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琦
(天津商業(yè)大學,天津 300134)
【法律理論研究】
刑事政策與犯罪學關系解析
賈 琦
(天津商業(yè)大學,天津 300134)
刑事政策與犯罪學作為刑事科學的內部分支,二者從產(chǎn)生之初就有著紛繁復雜的關系。二者同屬刑事一體化范疇,都致力于犯罪治理研究。犯罪學是刑事政策的基礎和理論前提;刑事政策是犯罪學和刑法學的橋梁,是犯罪學付諸實踐的基本途徑。在和諧社會的背景下,科學和諧的刑事政策應具備以下幾點:高度重視犯罪學的理論和實證研究;發(fā)布科學準確的犯罪統(tǒng)計或者犯罪白皮書;全面實施社會治安綜合治理。
刑事政策;犯罪學;刑事科學;犯罪治理
從學科發(fā)展史來看,刑事科學從古典刑法學之后發(fā)展出了犯罪學、刑事政策科學、刑事訴訟法學以及其他更細的學科。在各個學科得到了相當發(fā)展之后,一些學者主張將學科之間進行交融和一體化發(fā)展。如德國刑法學家李斯特的“馬堡計劃”從目的刑理論出發(fā),建立了刑事政策的全新體系;我國刑法教授儲槐植上世紀末就提出了“刑事一體化”的發(fā)展結構理論,主張刑事科學的整體、系統(tǒng)化發(fā)展。刑事科學也沿著由單一走向多元、再由多元走向整合的發(fā)展道路。
從“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出臺到2016年的“認罪認罰從寬處罰”刑事政策的貫徹執(zhí)行,刑事政策在刑事科學領域尤其是刑法學領域地位卓著,其理論研究對于今后刑事政策的出臺和實施具有奠基意義。而犯罪學作為刑事科學的發(fā)端和前提,我國相關理論研究和實證研究相比域外存在明顯的不足,進而造成刑事政策研究和刑法學研究的掣肘。因此,通過解析刑事政策和犯罪學的關系,有利于學界重視犯罪學及刑事政策研究,進而推進我國法治化進程。
“刑事政策”這一概念從費爾巴哈到李斯特、米海依爾·戴爾瑪斯—馬蒂、馬克·安塞爾以及國內一些學者,其定義林林總總。在“主體”、“對象”和“行為”范疇上存在廣義和狹義之分,歸納起來有以下幾種表述方式:費爾巴哈的定義落腳于懲罰措施;[1]李斯特的定義則側重于將刑事政策定性為懲罰犯罪的原則;[2]法國的米海依爾·戴爾瑪斯—馬蒂從主體考量,通過犯罪理論和實踐的研究,將社會作為懲罰和預防犯罪的主體;[3]而馬克·安塞爾另辟蹊徑將主體限制在立法者和法官,[4]且馬克·安塞爾的廣義刑事政策觀念已得到普遍認同。中國的盧建平教授進一步引申出“戰(zhàn)略藝術說”。[5]將上述觀點以及其他諸多學者的觀點加以分析,可以把刑事政策分解為刑事政策的主體即實施者、對象、行為即實施形式和目的等方面。(參見表1)
所以,將以上要素加以組合便形成了各種廣義說、中義說和狹義說等。在概念的選擇上,筆者不再另行下定義,而是采用成份分解的方法來表明本文中論述的“刑事政策”概念。具體解構如下:
第一,主體的界定采用狹義的國家機關而排除了市民社會,主要是從刑事權力的支點闡述。任何政策都是權力的產(chǎn)物,權力的性質決定政策的性質。我們將刑事政策的目的設定為懲治和預防犯罪,“懲治”一詞便將行為主體限定在“有權懲治犯罪”的范圍內,“預防犯罪”最直接的義務承擔者也是這一權力主體。因此,制定刑事政策的主體也是掌握刑事懲罰權的主體。從刑事權力這一邏輯支點出發(fā),科學地確定了刑事政策的主體即國家機關。
表1
第二,對象上采用狹義的犯罪現(xiàn)象和犯罪人。按照部門法的角度,法律可以分為多個法律部門,但是只有刑事法(包括刑法和刑事訴訟法)是規(guī)制犯罪的法律。正如弗萊徹所言,“犯罪不僅侵害了私人的利益,而且侵入了公共領域?!盵6]相對比其他違法行為幾乎只涉及私人領域,若將刑事政策的概念擴大到違法行為的范疇,只會浪費國家資源且未必會收到良好的社會效果。此外,國家有各種各樣能有效防止犯罪發(fā)生的活動,但其中不直接以防止犯罪為目的的活動被排除在刑事政策的對象之外。例如,即使貧困是財產(chǎn)犯罪的原因之一,但該如何解決貧困的問題,則直接是作為社會政策問題,而非刑事政策問題。
