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圖 / 王雙慶 蘇靜
墓志所見北宋名相韓琦的妻與妾
文 圖 / 王雙慶 蘇靜
安國夫人崔氏除了在韓琦墓志中提及外,韓琦的傳世文集《安陽集》也收錄了其特意撰寫的《錄夫人崔氏事跡與崔殿丞請為行狀》一文,詳述崔氏祖上及生平,在別的文稿中亦多有提及。而關于普安郡太君崔氏,則沒有任何文獻記載。幸賴此墓志出土,世人得以了解此崔氏的相關信息。另外頗耐人尋味的是,安國夫人崔氏和普安郡太君崔氏各自的墓志關于對方的信息都只字未提,這或許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二人之間的微妙關系,令人產(chǎn)生無限的遐想!
2009~2010年,考古工作者對位于河南安陽皇甫屯村西地的北宋名相韓琦家族墓地進行了考古發(fā)掘。在眾多出土文物中,有9方墓志格外引人關注,尤其是韓琦妻安國夫人崔氏、妾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志同時出土,頗為罕見。近年來,宋代官僚家族墓地時有發(fā)現(xiàn),但妻、妾墓志在同一墓地同時出土尚屬首次。
韓琦妻安國夫人崔氏墓志出土于M1,即韓琦墓。志石為方形,長寬均為0.94米,厚0.21米,側面陰線刻相同的四組人物圖案,皆為宋代官員形象,四組人物圖案之間以兩組花卉組成的屏風圖案相隔。志文計35列,滿列38字,共計1060字。文字外圈裝飾一周纏枝花卉圖案。
韓琦妾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志出土于韓琦墓東面約100米的M4,志石為方形,長寬均為0.84米,厚0.25米。志文計33列,滿列32字,共計852字。
在宋代,官僚一妻多妾的家庭生活極其常見,且為禮、律等制度所承認,但也有諸多有形無形的限制與規(guī)定。官僚結親時多注重對方門第,這是大多數(shù)名門望族共同恪守的聯(lián)姻原則,主要目的是在朝廷中形成姻緣與政治相結合的集團勢力,從而維護他們的既得利益和潛在利益。韓琦整個家族的興旺期長達150余年,這與其家族婚姻關系的影響是密不可分的。
安國夫人崔氏墓志蓋和墓志拓片
韓琦妻安國夫人崔氏為世家大族,即“五姓七望”中的清河崔氏,只與少數(shù)幾個大族通婚,韓琦在《錄夫人崔氏事跡與崔殿丞請為行狀》中談到:“崔氏自唐以來,為衣冠甲族,與盧、李、鄭數(shù)家相為婚姻,它族不得預。夫人曾祖母、祖母皆盧、李二姓 。”《安國夫人崔氏墓志》起首一改“妻以夫榮”的慣例,沒有先寫丈夫的官職,即便其時韓琦已貴為宰相,而是用112字、約九分之一的篇幅對崔家先祖進行詳細的介紹,然后才描述崔氏本人,“夫人姓崔氏,其先清河人。后魏七兵尚書休,始與其弟寅分大小房,休號大房。自大房而始,至夫人十七世矣。曾祖周度,仕晉為左拾遺,佐慕容彥超于兗州,彥超叛,力諍不能止,遂以忠義死,周贈秘書少監(jiān)。祖汝礪,皇任左班殿直,贈兵部侍郎。父立,方重有干略,為世吏師,位至工部侍郎致仕。夫人即侍郎之第五女也,柔懿婉靜,四德充茂,年二十一適于今刑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儀國韓公。”
