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jīng)》英譯者的分析研究

摘 要：《道德經(jīng)》是中國歷史上最經(jīng)典的文學(xué)著作之一，對中國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軍事、哲學(xué)、教育、宗教和科學(xué)等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兜赖陆?jīng)》被翻譯成西方的語言多達250多次，主要集中在英語、德語和法語。本文的目的主要是對《道德經(jīng)》英譯者的整理和分析。

關(guān)鍵詞：《道德經(jīng)》；英譯

1 《道德經(jīng)》的介紹和主要英譯者

道德經(jīng)是一本在哲學(xué)和道教方面舉足輕重的著作，深刻地影響了法家、儒家和中國佛教，其中佛教在傳入中國的時候大量的詞匯和概念都是與道教戚戚相關(guān)。中國歷史上眾多的詩人，畫家，書法家甚至是園藝家都把《道德經(jīng)》當(dāng)作是一種靈感源?！兜赖陆?jīng)》廣泛的影響不僅僅局限在東亞，傳播在全世界各地，而且也是世界文學(xué)史上被翻譯成其他語言次數(shù)最多的作品之一?！兜赖陆?jīng)》第一個知名的英譯本是1868年由蘇格蘭新教傳教士John Chalmers翻譯而成。其它《道德經(jīng)》的知名英譯本主要是一些中國自己的學(xué)者翻譯的，其中包括林語堂1948年的版本，吳經(jīng)熊1961年的版本，劉殿爵1963年的版本，陳榮捷1963年的版本，馮家福和妻子Jane English1972年合作翻譯的版本?！兜赖陆?jīng)》大多數(shù)的譯本都是由有著漢語基礎(chǔ)和哲學(xué)思想的譯者，他們盡力把原原本本的意思用英文翻譯出來，而一些更受歡迎的譯本則來自一些更不具有學(xué)術(shù)性且?guī)в袀€人觀點的解讀。

2 《道德經(jīng)》英譯者的整理和譯文特色分析

1. John Chalmers

John（1825-1899）是蘇格蘭在中國的一名新教徒傳教士，也是一名翻譯家，其中翻譯的最著名的一部就是《道德經(jīng)》的第一本英譯本。1868 年，倫敦圖伯納出版社出版了 John翻譯的《老子玄學(xué)、政治與道德律之思辨》（The Speculations on Metaphysics， Polity and Morality of“The Old Philosopher”， Lau-tsze）。他將《道德經(jīng)》看作是一個整體，對“老子”從“形而上學(xué)”、“政體”和“道德 律”三方面進行思考。這三個方面，可以說是湛約翰乃至于同時期的傳教士們，研究中國 經(jīng)典時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近人陳鼓應(yīng)曾總論老子哲學(xué)思想時說，“老子的整個哲學(xué)系統(tǒng) 的發(fā)展，可以說是由宇宙論伸展到人生論，再由人生論延伸到政治論?！男紊蠈W(xué)只 是為了應(yīng)合人生與政治的要求而建立的。”

2.林語堂

林語堂祖籍福建省漳州市平和縣，是中國著名的作家，語言學(xué)家和翻譯家，個人作品包括《京華煙云》和《啼笑皆非》，譯著包括《東坡詩文選》《浮生六記》等，其中他翻譯的《道德經(jīng)》英文版在全世界有一定的權(quán)威性。

林語堂《道德經(jīng)》的英譯文可以說很忠實地繼承了老子的思想，主要原因是因為林語堂本人深厚的文學(xué)功底，無論是中文還是英文水平，都稱得上是大師水準(zhǔn)，從全英文的著作《京華煙云》就可以看出來。還有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在翻譯前先研讀道家的思想，講古代各家的思想結(jié)合起來對比研究，并且很推崇讀《道德經(jīng)》的人去讀莊子。有一個例子：視之不 見 名 曰 夷 ， 聽之不 聞 名 曰 希 ， 搏之 不得 名 曰 微 。 （ 第十 四 章），其中的夷希微三個字很考驗譯者的綜合素質(zhì)，林語堂分別把這三個字譯為Invisible， Inaudible和Intangible，三個英文單詞都是以字母I開頭，很好地體現(xiàn)了一致的美。

林語堂出生在一個基督教家庭，一生信奉基督教，并融合了自身所積累的人文主義思想，把《道德經(jīng)》翻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3.吳經(jīng)熊

