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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鍾書與詩史互證法

      2017-11-13 18:14:42
      杜甫研究學刊 2017年3期
      關鍵詞:錢鍾書陳寅恪

      楊 明

      作者

      :楊明,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200433。

      錢鍾書與詩史互證法

      楊 明

      錢鍾書的詩學研究,立足于文學本位,強調從審美的、語言藝術的角度進行研究。他對于某些立足于史學的詩歌考證提出非議,便體現了這樣的態(tài)度,但錢鍾書并不反對運用歷史考證的方法。

      關鍵詞 錢鍾書 陳寅恪 詩史互證

      《元白詩箋證稿》是陳寅恪的名著,研習古代文史者的必讀書。我記得學習研究生課程時,先師王運熙先生便指定我們學習此書,要我們認真領會書中體現的詩史互證方法。王先生說,陳先生運用這方法非常純熟,不僅從大的方面說明詩歌的背景,而且對詩中的細節(jié)也能得心應手地運用史料加以闡釋、印證。我研讀此書和陳先生其他著作之后,真是由衷地敬佩,并且也嘗試在研究中學習這樣的方法。

      可是,錢鍾書先生卻對此書中考證楊貴妃一事表示不滿。錢先生說,花費博學和細心來考證“楊貴妃入宮時是否處女”的問題,是無謂的,不能被認為是嚴肅的文學研究。

      人們常常以陳先生和錢先生之異同作為話題。錢先生是以文學為本位的,在他看來,楊貴妃是否處女,與欣賞、研究《長恨歌》沒什么關系。陳先生是以史學為本位的,在他看來,“關于太真入宮始末為唐史中一重公案,自來考證之作亦已多矣”,而仍未得出正確的結論,那么怎能輕輕放過呢?于是不惜以占據《長恨歌》一章幾近七分之一的篇幅辨析這一問題。陳先生自知似乎溢出本旨之外,然而,“雖于白氏之文學無大關涉,然可借以了卻此一重考據公案也”。平心而論,太真入宮時是否處女,雖于《長恨歌》的研賞關系不大,但于唐代文史研究卻是有關系的。就說讀詩吧,比如讀李商隱的《龍池》《驪山有感》等就貴妃入宮之事進行諷刺的詩,就極有關涉。對于這樣的問題,作為一位史學家,當然感興趣,當然要搞明白。與陳寅恪先生的考證差不多同時,陳垣先生也有《楊貴妃入道之年》,就有關此事的一些問題進行考辨??梢娛穼W家就是想搞清史事的真相。陳寅恪先生在《柳如是別傳》里考定陳子龍與柳如是的關系,自謂“雖不敢謂有同于漢廷老吏之斷獄,然亦可謂發(fā)三百年未發(fā)之覆。一旦撥云霧而見青天,誠一大快事”。史學家的心情,所謂“考據癖”,我們是可以理解的。

      其實,錢先生雖然是以文學創(chuàng)作和研究名家,但也很自覺地在研究中文史結合,也運用詩史互證的方法的。本文就打算以錢先生與詩史互證為題,略作考察。

      在此之前,先舉些例子,略談錢先生的史識。錢先生雖然沒有史學專著,但我們讀他閱讀史書的札記,如《管錐編》中的《左傳正義》、《史記會注考證》,就會看到一些非常高卓、別有會心的意見,足以證明他研讀史籍用功之深和用心之細。而這正是他運用詩史互證法的前提和基礎。

