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感情里,經(jīng)常存在著一種隱秘的原動力,這種原動力一旦被某種看得見的目標(biāo)吸引,或是被某種雖然看不見,卻想象得出來的目標(biāo)吸引,就會以一種勇往直前的力量推動著我們的靈魂向那目標(biāo)撲過去,如果達不到目標(biāo),就會叫我們痛苦得受不了。
(丹尼爾·笛福 《魯濱孫漂流記》)
那群大雁排列對稱,隊形整齊,他們飛翔得非??欤麄兂岚驌]動得強健有力。男孩子脈脈深情地目送著他們遠(yuǎn)去,心里無限惆悵,似乎在盼望能夠再一次變成一個名叫大拇指兒的小人兒,再跟隨著雁群飛過陸地和海洋,遨游各地。
(塞爾瑪·拉格洛夫《尼爾斯騎鵝旅行記》)
霧,淡藍藍的,綠綠的林子把他的心也染得綠綠的,古寺的鐘聲在晨霧里顯得遙遠(yuǎn)。他看到露珠在草尖跳躍,發(fā)出孩子般的笑聲。鬼叔叔陶醉了。他回過身看那遠(yuǎn)去的古寺。長長的石階那頭,瘦孩子一跳一跳地跑來了。睡眼惺忪的太陽從他身后醒來了,正一跳一跳地上升。孩子與太陽一道一跳一跳地躍動著,躍動著。 鬼叔叔眼睛模糊了,他覺著孩子走進了太陽,他猛然舉起了相機……
曾小春《空屋》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歲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們給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來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它們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脫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濃密的絨毛都隨風(fēng)而逝了,留下的是歲月的累累瘢痕。坐在這樣的褥子上,我就像守著一片堿廠的獵手,可是我等來的不是那些豎著美麗犄角的鹿,而是裹挾著沙塵的狂風(fēng)。
遲子建《額爾古納河的右岸》
老人頭發(fā)花白,臉上帶著慈善的笑容,健康、黝黑的皮膚上布滿刀刻一樣的皺紋,他就是我要找的林伯伯。父親顯然已經(jīng)給他打過電話。
父親偶爾提到過林伯伯。年輕的時候,林伯伯是個軍官,為保家衛(wèi)國曾在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復(fù)員的時候,上級把他分在城里的機關(guān)當(dāng)領(lǐng)導(dǎo),但他堅決要求回到這里,因為這兒是他的家鄉(xiāng),是河水奔向大海的地方。他回來做了守衛(wèi)大壩的管理員。
( 翌平《流向大海的河》)
不記得在哪一年以前,我無意間翻到一本美國的《國家地理雜志》,那期書里,它正好在介紹撒哈拉沙漠。我只看了一遍,我不能解釋的,屬于前世回憶似的鄉(xiāng)愁,就莫名其妙,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
(三毛《沙哈拉的故事》)
雪花漫天飛舞,它們眨眼間就覆蓋大地,堆積起來,將窗子和外墻埋住。漂浮在海水上的浮冰因為覆蓋著白雪,變得潔白,底部則因為雪的映襯而突出了幾乎消失在灰白色中最后的藍色,這些大大小小積雪的浮冰裝點了本來靜默單調(diào)的海灣,使它符合一處北極海灣的面貌。
( 陳丹燕《北緯78°》)
非洲的全名叫“阿非利加洲”。意思是:陽光灼熱的地方。
關(guān)于這個名字的由來,眾說紛紜。
第一種說法:古時有位名叫阿非利加的酋長,于公元前2000年侵入北非,在那里建立了一座城池,就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這座壯麗的城池。
第二種說法:“阿非利加”是一位女神的名字。
第三種說法:阿非利加是迦太基人常見的名字,通常認(rèn)為它和腓尼基語的“塵土”相近。于是,有人認(rèn)為,這片沉寂的大陸很可能是由迦太基人命名的。
第四種說法:阿非利加來源于柏柏爾人的詞匯,意為“洞穴”。原意是指在這一廣大地區(qū),生活著穴居人。
第五種……
(畢淑敏《非洲三萬里》)
淡淡的霧從周圍的樹林里升起來,我們踏著車轍一步步往回走,不知怎么,我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后面嚴(yán)肅地注視著我們?;剡^頭去,只見那井架高高地、莊嚴(yán)地矗立在樹林中。襯著玫瑰色的天空,它又成了一座白色的塔。它是塔。它真的是白色的塔。
( 程瑋《白色的塔》)
旋宮也許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一圈,也許兩圈,不遲不早不左不右正巧與開始時看到的景致一模一樣。一種受騙上當(dāng),一種大失所望的感覺突然襲上心來。
( 鄭開慧《旋轉(zhuǎn)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