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扣兒
削足適履(外一首)
霜扣兒
忍冬是我的名字
我在忍不住的冬天走來走去
在停頓中,我希望來一個沒有思想的人
做我沉靜的外衣,風(fēng)過原野
誰比誰孤零
樹掛已消失了
一些意外失去幻而美的花
除了時間,沒有其他味道掉下來
我是低溫的光線
固定在明月與溝渠之間
這是多么長的夜
我反復(fù)看到富貴竹又長高了幾分
三十米外,空巢空在冬天
這是真的啊。我不是突然沒有韁繩的
也不是突然把自己
放在自己面前
我早就知道
外無其大,內(nèi)無其小
我只是堅持幸福,為了能目送一些離開
我只是堅持憂傷,為了一些早已離開的
還有可能歸來
相憶的人拿什么當做金縷
夜的門檻橫成紫色
坐在門檻上的人把什么看作哨聲
為濃郁打開一個洞
想要得到洞口的人把什么看作通途
一步當一萬步
回不到當初
能記起的都要被忘記
不能忘的都要扔在身體里
下弦月勾起的人影蹚著水波紋
他的腳越來越輕
他的聲音越來越淺,他將成為一個句號
住回另一個人的額頭
合作過的一生落發(fā)為萍草
再說下去就要彎腰了
沿山腳而行的風(fēng)丟了聲音
沒有枯葉找到行人
在冰粒的坎上,有個聲音說
誰不回家誰就是自己的天涯
夜晚被落木放倒
被我們倚靠了一生的人間,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