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平原 晨

一望無際的田野，一條公路伸向遠方。

公路上，一輛紅色小轎車在飛馳，離公路30米遠處，一條筆直的鐵路與公路平行。

鐵路上，一列火車由遠處駛來。

小轎車內(nèi)，一位操縱著方向盤的姑娘的背影，隔著車窗可望見鐵路上奔馳的火車。

小轎車的反光鏡里，映出了姑娘俊俏的面容。

姑娘的一只手輕輕地按了一個按鈕，小轎車在疾飛行駛。

鐵路上突然傳來火車“嗚嗚”的鳴叫，“吱吱”一陣火車急剎車的響聲。

停止轉(zhuǎn)動的火車輪子在繼續(xù)滑行。

小轎車內(nèi)，姑娘隔著窗向鐵路上望去。

2.鐵路上 晨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在鐵路上玩耍。

不遠處，火車仍沿著鐵路以巨大的慣性繼續(xù)向前飛速滑行。

3.公路上 晨

“吱”的一聲，小轎車剎住，車門打開，姑娘跳下轎車，拼命地向鐵路上奔去。

4.鐵路上 晨

快速滑行的火車車輪。

5.田野上 晨

姑娘奔跑著的雙腳。

姑娘飛身躍上鐵路，一把將孩子推下路基，呼嘯的火車向姑娘直撞過來，姑娘“啊”的一聲慘叫。（定格）

片名：再生少女。

6.鐵路上 日

一架標有醫(yī)院急救標志的專用小型直升機急速升空，離開了急救現(xiàn)場。

7.某城市 日

一片現(xiàn)代化的高大建筑群的鳥瞰圖。

一座大樓頂部出現(xiàn)明顯的停機標志。

8.醫(yī)院大門 日

一塊醒目的大牌子：中國醫(yī)科大學附屬華光醫(yī)院。

9.大樓頂部 日

停機標志。

直升機在樓頂上降落，機艙門打開，幾個急救人員迅速從機艙里推出一副擔架，奔向樓頂?shù)碾娞蓍g。

10.電梯內(nèi) 日

數(shù)字顯示電梯在急速下降。

11.病房大樓走廊 日

急救人員推著擔架車向手術(shù)室奔去。

擔架車推進了手術(shù)室。

12.手術(shù)室外休息廳 日

忐忑不安的人們在望著手術(shù)室大門和墻上的大電視屏幕。

一個50歲左右的婦女坐在休息廳的沙發(fā)里，在悲痛地哭泣，她就是丁中華的媽媽李倩。

手術(shù)室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他叫劉明輝，是丁中華的未婚夫。

劉明輝沉痛的面容。

13.貫穿市區(qū)內(nèi)的小河 夜（回憶）

一座小橋上的路燈下，劉明輝和丁中華面對面站著。

劉明輝：“華，你剛病愈，還是休息幾天再去吧？”

丁中華：“看你說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啦，我們正趕拍一部向國慶獻禮的片子，是舍己救人的故事，很感人，我是制片人，又是女一號，怎么能在家呆下去呢？”

劉明輝：“那我明天送你去吧？”

丁中華：“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p>

劉明輝：“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丁中華緊抓住劉明輝的手：“等我拍完片子，國慶節(jié)咱們就結(jié)婚?！?/p>

二人擁抱。（回憶完）

14.手術(shù)室外休息廳 日

墻上的大電視屏幕亮了，一個60多歲的身穿手術(shù)衣的人出現(xiàn)在屏幕里，他就是負責丁中華手術(shù)的何光教授：“丁中華的家屬請注意，現(xiàn)將丁中華的病情通報給您，請回答?！?/p>

劉明輝和李倩等人一齊走向電視屏幕。

劉明輝對著送話器：“教授，我們在，請講?！?/p>

李倩：“教授，我是她媽媽，中華……她……”

屏幕里的何光：“丁中華的傷勢特別嚴重，你們看……”

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丁中華受傷后的X線照片和CT核磁掃描照片。

何光的畫外音：“丁中華的胸腹部由于火車的撞擊已嚴重受傷，胸椎神經(jīng)已經(jīng)斷離，腹腔臟器均已破裂……”

何光教授又顯示在屏幕里：“由于搶救及時，現(xiàn)在她的頭部還在活著，我們已給她安裝了人工心肺機……”

李倩悲痛的表情，她兩眼淚水。

屏幕里的何光：“丁中華救人負傷的事情政府部門已經(jīng)知道，并通過院長要求我們?nèi)戎?，所以，為了防止頭部感染，必須立即施行第一步‘頭體分離手術(shù)。”

人們驚愕的神色。

屏幕里的何光：“我們爭取用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shù)使她復活?，F(xiàn)征求家屬的意見?！?/p>

李倩對著電視屏幕：“好吧，教授，我同意?！?/p>

屏幕畫面拉開，可見何光教授身旁站著一個青年醫(yī)生，他叫宋清陽，是教授的研究生。

屏幕里的何光：“好！馬上簽字?！?/p>

15.手術(shù)室門口 日

門慢慢滑開，宋清陽拿著醫(yī)療文件走出手術(shù)室，問道：“誰是丁中華的家屬？”

劉明輝扶著李倩走向前。

李倩：“我，我是她媽媽。”

宋清陽遞過來一張手術(shù)協(xié)議書，說：“請您簽字吧。”

李倩一雙顫抖的手接過協(xié)議書。

鋼筆尖下寫出“李倩”二字。

16.李倩家 夜

李倩用顫抖的手拿起鑲有照片的鏡框。

照片特寫：20年前的李倩、丈夫丁彬和不滿周歲的女兒丁中華的合影。

照片疊?。簢饽吵鞘袩艋疠x煌的夜景。

17.歐洲某國 夜（回憶）

一座燈光輝煌的城市夜景。

一片華僑居民區(qū)。

18.一所華僑小學校 日

青年時期的李倩從華僑小學校出來。

19.華僑居民區(qū) 夜

一條小河流過一座拱形小橋，橋頭上有一塊石碑，刻有“望鄉(xiāng)橋”三個字。

李倩走向橋頭。

橋頭的路燈下放著一團裹著的小褥子。

李倩走到路燈下，看見了裹著的小褥子，她停住腳步看了看，抬腳欲走。

突然，褥子里傳出嬰兒的“哇哇”哭聲。

李倩“啊”的一聲，她突然止步，猛回過頭來。

褥子特寫：露出一張嬰兒的小臉。

李倩一雙驚異的眼睛。

一雙顫抖的手抱起了嬰兒。

褥子里露出一張紙條，李倩急忙取出。

紙條特寫（中文）：因家境困難，無法撫養(yǎng)孩子，有好心人抱去收下，將孩子撫養(yǎng)成人，我們不勝感謝！華裔。

20.華僑居民區(qū)李倩家 夜

燈光下，李倩的丈夫丁彬抱著嬰兒，正用奶瓶在給孩子喂奶。

李倩在整理一件嬰兒衣服。

丁彬邊喂奶邊說：“倩，你看這孩子多好，兩只大眼睛多可愛，自從來到咱家她還沒有哭過呢?！?/p>

李倩：“多可憐的孩子，一出世就離開了她的爸爸、媽媽?！?/p>

丁彬：“不知道孩子的爸媽在哪兒？連個地址也沒有留下。”

李倩：“說明人家有誠意，從署名華裔和丟孩子的地點看，孩子的父母一定是中國人?，F(xiàn)在是咱們的孩子了，給她起個名字吧？”

丁彬想了想：“嗯！就叫丁中華吧？”

李倩：“也好，讓她永遠記住她是中華民族的后代。”

21.華僑居民區(qū)李倩家 日

6歲的丁中華在玩玩具。

疊?。?0歲的丁中華在看一本電影畫報。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丁中華望著李倩，說：“媽媽，我長大了也當電影明星?！?/p>

李倩：“好孩子，以后長大了媽送你回咱們中國上學去?！?/p>

丁中華忽閃著一雙大眼睛：“中國？中國在哪兒？媽媽。”

一張世界地圖，一只手指著地圖上的中國。

李倩的畫外音：“在這兒，亞洲東部，北京是中國的首都?！?/p>

丁中華高興地蹦跳著：“我去中國，我去北京！”

李倩：“不是去，是回。咱的老家就在中國?！?/p>

丁中華：“老家在中國？那咱們咋跑到這兒來啦？”

李倩長嘆一聲：“早啦！還是你老爺爺?shù)臅r候就被人家當勞工賣到了這里。”