吳經(jīng)熊（1899-1986），祖籍浙江寧波人，中國著名的法學(xué)家、作家，畢業(yè)于密歇根大學(xué)法學(xué)院，做進包含中文、英文、法語和德文，大部分的主題與基督教精神和法律。他同時也是中華民國憲法的編寫者之一。對《道德經(jīng)》英譯的研究非常豐富，但對吳經(jīng)熊的譯本的研究卻少之又少，而他的英譯本又是有研究價值。

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

字面的意思大概是大國對小國謙下，就可取得小國的歸附；小國對大國謙下，就可取得大國支持。吳經(jīng)熊的英譯文是If a small country can lower itself before a great country，it will win over the great country.。吳經(jīng)熊用了一個條件從句就把主要關(guān)系寫得一清二楚，而不像很多《道德經(jīng)》的其它譯本，用復(fù)雜長句把邏輯關(guān)系給搞亂，使受眾的讀者看得云里霧里。吳經(jīng)熊在這方面上竭盡所能地把《道德經(jīng)》的一些表達用最簡潔的英文句子翻譯出來，從而不會造成譯文上的冗雜。還有一個例子；“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zhí) 而殺之，孰敢”，原文的意思大概是：若人民都畏懼死，一有人做壞事就被抓起來殺掉，那還有誰敢胡作非為呢？吳經(jīng)熊的英文翻譯為：“若人民都畏懼死，一有人做壞事就被抓起來殺掉，那還有誰敢胡作非為呢？”吳經(jīng)熊的英文譯文為：“If you could make the people always afraid of death，and still there should be breakers of the law， then you might with reason arrest and execute them， and who would dare to break the law？”吳經(jīng)熊在此方面上就沒有忠實參照原文，但是他可以說是以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把原文意思給表達了出來，可以說比較好地起到了傳播《道德經(jīng)》的作用，盡管他沒有能夠把《道德經(jīng)》最原汁原味的精華給翻譯出來。

例3. 原文：“功遂身退”。 大概意思是指“功成名就之后就退隱不再做官”，吳經(jīng)熊將其翻譯為“When you have done your work，retire.”吳經(jīng)熊以這么一種對讀者講話的語氣來翻譯，使讀者能在難懂的大道理上以一種身在其中的方式讀懂原文。

例4.原文：“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為善?！贝蟾乓馑际恰昂徒獯蟮脑购蓿厝贿€有殘余的怨恨，怎么能算是妥善呢？”吳經(jīng)熊的英文翻譯為：“When a great wound is healed，there will still remain a scar. This is not a desirable state of affairs.”吳經(jīng)熊用一種比喻的手法來把原文的內(nèi)在含義給表達了出來。

例5.原文：“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大概意思是說：“天下總有一個開端，我把道作為形成天下萬物的原因?！眳墙?jīng)熊的英文譯文為：“In the world there is a Young Virgin，whom I regard as the Mother of the world”。吳經(jīng)熊把“始”意為“女之初”，英文翻譯為“a Young Virgin”。吳經(jīng)熊給出的解釋是他從《說文解字》對此的闡釋說明，并以此為依據(jù)，追根溯源，把中國古文化給表達了出來，這一點尤其難得。

例6. 吳經(jīng)熊在《道德經(jīng)》的第六十八章中“不敢 為天下先，故能為器長”一句中把“器”翻譯成“vessel”，讀者一看容易覺得是直譯，但事實并非如此。吳經(jīng)熊在注釋中解釋道他用“vessel”是借用《圣經(jīng)》里的一段典故。吳經(jīng)熊采用“vessel”這一翻譯目的是為了表達出道家文化和基督教文化上的相似性。

例7. 原文：“夫何故？ 以其無死地?！贝蟾乓馑际牵骸斑@是什么原因呢？因為它們沒有處在必死的境地（面臨死亡的境地）?！眳墙?jīng)熊的英譯文是：“How is this？ Because there is no room for Death in him.”。吳經(jīng)熊在文中的注釋中解釋道他當(dāng)時在翻譯這一句的時候看到一則新聞，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一艘軍艦在進退兩難的情況究竟要如何選擇，吳經(jīng)熊在譯文中表達了自己的立場，這不但對原文作品是一種很好地傳播，也是對中華文化很好地一種宣傳。