      比如《商君書·君臣》有這樣的話:“民之于利也,若水于下也,四旁無擇也。”錢先生發(fā)現,晁錯上書、董仲舒對策、司馬遷《貨殖列傳》在講到民之趨利時,都用了如水走下的比喻,說明那在“漢初已成慣語”。這使我們看到法家著作《商君書》影響之大,連批判法家的儒家大學者董仲舒也用書中的話。錢先生還根據桓寬的《鹽鐵論》,指出漢家朝廷之上,“卿士昌言師秦”,“莫不賤儒非孔,而向往商君、始皇”,“其過秦、劇秦者,無氣力老生如賢良、文學輩耳”。還根據蔣濟《萬機論》之指斥漢宣帝效法秦始皇,指出東漢末人早已察知漢家法度是以秦為師的。不僅如此,錢先生還指出,秦始皇的一些做法,其實早見端倪于前世。如其焚滅儒書,為后人所痛加撻伐,但《孟子·萬章》曾說到,周室班爵祿之事不得其詳,因為“諸侯惡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可見統(tǒng)治者之銷毀典籍,不但不是始于始皇,而且比商鞅教秦孝公“燔詩書”還早,也并不僅僅是秦國。還不僅如此,錢先生還說,董仲舒除了儒家之書便要“絕其道”的主張,其實與始皇、李斯的做法一樣,都是要“禁私學”“定一尊”,只不過所禁所尊的具體內容不同罷了。還有,申、韓之術,主張人主“深藏密運,使臣下莫能測度”,這常被認為是法家的特色,而錢先生歷舉《禮記》《春秋繁露》《管子》《鄧析子》《申子》《鬼谷子》《文子》《鹖冠子》《關尹子》等書,證明此乃“九流之公言,非閹豎(指趙高)之私說”,“固儒、道、法、縱橫諸家言君道所異口同詞者”。錢先生認為秦之愚民之術,也并非創(chuàng)始於秦,“蓋斯論(愚民之論)早流行于周末,至始皇君臣乃布之方策耳”,歷舉《左傳》《老子》《論語》《莊子》《商君書》等為證。錢先生的這些見解,都是讀書得間,目光很犀利,由細小之處窺見大義,對于先秦、秦漢政治史、思想史的研究,都很有啟發(fā)。

      錢先生對《史記》的評價很高。他說,《左傳》所載董狐、南史氏秉筆直書的事跡,稱“古之良史,書法不隱”,還只是善善惡惡,還沒有認識到信信疑疑更是史家的第一要務?!睹献印氛f“盡信書不如無書”,說一些傳說是“齊東野人之語”,還有《公》《谷》中“所傳聞異辭”“信以傳信,疑以傳疑”等語,才是表現出萌芽狀態(tài)的史識。至司馬遷乃有明確的求史事之真的意識,乃“特書大號:前載之不可盡信,傳聞之必須裁擇,似史而非之‘軼事’俗說應溝而外之于史”。錢先生這么說,是根據《五帝本紀》《封禪書》《大宛列傳》中所揭示的“百家言黃帝,其文不雅馴,搢紳先生難言之?!W事時見于他說,余擇其言尤雅者”“其語不經見,搢紳者不道”“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等等撰述原則而言的。錢先生認為,用今天的眼光看,《史記》芟除“怪事”、“軼聞”尚未凈盡,但史公此種明確的意識,“亦即為后世史家立則發(fā)凡”,因此“吾國之有史學,殆肇端于馬遷歟”。記事應該征實,這是史家第一要務,比勸善懲惡更為重要。錢先生稱贊史遷,也就反映了他的史識。錢先生對于《貨殖列傳》尤為稱道,也與此有關。他稱贊該傳之作體現了對民生日用的重視,“于新史學不啻手辟鴻濛”;更加要緊的,是體現了司馬遷作史的態(tài)度:事實怎樣便怎樣寫,不依個人好惡、也不依某種道德、學說為轉移。錢先生說:

      班氏父子批評史公《貨殖列傳》“輕仁義”“崇勢利”,錢先生予以駁斥,指出馬遷并非提倡那種追求財利的風氣,而是客觀地寫出社會的本來面貌、必然現象,那是不以作者、論者的主觀愿望為轉移的。錢先生說,這正是史公史識卓越之表現,也是他“奮筆直書”的結果。史之所以為史,就在于服從事實。