丁中華偎依在李倩身旁，說：“媽媽，哪咱們咋不回中國老家呀？”

李倩抱住女兒親吻著：“回去，一定回去，等你長大了咱就回去?！?/p>

22.華僑居民區(qū)李倩家 夜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門突然被撞開，丁彬全身濕漉，滿身傷痕地闖進門來。

李倩“啊”地一聲，邊攙扶丁彬邊說：“老丁，你……”扶丁彬躺到床上。

丁中華撲到丁彬身上大哭：“爸爸，你怎么啦？誰打你啦？”

丁彬撫摸著丁中華的頭，說：“孩子，別哭，爸爸沒事。”

李倩：“老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彬吃力地：“事情是這樣……”

23.歐洲某國 日（情景再現(xiàn)）

人體器官移植中心的一間豪華辦公室內(nèi)，丁彬在電腦前工作著。

門開了，一個40歲左右大胡子的人進來，他是中心主任約翰森，他的身后跟著兩個黑人青年。

丁彬忙站起：“主任好！”

約翰森指著兩個黑人，說：“這是兩個病人，登記后送3號樓去。

丁彬：“是，主任?！?/p>

24.人體器官移植中心院內(nèi) 日

丁彬領(lǐng)著兩個黑人走在林蔭道上。

丁彬問：“你們怎么來到這里？”

一個黑人：“我們從非洲來，我們的船在大海被海盜劫持，在一個小島上做了幾年的苦力，我們有病了，就被送到了這里?！?/p>

丁彬一雙驚愕的眼睛望著兩個黑人。

25.器官移植中心 日

一塊牌子：3號樓。

丁彬在大門口按了號碼。

門上的可視電話出現(xiàn)一個青年醫(yī)生，他叫宋泰。

丁彬?qū)χ娫挘骸澳?！主任讓送來兩個病人?！?/p>

門開了，兩個護士出現(xiàn)在門口。

護士將兩個黑人帶了進去。

26.器官移植中心院內(nèi) 夜

丁彬站在一棵樹下望著3號樓。

丁彬的畫外音：“他們怎么把兩個黑人帶進了3號樓？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3號樓的門開了，兩個護士走了出來，向1號樓走去。

丁彬閃身進了大門。

27.3號樓內(nèi) 夜

丁彬來到走廊，忽然，從一個室內(nèi)傳來竊竊私語聲，丁彬貼在門口靜聽。

約翰森的聲音：“這兩個黑人做人頭移植正合適，同一種族，年齡也相同。”

宋泰的聲音：“人的頭顱移植我們可沒有做過呀！不如請何光……”

約翰森的聲音：“傻瓜，何光是不會幫我們的。從現(xiàn)在起，我們加快實驗，一定要走在何光的前面，不然的話，何光就別想成功?！?/p>

宋泰的聲音：“要是失敗了……”

約翰森的聲音：“失敗了，他們其他的器官還有用嘛！”

丁彬驚恐的神色。

走廊里，兩個護士走了過來。

丁彬轉(zhuǎn)身離開，突然和兩個護士照個對面。

兩個護士“啊”地大叫起來。

這時，竄來兩個大漢把丁彬抓住了。（情景再現(xiàn)完）

28.華僑居民區(qū)李倩家 夜

丁彬繼續(xù)吃力地說：“就這樣，我被他們抓住了，說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打我，要殺人……滅口。我是被宋泰掩護偷跑出來的，他們還會來找我的。倩，你帶著小華快走……走吧。”

李倩哭泣著：“不，老丁，我們不能沒有你呀！再說，我們能到哪兒去呀？”

丁彬：“我不行了，反正這兒……不能呆下去啦，你和小華先……去朋友家躲幾天，以后回中國老家去，葉落歸根嘛！”

丁中華大哭：“爸爸——”

丁彬顫抖的手撫摸著丁中華，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孩子……爸爸對不起你……不能養(yǎng)活你了，也對不起你親生的爸爸、媽媽呀！”

丁中華：“你說什么呀？爸爸！”

丁彬：“孩子，我……我不是你的親爸爸，以后……就讓你媽告訴你一切吧?！?/p>

丁彬閉上了眼睛。

一道閃電，一聲炸雷。（回憶完）

29.李倩家 夜

李倩把照片鏡框放回原處，擦著眼淚走進了丁中華的臥室。

梳妝臺依舊，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桌子上的花瓶里插著一束鮮花。

李倩走近花瓶，用手輕輕地觸摸著花朵。

花朵漸漸充滿畫面。

花芯中，18歲的丁中華手捧入學通知書，高興地向她走來。

丁中華的畫外音：“媽媽！我考上電影學院啦！”

花芯中，23歲的丁中華手捧獎杯和劉明輝一同向她走來。

“媽！”傳來劉明輝的喊聲。

李倩從回憶中驚醒，急忙走出房間。

劉明輝進屋，把飯盒放在桌上，說：“媽，您吃點東西吧?！?/p>

李倩：“醫(yī)院里的情況怎么樣？”

劉明輝：“小華是因為舍己救人才負傷的，媒體報道了她的事跡后，政府部門和人們都很關(guān)心。教授說，第一步手術(shù)很成功?！?/p>

李倩：“嗯！那就好?！?/p>

劉明輝：“媽，教授還說，你要想見小華，明天就可以去，還可以和她說話呢！”

李倩悲喜：“你說什么？”

劉明輝：“是真的，明天我?guī)闳ァ！?/p>

30.華光醫(yī)院 日

何光教授辦公室，門被推開，穿著工作服的何光走進來，他坐在桌前打開電腦，電腦里出現(xiàn)了丁中華的頭像。

何光望著電腦出神，自言自語地：“丁中華，和我的女兒姍娜一模一樣，難道世界上真有長得一樣的人？我的那個女兒如果不丟棄，也這么大了呀！可憐那個女兒不知道現(xiàn)在哪里？”

“嘟……”一陣可視電話信號。

何光按下電話按鈕。

電話屏幕里出現(xiàn)了他的妻子徐英。

徐英哭泣著：“老何呀！你快來吧！咱女兒姍娜在滑冰時出了事故，開始不知道傷的輕重，醫(yī)院要通知你，我恐怕影響你的工作，沒讓通知，現(xiàn)在你快過來吧！”

何光驚恐的神色，對著電話：“徐英，你……你說什么？”

電視中的徐英：“姍娜傷勢很重，現(xiàn)在急診ICU病房。”

門突然被推開，姍娜的男朋友宋清陽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何……伯伯！姍娜她……”

何光站起，拍著宋清陽的肩膀，說：“我已經(jīng)知道啦，孩子，病房的丁中華怎么樣？”

宋清陽：“丁中華很好，一切正常?！?/p>

何光：“你去病房好好監(jiān)護丁中華，在沒有找到合適的軀體之前，心肺機必須正常運轉(zhuǎn)，新鮮血液不得停止一秒，一切一切不能出半點差錯?！?/p>

宋清陽：“是。姍娜她……”

何光：“我去急診ICU病房看看，走吧?！?/p>

31.醫(yī)生值班室 日

宋清陽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特寫：姍娜微笑的面孔。

宋清陽畫外音：“姍娜，親愛的！你千萬不能出事?。∥抑挥心阋粋€親人哪！”

姍娜的照片疊印出以下畫面：

何光家，宋清陽提著禮物按著門鈴。

何光及妻子徐英在熱情地接見宋清陽。

何光一家三口在和宋清陽一起吃飯。

小河邊，宋清陽和姍娜在并肩散步。

公園，宋清陽和姍娜親吻擁抱。

32.華光醫(yī)院急診ICU監(jiān)護室 日

姍娜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

一根氣管插管連接著全自動呼吸機，呼吸機在工作，幾根導線從姍娜身體的不同部位引出。

一臺心電監(jiān)護機在工作，監(jiān)護儀里出現(xiàn)呼吸、心率、血壓、心電等不同的波形和數(shù)據(jù)。

輸液吊瓶在往姍娜的血管里輸著液體。

一護士在觀察和記錄著，幾個醫(yī)生在床邊研究著什么。

何光走了進來。

幾個醫(yī)生同時：“何教授……”

何光沉痛的表情，他點頭向人們邊示意邊走到姍娜床前，他抑制住悲痛，仔細地看了看昏迷的姍娜，又抬頭觀察監(jiān)護儀的數(shù)據(jù)。

何光轉(zhuǎn)身走出了ICU病房，幾個醫(yī)生跟了出來。

33.ICU病房辦公室 日

何光和幾個醫(yī)生坐在辦公桌前，電腦里顯示著一張姍娜的頭顱CT片。

一醫(yī)生報告：“這是她的頭顱CT掃描，由于石頭的撞擊，顱骨骨折，顱內(nèi)出血，腦積液不斷流出，目前靠呼吸機維持生命，請教授……”