“五姓七望”一般指隋唐時期的門閥士族中最有名望的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
韓琦之父韓國華墓前神道碑
清河崔氏一族到北宋時有所衰微,而韓氏作為新興士族在韓琦之父韓國華的經(jīng)營之下正日益崛起,于是乎兩家的聯(lián)姻便顯得順理成章。而安國夫人崔氏嫁于韓琦的時間也頗耐人尋味,這一年是天圣五年(1027),韓琦與其胞兄韓璩同擢進士第,此事有力地助推了韓、崔聯(lián)姻。
宋代律法對妾的出身有明確的規(guī)定,如《宋刑統(tǒng)》規(guī)定:“妾者,取良人為之?!?《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志》在介紹崔氏出身時只用了寥寥12字,“夫人崔氏,世為真定良家少婦”。依據(jù)墓志可知,普安郡太君崔氏生于慶歷三年(1043),10歲左右進入韓府,治平二年(1065)生子粹彥,為韓琦第五子,時韓琦58歲。但崔氏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來到韓府中,墓志并沒有明確記載。《宋扶風馬氏墓志銘》中關于北宋名相范仲淹三子范純禮之妾馬氏進入范府的記載可資參考:“承務郎范正己之母馬氏,瀛洲河間人。生七歲,以良家子養(yǎng)于今尚書右丞范公純禮?!币罁?jù)韓琦年譜,其于慶歷七年(1047)“知真定府”,慶歷八年(1048)至皇祐五年(1053)“知定州”,而崔氏為河北真定人氏,當于此時進入韓府,后被納為妾。古代官僚的妾,多年輕貌美,尤其擅長歌舞伎藝,能使官僚在繁重的政務之余有休閑之娛。崔氏“女工音律無不精通”,而韓琦常年在外為官,自然少不了崔氏的侍奉與陪伴。
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志蓋拓片
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志拓片
除了普安郡太君崔氏,韓琦還有別的姬妾嗎?由于妾在當時并不被載入丈夫的墓志,因此《韓琦墓志》中只有其“娶尚書工部侍郎崔公立之女”的記載,關于妾的情況沒有提及,但卻詳細記載了他的子嗣情況:“六男子,長曰忠彥,秘書丞秘閣校理;次端彥,大理寺丞;次良彥,秘書省校書郎,早卒;次純彥、粹彥,并大理評事;次嘉彥,尚幼。五女子。”《安國夫人崔氏墓志》記載她生三男五女:“三男子,長曰忠彥,光祿寺丞,通敏孝慎,能自以文學取進士第;次曰端彥,太常寺太祝;次曰良彥,秘書省校書郎,早卒。五女?!薄镀瞻部ぬ奘夏怪尽酚涊d她生一男:“寔生粹彥,字師美?!比绱怂銇恚n琦四子純彥和六子嘉彥的生母必定另有其人。
韓琦家族墓地出土的《令人孫氏墓志》記載韓純彥妻孫氏“年十八適韓氏,入門執(zhí)婦禮畀甚,事其姑賈碩人屏氣鞠躬,求其意之所欲而迎承之。碩人老多病,凡膳羞寒溫、藥餌增損,非其躬所調嘗弗進也……都尉,待制公同產(chǎn)弟也”。《爾雅·釋親》中記曰:“婦稱夫之父曰舅,稱夫之母曰姑?!辟Z碩人即孫氏的婆婆、韓純彥生母。都尉即韓嘉彥,尚神宗女齊國公主,拜駙馬都尉。待制公,即韓純彥,官職為顯謨閣待制。由此可知,韓琦四子、六子為同母兄弟,生母是碩人賈氏,即韓琦的另一位侍妾,只是未曾發(fā)現(xiàn)賈氏墓志,其籍貫、生卒年等具體信息不詳。
