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凱

(淮南聯(lián)合大學 外語系，安徽 淮南 232001)

唐納德·巴塞爾姆小說《亡父》論析

程 凱

(淮南聯(lián)合大學 外語系，安徽 淮南 232001)

本文從破碎的古菱花鏡的拼貼藝術(shù)角度對巴塞爾姆的長篇小說《亡父》進行解說，闡述了圖片式拼貼與文字式拼貼在《亡父》中的運用，并總結(jié)了后現(xiàn)代主義作家的寫作技巧。

后現(xiàn)代主義；拼貼；唐納德·巴塞爾姆；《亡父》

唐納德·巴塞爾姆是后現(xiàn)代主義作家的典型代表，1963年于《紐約客》上發(fā)表了其首部短篇小說。巴塞爾姆創(chuàng)造的每一部著作幾乎都夾雜著后現(xiàn)代的特性，尤其是長篇小說《亡父》。本文從破碎的古菱花鏡的拼貼藝術(shù)角度對《亡父》進行審讀與剖析。

一、巴塞爾姆和《亡父》

唐納德·巴塞爾姆(1931-1989)享有“后現(xiàn)代主義作家開創(chuàng)者”的美譽，在美國文學界有著不可忽略的位置。巴塞爾姆初次使用后現(xiàn)代主義手法成功后，多次探究該手法的技巧。巴塞爾姆敢于否定現(xiàn)代主義的各種思想，勇于將小說的構(gòu)造主體或言語傳達形式賦予新興的樣式。巴塞爾姆的第一篇長篇小說《白雪公主》榮獲全國圖書獎項。

《亡父》是巴塞爾姆發(fā)表的第二部長篇小說，榮獲文學界的杰西瓊斯獎。小說的整體構(gòu)造較為簡單，只有23個章節(jié)。其大體內(nèi)容是：一個看似已經(jīng)死去的父親一直在尋找所謂的金羊毛，以便令其重新恢復青春年少。然而，事實上他是已死之人。兒子托馬斯正準備將其埋葬，組建了23人團隊向父親的墓地進發(fā)。男主角父親的出現(xiàn)可謂是場面壯觀，他身體巨大，控制著整個股市的行情，掌管著全部民眾的言語，廣大的群眾可于他超大的由純金配制的左腿上找尋到絲絲安慰。由此，所有人都會認為男主角就是確保整個國家得享安定太平的關鍵。但小說的第一章就表明該主角是個已“死”之人，“死了，但還和我們在一起；與我們在一起，但已經(jīng)死了”?！巴龈浮钡姆Q號由此得來。托馬斯組建的23人團隊歷經(jīng)種種不可思議的事件，走過重重險境，一直至抵達亡父的墓地并將其埋葬。

二、破碎的古菱花鏡拼貼藝術(shù)

所謂的拼貼，最初的意思是將某些東西粘黏在一起，引申到作畫上，便是將自己于不經(jīng)意間獲得的資源，像碎過的書本、無用的布頭等，粘黏在作畫的板或布上?！逗喢鞑涣蓄嵃倏迫珪分刑岬剑霸谑攀兰o時，便有將裁減后的碎片當成裝飾物品的實例”。拼貼起初被用于裝飾，后被超現(xiàn)實派和立體派等藝術(shù)大師廣泛使用。20世紀60年代，拼貼畫衍變?yōu)樗囆g(shù)形式，后來出現(xiàn)了破碎的古菱花鏡拼貼藝術(shù)。破碎的古菱花鏡拼貼藝術(shù)喻指“將不屬于自己創(chuàng)作的言語、優(yōu)美文字、圖片、外語等放置于自己出版的著作之中”。胡全生指出，拼貼藝術(shù)分成兩種:一是圖片式拼貼，也就是使用圖片材料等粘黏的拼貼畫；二是文字式拼貼，也就是運用有關文學字跡粘黏成的拼貼畫。

三、從破碎的古菱花鏡的拼貼藝術(shù)角度看《亡父》

(一)圖片式拼貼

在小說《亡父》中粘黏的圖畫有三個，本文中筆者僅列出其中的一處作為代表。《亡父》中有下面一段描述：

“我們吃午飯吧，朱莉說，雖然早了些。

路邊。桌布。飯鈴聲?？敬笪r。他們以以下方式圍坐在桌布周圍?！?/p>

圖1 就座位置

圖1所表達的意思為他們吃飯時候各人的就座位置，在文中的第一章節(jié)插入。當時，正逢朱莉向兒子托馬斯述說對“亡父”的不滿，“亡父”因此氣急敗壞，即刻兇猛跑出來以砍殺發(fā)泄。這一吃飯座次是女主人公朱莉?qū)ｉT策劃的。朱莉的剛毅性情與托馬斯表現(xiàn)出的被動與怯懦特性有著顯著的差異性。朱莉?qū)⒆陨淼淖畏胖糜谕旭R斯座位與“亡父”座位中間，表明身為女人在兩個男人間的相對妥協(xié)。該圖隱約顯示出兩個男人間的爭奪欲望是強烈的。托馬斯座位與“亡父”座位中間的不僅有飯菜，還有朱莉，由此表明女人在男人世界里被當成物品。這些意思并沒有用文字的形式寫出來，讀者通過仔細觀察圖片便可知曉，傳達的意義甚至比文字更加形象生動，由此彰顯出拼貼藝術(shù)的價值。