何光長嘆一聲，輕輕搖搖頭：“孩子傷勢很重，已沒有了什么希望?，F(xiàn)在我的意見，仍繼續(xù)搶救，一定要保證心肺、肝腎重要器官的血液供應(yīng)，一定要保證整個軀體的存活，哪怕維持兩天也行?！?/p>

醫(yī)生：“教授，您……”

何光：“就這樣吧！一定要維持兩天?！?/p>

醫(yī)生：“我們一定努力，請教授放心?！?/p>

何光：“在大腦完全死亡，心臟還沒停止跳動之前立即通知我?！?/p>

醫(yī)生：“是，教授。”

34.何光教授辦公室 日

徐英擦著眼淚：“老何，孩子都快不行了，你叫我來這兒干什么？”

何光站去窗前，木呆地望著窗外。

徐英：“老何，你倒說話呀！”

何光慢慢轉(zhuǎn)過身末，兩眼濕潤，表情沉痛。

徐英驚異地望著何光。

何光：“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p>

徐英：“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啥事？”

何光痛苦地：“咱們的孩子珊娜顱底骨折，大腦也已損傷90才在搶救室里我已經(jīng)看了，再搶救也沒有希望啦……”

徐英哭泣著：“那你叫我來……”

何光：“趁咱女兒的心臟還沒有停止跳動之前，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徐英：“商量什么？你說吧！”

何光：“我想在小珊娜的大腦死亡之后，也就是心臟停止跳動之時，把她的身體捐獻出來，捐獻給醫(yī)學科研事業(yè)?！?/p>

徐英瞪大了眼睛：“啊！你說啥呀？”

何光坐在徐英身旁，說：“老徐啊！在我的病房實驗室里，有一顆還活著的人頭，也是一個少女，叫丁中華，在鐵路上，她為了救一個孩子，卻倒在了火車輪下，身體己不復存在了，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健康的，性別、年齡相同的軀體，才能使她復活?？墒?，全國有關(guān)單位反饋回來的信息都沒有合適的軀體，我才……”

徐英：“你是說把咱姍娜的軀體捐獻給她？”

何光意味深長地說：“是的，真不知道這是否天義或是巧合？好像女兒有意在幫我的忙?！?/p>

徐英哭泣。

何光：“老徐呀！我回國后，還沒有為國家做出多大的貢獻，在咱們中國，有多少科學家為國家的科學事業(yè)貢獻出了自己的一生，許多人死后都把自己的遺體捐給了醫(yī)學研究，何況我們是為了救一個人呀！”

徐英一雙淚眼，嘴唇在顫動。

何光：“再說，人頭移植是我搞了一輩子的科研項目。在國外時，就是因為搞這項研究，為了科研資料才被人家抄家，追殺。咱們才丟棄了一個女兒和家業(yè)，回到了中國自己的家，才有了今天，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搞我的事業(yè)。為了祖國的榮譽和科學發(fā)展，別說是女兒的遺體，就是需要咱們獻出生命，也值得?！?/p>

徐英擦拭眼淚：“我好命苦呀！咱們留下的唯一一個女兒也要離開了我們。”

何光站起，走到窗前，沉痛地說：“是啊！咱們的一生太不幸了，想起在國外時……”

35.歐洲某國 日（回憶）

一家現(xiàn)代化的醫(yī)院——仁慈醫(yī)院，外科手術(shù)室的更衣室里，年輕的何光教授在更衣。

何光向旁邊的一個醫(yī)生說：“今天的心臟移植難度很大，麻醉時要小心?！?/p>

醫(yī)生：“是，教授?！?/p>

36.手術(shù)室 夜

無影燈下，手術(shù)在緊張地進行著。

一顆心臟移植到了病人的胸腔里。

37.手術(shù)室 夜

無影燈下，手術(shù)在緊張地進行著。

一肝臟從病人體內(nèi)取出，又換上了一健康的肝臟。

38.手術(shù)室 夜

無影燈明亮，兩臺手術(shù)同時進行。

一只猴子的頭顱移植到了另一只猴子的軀體上。

何光聚精會神地縫合著猴子頸部。

何光額頭上布滿大顆汗珠，一護士為何光擦汗。

39.手術(shù)室更衣室 夜

何光在脫掉手術(shù)衣。

40.醫(yī)生辦公室 日

一醫(yī)生進來：“何教授，頭體移植的猴子已有了自主呼吸，恭喜你呀！教授，世界上第一例頭體移植成功了?！?/p>

41.仁慈醫(yī)院實驗室 日

大鐵籠子里，一只猴子在覓食。

何光在仔細觀察著。

院長巴希和一青年走了進來。

巴希興奮地說：“何教授，我們到底成功了，這可是世界上第一例頭體移植手術(shù)呀！下一步我們要進行人頭移植吶！”

何光：“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巴希指著青年人：“這是宋泰博士，從今天起就是你的助手了，你們共同研究人頭移植的項目?！?/p>

何光和青年人握手，說：“歡迎，歡迎！”

青年人：“我叫宋泰，今后希望何老師多關(guān)照。”

42.某國的國際會議中心 日

這里正在召開國際人體器官移植學術(shù)大會。

主席臺上，投影銀幕上映出一只頭體移植后的猴子。

何光在作學術(shù)報告：“先生們！女士們！人類社會發(fā)展了，科學技術(shù)發(fā)展了，現(xiàn)在人們的器官移植已經(jīng)成功，我所研究的猴頭移植也已成功，今后的人頭移植也必然會成功。我剛才的論文就證實了這一點……”

一陣掌聲。

約翰森站起來：“請問教授，你的人頭移植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何光：“這是科研秘密，無可奉告?！?/p>

一大鼻子的人站起：“你們中國血統(tǒng)的人就會異想天開，人頭移植？你不會成功，只有我們才會成功的，哈哈！”

會場一陣哄笑。

何光生氣地：“先生們！我們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大膽想象的傳統(tǒng)，造紙、地震儀、印刷術(shù)都是中國人發(fā)明的，還有當今的火箭，它的前身就是我們中國人在幾千年前就造出來的會飛上天的爆竹。我相信任何奇跡都是人創(chuàng)造的，而不是上帝?！?/p>

人們發(fā)出一陣噓噓聲。

43.歐洲某國華僑醫(yī)院 日

婦產(chǎn)科臨產(chǎn)室門外，何光怔怔地望著臨產(chǎn)室緊閉的大門。

臨產(chǎn)室內(nèi)傳來嬰兒“哇哇”的哭聲。

門開了，一女護士探出頭來。

何光急忙迎了上去。

女護士：“何教授，恭喜你，太太是雙胞胎，兩個女兒?！?/p>

何光：“?。≈x謝！”

44.歐洲某國 夜

一間幽暗的密室，沙發(fā)里分別坐著約翰森和巴希。

巴希點燃一只雪茄，說：“老朋友請我來有何貴干？”

約翰森吸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說：“貴院的何光教授研究的人頭移植，我恐怕……”

巴希：“你恐怕他成功后不聽我的話了？”

約翰森：“對嘛！”

巴希：“沒關(guān)系的，你要知道，他是在我的手心里?！?

