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鳥 任會來

特朗普“推特治國”的未知深海

東鳥 任會來

美國第45任總統(tǒng)首開“推特治國”的先例，其所發(fā)推文絕大部分涉及美國內政外交，且已在其未上任前就已對美國內外造成很大影響。美國內對特朗普“推特治國”多持否定態(tài)度，因其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

特朗普；推特；治國；不確定性

東鳥互聯網研究者。出版《監(jiān)視帝國：棱鏡掌握一切》（2013年）、《2020：世界網絡大戰(zhàn)》（2012年）、《維基解密：阿桑奇和他的解密王國》（2011年）、《中國輸不起的網絡戰(zhàn)爭》（2010年）、《網絡戰(zhàn)爭：互聯網改變世界簡史》（2009年）等著作。

任會來河北大學副教授，在讀博士。主要從事中國近代經濟社會史和輿論史研究。

特朗普被稱為“推特之王”。自特朗普2009年3月18日開設推特賬號＠realDonaldTrump（真正的特朗普）以來，①劉平：《特朗普癡迷推特讓美國和世界不安》，中青在線2016年12月11日，http://news.cyol.com/content/2016-12/11/ content_14909405.htm。截至2017年1月7日，賬號粉絲量達1870萬，已發(fā)送推文34，248條，平均每天發(fā)布16.16條。當選總統(tǒng)后，特朗普已發(fā)推文313條，頻率稍有降低，基本保持每天10條左右，所發(fā)內容絕大部分涉及內政外交。現在，特朗普每天半夜三更發(fā)推文，第二天各大媒體就頭條報道和分析推文。

一、特朗普所發(fā)推文絕大部分涉及美國內政外交

（一）從內政方面看：除宣布內閣人選、發(fā)布施政綱要、公布日程安排之外，主要是對美國內政的看法。

1.政治上：反對奧巴馬政府政策，抨擊選舉制度，指責媒體學者偏見。奧巴馬承諾關閉關塔那摩監(jiān)獄，特朗普則發(fā)推文說，“不應該繼續(xù)從關塔那摩監(jiān)獄‘釋放’囚犯”；奧巴馬剛給安理會譴責以色列的決議“開綠燈”，特朗普發(fā)推文說，“以色列挺住，等我上臺”。發(fā)推文說，“如果不算那幾百萬違法投票的人，我不單能勢如破竹地贏下選舉團投票，也能贏得普選”，“弗吉尼亞、新罕布什爾和加利福尼亞存在嚴重的選民欺詐”等；2.經濟上：美國利益至上，反對全球化，施壓大型企業(yè)。針對部分美國企業(yè)外包外遷發(fā)推文批評，迫使福特取消對墨西哥投資，指責通用和豐田向美國輸送墨西哥生產的汽車等；3.安全上：指責軍用開銷過高，強調核武計劃，抵制非法移民。發(fā)推文說，“在整個世界意識到有核武器這回事兒之前，美國將大力發(fā)展和延伸它的核力量（通常指核武器）?！泵绹鴮＜艺J為，如果特朗普的確要增加美國的核武庫，這將標志著美國核武器擴張新時代的開始。①王傳軍（記者）：《特朗普“核武擴張”言論惹爭議》，《光明日報》2016年12月26日，http://news.xinhuanet.com/ world/2016-12/26/c_129419887.htm

（二）從外交方面看，頻頻談及對外關系，涉及俄羅斯、墨西哥、中國、聯合國等國家和國際組織等，正反面言論交織。

1.俄羅斯：正面為主。發(fā)推文11條，其中10條正面，1條中性。經常提及普京，對俄釋放善意，期待與俄修復關系；2.墨西哥：負面為主。發(fā)推文10條，其中負面9條，1條中性。主要談及防止制造業(yè)的外流以及非正式移民的遷入；3.中國：負面為主。發(fā)推文8條，其中7條負面，1條中性。主要涉及臺灣問題、經貿問題、朝核問題和南海問題；4.聯合國：全是負面。發(fā)推文6條，全部是負面；5.以色列：全是正面。發(fā)推文4條，全部是正面。注重美以關系，拉攏以色列猶太人。6.英國：正面為主。發(fā)推文3條，其中2條正面，1條中性；7.朝鮮：全是負面。發(fā)推文2條，全部是負面。警告朝鮮核問題；8.古巴：相對中性。發(fā)推文2條，1條中性，1條負面。如：特朗普對恢復古巴建交不抱支持態(tài)度。