      錢先生對史公設置《佞幸列傳》,也認為是“創(chuàng)識”。按此傳述鄧通、韓嫣、李延年等事實,他們乃以男色為帝王所寵幸。為這樣的人物立傳,錢先生說史公實有深意。他舉出許多事實,證明男寵在古代并不罕見,而經、史、諸子,丁寧儆戒,必非無緣無故,蓋以其亂于為政。女寵還僅在幕后,男寵則出入內外,深宮廣廷無適不可,因此為患更甚。馬遷有鑒于此,故創(chuàng)例為之立傳。錢先生征引了《尚書》《汲冢周書》《國策》《禮記》《逸周書》《左傳》《國語》《墨子》《韓非子》等眾多典籍,以為佐證。錢先生博覽群書,而眼光銳利,所以能于此類人們不太經意之處看出問題,這也見出他的史識。

      總之,錢先生雖不以史學名家,但他的史學修養(yǎng)是十分深湛的。正因為如此,錢先生能熟練地運用詩史互證的方法。我們從他的《宋詩選注》(下簡稱《選注》)中舉一些例子。

      《選注》所錄詩歌,有一些反映社會現實、與當時政治外交形勢有關的作品,錢先生都恰當地征引史書或時人記載等,加以說明。其征引面的廣泛和細致深入的程度,都令人嘆服。

      如梅堯臣的《田家語》《汝墳貧女》,都是寫仁宗時農家被抽丁充當“弓箭手”,以致家破人亡、田園荒廢的情景,《選注》即檃栝《宋史·兵志》的內容,對于宋代抽取“弓箭手”的制度予以說明,又引司馬光《論義勇六劄子》,印證詩中所寫農民愁怨流離的狀況。又如王禹偁《對雪》,寫到河北農民被征發(fā)雪中運輸軍糧的情景,《選注》便引了李復《兵餽行》加以印證。為何引李復此詩呢?錢先生說,此詩是將北宋運送軍糧情況寫得最為詳細的。按李詩為七古大篇,長達九十六句,不僅描繪了被征民眾及家人的悲苦情景,而且寫到此制度的一些具體情況,如“調丁團甲差民兵,一路一十五萬人。……人負六斗兼蓑笠,米供兩兵更自食,高卑日概給二升,六斗才可供十日?!痹撛娛强梢宰鳛槭妨峡创摹T偃缋钣M的《獲稻》,寫農民辛苦耕作收獲之后向官家繳納租賦。詩人說:“鳥鼠滿官倉,于今又租入?!闭ёx之下,很容易想到《詩經》的《碩鼠》和唐人曹曄的《官倉鼠》,以為是一般地諷刺統(tǒng)治者侵吞農民的勞動成果,就如同老鼠麻雀一般。而《選注》引用史料,說“倉庫收藏得不嚴,米谷給麻雀和老鼠吃了,官家還向人民算賬”,要多加“雀鼠耗”、“省耗”。原來詩人這里是寫實,而且隱含著官家借此多加一層剝削的意思。這個注讓讀者理解得更具體真切。范成大有一首《后催租行》,寫災區(qū)農民無力交租不得不賣寒衣甚至賣女兒來繳納,詩中有一句“黃紙放盡白紙催”,《選注》說“黃紙”是皇帝的詔書,“白紙”是縣官的公文。朝廷頒布官樣文書豁免賦稅,可當地官吏還是勒逼不已。錢先生指出那猶如雙簧戲一般,自北宋以來一直在上演。他連著舉了蘇軾《應詔言四事狀》、米芾《催租》、趙汝績《無罪言》、朱繼芳《農?!匪臈l資料為證。

      南北宋之際的曹勛,出使金國,有《入塞》《出塞》之作,其序有“持節(jié)朔庭”之語?!哆x注》不僅注明古代使者所持節(jié)旄的形制,而且說明:“事實上,宋代的外交人員只有印章,沒有‘節(jié)’。”且指出依據:朱熹《奉使直秘閣朱公行狀》。(朱公即朱弁,南宋初使北?!缎袪睢份d其言曰:“古之使者有節(jié)以為信,今無節(jié)而有印?!?那么曹勛“持節(jié)”之語只是用古典,不是實際情況。這樣注釋,頗為周密。