約翰森吸了一口煙：“老兄，你太天真了，你要知道何光是中國人呀！中國人犟脾氣?！?/p>

巴希：“那你的意思……”

約翰森狠狠捏滅煙頭，說：“人頭移植不能讓他成功，要把他的研究資料全部弄過來，要他停止研究，將來這項研究成果的命名要用我們的名字，而不是中國人何光，懂嗎？”

巴希：“你不是派了一個宋泰博士去跟著何光一塊搞嗎？”

約翰森一雙兇狠的眼睛：“經(jīng)過考驗，宋泰也靠不住。如果何光成功了，我們就來不及了，所以，你要馬上做，必要時采取措施，我不惜代價?！?/p>

一個密碼箱被打開，露出里面滿箱的美鈔。

巴希和約翰森握手。

45.巴希辦公室 日

何光從沙發(fā)里忽地站起，氣憤地說：“為什么停止研究？為什么讓我交出研究資料？為什么？”

巴希傲慢地：“為什么？在這里你不要問為什么？”

何光怒不可遏地：“盜竊別人的成果，比盜賊還可恥！”

巴希：“盜竊？我是院長，你是在我的手下搞研究，懂嗎？”

何光：“這些資料都是我的心血，你也懂嗎？”

巴希：“何光教授，不要激動嘛！你如果答應(yīng)把資料全部給我，你還可以在這里繼續(xù)工作，我會給你增加更優(yōu)厚的條件?！?/p>

何光：“這些資料比我的生命還重要，它是無價的。這項研究屬于全人類的，我決不能讓人頭移植的研究走向邪路?！?/p>

巴希氣急敗壞地：“好啊！咱們走著瞧！”

何光鼻子里“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巴希一躍站起，對著何光的背影吼叫：“何光，你別后悔！”

46.歐洲某國何光家 日

室內(nèi)一片狼藉，家具已被砸壞。顯然是剛進行過一場掠劫。

室外不遠處，幾個大漢在監(jiān)視。

47.某貧民區(qū) 夜

一間簡陋低矮的民房，這是何光臨時租住的家。

窗口射出昏暗的燈光，室內(nèi)傳出嬰兒的哭聲。

48.何光臨時的家 夜

何光從窗口向外窺視一下，拉上了窗簾。

徐英半臥在床上，一張蒼白的臉上掛著淚花。

另一床上放著兩個嬰兒。

何光開始整理資料。

徐英痛苦地說：“老何，到什么地步了，你還……”

何光拿著一疊資料，說：“這是我的命根子?。幵竷A家蕩產(chǎn)，這些資料決不能讓他們搶去?！?/p>

徐英：“咱們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了！你不是把資料都燒了嗎？”

何光：“那不過是一些無用的材料，真正有用的我早就存在U盤里了?！?/p>

徐英長出了一口氣。

何光來到徐英床前，彎下腰看了看徐英手腕上的電子溫度計。

溫度計數(shù)字特寫：39℃。

何光：“還在發(fā)燒，必須住院治療?！?/p>

床上的兩個嬰兒在哇哇哭叫。

何光看著嬰兒，一雙發(fā)呆的眼睛。

徐英流著眼淚，說：“老何，沒有保姆，我住院，兩個孩子怎么辦？我看還是送給人家一個吧？”

何光抱起兩個孩子：“不，你安心住院治病吧，我就是一口一口地喂也要把她們養(yǎng)好的?！?/p>

徐英擦著眼淚：“不行呀！老何，一個孩子也夠你養(yǎng)的，還是送給人家一個吧？兩個孩子都能長大成人，咱也算對得起她們了，如果兩個孩子都養(yǎng)不活，那咱會遺憾終生的?！?/p>

何光緊抱兩個孩子，眼里滾動著淚水。

一滴淚水掉在了一嬰兒的嘴唇上，孩子以為是奶水，小嘴便使勁地吸允起來。

何光痛苦地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下。

兩個嬰兒同時吸吮的小嘴。

徐英：“老何，咱們還是回中國老家去吧？在這里他們不會放過咱的，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呀！”

何光：“是??！將來有機會一定回中國老家?！?/p>

徐英：“還是先顧眼前，給孩子找條活路吧？我住院也放心了。”

何光：“在這里連個親人也沒有，能送給誰呢？”

徐英：“你去華僑居民區(qū)，一定要送給一個中國人，最好不要讓人家知道是誰家的孩子，人家養(yǎng)著放心。”

何光：“你說怎么個送法呢？”

徐英想了一下：“這樣吧，你去了以后，先抱著孩子躲在一邊，看有人來了，你就把她放在路邊，你在一邊看著，等人家拾走了，你再回來?！?/p>

何光親吻著兩個嬰兒：“也只有這樣了，她姐妹倆給人家哪一個啊？”

徐英：“把老二給人家吧？她姐姐瘦小，咱自己養(yǎng)著，給人家我不放心。”

一只顫抖的手將一張紙條塞進了一個嬰兒的小褥子里。

何光抱起孩子，在孩子的臉蛋上親吻著。

徐英：“老何，來，讓我再給孩子喂最后一口奶吧？”

何光把孩子遞給徐英，說：“好吧！”

徐英吃力地支撐著身體，她接過孩子，淚水掉在孩子身上，她在孩子的臉上親了親，將奶頭放在嬰兒的嘴里。

嬰兒的小嘴使勁吸吮奶頭。

幾顆淚珠滴落在嬰兒的嘴上，嬰兒連同奶水一塊吸進嘴里。

徐英將孩子交給何光：“去吧！”

何光抱著嬰兒向門外走去。

床上傳來另一嬰兒“哇哇”的哭聲。

49.何光臨時的家 日

徐英已病愈，她在給孩子換尿布，何光在看當天的報紙。

“咚咚”，有人敲門。

何光警惕地：“誰？”

門外宋泰的聲音：“是我呀！何教授?！?/p>

何光開門，宋泰進屋，他氣喘吁吁。

何光驚異地：“宋博士，你……”

宋泰隨手關(guān)上門：“何教授，我是來告訴你的，他們要對你下毒手了，你快躲一下吧！”

何光吃驚地：“什么？他們……”

宋泰：“真的呀！教授，約翰森和巴希商量的，我聽見的呀！”

何光看了看徐英，說：“在這里能躲到哪去呀！還有……”

徐英抱起孩子：“你還是躲一躲吧？別管我們娘倆了，他們是沖著你的！”

宋泰：“何教授，我看這樣吧？你和夫人一塊去中國大使館先躲一下，向大使館說明情況，趕快想辦法回中國，在這兒沒有咱們的天地了?！?/p>

何光：“也好，只有這樣了?！?/p>

宋泰：“你先回中國，以后有機會我也回去，中國是咱的家呀！”

何光激動地握住了宋泰的手：“老弟，你說的對，中國是咱們的老家?！?/p>

兩個人擁抱。

何光激動的表情，宋泰兩眼濕潤。

宋泰再次握住何光的手，說：“我該走啦，保重，中國見！”

何光：“你也保重，中國見！”

50.某國國際機場 日

一架大型客機在跑道上滑行。

飛機呼嘯著騰空而起。

機艙外，一朵朵白云閃過畫面。

機艙內(nèi)，何光興奮而激動的面孔。

徐英抱著孩子坐在何光身旁。

51.機艙外 日

起伏的山巒和萬里長城在緩緩向后移動。

52.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日

一架大型客機徐徐降落在跑道上。

何光和徐英興奮地走下玄梯。

53.機場外 日

何光抱著女兒，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把孩子舉起來，大喊：“我們回來啦！我們回到家啦！”

久久不斷的回音：“回家啦——回家啦_”

54.一組鏡頭

中國醫(yī)科大學華光醫(yī)院大門。

病房里，何光帶領(lǐng)醫(yī)護人員在查房。

手術(shù)臺上，何光在做手術(shù)。

實驗室里，一架大型儀器的上面放著一顆猴子的頭顱，多種紅綠色的管子從儀器出來插入猴頭的脖頸里，猴頭的眼睛在活動，儀器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像心臟跳動的響聲。

55.公園溜冰場 日

何光在場外觀看一群孩子滑冰。

十歲的小女孩姍娜在飛速地滑行，她滑到何光面前，停下說：“爸爸，給我圍巾?！?/p>

何光把一條大紅圍巾圍在姍娜的脖子上，說：“這樣才好看呢！”

姍娜紅紅的圓圓的小臉，她微笑著向場內(nèi)滑去。

原地旋轉(zhuǎn)的少年姍娜化作了一個青春少女的姍娜。

姍娜繼續(xù)做著各種花樣滑冰的動作。

56.華光醫(yī)院何光辦公室 日

何光在電腦上研究人頭移植的手術(shù)方案。

電腦屏幕上，一顆人頭在變化著不同的位置和角度。

電腦屏幕上的頸部血管和神經(jīng)。

可視電話鈴響起，電話屏幕里出現(xiàn)一工作人員：“何教授，院辦公室有人要見你?！?/p>

何光對著電話：“好，我就去?！?/p>

57.華光醫(yī)院院長辦公室 日

辦公室劉主任在和來人交談。

何光走了進來。

劉主任和來人同時站起。

劉主任向何光介紹：“何教授，這是從國外回來的華僑宋清陽先生?！庇窒蛩吻尻柦榻B，“這就是你要見的何光教授?！?/p>

宋清陽驚喜地：“何伯伯，我可找到您啦！”

何光狐疑地：“你是……”