當選后特朗普推文涉及的國家和國家組織及態(tài)度

國家和國際組織 條數 態(tài)度正面 中性 負面英國 3 2 1朝鮮 2 2古巴／卡斯特羅 2 1 1

二、特朗普“推特治國”已造成的國內外影響

特朗普特立獨行的“推特治國”讓美國民眾和國際社會“忐忑不安”，已對美國國內和國際社會產生影響。

（一）造成美國內政外交動蕩

從總統(tǒng)選舉到正式就職兩個多月時間，還在候任期的特朗普不斷地就相關事件發(fā)聲，破壞“政治規(guī)矩”，其團隊與奧巴馬政府經常分別就同一問題發(fā)表不同看法，推特成為特朗普與奧巴馬打嘴仗的平臺，出現“兩個總統(tǒng)”現象，給美國內政外交穩(wěn)定造成不良影響。②岳菲菲：《“推特總統(tǒng)”特朗普推給中美什么》，《北京青年報》2017年1月6日，http://epaper.ynet.com/html/2017-01/06/content_234746.htm?div=-1。特朗普在奧巴馬之前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會面、與臺灣地區(qū)蔡英文通電話、重塑美俄關系等行為都令奧巴馬政府不滿。清華大學國際關系學系中美關系學者張旭東認為，特朗普與奧巴馬針鋒相對，罕見地在過渡期就眾多重大內政和外交議題發(fā)出對立政治信號，容易造成美國內政和外交動蕩。③岳菲菲：《“推特總統(tǒng)”特朗普推給中美什么》，《北京青年報》2017年1月6日，http://epaper.ynet.com/html/2017-01/06/content_234746.htm?div=-1。有媒體悲觀認為，在一個“凌晨3時推特”的新世界，無法預知癡迷推特的特朗普會在深夜發(fā)什么，美國民眾陷入了恐懼和不確定之中，世界則可能因此發(fā)生動蕩甚至戰(zhàn)爭。④劉平：《特朗普癡迷推特讓美國和世界不安》，中青在線2016年12月11日，http://news.cyol.com/content/2016-12/11/ content_14909405.htm?！度A爾街日報》刊文說，特朗普有關核武表態(tài)是他在推特上發(fā)布的令專家感到困惑并加劇美國與國際社會緊張關系的最新消息。特朗普的推文讓一些人懷疑，他是否希望開啟一場新軍備競賽，抑或只是贊同目前進行的舉措。

（二）干擾歐美和亞太股市的穩(wěn)定

特朗普發(fā)推文批評波音公司對總統(tǒng)專機“空軍一號”定價太高，揚言要“取消訂單”，波音公司股價迅疾下跌1.6%。特朗普發(fā)推文批評洛克希德－馬丁公司“F－35戰(zhàn)斗機項目價格過高、超出控制”，暗示未來削減軍用開支，該公司股票迅疾下跌4%，蒸發(fā)40億美元。美國cnbc刊文說，特朗普的這則推文，每個單詞的影響超過2800萬美元。針對日本豐田公司在墨西哥新建工廠一事，點名批評豐田公司稱“要么在美國建廠，要么就支付巨額關稅”，導致豐田汽車下降3%以上。“美國退出TPP”言論，也持續(xù)引發(fā)日本、韓國等亞太地區(qū)股市波動?？梢哉f，特朗普推特言論直接左右全球資本市場。美國商業(yè)公司甚至設置新崗位專門監(jiān)視特朗普賬戶推特。美國市場追蹤軟件App Trigger還新增“特朗普警報”功能。特朗普推特每提到一個上市公司，App就會為用戶推送一條信息，幫助投資者依據特朗普推文交易股票。交易員將某個公司被特朗普點名批評后股價大幅下跌現象稱為“總統(tǒng)推文風險”。