      另一位曾經使金的詩人范成大,作《州橋》詩:“州橋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駕回;忍淚失聲詢使者:幾時真有六軍來?”寫的是在汴梁的見聞。這是真實的場景嗎?錢先生說:“斷沒有‘遺老’敢在金國‘南京’的大街上攔住宋朝使臣問為什么宋兵不打回老家來的?!钡?,他又說:“詩里確確切切的傳達了他們藏在心里的真正愿望?!边@么說,也是有史料為證的。錢先生引了范成大此次出使寫的《攬轡錄》,又引了比范早一年出使的樓鑰的《北行日錄》和比范晚三年出使的韓元吉的《書<朔行日記>后》,都足以證明北方父老雖不敢明言,但仍心向宋朝,期望恢復。

      宋末有一位并不著名的詩人樂雷發(fā),寫了一首《烏烏歌》,感嘆國家危急之際,書生真是“百無一用”的廢物。詩中對道學家指斥十分嚴厲。錢先生以大約一千三百字寫了一條長注,舉出好幾位當時人批評道學家的議論,讓讀者了解樂雷發(fā)的指斥不是孤立的。有意思的是,《烏烏歌》里寫道學家,有一句說:“深衣大帶講唐虞。”深衣是一種長袍,相傳周代用作禮服?!吧钜麓髱А?,宋代以來常用以指儒者莊重之服。錢先生這里的注釋并未旁征遠引“古典”以釋“深衣”,而是指出了“今典”:“‘深衣’句是因為程頤以來的道學家都‘幅巾大袖’,衣服與眾不同?!辈⒄f明可參看張耒《贈趙簿景平》詩和陸游《老學庵筆記》卷九。我們若按圖索驥,看張耒的詩:“明道新墳草已春,遺風猶得見門人。定知魯國衣冠異,近代林宗折角巾?!标懹蝿t以此詩為據,說:“自元祐初,為程學者幅巾已與人異矣。衣冠近古,正儒者事。”可知樂雷發(fā)的詩句不是泛泛而言,而是確實反映了當時的真實情況??雌饋硎恰肮诺洹?,其實里面包含著“今事”,能注釋出來是很不容易的。陳寅恪先生詩史互證在這方面令人叫絕,錢先生也是很有功夫的。

      劉子翚《汴京紀事》組詩中有一首寫汴梁名妓李師師,她曾備受徽宗寵幸:“輦轂繁華事可傷,師師垂老過湖湘??|衣檀板無顏色,一曲當時動帝王?!薄哆x注》說,宋代無名氏的《李師師外傳》說汴梁被金兵攻破后,師師不肯屈身事敵,吞簪自殺;而據《三朝北盟會編》和張邦基《墨莊漫錄》,欽宗靖康時北宋政府籍沒李師師等京師名妓、藝人等多家的資產,師師后來流落浙江。劉子翚此詩云“過湖湘”,當可與后說相印證。

      從以上所舉數例,可見錢先生運用史籍、筆記、文集中的各種資料與詩歌互相印證、說明,也用詩歌補史料之不足,得心應手,純熟自如。

      錢先生的考證功夫,當然不僅見之于《宋詩選注》,不妨隨手舉幾個例子。他讀小說,似乎是輕而易舉地,就發(fā)現不少時代錯亂的描寫:林沖、西門慶手中的川扇,其實至明中葉方始盛行?!段饔斡洝贰剁R花緣》里有貼春聯的細節(jié),這兩部小說寫的是初唐時事,而門聯始見于五代,堂室之聯至南宋而漸多,明中葉以后,方成為屋宇內外不可或缺之物。更令人叫絕的是《鏡花緣》里的眼鏡。錢先生據孟德斯鳩《隨筆》、十七世紀意大利詩人作品以及歌德晚年軼事,知歐洲十四世紀初始制眼鏡,至十九世紀初尚未司空見慣,而《鏡花緣》已將此西洋的稀罕物件架在唐代人物的鼻梁之上。如此之類,看似左右逢源,信手拈來,其實正是博聞強記、讀書遍及中外之所致,也正可見出錢先生讀文學作品時頗具“史”的意識,即便細枝末節(jié),也頗在心。

      錢先生說,不能完全從詩里判斷作者的為人。他說:

