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一顆眼淚
—— 憶馬湖

文/圖 四川·和弦

高山上的一顆眼淚
—— 憶馬湖

文/圖 四川·和弦

通向馬湖的山路

錯落有致的梯田

近觀梯田，別致美觀

歌手齊秦有一首非常浪漫柔情的歌，叫《一面湖水》。歌中唱道：“有人說，高山上的湖水，是淌在地球表面的一顆眼淚。那么說，我枕畔的眼淚，就是掛在你心田的一面湖水?！?/p>

馬湖，就是我心田里夢魂縈繞多年的高山上的一面湖水，也是淌在地球表面晶瑩剔透的一顆眼淚。

黃蟒一般的金沙江

筆者于2009年

歌手齊秦有一首非常浪漫柔情的歌，叫《一面湖水》。歌中唱道：“有人說，高山上的湖水，是淌在地球表面的一顆眼淚。那么說，我枕畔的眼淚，就是掛在你心田的一面湖水?！?/p>

馬湖，就是我心田里夢魂縈繞多年的高山上的一面湖水，也是淌在地球表面晶瑩剔透的一顆眼淚。

馬湖位于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雷波縣境內(nèi)，地處小涼山，海拔1113米，水域面積約7.5平方公里，平均水深70余米，最深處180米，是一個典型的高山堰塞湖。馬湖與瀘沽湖、西昌邛海，并稱四川三大高原湖泊。和其他兩個不同的是，馬湖不光海拔高，還藏于山頂，因此景色別具一格，是小涼山深處一顆璀璨的明珠。

據(jù)地質(zhì)資料推測，馬湖應(yīng)該形成于距今很久遠的某次大地震，地震導(dǎo)致山谷崩塌，大量的玄武巖、石灰?guī)r碎塊于現(xiàn)在馬湖的北面位置附近堆積形成一個天然石壩，將古黃瑯河砸斷，涓涓細流日復(fù)一日流淌而匯聚成一個巨大幽深的湖泊。

馬湖位于長江上游金沙江流域，事實上，馬湖的腳下就是著名的金沙江，落差有700余米。

2009年，我?guī)е赣H還有我的兩個朋友第一次去馬湖釣魚，當時那里正在修建溪洛渡電站。

從樂山到犍為，過沐川到新市鎮(zhèn)，一路翻山越嶺，風(fēng)光無限。我們?nèi)サ臅r候正值五月，沐川盛產(chǎn)竹，沿途都是賣竹筍的。當?shù)氐闹窆S屬于川南地區(qū)特有的苦筍，拿來燒雞、煮肉片湯味道都非常不錯，我們順路買了幾斤。

藝術(shù)品一樣的水田

湖畔亂石

怪石嶙峋

剛誕生的蜻蜓

馬湖的水草

湖岸小景

過完新市鎮(zhèn)，S307省道基本就沿著金沙江在峽谷中穿行了，路的左邊是滔滔江水，右邊是陡峭的大山，還時常有滿載砂石的大貨車呼嘯而過，總之比較難行。讓我這么多年記憶猶新的是過了新市鎮(zhèn)后一路穿過了十多條隧道，而所有的隧道都是剛完工的樣子，洞里面連一盞燈都沒有，全靠車燈照明。其中最長的一條隧道約4公里長，車行其間只見兩根光柱，那四周漆黑一片的感覺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失重的虛幻感，讓人仿佛穿越于時空隧道。

穿完隧道群，過了一個叫小河壩的地方，再沿S307省道折而向右后方，沿著九曲十八彎的陡峭的盤山公路行駛十幾公里，就到達了馬湖的所在地黃瑯鎮(zhèn)了。我們在快到馬湖村的盤山公路山巔停車稍事休息，一行人站在路旁懸崖邊，遠眺金沙江蜿蜒如黃蟒，從大峽谷中迤邐而來。山風(fēng)猛烈地吹著我們的頭發(fā)，呼嘯的聲響驚天動地，仿佛金沙江在怒號。

2014年，我和釣友強哥等人又去了一次馬湖，隨著溪洛渡電站和向家壩電站的先后竣工，我們五年后在同一個位置看到的景象已與之前全然不同。峽谷和公路沒變，金沙江卻長胖了不少，怒波變成了緩灘，黃絲帶變成了碧玉環(huán)。憤怒的少年已不復(fù)當年的棱角分明，變成油膩的中年了。此是后話，暫且不表。