（三）增加國際政治風險

特朗普推文對一個國家或領導人發(fā)表贊同或不利意見，會直接影響外交事務。如，特朗普在推特上發(fā)聲，公開表示希望英國脫歐派領袖、右翼政治人物法拉奇“出任”英國駐美大使。英國方面對此措手不及，其外交部回應，“這個職位并不空缺”、“我們在華盛頓已經有一位一流大使，無論跟現在的還是未來的美國政府都會相處得很棒”。英國首相特雷莎?梅的發(fā)言人接受CNN采訪表示，駐美大使的任命應該由英國自己做出。英國議員為表達抗議，建議特朗普“任命希拉里為美國駐英國大使”。再如，在古巴革命領袖卡斯特羅逝世后，特朗普發(fā)推文說，“如果古巴政府不愿為古巴人民、美國人民以及美國在整體上達成更好的協(xié)議，我將終止兩國簽訂的協(xié)議”等，引發(fā)多國不滿和抗議?！督鹑跁r報》副主編魯拉?卡拉夫甚至表示，擔心特朗普未經審查的帖子可能在世界某地引發(fā)戰(zhàn)爭。①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577908

三、美國各方對特朗普“推特治國”所持態(tài)度

美國各方對特朗普“推特治國”既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偟目?，反對特朗普“推特治國”的占多數。從反對者態(tài)度看，主要有以下幾種情況：

（一）美國民眾：多數希望特朗普關閉個人推特賬戶

美國昆尼皮亞克大學一項調查顯示，64%的受訪者（不分黨派、性別和年齡）希望特朗普關閉其個人推特賬戶。其中，18－34歲年齡群最希望特朗普關閉推特賬戶，希望關閉和不希望關閉的受訪者之比為71%：26%。希望關閉者認為，特朗普在很多嚴肅議題上隨意發(fā)表意見不負責任。同時，有3萬人在請愿書上簽名要求推特封掉特朗普的賬戶。

（二）美國媒體：多數批評特朗普“推特治國”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批評特朗普的社交媒體言論“攪亂了美國同盟友及對手之間的關系”，并列舉“發(fā)布錯誤信息”、“破壞雙邊關系”、“打破外交規(guī)則”等罪狀?！度A盛頓郵報》呼吁“封掉特朗普的推特賬號”?！都~約時報》建議，推特應完善其言論審查機制，建立“舉報”系統(tǒng)?！吨ゼ痈玎]報》說，“只圖自己爽”。正如英國《金融時報》所評論的，“在推特上發(fā)布受約束、考慮全面的推文可以成為對總統(tǒng)有利的外交工具……（但是）領導人應該像明星一樣，要不遠離推特，要不確保賬戶處于嚴格管理之下。”②徐淮：《特朗普推特發(fā)言頻惹爭議，政要們的社交媒體可不是鬧著玩的》，澎湃新聞，2016年12月18日，http://www. 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582580。也有少數美國媒體認為，特朗普推特治國是一種大智若愚的做法，在他們看來特朗普“張嘴就來”的推文實則暗藏深意。

（三）美國政界：奧巴馬和民主黨反對特朗普“推特治國”

現任總統(tǒng)奧巴馬與特朗普溝通關于在推特上發(fā)帖情況并予以提醒。美國國會參議院少數黨領袖查克?舒默在新一屆國會履職發(fā)言時說，美國不能接受這樣的“推特總統(tǒng)”，如果特朗普繼續(xù)當“推特總統(tǒng)”，一定是個失敗的總統(tǒng)。相信世界也會持相同的看法。代表特拉華州的聯邦參議員艾米?科羅布查爾表示，特朗普使用推特將給美國帶來巨大影響，也可能引發(fā)國際動蕩。

（四）其他各界

推特創(chuàng)始人兼CEO杰克?多西表示，對于特朗普發(fā)推文這件事感到“心情復雜”。美國《外交政策》雜志總編輯羅特科普夫表示很擔憂，他說，“我們正進入一個口無遮攔的外交政策時代。所有這些發(fā)言都顯示了無知和某種不成熟政策立場的結合?！眴讨?華盛頓大學舉辦了一場有關特朗普時代美國治理問題的研討會，與會者認為，現在美國民眾有很多恐懼，特別是那些受特朗普的言辭和政策倡議影響的人。