宋清陽拿出一張紙解釋說：“宋泰是我爸爸，他臨終時叮囑我一定回中國找您，這是爸爸在獄中給您的信?！?/p>

何光接過信看著。

宋泰的畫外音：“何光老弟，自從你走后，約翰森和巴希知道了是我給您報的信兒，是我放你走的，他們想法迫害我，我被陷害并進了監(jiān)獄。我恐怕堅持不久了，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特寫信給您，如果有機會我的兒子清陽會去中國找您的?！?/p>

何光拿著信，說：“你爸，宋泰，我的好朋友，他現(xiàn)在……”

宋清陽沉痛地：“我爸他……他去世啦！臨終時一再叮囑我回中國找您?！?/p>

何光：“好吧！孩子，回到中國這兒就是你的家，以后好好干吧！”

宋清陽深深地點點頭：“謝謝何伯伯！”

58.一組鏡頭

外科病房里，何光帶領(lǐng)宋清陽查房。

手術(shù)臺上，何光指導宋清陽做手術(shù)。

59.何光家 日

陽臺上，宋清陽在幫助徐英澆花。

徐英：“20年前，多虧了你爸，要不，我們還回不來呢！”

宋清陽：“看伯母說的，在國外，我們就是一家人嘛！”

徐英：“是呀，回來后更是是一家人了?！?/p>

宋清陽羞澀地低頭笑了，說：“是，伯母?！?/p>

“媽！說啥呢？”傳來姍娜的聲音。

徐英來到客廳：“珊娜，回來啦？”

姍娜：“媽！清陽哥剛下夜班，你讓他休息一會兒嘛！”

徐英：“你這孩子，清陽幫我做一會兒活，心疼啦不是？”

姍娜撒嬌地：“媽——你說什么呢？”

徐英：“你當媽是傻子？”

姍娜拉住宋清陽的胳膊，說：“媽！我和清陽哥出去一會兒。”

宋清陽：“伯母，我們?nèi)ダ?？?/p>

徐英：“去吧！別忘了回來吃晚飯?！?/p>

姍娜邊出門邊說：“媽！我們知道?！?/p>

60.何光家 日

何光在電腦上找資料。

房門被推開，姍娜興沖沖地走進來。

何光扭過身子：“噢！姍娜，怎么沒有去鍛煉？”

姍娜：“爸爸，今晚市里舉行滑冰表演賽，市電視臺實況轉(zhuǎn)播，到時你和媽媽都要看?。俊?/p>

何光：“噢！這回要看你的了？”

姍娜：“不，爸，人多著呢！”

何光：“好！爸要有時間一定看?！?/p>

61.何光家 夜

電視里正在播放節(jié)目，一幅標語特寫：中原市青年花樣滑冰表演賽。

徐英坐在電視機前面，她在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一隊男女滑冰健兒整齊地滑入場內(nèi)。

表演賽開始，一對男女青年在做花樣滑冰表演。

姍娜在表演，她像一只疾飛的海燕，變換不同地姿勢和花樣，邊滑邊舞，動作幽默驚險。

姍娜獲得第一名，站在領(lǐng)獎臺上。

62.公園的滑冰場 日

滑冰場一側(cè)是一座百米高的假山。

滑冰場內(nèi)，姍娜在輔導幾個孩子學滑冰。

假山腳下一個孩子在玩耍。

假山頂上出現(xiàn)了塌方，幾塊石頭從山頂滾落下來。

有人大喊：“不好，山上有石頭，孩子快跑！”

人們一齊向假山上望去，一張張驚恐的臉。

姍娜大喊一聲：“快讓開！”猛地滑出溜冰場向孩子直沖過去。

快速滾落下的石頭。

山腳下的孩子。

假山腳下，姍娜急剎步，撲向孩子，將孩子壓在身下。

滾落下的一塊石頭重重砸在姍娜的頭上。

姍娜的頭部及鼻子、口內(nèi)流出鮮血，她昏迷過去。

人們一齊向姍娜跑去。（回憶完）

0.何光辦公室 日

何光從回憶中驚醒，他離開窗口，轉(zhuǎn)過身來。

徐英在哭泣。

何光：“咱們留下的一個女兒也即將離開我們，她也是舍己救人才遇難的，這兩天媒體也做了報道，政府也很關(guān)心，孩子做得對呀！”

徐英：“話是這么說??！”

何光：“現(xiàn)在回頭看看，孩子好像有意幫助我??！”

徐英擦著眼淚：“老何，我理解你，可是咱的兩個女兒連一個也沒有了呀！不知道她的妹妹現(xiàn)在哪里？還活著沒有？”

何光一震，他的畫外音：“難道她們真是姐妹倆？世界上真會有這樣的巧合？”

（閃回）

兩個孿生嬰兒相同的小臉。

姍娜的面孔。

人工心肺機上丁中華的面孔。（閃回完）

何光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說：“不管在哪里？我想她還活著。”

徐英：“但愿如此吧！老何，要是萬一手術(shù)……”

何光：“我已經(jīng)考慮過了，咱們的女兒和丁中華年齡相同，血型相符，連體形都一樣，這太巧合了。這是非常有利的條件，我想手術(shù)成功是有把握的。”

徐英擦拭眼淚：“好，我……支持你?！?/p>

何光：“老徐呀！姍娜的遇難，難過的不光是我們，還有清陽??！”

64.何光家客廳 日

“我當然也難過呵！”宋清陽哭泣著說，“伯母，姍娜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呀！”

徐英走過來：“孩子，我知道你對姍娜好，可事情已經(jīng)……”

宋清陽一下跪倒在徐英面前，流著眼淚說：“媽媽……以后我就是您的親兒子……”

徐英淚流滿面，她抱住宋清陽：“快起來，孩子，以后就把這兒當你的家吧?！?/p>

宋清陽哭著點頭。

徐英：“清陽呀！你伯伯說病房里有一個還活著的少女的頭顱，是真的嗎？”

宋清陽：“真的，她叫丁中華，是一個電影演員，長的和姍娜一模一樣，我給她做手術(shù)時，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是姍娜呢?！?/p>

徐英：“真的和姍娜長得一樣？”

宋清陽：“像得很，就跟孿生姐妹一樣。”

徐英看著姍娜的照片，一雙發(fā)愣的眼睛。

宋清陽：“媽！你……你怎么啦？”

徐英驚醒：“啊……沒，沒什么，我有點頭暈?！?/p>

宋清陽：“媽！你去休息一會兒吧?！?/p>

徐英點頭，進屋。

65.醫(yī)院急診室ICU病房 日

姍娜躺在病床上，仍在搶救中。

宋清陽抓住姍娜的手，他悲痛的表情，一雙眼睛注視著姍娜的臉。

何光的畫外音：“在她大腦死亡之后，將她的身體貢獻出來，馬上為丁中華手術(shù)。”

徐英的畫外音：“孩子死后就讓她再作點貢獻吧！把身體獻出來，我已經(jīng)同意了?！?/p>

宋清陽一雙發(fā)愣的眼睛，他喃喃自語：“不……不！姍娜的身體是屬于我的，是屬于我的……”

姍娜的臉。

疊印：

宋清陽抓住姍娜的手在奔跑。

公園里，情人樹下，姍娜的身體偎依在宋清陽的懷里。

宋清陽擁抱住姍娜。

66.何光辦公室 日

何光在室內(nèi)踱著步。

何光的畫外音：“是?。∈中g(shù)后的丁中華該屬于誰呢？丁中華的大腦思想仍然是丁中華，可身體是姍娜呀！現(xiàn)在救活丁中華要緊……”

67.外科病房休息廳 日

李倩和劉明輝坐在椅子上。

何光走過來，問道：“您是丁中華的家屬嗎？”

李倩和劉明輝同時站起。

李倩點頭：“是！教授，我是她媽媽！”

何光打量李倩，又指著劉明輝，問：“這位是……”

李倩忙答：“這是小華的男朋友?！?/p>

何光一怔，馬上又平靜下來：“噢……”

李倩：“教授，小華她……”

何光：“噢！她在我的實驗室里，現(xiàn)在很好！”

劉明輝向何光鞠躬：“謝謝教授！”

何光：“她的手術(shù)馬上就會開始！”

李倩：“太謝謝您啦！教授！”

劉明輝：“教授！想問您一句，也是媽媽關(guān)心的，就是給小華找的軀體……”

何光點點頭：“對！這也正是手術(shù)前要向您通報的，為丁中華找的軀體也是一個少女，年齡也相同，她也是為救人因頭部受傷而遇難的。在手術(shù)前還要辦理有關(guān)手續(xù)呢。”