第三,在實施行為上,采用廣義說(上不能超越法律的界限,下不至于被禁絕適用),并特別指出犯罪對策應以刑罰為主并根據(jù)不同犯罪情態(tài)輔之以其他懲罰措施。一方面,即便是懲罰性的手段本身,如刑事懲罰、行政處罰等,首要目的也僅限于消除犯罪人的人身危險性;另一方面,懲罰手段由于其種類的單一性和作用方式的被動性,使得懲罰和預防目的難以對廣泛的社會越軌行為兼容并包。相對比之,非制裁性的反應方式,例如教育、矯治、調解、補償、安置等手段優(yōu)勢頗為明顯,同時也受到刑事政策的青睞。
第四,在目的上,通過懲罰犯罪最終達到預防犯罪和控制犯罪的目標。如果僅僅停留在懲罰犯罪上,那只需要適用刑法和刑事訴訟法就可以實現(xiàn),不必投入過多的刑事政策資源。而將治理犯罪提前到事前防止的層面,通過成長性犯罪預防和情境性犯罪預防,提取出導致犯罪的因素和抑制犯罪的因素,其預防成本綜合來講要遠低于事后懲罰。由此,在投入刑事政策資源的時候就可以充分考慮投入與產(chǎn)出的關系,從而提高刑事政策的效益。
每一個學科均是一種特定的知識容器?!胺缸飳W的研究對象涉及犯罪原因、犯罪現(xiàn)象以及犯罪懲罰和預防等方面?!盵7]無論是犯罪的法律定義還是哲學定義,都會在犯罪現(xiàn)象中試圖探討犯罪原因,從犯罪原因中找到減少和預防犯罪的方法和途徑,并在途徑中伸展出犯罪的對策——刑罰。以上一系列理論便構成了由古至今、囊括中外的犯罪學知識容器。筆者認為,在多元、綜合的刑事科學中,犯罪學的價值功效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為其他學科提供與犯罪有關的知識,以更好地認識犯罪現(xiàn)象,從而減少和控制犯罪。犯罪學以研究犯罪現(xiàn)象、探求犯罪原因和控制、預防犯罪為研究目標,因此自古典犯罪學派產(chǎn)生以來,所有犯罪的知識和理論均構成犯罪學這一學科大樹的胚芽和養(yǎng)分,并為后來的實證犯罪學提供了“前理解”和學術通識,形成了廣闊豐富的犯罪學學說平臺,為刑法學、刑事訴訟法學、刑事政策科學以及其他的社會學、公共政策學、哲學等提供充足的素材。
進一步窺視犯罪學的容器,犯罪原因論就提供了充足的學術內涵。從早期的犯罪原因論的三個學派紛爭以及各學派的發(fā)展中,犯罪人類學派開啟了生物學、醫(yī)學等學科與犯罪學的交融;而犯罪社會學派通過研究文化傳承與社會構造,發(fā)展了一系列影響犯罪學的重大理論,包括文化沖突理論、失范理論、犯罪亞文化理論以及文化的機會構造論等,直到今天形成了多元的犯罪原因論。
第二,犯罪學的不斷發(fā)展推動著人類采用唯物的哲學觀思考,辯證地看待犯罪現(xiàn)象。從犯罪學的角度看,犯罪是對人類情感和道德以及共同利益的侵犯,是對整個社會關系和利益格局的破壞,是社會不和諧的集中表現(xiàn)。因此,馬克思認為,犯罪的存在有其必然性。首先,犯罪作為社會現(xiàn)象與社會同根同源、同起同落。意大利犯罪學家菲力的“犯罪飽和法則”也說明犯罪這一客觀存在有其必然性。其次,犯罪不僅是正?,F(xiàn)象,而且是一種有用的現(xiàn)象,即迪爾凱姆所說的犯罪是有效用的。從社會發(fā)展角度考慮,社會的進步需要具有獨創(chuàng)性、走在前列的那部分群體,在實現(xiàn)這部分群體夢想的同時也必須付出代價,那就是容忍落后于時代的罪犯的夢想得以實現(xiàn)。這是一種功利主義的視角,也適當說明了犯罪的社會功效。最后,從社會分工的角度來說,犯罪的價值效用體現(xiàn)更明顯。西方犯罪經(jīng)濟學派代表人貝克爾認為犯罪不僅是有效用的,而且是必要的。[8]因此,犯罪不僅是一種惡,更是一種必要的惡。這種科學犯罪觀的確立是犯罪科學治理的前提,而科學治理恰恰是刑事政策的核心理念。
由于我國對刑事政策這一領域研究的模糊性,常常將刑事政策與刑事政策學混用,但二者的區(qū)別是十分鮮明的。刑事政策屬于行動科學的范疇;而刑事政策學往往從批判刑法的角度研究犯罪的治理,屬于理論科學的范疇。