韓琦為了家族的長遠利益,與大族崔氏聯(lián)姻,在考中進士的當年娶工部侍郎崔立之女。在中年又陸續(xù)納妾,為其生子的妾有碩人賈氏和普安郡太君真定崔氏。
宋代社會以各種方式規(guī)范夫妻關系,目的是構建以夫主妻從、夫外妻內為核心的理想穩(wěn)定的夫妻模式,進而促進社會的穩(wěn)定。作為韓琦之妻,安國夫人崔氏的主要職責是主內,即相夫教子,幫助韓琦管理好韓氏家族事務,教育好韓琦的子女。根據(jù)墓志記載,崔氏所做的家族事務主要是侍奉姑婆、協(xié)助祭祀、親睦夫族、扶危濟困等,同時,作為韓琦子女的嫡母,崔氏需要撫養(yǎng)、教育包括自己所生子女在內的所有子女,“夫人慈愛至厚,其待非所生者過于己出” 。崔氏很好地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事無巨細,事必躬親,即使在病重之時,也毫不松懈,“崔韓皆大族,平居凡長幼生死慶吊之日,必致恩意,一無忘失,雖使它人驗之圖籍,無以過也。逮感疾累月,體甚羸困,猶照恤內外,粥藥至艱,尚視親愛飲食,至于疾革,略無倦色。”崔氏鞠躬盡瘁,解除了韓琦的后顧之憂,“是以丞相三紀之間,未嘗有一日圖慮家事”,韓琦也承認崔氏為韓家所做的貢獻,在《錄夫人崔氏事跡與崔殿丞請為行狀》中說到:“故琦略無私室之慮而得專心公家者,夫人之力。”
安國夫人崔氏卒于嘉佑七年(1062),與韓琦共同生活36年,早于韓琦13年去世。她去世后,韓琦的家族事務是否會由普安郡太君崔氏來接管呢?普安郡太君崔氏的墓志有兩處記載她管理韓家事務的記錄,“自魏國夫人薨,忠獻公即以家政付之,夫人接遇內外親屬無不得歡心”,“夫人侍忠獻公逾二十年,堂無嫡,寔主內事,而謙恭祗慎無一毫間然,雖忠獻公治家有法,亦夫人賢德所自”。僅看墓志,普安郡太君崔氏在安國夫人崔氏逝世后曾掌管韓家事務,而其以妾的身份管理偌大一個家族,難免令人生疑。
韓琦親筆為其長媳——長子韓忠彥之妻呂氏撰寫的《故東平縣君呂氏墓志》則另有所記,“其姑衛(wèi)國夫人崔氏愛而撫之,謂其可教。衛(wèi)國治家謹肅,仁而好施,親族疏近,資恤周至。其心勤勤,唯恐不及。呂氏常在左右,朝夕師仰,稟性不怠,悉能知其薄己厚物之意。及衛(wèi)國之薨,余則以家事付之。呂氏奉其姑遺法,惕然不敢失,凡所施設,與衛(wèi)國平日無少異焉。于是內外欣服,知其克紹其風矣”。由此可知,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志關于其管理韓家之事記載不實,當是其子韓粹彥為抬高其身份地位而刻意為之,恐怕也是崔氏生前苦苦追求而未曾實現(xiàn)的美好愿望吧。
普安郡太君崔氏在韓家一生,不管韓家之事,主要做何事呢?先是以“女工音律”服侍韓琦,并為其生兒育子,“師美生十一歲而公薨,夫人撫視教育皆有法度,每以忠獻公平日居家事國忠孝之行以告戒之”。在韓琦去世后的33年中,一是隨其子韓粹彥到地方赴任,由其子贍護,“師美自尚書吏部郎中出知陳州,迎奉夫人之郡”;二是誦經(jīng)念佛,聊以度日。這也是當時大多官僚寡居妻妾尋求慰藉的做法,“忠獻公薨,不懈益處,晚年奉佛尤謹,每夙興危坐,讀誦達旦,至晡而罷”。
