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微山一中小荷文學社高一23班 楊娜
橋過夢中
山東省微山一中小荷文學社高一23班 楊娜
悄悄地,佇望橋的蒼涼,念起夢的神傷。
——題記
天接云淡連曉霧,星河欲轉(zhuǎn)千帆舞。那天邊忽隱忽現(xiàn)的星盞,是否勾起了令人遐思的念想又是否將人投進了那黑暗的旋渦?還最后將我的回憶一下子拉進了時光。
那時,黃昏的寂靜正籠罩著天空,海水的磷光反映著那模糊的話語,從窗口飄出了那大朵大朵雛菊的淡淡清香,曾有幾時,嘴也便不時流出那年我們的對白。“什么是你的最愛?”“呃,我也不知道,你呢?”男的只是笑笑,微微側(cè)過臉龐說,“我的最愛在這里,你在我掌心?!迸阶?,“我才沒那么小哩?!?/p>
男生便是我當年意氣風發(fā)的爸爸,女便是曾經(jīng)小小的我。在即將飄走的夏末,請允許我成為你愛護的夏天,當有夜鶯和金鶯收斂了歌唱的時候,許下我最美的諾言,那請允許讓我成為你喜愛低吟的音樂,譜下那生命迂回的足跡,撫落那種種歲月的傷創(chuàng),可沒有人告訴我這是為了什么?
尊敬的楊絳先生曾曰,一個人經(jīng)過不同程度的修煉,就會得到不同程度的成果。好比香料,搗得越碎,磨得越細,香得愈濃烈。在我眼中,當下的閑適和輕愝就是對自己最好的給予,讓我在庸碌的生活中悄悄歇一下腳。在面對陽光的窗臺邊,濃墨般漆黑的桌子上,取出一幅略顯空闊的繪畫,我深深望著它,再啜一絲杯中的清水,繼而寫下“伊吹山,朝望山,得山下只橋無舟,映多夕日翠風光?!笔前?,那山下有橋,橋邊有扁舟,湖上橋,夕陽和冷凝的翠色共為一面。還記得,爸爸對我說,若把世界的顏色扭轉(zhuǎn)來,那么便又是一抹別致的風景。因為那時我們一家正在西湖杭州,我唯望江頭,忽憶。
在易安著一襲襦裙漂蕩在西湖的扁舟上初夏,回蕩耳畔的是那支小曲兒的詩,“荷葉搖,荷花搖,水波蕩,魚兒逃。”她在格外靜謐的環(huán)境中又自成一番風景,任那時晚風習習,但她只抬手綰起了飄落的碎發(fā),綰起了絲織的薄衫衣袖,將手伸進湖中,默默感受一股清涼劃過心頭。那畫面如夢,令我又仿佛望到了那年爸爸眼眸下無盡的深諳的追求和渴望,而他正是在橋上。
對于常常使人眼前一亮的事物,我都會感到無比深刻,如齒輪式舊電影,可這一切的一切仍依舊使我自己的心口一空,好像是缺了什么,但就是如隔了一層濃濃霧靄,只讓你道不清,說不明。它是腦海里揮不去的念頭,它是無論什么時候都得不到滿意的驕傲,它如藤蔓死死扎進我心頭的昏暗,可它是我的夢魘,但我仍舊能夠做到義無反顧,追著它的腳步便成了我放不下解不開的結(jié),繞在心頭一生一世。
我和橋。
算是上世早已做好的謀劃,今朝一定要和它一起度過,它的魅力是古人精確的智慧,一分不多,更不會少。各類季節(jié),是別有一格的精致。雖在古典書籍中嘗試著補充它們?nèi)缜嗄臧銊νΦ纳碜?,微微帶著柔和的波光,但即便如此,此刻的我仍是渺小的身姿,始終找不到驚人的方式來繪出心里情緒。陽光高高抬著興奮的頭,只有我一個人靜靜地待在自己身邊,等待一個結(jié)果,在這點滴之間丟了自己,丟了最開始的念想。抬起頭,望著此刻云卷云舒的天空,心中卻問著自己在找些什么?
客廳里,爸爸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他正看著那份古老不知是什么時候的報紙,我知道他鐘愛得從來就不是那張淡黃老舊的紙了,是那則短短的話,上面說“山下石橋,石橋下板青塊,風拂過之,脆聲”。那是橋,我輕輕呼了口氣。
天空星夜,代表什么?也許是深沉,害怕,甚至還是隱匿。我永遠知道星星和月亮不會孤單,有陪著它等待的晨陽的雞叫,它朝前走,走了很久。當晚我做了個夢,好久不做夢了。
在如剛剛眼前的星空一樣,夢里也是如此。目光只染上了薄霧,望見了遠方一座鐵索搭起的橋,它的顏色便黑夜的顏色。我從那兒向下望著,無盡的深淵。遠方傳來什么在淺淺的唱著,那句話好熟悉。一塊青石板在我的腳下發(fā)出聲音,我低頭看。原來是爸爸手中的那份報紙。
易安說,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我學著放下所謂的束縛,別太較真。何必太過忘懷憐憫,為什么不給遠方一份考慮,給現(xiàn)實一個結(jié)束。它只是我腳下匆匆而過的風景,它只是我眼底流逝的時光,然后擦肩而過,既不回首,又不回眸。不要在不可知的邊緣徘徊。
然后夢醒了,我醒了。
橋也好,夢也罷,找到方向依舊能閑看云卷云舒,走過的地方總有痕跡,度過的時光總有記憶。
望橋立。流水溪澗,一切如往常。
點評:
文章如詩如畫,營造了一種煙雨迷蒙的江南氛圍。在對話和敘述中,追憶了往年舊事,滿滿的都是親情和愛。那些人、那些話、那些歌謠,那座橋,一滴一點,點點滴滴,都內(nèi)蘊著無比豐富的情感。在一息一嘆之中,表達著對于親情的眷念。文風輕柔飄逸,語言雅致溫婉,是一篇古典之風的好作品。指導教師:程海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