我們進入馬湖風(fēng)景區(qū)，首先看到的是路邊的一塊塊梯田。這里的梯田也頗為古樸，是用一片一片的小巖石順山勢壘成的，田皆不大，錯落有致，玲瓏剔透。繼續(xù)前行片刻，右手邊一大片水域突然映入眼簾，河道兩旁阡陌縱橫，碧水如茵，湖中有幾片瓦房，遠看仿佛無錫的烏篷船在河之洲，恍惚間竟似身臨江南。

筆者的父親

馬湖的湖岸線

當?shù)氐男∧敬?/p>

河灘上嬉戲的兒童

看地勢，這梯田、濕地，均是馬湖流下來的水灌溉浸潤而成。我們未見馬湖，已見其水。

繼續(xù)前行，不經(jīng)意一個右轉(zhuǎn)，馬湖倏忽出現(xiàn)在我們的左手邊。

我們?nèi)滩蛔⊥＼?，憑欄眺望。

但見在群山的環(huán)抱下，馬湖像一片琉璃，鑲嵌其間。從岸邊到湖心，再從湖心到對面，湖水的顏色都是一般深淺的碧綠如玉，可見馬湖岸壁陡峭，湖水深邃。

當時，我們幾位老釣魚人心里的第一感覺是——哇，這么深，估計釣位難尋。

看天色尚早，我們略事休息，繼續(xù)沿公路逆時針環(huán)湖，計劃先尋釣位再找住宿。

環(huán)湖往南又開了大約四五公里，我們來到一處淺灘，看地形應(yīng)該是馬湖的進水口，湖畔已經(jīng)有幾位釣友在此釣魚。車停路邊，我們帶上簡單的漁具，四人就沿著湖邊的石灘，緩步來到了馬湖。

從樂山出發(fā)算起，開了差不多整整五個小時，我們才得以一親馬湖芳澤。

到達水邊才發(fā)現(xiàn)這個位置還真不錯。我們的右手邊有條小河在河灘上汩汩流過，清澈的河水注入馬湖，不知道這是不是馬湖的主要來源——黃瑯河。我們選了個石灘位置，石堆下面就是深水，隱約可見漂浮的水草。

我抽出4.5米魚竿試了一下水深，大概4米，感覺還不錯。于是我們分頭坐開，試好釣位后，我隨意拋了幾把金黃色的酒米做窩，然后有條不紊地擺板凳、支架竿、開餌料、調(diào)浮標。準備工作做好了，估計窩子也差不多快發(fā)了。果然，拋了兩竿之后，一個漂亮的黑標就出現(xiàn)了。我輕抖手腕，揚竿刺魚，中了！雖然第一感覺魚不大，但是三七調(diào)的鯽魚竿從4米深的水下把魚拉起來，感覺還是蠻舒服的。拉出水面之后，只見釣絲上一條1兩左右的黃燦燦的土鯽魚正映著偏西的陽光活蹦亂跳。

進水口探釣

我們釣魚的淺灘

釣位到公路的距離

摘魚入護，環(huán)顧四周，本人率先開張，不禁得意一番。

沒多久，父親還有兩個朋友也先后中魚。

可能是因為水質(zhì)清澈、水深且涼的原因吧，馬湖的鯽魚非常漂亮，每一條鯽魚都披著一身黃金甲，體型勻稱，楚楚動人。間或我們還分別釣到幾條馬湖的特產(chǎn)——桃花魚。雄性桃花魚的樣子更是艷若桃花，每條雄魚都長著一雙大眼睛，眼眶上還涂了一抹胭脂，身上披著一條條白藍相間的彩色條紋，揮著寬大飄逸的胸鰭和尾鰭——末端還渲染出一點橙紅的顏色。每一條魚都像一個精致的藝術(shù)品，讓人舍不得將它放入魚護。

大概就這樣連竿釣了一個多小時，湖面的微風(fēng)悄然消失了。湖水變得像鏡子般平靜，映襯著如畫的遠山，倒影清晰可見。這時，我好像看見水下面有什么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我先前撒下的酒米窩子，黃燦燦的大米居然粒?？蓴?shù)，還時不時能看見鯽魚、桃花魚在水底翻身折轉(zhuǎn)時折射的光線。