      詩人們不但求情感的動人,還追求其他種種美的表現,運用種種修辭手法,那也常常不得不犧牲事實。

      錢先生還有一重看法,即詩史互證雖然必要,但研究詩歌并非以此為盡其能事。他認為詩歌、文學具有獨特之處,那么就此獨特之處——也就是詩之為詩的本質所在,加以深入的研究,乃題中應有之義;這方面的研究,極為重要,而超出于所謂詩史互證之外。他說:

      上世紀四十年代有學者撰文,曰《詩之本質》,謂上古無所謂詩,詩即用以紀事,故詩之本質就是史。錢先生以為大謬不然,這段文字即施以抨擊者。錢先生以為,遠古先民草昧,實用與審美相融,記事與歌吟未分,但審美的需求卻是自生民之始就存在的,那與物質上的需求一樣,都是人生之大欲。(錢先生未用“審美”二字,但他所說“寫心樂志”“娛目恣手”,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審美的需要。)兩種需求表現于人類的行為活動,雖融而不分,卻是兩種不同本質的需求。詩與史的關系也是這樣。記事的文字,卻包含著增飾美化以求生動的成分,那就是審美的表現,也就是詩的根苗。記事的需求與審美的需求,二者相融而無所謂先后,因而不能說有史無詩,不能說詩原是史。在這里,我們不難窺見錢先生對于詩的一種認識:娛心抒情,滿足審美的需求,乃屬于詩的本質方面。我們更看到他對于這種本質的重視、推崇,他認為這種需求乃與生俱來,而且并不比物質的需求不重要。那么,對詩歌的這種本質進行研究,亦即從審美的角度研究詩歌,當然是絕頂重要的了。錢先生是從人之本性的高度論審美的重要性的。

      錢先生此種態(tài)度,一則是由于對語言藝術的由衷喜愛和重視,二則也是有激而然。清代學者以考據之學運用于集部文獻,詩史互證,成就斐然。而“詩史”之說,在我國本來就源遠流長。二者相合,再加上舶來的實證主義的影響,遂成風氣,影響深遠。其中祈向可能不一,有的考證精密,有的喜牽合附會,但總之形成強大的憑史論詩、以詩見史的學術路子,陳寅恪先生的卓越成就更為人津津樂道,于是為之者樂此不疲,而以為說詩之妙,盡在于此。錢先生的態(tài)度,可謂是對此種狀況的一種反撥吧。在他看來,詩史互證的工作做得再好,若不從審美的角度、詞章的角度進行深入研究,那就還是沒有把詩當作詩,就還是極大的缺憾。

      平心而論,無論是將史學與詩學結合,還是從審美的、語言藝術的角度論詩,二者都是必要的,都可以卓然名家,也無須有所軒輊。在筆者看來,陳先生和錢先生,分別是兩個領域的巨峰,令我輩高山仰止。就詩學研究而言,最理想的,當然是兩方面的結合。而詩史互證較實,審美的研究較虛,特別需要靈心妙手,別有會心,需要對語言文辭之美有敏銳而準確的感受。相對而言,從事于此而獲得重大成就者,實不多覯。而如果要把詩當作詩、以詩的眼光讀詩,從而獲得美的感受,并且“體察屬辭比事之慘淡經營”以利于“操觚自運”,端賴這一方面的發(fā)揚光大。在詩歌研究領域內,這是比較薄弱的方面,因此也是需要予以強調的方面。對于錢先生的某些似乎“偏狹、偏袒、偏向”的意見,不妨從這個角度去理解吧。

      注釋

      ①見錢鍾書《古典文學研究在中國》,載《錢鍾書集·人生邊上的邊上》,三聯書店2002年版。

      ②陳寅恪《元白詩箋證稿》,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12-13頁。

      ③載《陳垣史料學雜文》,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數十年后,仍有學者予以考證,如卞孝萱先生《冬青樹屋筆記》(東方出版中心1999年版)內有三條札記論及此事。

      ④陳寅恪《柳如是別傳》,三聯書店2001年版,第288頁。

      責任編輯

      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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