劉明輝：“謝謝教授！謝謝教授！只要能救活小華，怎么辦都行！”

何光向李倩：“大嫂！在手術(shù)前，您可見一下您的女兒。”

李倩：“好吧！教授?！?/p>

何光：“不過見了她您不要太激動，因為她只有一顆頭顱，但她的思想意識和感情還和以前一樣，好像一人蹲在一個大箱子里，上面只露出頭部。好！隨我來吧?！?/p>

68.一座圓形的實驗室 日

室內(nèi)四周擺放著數(shù)架電腦顯示屏幕，龐大的工作臺上布滿了儀表和電鈕，中間是一個電腦鍵盤。

宋清陽在工作臺上觀察著各種數(shù)據(jù)。

何光、李倩和劉明輝走了進來。

何光向宋清陽介紹：“這是丁中華的媽媽和她的未婚夫劉明輝?！?/p>

宋清陽和劉明輝握手并打量著他：“噢！你好！”

劉明輝：“謝謝您！大夫?！?/p>

宋清陽：“不客氣?！?/p>

何光：“他們想見一見丁中華。”

宋清陽：“好的，她在另一個室內(nèi)，你們只能隔著玻璃窗看一下，不能接近她，等一會兒再回到這里通過屏幕才能和她說話?！卑磩恿艘粋€按鈕。

一扇套間的門慢慢滑開。

何光：“走吧！隨我來?！?/p>

何光帶著李倩、劉明輝進了套間，他們在寫著“DZH”（丁中華名字的縮寫）字樣的門前停下。

何光按動了墻上的按鈕，墻壁滑動，露出了一玻璃墻。

李倩和劉明輝瞪大眼睛向室內(nèi)望去。

室內(nèi)中央停放著一個一立方米大小的玻璃匣子，里面是一架精密儀器，從儀器上發(fā)出來許多粗細不等、長短不齊、紅藍不同的管子。

匣子上鑲嵌著丁中華的頭顱，一條條管子插入了丁中華的脖頸里。

儀器像人的心臟一樣不停地發(fā)出“咚噠咚噠”的聲音。

丁中華安靜入睡的面孔，她仍舊紅潤的面龐，紅紅的口唇。

李倩激動的表情。

劉明輝驚異的神色。

69.實驗室工作臺 日

李倩和劉明輝坐在電腦屏幕前。

何光坐在工作臺上，他按動了幾個開關(guān)。

電視屏幕亮了，丁中華出現(xiàn)在屏幕里，她仍在入睡。

何光：“她還在睡覺，現(xiàn)在我喊醒她。”說著接了一個按鈕。

電視屏幕上的丁中華慢慢睜開了眼睛，眨巴幾下眼皮，又動了動嘴唇。

李倩和劉明輝同時瞪大了眼睛。

何光：“現(xiàn)在她醒了，但還不能說話，因為她沒有了肺臟，所以也就沒有氣體沖擊聲帶了，不能發(fā)音說話，現(xiàn)在我給她接上氣囊?！眱蓚€按鈕同時按下，“丁中華請注意！請看著你前面的電視屏幕。”

電視屏幕里的丁中華突然驚喜地說：“哎呀！媽！明輝，你們都來啦？”

劉明輝激動地動了動身子：“華！”

李倩眼含淚花，嘴唇在顫抖：“孩子，我的好孩子，媽又見到你啦！”

丁中華微笑著說：“媽！你還好吧？您可別為我擔心，我現(xiàn)在感覺很好，教授說等給我做了手術(shù)，我還可以工作，還可以拍電影。媽，我不久就會回到你身邊的。明輝，你要照顧好媽媽??！”

劉明輝激動地揩淚：“放心吧！華，我會照顧好媽的?！?/p>

李倩激動得淚流滿面：“好孩子，等你手術(shù)后，媽再來看你，啊！”

何光也激動了，他對著電視屏幕：“中華，就這樣吧，好好休息吧?！?/p>

丁中華：“是！教授?！?/p>

“咔”地一下，丁中華在電視屏幕里消失了。

李倩顫抖著嘴唇：“教授！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何光：“老大姐，不是做夢，是現(xiàn)實呀！”

李倩喃喃地說：“不是做夢，是現(xiàn)實，我又見到我的女兒啦！”

劉明輝激動地說：“奇跡，真是奇跡！教授，小華她只有一顆頭顱，她怎么……”

何光：“噢！這是一個高科技的問題，你們看……”

一個個儀表的指針在擺動。

無數(shù)指示燈在閃爍。

何光的畫外音：“這些復雜的精密儀器，是根據(jù)人體的生理功能，我國自己研制的……”

回放畫面：實驗室里鑲嵌著丁中華頭顱的玻璃匣子及儀器，匣子上丁中華的頭顱，儀器有節(jié)奏的響聲。

何光的畫外音：“這種儀器就是我們自己研制的模擬人體的生理循環(huán)機，它代替了人的心臟、肺臟、腎臟等多種重要器官……”

儀器的紅藍管子連接著丁中華的頭顱。

何光的畫外音：“這是模擬人體的動脈和靜脈，里面流動著血液，它里面含有大量的氧氣和營養(yǎng)物質(zhì)，它源源不斷地流入她的頭部和大腦，再把頭部和大腦在代謝中產(chǎn)生的二氧化碳和廢物通過靜脈血帶出來排出去，就像我們正常人一樣，進行著正常的新陳代謝，所以，她的頭顱雖然離開了她的軀體，但并沒有死亡，還仍然在活著。但是這種醫(yī)療設(shè)備的代價是昂貴的，所以，盡快找到合適的軀體及時手術(shù)。”

70.何光辦公室 日

何光在工作著。

一陣電話信號。

何光打開桌上的可視電話。

屏幕里出現(xiàn)了急診ICU醫(yī)生，他向何光報告：“報告教授，姍娜她……腦電波證實大腦已死亡……”

何光一陣悲痛，他閉上雙眼，兩顆淚珠滾落下來。他哭泣的畫外音：“姍娜！我的好女兒……”

何光又按了電話鍵：“通知手術(shù)室，馬上為丁中華手術(shù)?！?/p>

門開了，宋清陽闖進來，他哭泣著：“何伯伯，姍娜她……”

何光：“我已經(jīng)知道啦?！?/p>

宋清陽大哭。

何光眼里閃著淚花，嗚咽著說：“孩子，堅強些，別……別哭啦！我……我也是非常悲痛呀！好啦，馬上為丁中華手術(shù)吧?！?

宋清陽仍然抽泣著：“何伯伯，丁中華的手術(shù)我……我不想?yún)⒓恿恕！?/p>

何光：“為什么？”

宋清陽：“我……我不忍心……也沒有勇氣……”

何光：“孩子，我理解你，我比你還不忍心哪！那是我的女兒呀！可我們是醫(yī)生，是在救死扶傷，是在治病救人。我們是科技工作者，我們所做的一切是為我國醫(yī)學科學的發(fā)展。能救活丁中華，不但我們盡到了責任，更重要的是我們的醫(yī)學科技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宋清陽緊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何光拍著宋清陽的肩膀：“悲痛歸悲痛，手術(shù)還得做。走吧！孩子……堅強些。”

71.醫(yī)院手術(shù)室更衣間 日

何光在更衣。

宋清陽在更衣。

參加手術(shù)的醫(yī)生護士在更衣。

72.現(xiàn)代化的手術(shù)室 日

龐大的手術(shù)無影燈驟亮。

姍娜的“尸體”被送到手術(shù)臺上。

一架大型手術(shù)顯微鏡移動過來。

裝有丁中華頭顱的“體外循環(huán)心肺機”的玻璃匣子被送到手術(shù)室里。

手術(shù)臺上，醫(yī)生們緊張地操作著。

一只戴著橡膠手套的手，一把手術(shù)鉗放在手里。

何光在顯微鏡下，小心地分離姍娜頸部的神經(jīng)血管。

醫(yī)生將姍娜的頭顱小心地割取下來，放到了一個盤子里，一護士用一塊白布蓋住了盤子，并端了下去。

丁中華的人頭連著管子被移到手術(shù)臺上，和姍娜的脖頸部對接。

何光在顯微鏡下吻合一條條血管和神經(jīng)。

何光額頭上的汗水。

宋清陽額頭上的汗珠。

一護士分別給何光和宋清陽擦汗。

73.布滿各種儀器的工作室 日

工作人員一雙雙眼睛注視著自己面前的儀器。

揚聲器里傳來何光的聲音：“供血，心臟起搏！”

