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舷梯在漂移
論道的人物,在故事里探尋另外一種結果
飛機滑翔,輪船起錨
搭乘的旅客是從馬背上,駱駝背上
中轉而來 這些人相互尊稱:我們
多么世俗的稱呼
悄然地把沙漠和陸地的口音糅合
可是,方言一出嘴
就分流到了機艙里和甲板上
就是這樣,兩種運載機器的前行
留下了巨大的岔口
像天與海之間的空荒
唯有猜想的秘密
誘惑著觀望的眼睛不能閉合
那假設,用道語消聲引擎的轟鳴
得到耳畔的寂靜
可失卻了論辯的自覺
如同把陸地上分岔的山脊,河流,巷道
抹平,或者擰成一根繩子
使世界單薄得像一頁紙
這頁紙,是指向不明確的證據
掩蓋了原罪
讓假設的支點腐朽 讓靈魂按滅燈盞
這么一個壞的氛圍
論道的人物,還是記掛起拆分的我們
是客,乘坐在飛機和輪船上
看云群聚壘的虛城
看海鳥用藻物裝飾的珊瑚島
就是看不見同盤取餐者
那如若,疲勞的視覺線
貼在海上休眠 是為了儲存精力
譴責鄙視糞土的心靈
——細弱的譴責聲
在奔馬、奔駝的夾攜下
席卷過每一張生物的臉面
當然,卷走的是臉上的油彩,粉塵
以及面具
在一旁論道的人物聽見了無名聲——
回轉身子,面向任何墻
也可以是虛幻的墻 寂空凈身
這時,無妨吹響哨子
命令觀望的眼睛盡快閉合
回到個人的臆想
有序地排列社會成分,排列時差
也照看糞土,照看腳上沾滿糞土的巫術士
左手持著銅鑼 把種子催生出胚芽
還有,無妨用多彩的圍巾
縫制一件衭包
為靈魂備下,為侏儒思想備下
使村鎮(zhèn)岔路口的幼兒走進寺院
晨陽的紅光像袍子披下來
就在此刻,相互尊稱“我們”的人
握手,錯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