馬湖的水啊，太清澈了！

釣了兩個小時，四人釣了約100來條小鯽魚，大多都是1兩左右的。我們只選了幾條大點的留著晚上熬湯喝，其余的全部放生了，包括鮮艷的桃花魚。

趁天色未晚，我們驅(qū)車找了個農(nóng)家樂，安排食宿。

早就聽聞馬湖當?shù)氐奶厣救樨i和臘肉非常好吃，還有特產(chǎn)的桃花魚和莼菜，而且這個莼菜據(jù)說全中國只有馬湖和杭州西湖有自然生長的，所以是一定要嘗嘗的。很多年前出差杭州的時候，我在西湖邊上吃過莼菜羹，口感爽滑，有點像我們四川的豆腐菜，但比豆腐菜清香嫩脆，鮮美潤滑，感覺滑而不膩，風(fēng)味獨特。相信馬湖的莼菜一定不比西湖的差，因為這里遠離都市，水質(zhì)清澈，絕無污染，而且人煙較少。

漂亮的桃花魚

雄性桃花魚特寫

山清水秀的環(huán)境

遠眺馬湖

是夜，我們把路上采購的苦筍交給農(nóng)家樂老板加工了一道苦筍燒雞，再請他把我們釣的幾條鯽魚做了，又點了個莼菜羹，還點了幾道當?shù)氐奶厣?。老板忙完之后，看我們是專程來馬湖釣魚的，也過來和我們喝了兩杯，閑聊幾句。

據(jù)他介紹，故老相傳，馬湖中有龍，古人曾以母馬系于湖岸，湖中龍出與之交，后產(chǎn)神駒異馬，因得名馬湖；又或以湖中有龍，亦稱龍湖。酒過三巡，老板姑妄言之，我們也姑妄聽之。古人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瘪R湖這樣一個山高水深的靈秀之地，有點仙氣，帶點傳說，實屬當然。

那夜，我們皆酒足飯飽，散坐于酒店的陽臺，就著馬湖山泉水，泡著自帶的綠茶，聊著一些釣魚的趣事，不覺至深夜。

我之所以喜歡釣魚，實乃受父親的影響。小時候，他常常騎著自行車帶我去樂山周邊的大小水庫、野河湖泊釣魚。這些年來，我也開車帶著他去釣過升鐘湖、魯班水庫、龍泉湖等他以前沒去過的地方，但是像今夜這樣父子徹夜長談、抵足而眠，也算少有。近年來，父親年事已高，我想帶他去遠一點的地方釣幾天魚，他往往怕身體不方便而婉言謝絕，所以回憶起馬湖的親情時光，彌覺珍貴。

第二天一早，客棧周圍樹林中的鳥鳴把我們喚醒，洗漱完畢，我們又驅(qū)車來到湖邊。清晨的馬湖水氣升騰，四周的高山云遮霧繞，宛如一位披著薄紗的女子，神秘、莊重，又寧靜。

采莼菜的場景

越野前往馬湖

環(huán)湖小景

湖光山色

湖邊一位老者正蹲在水上釣魚，我們很好奇地過去看看。他看上去六十多歲，頭發(fā)花白，披著一件厚厚的迷彩外套，蹲在一塊由幾根木板搭就的簡易釣臺上，手握一根像甘蔗一樣兩頭粗細差不多的竹竿，正全神貫注地釣著魚。老人的右手邊地上有幾根雞鴨腸，我們都以為他在釣鲇魚呢——據(jù)說馬湖的鲇魚也非常好吃。

怕影響他垂釣，我們都在岸上靜靜地看。片刻后，老人一揚竿，釣了一條桃花魚。摘魚放入水桶后，他又回手從腰間抽出一根什么東西，“啪”地一下拍在雞鴨腸子上。這時，我們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蒼蠅拍。只見他把蒼蠅拍隨手又插回腰間，捏起一個打死的蒼蠅，掛在鉤上，輕輕一蕩，繼續(xù)釣桃花魚了。哈，原來老人在玩原生態(tài)的中國式FLY FISHING（飛蠅釣法）??！我們四人相視一笑，悄然離開，繼續(xù)釣我們昨天的老位置。