筆者在此研究刑事政策與犯罪學的關系而非刑事政策學與犯罪學的關系。首先,基于“實踐第一性,認識第二性”而言,由于刑事政策是實踐、是行動,因而先于理論、認識;其次,刑事政策是實然范疇,刑事政策學是應然范疇,客觀實踐的行動真實地顯示了指導思想的來源和實施后的犯罪狀況,因而具有科學性。在這些前提下探討刑事政策與犯罪學的關系更有啟發(fā)性和嚴謹性。
按照儲槐植教授的刑事一體化思想,犯罪學提出犯罪原因等理論;刑法學根據(jù)不同時期的犯罪現(xiàn)象進行立法的犯罪化并制定相應的刑罰;監(jiān)獄學立足于刑罰執(zhí)行的實踐;刑事政策則包含以上任何領域,將各學科作為自己的工具進行使用,在此程度上能夠充分說明刑事政策與刑事一體化的一脈相承。[9]犯罪是各個刑事學科共同的研究對象,且所指的“犯罪”并不存在刑法研究的犯罪和犯罪學研究的犯罪之分,科學面前只有一個犯罪。[10]因此,刑事政策與犯罪學的共同點只是從發(fā)現(xiàn)犯罪現(xiàn)象的不同角度與解決犯罪的不同方式來研究如何解決事實上的犯罪。
從學科發(fā)展的脈絡來看,刑事古典學派以及后發(fā)的衍生學派是近現(xiàn)代刑事學科的脈絡之源。雖然學科專業(yè)化劃分更精細,但卻是同根同源、一脈相承的,這也是刑事法學內在邏輯演繹的過程及結果。譬如刑法學作為刑事古典學派思想載體,體現(xiàn)了古典主義哲學公平正義的理念;隨著實證主義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刑事人類學派和刑事社會學派,并抽象出犯罪學這一獨立學科;人道主義哲學在刑事領域的產(chǎn)物即刑事政策,采用更加人性化和全局性的手段解決犯罪問題。此外,一體化的體現(xiàn)還在于二者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無法脫離時代的局限。即從刑法發(fā)展史方面,古典主義哲學時期基于客觀物質條件的局限使得犯罪學的雛形尚不完備。同理,到實證主義哲學階段時期刑事政策學也只能在具備了相應的哲學基礎和學術平臺的條件下孕育而出。
從基本目標上看,犯罪學與刑事政策共同關注犯罪治理即懲罰和預防犯罪這一范疇。李斯特認為“與犯罪作斗爭是以了解犯罪的原因和刑罰的效果為前提條件的。同時,離開了對犯罪生物學(人類學)和犯罪社會學(統(tǒng)計學)研究結果,也不可能制定一個經(jīng)過科學論證的刑事政策。”[11]刑事政策是在價值高度的判斷之下,運用可運用的相當廣泛的手段,打破局限于單一手段的治理模式,靈活多變的懲治犯罪的一攬子計劃;而犯罪學是為了更好地打擊、預防犯罪而對犯罪現(xiàn)象進行各方面研究的科學[12]。
犯罪治理橫跨刑事立法、司法和執(zhí)法幾大環(huán)節(jié),并向其他社會控制手段延伸,兼顧全局性治理和犯罪的特殊預防,既包括針對“潛在犯罪人”的犯罪防控,還包括針對“潛在被害人”的被害預防[13]。宗岡嗣郎教授指出,揭示犯罪本質的“型”正是從“其行為本身”給予概念知以“其行為本身”所固有的反價值的“知覺形象”。也就是說我們在面對加之侵害事態(tài)的時候清楚地認識到其“反價值性”[14]。如此,犯罪行為的“反價值性”通過被害研究及違反全社會共同理念的反社會行為研究予以概念知的揭示,以期得到犯罪控制和被害預防的目的。
犯罪治理與刑事政策存在唇齒相依的聯(lián)系。首先,從定義上看,刑事政策的核心是將危害社會秩序的反社會行為作為犯罪加以制止,即防止犯罪。防止犯罪包括犯罪預防和犯罪抑制兩方面。犯罪預防是為防患于未然,在犯罪尚未發(fā)生之時就采取的事前的國家行動;犯罪抑制則是國家在犯罪發(fā)生之后,通過對犯罪人科處刑罰來防止犯罪發(fā)生的事后國家活動。其次,從目的上看,刑事政策的終極目的是維持社會秩序,即促進構成社會的個人和團體之間的和諧,維護社會安全,保障國民安定生活。