四、特朗普“推特治國”的確定性與不確定性

（一）從確定性方面看，特朗普將繼續(xù)“推特治國”，成為全球爭議焦點

1.繼續(xù)利用推特發(fā)聲。白宮候任新聞發(fā)言人肖恩?斯派瑟表示，推特是一個可以直接連接特朗普和普通民眾的渠道。特朗普不會停止在推特上繼續(xù)發(fā)表言論，“絕對”會繼續(xù)使用包括臉書、instagram在內的社交媒體。特朗普正式就任總統(tǒng)后，可以利用＠potus（前任總統(tǒng)奧巴馬推特賬號）和＠realdonaldtrump兩個賬戶“發(fā)聲”。特朗普宣誓就職美國總統(tǒng)，發(fā)表就職演講結束后，激動地連發(fā)10條推文，“推特治國”正式開始。特朗普和奧巴馬在美國總統(tǒng)各方賬號＠potus交接過程中，也發(fā)生大量用戶在非自愿的情況下“被關注”＠potus賬號事件。推特的解釋是一起技術“事故”；2.突破原有政治傳播體系。特朗普擔心美國主流媒體報道會有偏差，通過“推特治國”構建總統(tǒng)與社會大眾直接溝通、相對平等的互動渠道，可以打破以往由政治精英向主流媒體透露信息再經主流媒體選取后向公眾開放的政治傳播模式，最大限度打破主流媒體掌握話語權的傳統(tǒng)格局，保持對政策議程的控制。而且，特朗普可以利用推文試探各方反應，決定下一步發(fā)什么內容，再進行相關詮釋。如果真遇到大麻煩，就對推文一刪了之?？梢哉f，特朗普可進可退，不需要為推文負責。特朗普接受媒體采訪表示，要避免媒體的“不實”報道，推特是最好途徑，通過推特可以直接與美國人民對話；3.引發(fā)爭議吸引眼球。有專家研究特朗普發(fā)推文時間后表示，清晨發(fā)表的推文往往能成為當天美國內外熱議話題。在正式就職之前，這種做法可能搶盡在任總統(tǒng)奧巴馬的風頭，成功轉移注意力。①藍鯨財經公眾號：《“自媒體大號”特朗普頻頻搶鏡，“推特治國”背后的輿論攻防戰(zhàn)》，搜狐2017年1月8日，http://mt.sohu.com/business/d20170108/123734135_544821.shtml。特朗普的推特言論不僅大膽，而且常涉及敏感話題，包括美國選舉制度、各國企業(yè)發(fā)展、批評美國媒體以及國際關系，既會受到一些民眾支持，也會引發(fā)民眾抵觸。這恰恰是特朗普“推特治國”要達到的目的。當選總統(tǒng)后，特朗普推特將繼續(xù)成為美國媒體爭相報道議題和各國政府關注焦點。韓國成立專門部門監(jiān)測其推文。因為其推文不羈言論，不僅會被美國受眾注意，也是全球社會的關注點；4.體現商人獲利本性。特朗普慣用商業(yè)思維影響政治談判?！度A盛頓郵報》1月8日以“國家政治：特朗普一周推文如何煽動焦慮、攪混市場、改變計劃”為題，詳細分析特朗普的推特策略與目的及使用方式，介紹了特朗普當選后推文如何把控輿論痛點、吸引民眾眼球來煽動社會焦慮感，甚至發(fā)布未經證實的信息來攪動汽車企業(yè)股價、文化明星唱片銷售和國會議案計劃等。特朗普正式就職后，會延續(xù)其推特影響輿論模式，實行“攻心為上”輿論策略，其“推特治國”的最大確定性就是商人逐利本性：以最小代價來獲取最大利益或實現其最大目標。