同樣是小鯽魚接二連三地上，沒有驚喜，但是清透純凈的馬湖持續(xù)給予我們快樂和洗禮。釣到中午，大家回去吃飯后決定環(huán)湖游覽一下，走馬觀花式地看一下馬湖。既是走馬觀花，難免失之粗略，我們隔著湖水遠眺了一下金龜島海龍寺，未能免俗也登臨了一下海馬石；不過馬湖深幽陡峭的湖岸、四周秀麗挺拔的群山、清澈透明的湖水，還是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很多資料上都愛把馬湖、邛海和瀘沽湖并稱四川的三大高原湖，而這三個湖我都分別去過幾次，給我的感覺是，馬湖就像一個羞澀的小家碧玉，一旦親近便覺傾心；邛海因為就在西昌市區(qū)，宛如一位成熟美貌的少婦，雖然風(fēng)韻猶存卻難免嘆息朝華；而瀘沽湖由于地處偏遠路途艱辛，游人難及，則更像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的黃花少女。三大湖各有其特色，也都值得一去。

游完馬湖，我們下午去莼菜田采摘莼菜還蠻有意思。

當?shù)蒯烎~人

被淹沒的民居

簡陋的漁具

強哥在考察當?shù)厮?/p>

莼菜是一種小小的像荷花一樣的浮水植物，可供食用的部分是它還未長出水面的嫩芽。采摘莼菜的鄉(xiāng)民趴在一個簡陋的小船上，雙手輕輕劃到湖心，臉幾乎貼到湖面，雙手不停歇地輪番在水面下采摘著，摘了幾朵就回手放入身邊的水桶中。我們嘗試著采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要把這些濕滑的小嫩芽從水下順利地掐出來，不是看起來那么簡單的事情。第一是水的折射讓人有點摸不準嫩芽的位置，所以必須要把臉盡量貼近水面；其次莼菜芽頭在水中滑膩膩的，如果大拇指沒有指甲，往往要掐兩三次才能掐斷。所以江南民間諺語有云：“摘老菱當心觸刺，采莼菜當心滑脫。”本意指做任何事情都應(yīng)該小心謹慎才好，實際也證明了莼菜比較難采。采了片刻，我們對昨晚那碗莼菜羹為什么賣這么貴也就釋懷了。

據(jù)《晉書·張翰傳》載，張季鷹辟齊王東曹掾，在洛，見秋風(fēng)起，因思吳中莼菜羹、鱸魚膾，曰：“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shù)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駕便歸。俄而齊王敗，時人皆謂為見機。后人常用“莼羹鱸膾”為辭官歸鄉(xiāng)的典故。《世說新語·識鑒》上也記載了這個故事。

所以，別小看這么小巧的一份菜蔬，在魏晉名士的心目中，它的分量卻比高官名爵還要厚重。

第一次去馬湖，我們釣爆箱，品美食，賞美景，摘莼菜，玩得不亦樂乎，感覺不虛此行。

轉(zhuǎn)眼到2014年的6月，我參加釣友強哥組織的某次活動時，聽釣友講起前不久他在馬湖釣魚的故事，又勾起了我的“莼鱸之思”。而巧的是，當時馬湖的某位承包人也正在我們搞活動的現(xiàn)場吃飯，聽到了我們對馬湖的贊譽，他很熱心地邀請我們再去馬湖看看。

用“飛蠅釣法”釣魚的老人

建設(shè)中的大橋

路邊的小河

老人釣的小魚

金沙江特產(chǎn)魚

我和強哥略一商量，皆嘆：人生貴得適意爾，于是第二天，我們又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再游馬湖。

其時溪洛渡水庫和向家壩水庫均已竣工，因此一路順暢。過新市鎮(zhèn)后，我們注意到左邊的金沙江水位明顯上升了不少，以往翻滾的濁浪變成了緩緩的碧波，在崇山峻嶺間溫柔嫻靜地流淌著，和上次看到的金沙江風(fēng)格迥異。我在想，如果毛主席看了這段江面，他是斷不會寫“金沙水拍云崖暖”這句詩句的。

深沉的馬湖湖面

馬湖風(fēng)景區(qū)標記

鄉(xiāng)鎮(zhèn)一角

當?shù)孛窬?/p>

瑰麗的芍藥花

近年來，我國興建了很多水電站，但是在同一條河流上相隔僅僅百余公里同時修建兩座國際上都能排上前列的大型水電站，估計就只有金沙江上的溪洛渡水電站和向家壩水電站了吧。

我們又一次站在山巔遠眺金沙江，一時心潮澎湃，思緒萬千。

回溯萬里長江，其南源當曲發(fā)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脈東段山麓的沼澤地，流向西北，納布曲后稱通天河，折向東，納長江西源頭沱沱河。通天河當曲口以下至青海玉樹境內(nèi)的巴壙河口，全長815公里。巴壙河口至宜賓岷江口，稱金沙江，全長2308公里，因產(chǎn)黃金而得名。

