太陽、月亮和星星
他的脾氣變得格外好
他笑著接待每一天的
好天氣或壞天氣
笑容積攢得太多了就沉重了
他的腰沒有直起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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