（二）從不確定性方面看，特朗普“推特治國”突破了政治外交領域一些基本規(guī)則，易引發(fā)政策混亂和國際政治風險

1.推文內容隨意性強。特朗普所發(fā)推文最大特征是不確定性，在一些問題上極具個人情緒色彩，而且言論大膽，隨意性很強，先入為主，真?zhèn)位祀s、極具鼓動性，易引發(fā)政策混亂。特朗普甚至與其團隊成員（尤其新聞團隊）都不商議其推文的內容和策略。連候任的白宮新聞秘書Sean Spicer也表示，不得不經常去查看特朗普推文說了什么。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看特朗普的推文，因為這個就是推動當天新聞的引擎；2.政策傳遞容易混亂。美國易八達網站說，“推特治國”做法，成為一柄利弊難測的雙刃劍，動不動就在推特上“放嘴炮”，實在太過輕慢和不莊重，會給特朗普未來的施政帶來難以預料的隱患。如，特朗普推文表示，為防止違法移民偷渡，美國將出錢在與墨西哥接壤的國境建設高墻。由于推文字數限制沒有解釋費用歸屬問題，許多媒體猜測這筆錢得美國政府出。隨后，他又發(fā)推文表示，“不誠實的媒體沒有報道用于（快速）建造高墻的花銷晚些時候會由墨西哥補回來?！钡詻]有說清楚墨西哥為何會愿意支付這項高達百億美元的巨款。美國媒體批判特朗普使用推特傳達重要政策，帶來誤解和混亂行為。美國國務卿約翰?福布斯?克里表示，“我覺得政治上的復雜抉擇很難在推特的140字限制中傳達清楚”；3.增加網絡安全風險。特朗普“推特治國”的一言一行可能會給市場帶來不確定性，甚至給市場造成慌亂。如，特朗普在貿易和移民問題上的言行可能造成市場波動。財富中文網、華爾街見聞等刊文說，特朗普推特上的一言一行可能會給市場帶來更多的不確定性。如果特朗普的推特賬號一旦被黑，全球市場將大難臨頭。2013年，特朗普賬戶曾被黑客侵入，黑客用他的賬戶發(fā)了幾句歌詞，而推特目前沒有任何針對政治家的特殊安全措施?？梢哉f，推特無異于美國政府的一顆“不定時炸彈”。特朗普就職總統(tǒng)后，BBC所屬的一個推特賬號被盜并公布一條驚天消息：“突發(fā)新聞：特朗普總統(tǒng)手臂遭槍擊受傷就職典禮?！辈贿^這條消息很快就被移除和辟謠，BBC表示這條假新聞出自黑客；4.增添國際貿易風險。特朗普推特干預貿易，從短期看只是迫使個別企業(yè)改變投資決定；從長遠看，若特朗普堅持干預，將對貿易治理框架產生影響，在全球商業(yè)領袖中產生政治干預的恐懼心理，擾亂國際供應鏈，可能激起美國貿易伙伴的保護主義和民粹主義反彈；5.中美關系增添變數。特朗普當選前，推文提及最多的國家是中國，共有332條，或借中國問題攻擊希拉里和奧巴馬，或將中國和俄羅斯、ISIS、伊朗、歐佩克放在一起提及，或散布中國“偷市場”、“偷工作”、“操縱貨幣”等威脅論。①鳳凰博客“環(huán)球雜志”：《332條推文提及中國！特朗普都說了什么》，http://blog.ifeng.com/article/46813040.html。他也曾贊賞過“中國工程建設高效率?！贝穗A段，涉華推文整體圍繞經貿展開。特朗普當選后，推文提及中國8次。主要借臺灣問題、貿易問題、匯率問題、南海問題等指責中國。此階段，涉華推文議題相對分散，觸及中美關系的多個敏感議題。特朗普“推特治國”將中美關系駛入一片不可探索的未知深海。

（責任編輯：李曉暉）

A Huge Uncertainty of Trump's “running the country by twitter”

DONG Niao REN Hui-lai

The forty-fifth American president becomes the first one who run the country by twitter because most of his tweets involving the domestic and foreign affairs, which had had great in fluences both at home and abroad before Trump's election. Due to the great uncertainty, a majority of Americans consider Trump's action from the negative side.

Trump; Twitter; Rule;Uncertainty

G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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