吳經(jīng)熊用“中庸”的一種思想翻譯了《道德經(jīng)》，既忠實地表達出了原文的意思，也在一些段落把原文“原汁原味”地翻譯了出來，兼顧了中西方兩種思維習(xí)慣，值得后人品鑒。

4.劉殿爵

劉殿爵出生于英國殖民統(tǒng)治下的香港，是著名的漢學(xué)家、語言學(xué)家、翻譯家和作家，1970-1978年任倫敦大學(xué)中文講座教授，是英國歷來首位出任中文講座教授的華人。其英譯的《道德經(jīng)》、《孟子》和《論語》是西方研究中國古典文籍必讀的三本譯作。本文以分析劉殿爵《道德經(jīng)》譯文的特點為目的。

例文：“善閉者無關(guān)鑰而不可啟也，善結(jié)者無繩約而不可

也”。原文大概意思是：“善于將某些東西關(guān)閉、鎖閉起來的人，他們不會設(shè)置明顯的機關(guān)、樞紐，但是其他人卻很難打開這些東西，只能看到表面，卻無法深入，自然也就不能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中的內(nèi)容、秘密?！眲⒌罹舻挠⑽淖g本為：“One who is good at shutting uses neither bolt nor lock yet what he has shut cannot be opened； One who is good at trying uses no cords yet what he has tied cannot be undone”。劉殿爵這句的英文翻譯體現(xiàn)了譯者他對歸化翻譯原則的看重，很好地體現(xiàn)出了翻譯理論家Venuti的翻譯策略。一些后來的研究者稱劉殿爵很好地向世界傳播了《道德經(jīng)》“道法自然”的哲學(xué)思想。

5.陳榮捷

陳榮捷，祖籍廣東省開平市，美國籍華人學(xué)者，在研究中國哲學(xué)上有很高的知名度。

陳榮捷在《道德經(jīng)》的第三十九章中的一句“是以候王自謂 孤寡不榖”中的“不榖”英譯為“unworthy（沒有價值的）”，這一次在歷史上存在很多爭議，陳榮捷還給了注釋不善，意味著他還試著給后人留下些開放的思考空間；陳榮捷在整體譯文風(fēng)格上還是盡量采用了用自己的東西來解釋給自己聽，比如說他在翻譯“任”和“理”兩個字上，分別用拼音譯成“Ren”和“Li”，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給西方的讀者的推介上起到了一種很好地宣揚中國的古典哲學(xué)思想。后人總結(jié)陳榮捷在《道德經(jīng)》的英譯上倡導(dǎo)用儒家的思想給譯文添注，在一定程度上也對翻譯《道德經(jīng)》中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的融合上做出了貢獻。

6. Stephen Mitchell

Stephen Mitchell是一名出生在紐約布魯克林的詩人，翻譯家和學(xué)者。他對《道德經(jīng)》的英譯文本頗受讀者的歡迎，這個英譯本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他對《道德經(jīng)》的翻譯，第二部分是他對《道德經(jīng)》自己個人的解讀，這對西方視角下看《道德經(jīng)》的英譯有一定的貢獻。一下將討論他的英譯本的特點。

例子1. 原文：“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原句大概意思是：“誰能在渾濁中安靜下來，使它漸漸澄清？”。他對此句的解讀是：“Do you have the patience to wait till your mud settles and the water is clear？”，而且他還表明了“mud”stands for concepts，judgments，desires… that obscures and narrows reality. 他的這句注釋強調(diào)了他不用理性思維看待問題，而是重視直覺感覺等主觀意識。

例子2. 原文：“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輺重”，原句大概意思是：“人做事要提前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和估量，把握住事情的根本和關(guān)鍵”，他將此句翻譯為：“Thus the master travels all day without leaving home”，他解釋“without leaving home”為“she never loses touch with who she really is”。他這一點的解釋說明了他避免用主觀上的“自我”來解讀《道德經(jīng)》。

3 小結(jié)

從近代到當(dāng)代《道德經(jīng)》的英譯者，從第一人John Chalmers到Stephen Mitchell，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譯文特色，為后人提供了大量的研究文本，同時也為中國古典文化、哲學(xué)等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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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謝瑞琪（1994-），男，漢，福建龍巖，碩士，翻譯（筆譯），湖南科技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