刑事科學是從規(guī)范、價值和事實三個層面系統(tǒng)研討犯罪問題的知識體系[15]。犯罪學所描述的犯罪現(xiàn)象、探究的犯罪原因、提出的預防對策都屬于事實判斷的領域,又常常運用實證研究的方法,清晰地顯露了犯罪學作為事實學的研究屬性。而日本學者大谷實認為刑事政策是以科學地研究國家的犯罪防止對策為主體的[16]。刑事政策所做出的價值選擇分兩個層次,第一層次是甄別對象是否應納入犯罪圈;第二層次進一步針對不同犯罪現(xiàn)象制定包括治理階段、治理方法、治理后的預防等在內的一攬子計劃。因而從認識論上看,刑事政策歸屬于價值研究的范疇,將經(jīng)驗研究作為前知識并運用科學的邏輯推理完成內在理論的構建。
另外,從學科屬性上看,犯罪學是刑事政策科學的“基礎學科”。比如有的學者指出“刑事政策的形成和成熟源于犯罪學的發(fā)達?,F(xiàn)代的科學刑事政策由于建立在犯罪學等學科基礎之上,超越刑法并獲得了獨立自主的地位,真正形成了自己的批判性格?!盵17]犯罪學所涵蓋的知識領域包括犯罪與被害、犯罪與生理、心理、社會環(huán)境、自然環(huán)境等相關因素的因果關系、犯罪治理、犯罪預防及犯罪價值等方面。犯罪學通過對上述范疇進行思辨、實證等綜合性研究來豐富犯罪學理論和數(shù)據(jù)庫,從而使得刑事政策科學以及刑法規(guī)范學等其他刑事科學得以科學有效地擴展和成熟。而且,犯罪學歷史起源要先于刑事政策科學,因而為刑事政策這一“后輩”提供了方法論和其他方面的經(jīng)驗和“前理解”。
首先,就性質而言,犯罪學、刑事政策和刑法學分別屬于事實、價值、規(guī)范三個范疇,因而犯罪學為刑事政策和刑法學提供了諸多與犯罪相關的理論和知識。通過簡易對比刑事政策和刑法學在立法和價值效率的差異,可以初步得出刑事政策比刑法具有更多的靈活性、針對性、程序簡便性和基于政治保障的高效性。因此,面對復雜多變的犯罪現(xiàn)象和社會環(huán)境,刑事政策的直接干預和現(xiàn)行適用不僅可以更便捷地將犯罪學理論付諸實踐,達到科學高效地治理犯罪目的,更能為刑法等刑事制度的完善積累經(jīng)驗。
其次,筆者發(fā)現(xiàn)中外著名刑事政策學者多通過以下幾個部分來系統(tǒng)地研究刑事政策:一是刑事政策的基礎;二是犯罪對策;三是各種犯罪人及其處遇。將每部分進一步細化,要研究刑事政策的基礎就需要宏觀地研究犯罪現(xiàn)象及犯罪原因;要研究犯罪對策就要以犯罪化理論、刑罰及其他處遇措施、犯罪預防以及被害人支援等理論作為支撐,特別是少年犯罪對策、幾類特殊犯罪對策和其他幾類犯罪人對策。*資料主要來源于以下著作:[日]大谷實《刑事政策學(新版)》,[日]川出敏裕、金光旭《刑事政策》,張甘妹《刑事政策》,盧建平《刑事政策與刑法變革》,[德]克勞斯·羅克辛《刑事政策與刑法體系》。從上述邏輯可以看出,犯罪學作為刑事政策的既有存在體,在刑事政策的制定、實施過程中與刑法及其他刑事科學相耦合,構成了各方面密不可分的系統(tǒng)工程。
例如20世紀80年代初期提出的“嚴打政策”,并提出“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的方針。在1997年修訂新刑法時,“懲辦與寬大相結合”的精神雖未明確規(guī)定,但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和貫徹。針對一罪的不同情節(jié),分則通常分別設置了輕重不同的法定刑。因此,刑事政策科學在犯罪學與刑法學中間搭起了一座橋梁,使各學科知識互融、互助,進而更好地進行犯罪治理。
在和諧社會的背景下,科學和諧的刑事政策應具備以下幾點:
第一、高度重視犯罪學的理論和實證研究。沒有犯罪學的興旺發(fā)達就沒有科學意義上的刑事政策。犯罪學的理論和實證經(jīng)驗作為工具,為刑事政策的科學制定提供最直接、靈敏的資料來源。理論平臺完備之后,更重要的就是在制定針對性的刑事政策的時候,外要符合實際需求和客觀條件,內要依托于豐富科學的犯罪學知識進行價值選擇而不是由個別領導人或非專業(yè)團體進行政治和軍事干預,從而規(guī)范刑事政策的科學性和正確性,經(jīng)得起時間的檢驗。
