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強
“屌絲”這個詞真惡心,卻被廣泛使用。韓寒宣稱自己是上海農(nóng)村屌絲,五月天說什么自己下了臺就是屌絲。當導(dǎo)演馮小剛自作聰明地說出屌絲原本是個毛的時候,商人史玉柱不僅干脆自稱“屌絲”,還來了個“屌絲群體力量大,齊心協(xié)力把他夸”活動,華麗麗地用“屌絲”這個概念賺鈔票去了。從自我的矮化,到人人自稱屌絲,到發(fā)起一場“屌絲經(jīng)濟學(xué)”的運動,這充分說明了“污不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沒用”。
如果一個族群放棄了憤怒,也意味著同時放棄了對社會的責(zé)任。從“主人翁”的時代墜入“屌絲”的時代。
“我是屌絲”這句話,還包含著這樣一種態(tài)度:“這世界是你們的,不是我的”??吹酱笕宋镎癖垡缓舾奶鞊Q地,屌絲們眼神冷漠面無表情。你說理想,他說傻×。你讓他抬頭看滿天的星星,他笑著說金光燦爛要是有這么多錢才好!不談理想,更不談豪車——一面活得卑微,一面又活得輕松。房價再高與我何干?世界再大,與我何干?在一個自稱屌絲的時代,我們看到是理想昂貴、欲望奢華之后,心靈只好安放于廢墟的自洽。
2017年5月于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