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妮
摘要:命運,縮寫時代風云。于連,似乎是亨利·貝爾刻畫預測社會的一枚符號,于連的得意與失意、彷徨與奮進攪動著紅與黑的博弈,濃縮著波旁王朝復辟時期的法國社會。而教堂作為不可缺失的角色,在紅與黑的時代里對“于連們”產(chǎn)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
關鍵詞:《紅與黑》;于連;人生;沉浮;教堂
紅與黑里話乾坤
那洋洋灑灑五十多萬字揮灑出19世紀初期法國封建復辟王朝時期的政治斗爭,形象地表現(xiàn)了過時沒落的法國封建復辟勢力勾結奧地利、等神圣同盟國家,利用國外軍事勢力與國內(nèi)新興的資產(chǎn)階級之間的階級斗爭。當時沒落的封建貴族階級,懷念紙醉金迷的生活,想要進一步奪取資產(chǎn)階級革命的成果,他們懼怕資產(chǎn)階級革命,懼怕談論資產(chǎn)階級思想,把啟蒙思想家的書籍列為禁書。在當時,有思想會被認為是粗俗或被懷疑越軌,所能做的就是遵照現(xiàn)存秩序,真話,被湮滅在陰影里。他們企圖撥回歷史的指針,對拿破侖大革命時獲得土地的小私有者進行剝奪,恢復封建土地所有制。
而站在貴族陣營,進行物質精神掠奪的教會根本不是凈土,那是人間的地獄,是披著高潔神圣外衣的利益買賣之處。教會里的人十分拜金,學生對穿細呢料衣服的人懷有敬意,崇慕權貴,對省長的名字懷有敬意。于連初入神學院就因衣著受人輕蔑,由于學習用功遭到敵視。然而,當他得到貝藏松主教召見并且他的才能被主教認可后,他的地位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教會是戴著平等慈愛帽子的高壓壟斷之所,在18世紀的波旁王朝,法蘭西人們不可不信天主教,不可不敬奉波旁王朝的皇帝。在那里,行李要經(jīng)過仔細的檢查,信件遭到扣壓,連個人活動都受到監(jiān)視。這些可謂是“黑”,是迷霧,是墳塋。這在司湯達看來,復辟勢力就是一種邪惡,一種歷史的倒退,于連也在他人生的最后階段,痛斥邪惡的封建復辟勢力,渴盼拿破侖的時代重新到來,認為只有資本主義才是大公無私的??墒?,用圣吉羅的話來說:“他只有在戰(zhàn)場上和 1802 年重建財政制度時,才是偉大的。
彷徨在紅與黑
復辟王朝時期的封建貴族和教士們已經(jīng)吸取了教訓,他們堵死于連們的晉升之路。宗教,是高壓殘酷的,卻也是誘人的。于連不得不接受生存邏輯,他藏好《懺悔錄》和《圣赫勒拿島回憶錄》,擠出笑臉穿上了象征教會權利的黑袍,追隨欲望的法杖,一路攀援。面對個人理性與社會現(xiàn)實的沖突,個人理想向社會現(xiàn)實妥協(xié)。在接見國王到來的場景中,看到阿格德主教的威儀以后,他也不再憧憬拿破侖和戰(zhàn)斗的榮耀了,“三十歲的教主”、德·拉莫爾侯爵財富成為他覬覦的人生理想。于連行走在高尚與卑鄙、純真與虛偽、忠誠與背叛的邊緣,他一面在內(nèi)心詛咒偽善和邪惡,一面為了“出人頭地”不擇手段,變得偽善。紅與黑的界限是模糊的,紅亦是黑,黑亦是紅,它們像命運的旋律糾纏于連一生,徘徊在法蘭西國旗下。
紅與黑究竟是個圈
于連尚未走上人生理想的追求之路,便已在教堂座位下的一紙殘片上讀出了自己的命運。似乎結局早已定下,定下結局的,是命運---仇恨父親的兒子與不滿兒子的“父親”之間的斗爭,以及對缺失卻隱在的“母親”的渴求。紅,是歷史的希望是資產(chǎn)階級道路,卻也可以是流血,是死亡,死亡邊歸于黑暗,而黑暗又孕育生命。在人生經(jīng)緯,好似棋子早已落定,那宗教又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呢?就從于連的人生軌跡來分析。
小城時期,天生羸弱的主人公喜歡讀書,以拿破侖的《出征公報》、《圣·愛倫島筆記》和盧梭的《懺悔錄》構筑自己的未來,一心向往拿破侖式的馳騁疆場,叱咤風云的人生。生理與心理的自我構成一個無法克服的矛盾。于連還沒有母親,只有一個兇狠的父親,這使他成為精神上的孤兒。在這些文字里,貴婦時常出現(xiàn),生理的不足與對母愛的渴望,使他幻想成為眾多貴婦追求的對象,而她們很自然地成了缺失的母親的替代。但是兒子的幻想被父親粗暴的打斷---書被打落,這象征著于連不得不從想像界進入父親的象征秩序。
由此分析,隱在深處的對“母親”的渴望和對“父親”的抵抗,將會纏繞于連一生。比如德·瑞那夫人象征母親,市長先生是父親形象的轉化;進入修道院,剛剛找到的母親形象又被打碎,神父替代德·瑞那市長,在這里扮演了象征性的父親角色,宗教的權威代替了世俗的權威,但功能和實質依然不變,兩者均屬于父親或法的象征;進入巴黎,與“父權”妥協(xié),當了德·拉·木爾侯爵的私人秘書,為了設法占有其女兒,可是,木爾小姐雖為女性,卻是屬于“父親”象征界,因此對于連來說,母親仍然是缺失的,引發(fā)了于連對第一個情人的再度回歸,而機槍事件是對權力秩序的公開挑戰(zhàn)。
綜上,永遠得不到滿足,并愈來愈想滿足的于連越來越痛苦,他內(nèi)向、退縮,常常謹言慎行,設想對方,渴望被他者所愛所尊重,期望進入上流社會,這也被后人批評為資產(chǎn)階級的妥協(xié)性。宗教,是上流社會的另一個舞臺。為了權欲,他在市長府上、在哇列諾先生家中展示自己的記憶力,把《圣經(jīng)》背得滾瓜爛熟,成為他者驚訝、仰慕、尊敬的對象;后來,他成為一名儀仗隊員,穿上他向往已久的龍騎兵的軍裝,騎馬行進在家鄉(xiāng)的大街上,感覺到了被他人注視的快樂。而他去找預定前來布道的主教時,看到無數(shù)當?shù)氐拿利惿倥虻乖谥鹘棠_下,成為后者的仰慕者之,他決定穿上黑的教袍,走上從修道士到主教的追求之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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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馮少芬.《紅與黑》的多重象征[J].小說評論,2012年S2期.
(作者單位:上海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