第二、發(fā)布科學準確的犯罪統(tǒng)計或者犯罪白皮書。犯罪問題作為社會問題、公共政策問題,就應秉著公開、透明的原則。國家權力機關或司法機關應委托國家相關統(tǒng)計機關對犯罪的相關類目進行科學準確統(tǒng)計,制定統(tǒng)一可行的統(tǒng)計標準。隨著刑事法律科學各個學科的發(fā)展,各學科的研究方法在原有的文獻法、比較法等“紙上功夫”之外更加有了證據(jù)意識,要言之有物,持之有據(jù)。法律現(xiàn)象是質與量的統(tǒng)一,量化分析需要實實在在的大量數(shù)據(jù)作支撐,因而急需權威的犯罪數(shù)據(jù)工具。
第三、全面實施社會治安綜合治理。[18]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在當前最契合這種和諧的刑事政策觀,因而有必要從政治、經(jīng)濟、法律、文化、宗教等各方面進行制度改革和創(chuàng)新。在刑事制度之外,充分重視社會自治組織的建設,建立社會減壓機制,重視調解、仲裁、和解工作,充分發(fā)揮民間組織的作用,多維度進行社會治安的綜合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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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oftherelationshipbetweencriminalpolicyandcriminology
JiaQi
(TianjinUniversityofCommerce,Tianjin300134,China)
As the internal branches of criminal science,there are complicated relations between criminal policy and criminology from the very beginning. Belonging to the category of criminal integration,both of them are devoted to the research of governance of crime. Criminology is the foundation and theoretical premise of criminal policy. Criminal policy is the bridge between criminology and criminal law,and the basic way to put criminology into practice. In the context of a harmonious society,the scientifically harmonious criminal policy should have the following points: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research of criminology;issuing scientific and accurate statistics on crimes or white paper on crimes;and implementing comprehensive management of social order.
criminal policy;criminology;criminal science;governance of crime
賈琦(1992—),女(漢族),河南濟源人,天津商業(yè)大學2015級刑法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刑事法律研究。
2017-09-29
D917
A
1009-1416(2017)06-072-05
【責任編輯:李英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