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上?!ご蘖?/p>
想吃一頓你燒的菜
文/上?!ご蘖?/p>
男人完全是無意。上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閑聊中說起了他高超的廚藝。說完男人就后悔了,因為女人說,她要吃。
男人很為難。女人是男人的情人,是見不得光的。因而,每次和女人見面,都是在隱蔽的酒店里。酒店里不需要自己燒菜,打一個電話,你想吃的菜自然就會送來。
男人其實并不是怕給女人燒菜吃,主要是沒地方去燒。女人住的是宿舍,沒燒飯的廚房。男人的朋友們有廚房,但那是萬萬不能去的,朋友們都認識老婆,到時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苦思冥想,男人的眉頭慢慢緊了起來。
用了差不多半下午的時間,男人都沒有把女人勸通。女人還說要吃,一定要吃。我跟了你那么久,連吃頓你燒的菜都做不到,邊說邊抹眼淚。男人看著心疼。男人明白,女人是說不通了,只怪自己平時也太寵她了。怎么辦呢?
想著,電話就響了。一看電話,是老婆打來的。男人嚇了一大跳,趕緊示意女人不要說話,然后才小心地接通了。老婆說,今天晚上,因為同事有事,她臨時頂替她出差去趟北京,大概要去三天。男人嘴里說著,好,好。眼前早已一亮,這不正好有地方讓自己燒菜了嗎?
為了穩(wěn)妥起見,女人是第二天一早來男人家的。前一晚,男人就把孩子送去了爸媽處。女人還是第一次去男人家,當然,男人早和她說好了,若是有誰來,就說是男人的同事,臨時來找男人有點事。女人對男人家的房子還挺感興趣,左顧右盼著。男人卻顯得很小心,再三說,只能看,不要亂摸。男人還給女人打開了沙發(fā)前的電視機,說,你坐下來看會電視吧,我燒完菜就出來。
男人進了廚房,關上了廚房的門。
女人看了半天電視,也等了半天,那真是很有些難耐。女人撥弄遙控器,調了一個又一個的頻道,都不好看。勉強調了一會,很無聊,看得真有點昏昏入睡。在女人似睡未睡之時,廚房的門打開了。然后,男人滿臉微笑地端著飯菜走出來。
男人說,吃飯了。女人哦了一聲,伸了把懶腰,趕緊坐上了一側的桌子。剛坐下時,女人看到男人很奇怪的眼神在看自己。女人說,怎么了?男人搖搖頭,說,你坐錯了,你應該坐另一邊。桌子呈四面,四個面各有一張椅子。男人讓女人坐的,是主人的對面,是客人的位子。女人坐的是側面,女人知道,這兩個位子,一個應該是他老婆坐的,還有一個是他兒子坐的。女人心頭隱隱有些不快,但沒有表露出來。
一桌子的菜,盡管男人燒得味道不錯,但女人吃得有些沒滋沒味。一下子,女人感覺很拘束。想干什么,碰什么,男人的眼神,都會毫不客氣地阻止她。
好不容易吃完了。男人收著碗筷要去洗。女人說,我洗吧。女人忽然想做一回女主人的感覺。女人的話剛出口,男人毫不猶豫就拒絕了。男人說,你再坐著看會兒電視吧。然后,男人看也不看女人一眼,端著碗筷就進了廚房。
女人看著男人的背影,莫名地有了種失落感。男人的每一個眼神,還有動作,似乎都在告訴她,在這里,你是客人,不是主人,做你客人該做的事吧。女人從沙發(fā)前站了起來,想都沒想,就拎著包走了出去。女人甚至都沒有和男人說再見。女人覺得有點多余。就如同在這里,自己完全是個多余的人。甚至,他們的這段關系,何嘗不是多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