心電監(jiān)護器上出現(xiàn)心電波型。

腦電顯示儀出現(xiàn)腦電波活動。

一臺大型全自動生物化學綜合檢驗機在工作，熒光屏上顯示出各種生化指標。

74.何光工作室 夜

電視屏幕里，手術(shù)后的丁中華安靜地躺在監(jiān)護室的病床上。

另一屏幕里出現(xiàn)一護士，她向何光報告：“報告教授，丁中華術(shù)后情況良好，傷口一期愈合，自主呼吸和吞咽動作均已出現(xiàn)，身體的神經(jīng)反射已存在……”

何光：“好，嚴密觀察，記錄生命體征的準確數(shù)字，及時報告?！?/p>

屏幕里的護士：“是！教授。”

何光又按下一按鈕，屏幕里又出現(xiàn)一醫(yī)生：“報告教授，丁中華各種生理生化指標正常，心肺、肝臟、腎臟功能良好?！?/p>

何光：“好！繼續(xù)觀察?！?/p>

75.醫(yī)院會議大廳 日

這里正在召開新聞發(fā)布會，一排排座位上坐滿了報社、電視臺的媒體記者。

何光在做報告。

一個個攝影記者在拍照。

隨著何光的講話，大屏幕上正在出現(xiàn)奇跡：手術(shù)后半個月的丁中華下了病床，在室內(nèi)活動著身體……

丁中華向室外的陽臺上走去。

76.病房陽臺上 日

丁中華呼吸著新鮮空氣，她好奇地俯瞰著整個城市。

城市鳥瞰圖。

丁中華在舞蹈，她輕柔多姿的身段在翩翩起舞。

丁中華走回房間，當她經(jīng)過穿衣鏡時，她停在了鏡子前面。

鏡子里的丁中華，豐滿的胸脯，苗條的身體。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露出一條細細的刀痕。

丁中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打量一下自己的身體，她低頭沉思著。

一護士走了進來：“丁中華，你媽看你來啦！”

丁中華驚喜地：“真的？在哪兒？”

護士：“你看?！?/p>

李倩出現(xiàn)在門口，她激動地叫道：“小華，我的孩子……”

丁中華撲向李倩，哭叫：“媽媽……”

李倩緊緊抱住了丁中華。

丁中華激動地：“媽媽！你還好吧？”

李倩顫抖的手撫摸著丁中華的臉，說：“我的孩子，你……你真的又活了？”

丁中華轉(zhuǎn)著身體：“看，我比以前還好看呢！”

李倩：“是的，我的女兒又活了?！?/p>

丁中華：“媽！明輝咋沒和你一塊來？”

李倩：“孩子，你現(xiàn)在是保護對象，一般人見不上你，我是經(jīng)批準才能來看你的呀！”

丁中華忽閃著大眼睛：“?。∥椰F(xiàn)在成文物啦？”

李倩：“教授說比文物還重要哩！”

母女二人笑了。

77.何光辦公室 日

李倩和劉明輝走進來：“教授，您好！”

何光：“好，好！請坐！”

他們在沙發(fā)上坐下。

何光：“見到你女兒了嗎？”

李倩激動地說：“見到了，見到了，比以前還漂亮哪！教授，孩子總算被你救活了，您不知道哇，這孩子命苦啊！她在國外一出生就離開了她的父母，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呢？”

何光心頭一震：“怎么？丁中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李倩：“不是，她是我在23年前撿回來的?！?/p>

何光：“啊！在什么地方？”

李倩：“在國外，在華僑居民區(qū)的望鄉(xiāng)橋上?！?/p>

何光激動，幾乎在顫抖：“是在晚上，孩子的小褥子里還有一張紙條，上面署名華裔，對吧？”

李倩驚喜地：“對，對！??！教授，你，你咋知道？”

何光站起來上前抓住了李倩的手，眼睛濕潤，說：“老大姐，原來拾走孩子的是您呀！”

李倩顫抖著嘴唇：“是我，教授，是我抱走了孩子，教授！您……”

何光：“孩子是我丟的。我原來也在國外的一家醫(yī)院工作，我妻子生了雙胞胎，兩個女兒，就在孩子剛出生兩天，我也是被他們迫害，家被搶劫了，我妻子又病重，保姆也走了，沒有辦法，就在那天夜里……”

（閃回）

夜，年輕的何光抱著用小褥子裹著的嬰兒站在望鄉(xiāng)橋頭的路燈下。

遠處，青年時期的李倩走了過來。

何光急忙將嬰兒放在橋頭上，走下橋頭，鉆進一片樹叢中。

何光扒開雜草張望著橋頭。

何光閃著淚花的雙眼。

橋頭上，李倩發(fā)現(xiàn)嬰兒，抱起孩子遠去……（閃回完）

何光：“就這樣，我才放心地回去了。不久，我便帶著留下的一個孩子也就是姍娜回到了中國。多感謝你呀！老大姐，把孩子扶養(yǎng)大了。”

李倩：“哎呀！小華原來是教授的孩子，我回來時還在想，這一輩子也難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了呢！想不到在這兒找到了。太巧了，真是太巧了?！?/p>

何光：“老大姐，那你怎么也……”

李倩：“在國外時，我丈夫原在一家器官中心工作，由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被一個叫約翰森的人迫害死了。我便帶著小華回中國未了?！?/p>

何光吃驚地：“什么？你丈夫也是被約翰森他們迫害的？”

李倩：“難道教授你……”

何光：“我也是被約翰森他們迫害，走投無路才回中國的。還有宋清陽的爸爸，也是被他們迫害死的?！?/p>

李倩激動地：“教授，還是中國自己的家好呀！”

何光：“是??！中國畢竟是我們自己的家嘛！”

李倩：“這么說咱們是一家人了。”

何光：“一家人，是一家人！”

劉明輝愣愣地瞪大了眼睛。

李倩：“小劉，你還發(fā)愣呢！這是小華的親生爸爸，現(xiàn)在也是你的爸爸了?！?/p>

劉明輝激動地向何光鞠了一躬，說：“真不知道小華竟是您的女兒！”

李倩：“教授，快把這喜訊告訴小華，讓她也……”

何光：“老大姐，是要告訴她的。手術(shù)前，我還擔心非親屬有排異反應(yīng)呢！原來她們是孿生姐妹頭體移植，怪不得手術(shù)這么順利?！?/p>

劉明輝一驚：“?。∧f什么？”

李倩也驚愕地：“你說什么？教授，給小華移植的身體是您的女兒？”

何光：“是的，給丁中華移植的身體是她姐姐姍娜的?！?/p>

劉明輝上前抓住了教授的胳膊，大聲問道：“姍娜？就是滑冰運動員的姍娜？”

何光注視著劉明輝：“是的，你認識她？”

劉明輝：“認識。”

何光：“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兒工作？”

李倩：“他叫劉明輝，小華的男朋友，新華社的記者?！?/p>

何光：“?。?？你就是劉明輝？三年前救姍娜的就是你？”

李倩望著何光和劉明輝發(fā)愣。

劉明輝：“是的，姍娜她……”

何光：“好孩子，我們一直沒有見到你。”

李倩：“教授，這，這是怎么回事？”

何光：“這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宋清陽還沒有回來，姍娜還沒有男朋友，有一天，姍娜自己開車外出，在回來的路上……”

78.市郊的公路 夜（回憶）

一輛小轎車在飛馳。

轎車內(nèi)，姍娜操縱著方向盤。

姍娜漂亮的面孔。

一個紅色女式挎包掛在車內(nèi)，上面印著燙金大字：市青年滑冰表演一等獎。

79.市區(qū)金水橋 夜

劉明輝站在橋頭上的路燈下，他望著燈火輝煌的城市，在不時地拍照著。

姍娜的轎車向橋頭上駛來，小轎車像失去了控制，在公路上左右搖擺。

劉明輝驚呆的表情。

小轎車偏離公路，慢慢停下。

劉明輝跑過去。

80.小轎車內(nèi) 夜

姍娜扒在方向盤上，她滿臉大汗，呼吸急促，已經(jīng)昏迷。

劉明輝打開車門，他搖曳著姍娜，喊道：“喂！姑娘，你怎么啦？”

