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也
語文似一縷清風(fēng),邁著輕盈的腳步,載著我的思緒,從我身邊悄然掠過;語文似一陣細雨,洗滌著我的靈魂,滋潤著我的心田,對我進行一次全身心的洗禮;語文似一輪驕陽,照亮了我的心靈,指明了我前行的方向,讓我的心自由飛翔……
兒時,奶奶的蒲扇輕輕一搖,便搖出了許多引人入勝的故事:月亮里住著嫦娥,還有一位永不停歇的伐桂人;天上有一位仙女,卻被一條寬寬的河與心愛的人隔開,只有在每年七夕,彼此才能相見……聽著這些故事,我幼小的心靈便徜徉在語文的長河里。
走進校園,推開語文課堂的門,頭戴斗笠,手拿酒壺,吟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五柳先生,款款地向我走來了。他“常著文章自娛,頗示己志”,不為“五斗米折腰”,毅然過著棄官歸隱的田園生活。他雖然窮困潦倒,但一生詩意盎然。我常常想,如果我們能有這樣淡泊的人生,豈不美哉?
漸漸地,書讀得多了,我的思緒常沉浸在語文的洪流中,不知不覺,心就醉了。灞橋折柳,是唐韻中一段久傳不衰的佳話。塘邊,詩人們折柳互贈,吟詩作對。柳被賦予了多種寓意,在諸多的寓意中,離別是柳承載的主要寓意。柳是故里和親情的象征,能夠慰藉羈旅異鄉(xiāng)的孤苦。堤岸上的柳樹,像遙遠的邊疆孤守城堡的將士。柳絲倒垂于地,微風(fēng)輕拂,柳絮紛飛。
詩仙李太白曾于寒夜來到長安,見到的是一片朦朧的月色,聽到的卻是一陣陣搗衣聲。我還能想到當時盛氣凌人的他,衣袂翩翩,神采飛揚。他吟著“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的渴望。寂寞、蒼涼,和呼之欲出的恐懼,無意中灼傷了詩人那個且弱且堅的靈魂,呼喊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無可奈何。剎那間,一切變得寂靜無聲,虛幻與現(xiàn)實之間,依然難覓那份執(zhí)著的等待。
“更吹羌笛關(guān)山月,無那金閨萬里愁”,但王昌齡在苦苦守望之后,還是感到很悲涼。詩人的那份焦灼與憂慮,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豪邁奔放的詩人在這種情景之下,也難免會感傷。
合上語文課本,我掩面沉思,思緒潛入更深這的海洋。我看見了柏拉圖的智慧,看見了尼采的狂熱,也看見了薩頓在雅典這片圣地上的行吟。薩克雷向我游來,握著我的手說:“浮名浮利,一切虛空?!卑驳铝摇ぜo德向我走來,點頭微笑著對我說:“關(guān)鍵是你的目光,而不是你的所見?!?/p>
拋棄優(yōu)越感吧,那是思想的一大包袱。我又仿佛看到,在一葉扁舟上,蘇子正襟危坐:“惟江上之清風(fēng),與山間之明月……”
尤利西斯的悲歌還在耳旁,波濤洶涌的海面上已掠過矯健的海燕。彼岸的花開得熱烈,那是灼灼的目光。今夜,我還要點一盞燈,與《飄》的女主人公斯佳麗暢談女性的獨立,與《簡·愛》的女主人公進行心靈對白,讓心在星空自由地飛翔。
讀懂一本書、一篇文章、一段精辟的言論,對我來說,生活就在不知不覺中得到充實。這就是語文帶給我的無窮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