遠眺金沙江

原來的小支流變成了大河

我的釣位

我釣桃花魚的地方

湖中水草

無論是從流量、流域，還是從里程來看，金沙江都是長江最重要的源頭段。但是由于金沙江流域大部分屬于蠻荒地帶，因此長久以來不為人所知，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都以為岷江是長江的源頭。

金沙江在宜賓市匯合岷江，從此水量劇增，開始正式稱為長江，所以宜賓號稱“萬里長江第一城”。長江在四川宜賓至湖北宜昌段，全長1030公里，因為主要流域在川渝境內(nèi)，所以又被稱為川江。

我和強哥的再游馬湖之旅，很大的興趣點在于考察馬湖被承包之后的魚情狀況以及金沙江被兩個電站攔截兩次之后的生態(tài)變化。結(jié)果在馬湖三天時間里，我們喝了四臺大酒。

遠眺大橋

馬湖晨曦

在新市鎮(zhèn)乘船

遠山美景

TIPS

小貼士

溪洛渡水電站位于四川省雷波縣和云南省永善縣接壤的金沙江峽谷段，總裝機容量1386萬千瓦，僅次于三峽和巴西伊泰普水電站，在世界在建和已建電站中居第三位。2014年9月，該水電站順利蓄水至600米水位，電站平穩(wěn)運行。

向家壩水電站，位于云南省水富縣與四川省宜賓縣交界的金沙江下游河段上 ，距水富縣區(qū)僅1500米，是金沙江水電基地最后一級水電站，電站裝機容量775萬千瓦，是中國第三大、世界第五大水電站。距離世界第三的溪洛渡水電站僅僅157公里。2014年7月全面發(fā)電。

當?shù)氐闹魅撕芎每?，敬酒的時候給我們唱歌，要是能對唱，則曰：我們有緣，來，干一杯！要是不會唱他的歌，則曰，遠方的客人，來，罰一杯！故唱亦喝，不唱亦喝。當?shù)氐奶厣救樨i，切個豬耳給你，順手就敬上一杯酒，說，耳朵給我們尊貴的客人，來，喝一杯！掰個豬蹄給你，又來一杯，說你們舟車勞頓，辛苦了，來，走一個！總之，主人的敬酒之心比那篝火還要熱情，結(jié)果就是“醉臥馬湖君莫笑，萬水千山總是情?！?/p>

馬湖，讓我們徹底陶醉了。

回程途中，我們還特意在新市鎮(zhèn)住了一宿，因為金沙江在這里轉(zhuǎn)了一個大彎，本來向北流于此地的金沙江，過新市鎮(zhèn)、過南岸鎮(zhèn)后折而往東，過綏江、過屏山、過水富，最后抵達宜賓市，納岷江，正式稱為長江。

第二天一早，我們和當?shù)卮迕褚黄鹱バ率墟?zhèn)西面的一條小河游覽，因向家壩關(guān)水，原來的小支流已經(jīng)變成一條大河了。

不變的怪石

2009年的金沙江

2014年的金沙江

海馬石

魅力山景

漲水淹沒的地方

我們在船上偶遇當?shù)啬嘲脖O(jiān)人員，便聊及向家壩水電站蓄水之后對當?shù)氐暮恿魃鷳B(tài)、漁業(yè)資源有什么影響。該工作人員說，直觀的感覺就是金沙江的含沙量急劇下降，河水由黃變綠了；另外，河里面釣起來的魚都比幾年前肥碩了，味道沒有以前那么鮮美。他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我們當?shù)厝藶殡娬径徇w，還是做出了不少犧牲。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匆匆數(shù)年，山還是那山，河卻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河，筑壩修電站的千秋功過，還是交給時間去檢驗吧！

我們再訪金沙江，猶如楊慎在《臨江仙》中所唱：“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p>

馬湖上的游船

烤雞

烤乳豬

豬耳朵

附：

《臨江仙》

明·楊慎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