(二)文字式拼貼

1.現(xiàn)實與想象的拼貼

在《亡父》中有多處是現(xiàn)實與想象的拼貼。小說中“亡父”有著金屬配制的左腿且體形超大，還掌管著溫德國是想象成分，而描述的國中小花卻是實際存在的。讀者閱讀到溫德國片段時，像是走入了虛構(gòu)的境地，而1936年的展現(xiàn)即刻將讀者帶回了實際生活中。現(xiàn)實與想象拼貼貫穿于文章的技巧便是于想象出來的場景中放置現(xiàn)實存在的事物?！锻龈浮分羞@一技巧的運用很得體，如關于托馬斯向起疑者講述某些歷史的一段文字談到了馬丁·路德與海頓，這是現(xiàn)實生活中真實存在的兩大人物，使人們感覺到熟悉與真實?！锻龈浮分械钠促N藝術(shù)可謂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2.文雅與淺顯的拼貼

小說一開始就將“亡父”超大的體形與仙氣描寫得淋漓盡致，讀者像是來到了神奇的童話世界。小說所有的篇章開頭的言語敘述都簡練文雅、如詩如畫。如第二章起初對村莊的描寫：“花朵。蔓爬的雪梅。有微塵的路。”精簡的文字呈現(xiàn)出詩畫般的景象，使人向往其中、如癡如醉。當然，小說中并非只有文雅的文字，淺顯粗俗的描寫也占了很大部分，特別是對色情方面的敘述幾乎在全篇都有涉及，如“亡父”想要對自己的女兒發(fā)生性關系的情節(jié)，團隊在公共場合不加隱藏地瀏覽色情視頻的情節(jié)。此外，更令人不可想象的是“亡父”苦苦找尋的金羊毛其實指朱莉身體隱私部位的毛發(fā)，瞬間令小說降到了低俗狀態(tài)。

3.不同神話的拼貼

小說運用了關于神話的拼貼，像是憑借所有的傳說寫成的作品。如“亡父”自身的特性：團隊送“亡父”抵達墓地途中，拿電纜捆綁“亡父”，被捆綁的“亡父”似乎被描繪成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亡父”魔術(shù)般地對女性表達好感頗有宙斯的風味；“亡父”沖破艱難險阻入地府救他的妻子時很像俄耳甫斯。縱觀全篇，對“亡父”的特性描述完全是不同的神話形象的展現(xiàn)與拼貼，為文章的神話色彩奠定了基礎。

4.《兒子手冊》的穿插

小說中還有處比較奇特的拼貼，便是于十七、十八章中穿插進《兒子手冊》這部相對獨立完整的作品，彰顯了巴塞爾姆慣用的拼貼藝術(shù)。巴塞爾姆插入《兒子手冊》的意圖在于調(diào)節(jié)氛圍，起初給人的感覺是不合時宜，當讀者讀懂全文后便會發(fā)現(xiàn)《兒子手冊》的出現(xiàn)恰到好處，否則小說就會失去現(xiàn)有的韻味。

巴塞爾姆在創(chuàng)作小說《亡父》時選擇的拼貼藝術(shù)，有的是不加處理的直接運用，有的是經(jīng)改造的穿插；有的是分片段的部分運用，有的是整體插入。小說關于拼貼藝術(shù)的選取與運用異常到位，充分展示了世界的本質(zhì)特性，將拼貼藝術(shù)的傳播特性凸顯出來。這也是后現(xiàn)代主義獨特的表達手段。

四、結(jié)語

綜上所述，唐納德·巴塞爾姆是最擅長運用破碎拼貼藝術(shù)的后現(xiàn)代主義作家，其作品的破碎性就相當于被打碎的鏡片，難以再尋到整體性。巴塞爾姆將破碎的點滴拼貼在一起，令其變成嶄新的充滿后現(xiàn)代主義性質(zhì)的整體?！锻龈浮繁闶前腿麪柲愤\用破碎拼貼藝術(shù)最經(jīng)典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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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12

程凱(1981- )，男，講師，從事英語語言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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