姍娜無反應(yīng)。

劉明輝鉆進轎車，將姍娜移到副駕駛座位上，他啟動轎車向市區(qū)駛?cè)ァ?/p>

81.康寧區(qū)人民醫(yī)院 夜

小轎車駛進了醫(yī)院大門。

82.病房 夜

姍娜躺在病床上，輸液吊瓶在滴著藥液。

劉明輝坐在旁邊守護著姍娜。他看清了姍娜的面孔，不禁大吃一驚。

劉明輝畫外音：“這位姑娘怎么和丁中華長得一模一樣，好像是姊妹倆，太神奇了，世界上真有長相一樣的人哪！”

姍娜蘇醒了，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劉明輝：“好些了嗎？”

一護士來換吊瓶。

姍娜一雙驚恐的眼睛，說：“我，我怎么……”

女護士：“你在一小時前患了嚴重的低血糖，都昏迷了。是這位先生把你送來的，要不，你就很危險了?！?/p>

姍娜望著劉明輝：“??！謝謝你，先生?！?/p>

劉明輝：“當時我正在橋上拍照，看見你病了，就把你送到這兒了?！?/p>

姍娜：“真謝謝你救了我。”

劉明輝：“你是滑冰運動員？”

姍娜點點頭，含情脈脈地望著劉明輝，莞爾一笑，說：“嗯，請問你……”

劉明輝：“我叫劉明輝，新華社的，我的網(wǎng)名陽光?！?/p>

劉明輝的手機響了，他出去接聽電話，很快，劉明輝走進來，向姍娜和女護士說：“我們單位叫我馬上回去。”

女護士：“好吧！劉先生，病人已經(jīng)清醒了，我們會和她家里聯(lián)系的?！?/p>

劉明輝：“姍娜，祝你早日康復，再見！”

姍娜深情地望著劉明輝，說：“我的網(wǎng)名圓月，謝謝你！劉先生?！?/p>

劉明輝招手：“好！以后網(wǎng)上見！”

83.劉明輝住所 夜

劉明輝打開電腦，在看姍娜的留言。

姍娜畫外音：“劉明輝先生，我的病痊愈了，那天多虧了你把我及時送到了醫(yī)院。你走后我爸媽就來了，他們非常感謝你救了我，爸爸、媽媽想見見你，當面感謝你，你有時間嗎？”

84.何光家 夜

姍娜在看電腦網(wǎng)上的留言。

劉明輝畫外音：“姍娜，祝賀你身體恢復了健康。對不起，我現(xiàn)在工作很忙，實在沒有時間，對你爸媽的邀請表示感謝！”

85.街上 夜

劉明輝匆匆走著。

姍娜的畫外音：“劉明輝先生，對你的謝絕爸媽并沒有生氣，反而還夸你呢！明輝，我多想再見到你呀！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和你交個朋友，最好是終身的……”

劉明輝畫外音：“不，姍娜，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86.姍娜臥室 日

窗臺上放著幾盆鮮花。

姍娜走向窗臺，幾朵鮮花迎風擺動，一只蜜蜂落在花芯上。

姍娜撫摸著花朵。

劉明輝畫外音：“她叫丁中華，我們已談兩年了，感情很好。姍娜，說實話，你也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剛一見到你，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是丁中華呢！因為你和她長的太一樣了，簡直就像姐妹倆。姍娜，就讓我做你的哥哥吧?！?/p>

姍娜進屋打開電腦，隨著鍵盤打字的響聲，顯示屏上出現(xiàn)：哥哥！祝你和丁中華的愛情像金子一樣純潔，祝你們幸福一生。（回憶完）

87.何光工作室 日

何光：“事情就是這樣?！?/p>

李倩：“太巧了，真是太巧了，世界上竟有這樣的巧事?！?/p>

何光長嘆一聲，說：“不過，有一個孩子太可憐了。”

李倩：“是誰？教授?！?/p>

何光：“就是我的學生，姍娜的男朋友宋清陽。”

李倩：“是宋大夫？”

何光：“是他！”

88.何光家 日

徐英拿一信紙，說：“老何，你看，這是我回來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的，清陽他已經(jīng)走啦?！?/p>

何光接過信紙。

宋清陽畫外音：“何伯伯、伯母，感謝你們這兩年對我的操勞，是你們給了我溫暖和幸福。由于您的教誨，使我的博士研究生順利畢業(yè)。姍娜的不幸，對我心靈的創(chuàng)傷是無法彌補的，如果我再看到手術(shù)后的丁中華，我的思想會崩潰的。所以，我選擇了出走，到國外做博士后。我先去南方散散心，玩幾天。伯伯、伯母，我已經(jīng)長大了，能獨立生活了，請勿念！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二老保重！”

隨著畫外音，出現(xiàn)以下畫面：

徐英給宋清陽穿上一套新衣服。

病房里，何光在指導宋清陽查房，檢查病人。

何光在指導宋清陽做實驗。

宋清陽在通過他的論文答辯。

手術(shù)臺上，宋清陽在給丁中華做手術(shù)。

國際機場，宋清陽登上飛機。

何光將信紙放在桌子上，仰天長嘆一聲：“也難怪清陽選擇出走，他對姍娜的感情太深了。”

89.病房 日

何光、徐英、李倩、劉明輝在談著什么？

丁中華走過來：“何教授，您看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李倩拉著丁中華，指著何光和徐英，說：“孩子，你還不知道，他們是你的親生爸爸、媽媽呀！”

丁中華忽閃著一雙大眼睛，調(diào)皮地說：“我知道，媽在開玩笑，是教授救活了我，使我再生的，勝過親生爸爸呢！”

李倩：“小華呀！你真是教授的親生女兒。媽以前給你說過，你是我抱養(yǎng)的。媽不是和你開玩笑呀！”

丁中華一雙發(fā)愣的眼睛，她“啊”地一聲，張大了嘴巴。

劉明輝走上前，說：“華，真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是真的。”

何光深情地看著丁中華，點點頭，說：“孩子，是真的?！?/p>

徐英眼睛濕潤：“是的，孩子，還是在23年前……”

90.病房外 日

蔚藍的天空，一群大雁鳴叫著飛過。

水中，幾條大魚帶著一群小魚漫游。

91.病房 日

丁中華撲在何光的懷里，深情地喊道：“爸爸！”

何光抱著丁中華，痛苦地說：“孩子，爸爸對不起你，沒有把你養(yǎng)大成人?！?/p>

徐英痛哭。

丁中華抱著徐英哭叫：“媽媽……”

徐英哭泣著：“我的孩子，媽到底見到你啦！”

李倩和劉明輝在擦眼淚。

丁中華哭泣著：“我姐姐……現(xiàn)在哪里？我要見姐姐！”

徐英的眼淚落在丁中華的身上，嗚咽著說：“你姐姐，她……她死啦！”

丁中華望著徐英的臉：“??！你說什么呀？媽媽，姐姐她……”

李倩：“你姐姐也是為救一個孩子獻出了生命。華兒，你過去是教授的女兒，可現(xiàn)在給你換上的身體也不是別人的，是你姐姐的呀！”

丁中華驚愕地睜大眼睛，像是自言自語：“姐姐，我姐姐的身體……”

何光痛苦地：“是的，孩子?！?/p>

丁中華“撲通”一聲跪倒在何光面前，雙手抱著何光的雙腿，凄厲大聲地哭喊：“爸爸！”

92.何光家 日

姍娜原來的臥室，窗臺上仍然放著幾盆鮮花。

丁中華捧著姍娜生前的照片，她把照片貼在臉上。

丁中華充滿淚水的眼睛。

一朵鮮花特寫。

丁中華的畫外音：“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安息吧！妹妹要用你的身體和雙腿走你沒走完的路，用你的雙手做你沒做完的事業(yè)……”

93.輝煌的大廳 夜

國慶節(jié)的夜晚，一朵朵禮花在空中炸開。

丁中華和劉明輝的婚禮正在舉行著。

賓客們一張張笑臉。

何光在微笑。

李倩和徐英相對微笑。

身穿婚紗的丁中華和劉明輝在人們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一朵禮花在夜空中炸開……

（劇終）

[作者簡介]

王念夫，男，河南柘城人。教授，主任醫(yī)師。河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華語獨立電影協(xié)會會員、編劇。中國藝術(shù)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書畫協(xié)會會員。1972學習電影編劇專業(yè)一年，分別在報刊雜志發(fā)表各類文藝作品100多篇，科幻小說20余篇，出版長篇小說三部，出版電影劇本集一部。在《電影文學》雜志發(fā)表電影劇本兩部，編劇兼導演電影、微電影電影四部，其中故事片電影《多彩的沃土》獲全國民間電影優(yōu)秀影片獎。本劇是根據(jù)作者1981年發(fā)表的科幻小說《借尸還魂》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