韓琦“相三朝,立二帝”,號稱賢相,深得同僚敬仰。韓琦回鄉(xiāng)任官時曾建晝錦堂,尚書吏部侍郎、參知政事歐陽修特意撰寫《晝錦堂記》以頌揚韓琦的遠大理想和豐功偉業(yè)。后刻碑立于晝錦堂,碑由端明殿學士、尚書禮部侍郎蔡襄書丹,尚書刑部郎中、知制誥邵必題額,時稱“三絕碑”。隨著韓琦的官職升遷,安國夫人崔氏所受待遇也是與日俱增,正如崔氏自己所言,“吾今見吾夫功名富貴既如此,吾之所享又如此,于婦人之致極矣”。她死后又得到皇室的優(yōu)撫,“天子與后聞之,特遣宮人至其第以致奠賻”,其墓銘也贊曰“帝后奠賻,宮人奉儀。生死光榮,近朝所稀”。
《錦晝堂記碑》拓片
宋代士人可憑借自身官職獲得朝廷對其母親、妻子的封贈,封贈母親的順序是“嫡母、繼母、生母”,而對妻的封贈只能是正妻,妾與封贈無緣。安國夫人崔氏以韓琦正妻的身份多次獲得朝廷的封贈,“夫人始封壽安縣君,進安康郡君、安康樂安二郡夫人、安國夫人”。
安國夫人崔氏與普安郡太君崔氏墓葬分布示意
除了安國夫人崔氏獲封外,韓琦嫡母羅氏和生母胡氏也獲得朝廷封贈。嫡母羅氏由“仁壽君太夫人”追封至“魏國太夫人”,生母胡氏自韓琦做官以來,“凡三追封至大寧郡太夫人”,最終“追封秦國太夫人”。
有時候,妻子甚至可以將朝廷的封贈轉贈給夫君之姊妹,《宋贈太尉文忠韓國富公周國太夫人晏氏墓志銘》記載北宋重臣富弼之妻晏氏轉贈封國之事,“(晏氏)又能推己之恩以及諸姑,兩當封國,一以授夫之姊為郡太君,一以授夫之妹為邑君,皆如其請”。
普安郡太君崔氏作為韓琦之妾,朝廷封贈與其無緣,要獲得朝廷封贈只能“母憑子貴”,依靠其子韓粹彥的官職升遷。縱覽其墓志,崔氏的大半生也以韓粹彥為中心,所有榮耀全賴其子,當其將妊娠之事告訴韓琦時,韓琦說她“當有子而貴”。崔氏依賴韓粹彥的官職先封仁壽縣太君,后改封普安郡太君,這一封號一直延續(xù)到其去世。
韓粹彥深知生母的侍妾身份,所以為提高母親的身份地位而一直努力,《韓粹彥墓志》記載他“上書愿以封其母普安郡太君,后遷淑人,及在中山,當遷光祿大夫,則母為郡夫人,命未下而公薨,詔特封崇國夫人,優(yōu)常典一等”。崔氏最終被追封為崇國夫人。如韓粹彥未曾做官或品階較低,崔氏便得不到朝廷封贈,而其妾的身份也會在墓志中暴露無遺,正如韓琦長孫韓治撰寫的《宋故劉氏墓志銘》,開頭就點明了墓主的身份,“劉氏,博野人,吾叔中散大夫之姬也”。
“伉儷之道,義期同穴,一與之齊,終身不改?!边@恐怕是所有女子所向往的最好歸宿吧。但妻、妾生時可同侍一夫,死后卻往往不能同處一穴。作為韓琦正妻,安國夫人崔氏死后得以與韓琦合葬,合葬墓位于家族墓地的西北處,地理位置上是墓地最高點,居尊位,占據(jù)墓地的主要位置。普安郡太君崔氏死后則只能單獨侍葬于安國夫人崔氏與韓琦合葬墓東約100米的位置。
安國夫人崔氏亡于嘉祐七年(1062),韓琦特地在韓氏祖塋之西新辟一地作為自己一支的塋地,而崔氏是埋葬于此的第一人。韓琦特地寫了《葬安國夫人祭高祖塋文》,“某以新婦安國夫人之亡,取仲冬之二十九日,歸葬于相之安陽縣豐安村祖塋先所得之吉地,啟壤之際,潔誠以告。伏望英靈照鑒,陰為佑助,自始興作,訖于成役,咸得永固,永作神居,唯子唯孫傳祀無已。尚饗!”韓琦于熙寧八年(1075)逝世后,崔氏被追封為“魏國夫人”,與韓琦合葬。
在宋代,妾的地位很低,特別是在死后能夠葬入夫家之塋極其少見,鄭麗萍博士依據(jù)《全宋文》做了一個“宋代墓志所見妾墓志統(tǒng)計表”,表中9位妾只有3位死后明確記載葬于夫家墓塋,巧的是這3位都來自韓氏家族,這在當時是極其難得的。而韓氏這種對妾的喪葬理念源于韓琦對其生母胡氏——韓國華之妾的喪葬處理。韓琦所撰《太夫人胡氏墓志》記載:“慶歷五年(1045)二月二十三日,琦奉皇考太師、皇妣仁壽郡夫人歸厝于相州安陽縣之新安村,以所生大寧郡太夫人侍葬焉。棺槨之制,悉用降等,安神之次,卻而不齊,示不敢瀆也。夫禮非天降地出,本于情而已矣。今夫人從太師于此域,所以慰孝心而稱人情也?!边@一年韓琦官居“樞密副使”,有能力將生母胡氏葬于韓氏家族塋地,但是比照正妻的規(guī)格降了一個等級,即使這樣做,也已突破了當時禮制對于妾葬的限制。
安國夫人崔氏與韓琦合葬墓出土石函
安國夫人崔氏墓室內情形(由內向墓門)
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室內情形
普安郡太君崔氏死于大觀二年(1108),晚于韓琦33年去世,因其身份是妾,其子韓粹彥依照父親安葬胡氏的做法,“以大觀三年十一月二十日舉奠夫人于豐安村忠獻公之瑩側”,即將崔氏安葬于韓琦與安國夫人崔氏合葬墓東邊約100米處的位置,以示侍葬。這在她生前就是可以預料到的,能夠葬入夫家墓塋亦是萬幸之事,雖說茫茫黃泉,孤單一人,但仍可遙望韓琦,夫復何憾?恰如韓治在《宋故夫人艾氏墓志銘》所說,“生而享有子之養(yǎng),歿得歸新安之原。榮則多矣,復何恨焉”。妾在生前有自己的孩子贍養(yǎng)送終,死后能夠歸葬夫家之塋,得到后世的祭奠,是多么榮耀的事啊,還有什么遺憾呢?崔氏墓銘也說,“煌煌元勛,魏公之阡。往從安之,萬祀不騫?!奔热皇鞘淘?,她的墓葬規(guī)模、形制等自是和安國夫人崔氏與韓琦的合葬墓有極大的差距。
宋代妾墓志統(tǒng)計表
安國夫人崔氏除了在韓琦墓志中提及外,韓琦的傳世文集《安陽集》也收錄了韓琦特意撰寫的《錄夫人崔氏事跡與崔殿丞請為行狀》一文,詳細記述了崔氏祖上及其生平,在別的文稿中也多有提及。而關于普安郡太君崔氏,可謂沒有任何文獻記載。幸賴此墓志出土,世人得以了解崔氏的相關信息。另外頗耐人尋味的是,安國夫人崔氏和普安郡太君崔氏的墓志中關于對方的信息都是只字未提,這或許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二人之間的微妙關系,令人產(chǎn)生無限的遐想!
韓琦(1007~1075),字稚圭,北宋相州安陽人。天圣五年(1027),韓琦考中進士,授將作丞,后歷任開封府度支判官、右司諫、陜西安撫使、樞密副使、門下侍郎兼兵部尚書、衛(wèi)國公。英宗治平元年(1064)遷右仆射,封魏國公。治平四年正月,神宗繼位,拜為司空兼侍中。熙寧八年(1075)六月,韓琦去世,終年68歲。神宗“輟視朝三日,發(fā)哀于后苑”,親撰其碑曰“兩朝顧命定策元勛”,謚忠獻,贈尚書令。葬于安陽縣豐安塋。 著有《安陽集》行世。
(作者均為中國文字博物館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