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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瀘沽湖

      2018-01-12 09:58王青山
      涼山文學(xué) 2018年4期
      關(guān)鍵詞:瀘沽湖阿媽

      走在瀘沽湖

      王青山

      主要人物

      劉若男:女。19歲。在校大學(xué)生

      阿媽(納塔·邊馬打珍):女。52歲。納塔家的“達(dá)布”(女主人)

      拉措(納塔·邊馬拉措):女。19歲。阿媽的三女兒

      阿普(納塔·邊馬央章):男。73歲。阿媽的舅舅,納塔家最年長者

      央青(納塔·邊馬央青):女。12歲。阿媽的外孫女(阿媽大女兒的女兒)。

      第一章

      晨曦中的格姆神山。

      亮海。水中,一只豬槽船。

      亮海和草海的分界線。

      草海。

      走婚橋。

      早行人匆匆走過。

      推出片名——走在瀘沽湖(暫名)

      晨曦中的尼扎意(花樓)。

      男人翻身穿衣。

      阿媽的二女兒,24歲的邊馬?,斠财鹕恚冻鰞?nèi)衣。

      男人:睡你的。

      祝瑪靠在床頭,下意識地拉被子蓋住胸口:路上小心點。

      男人回頭,雙眼在晨曦中閃著光:大起個肚皮,個人注意到哈。

      ?,敚亨拧?/p>

      在開門、下樓梯的畫外音中,?,?shù)哪樕蠋е鴲芤狻M足和擔(dān)憂。

      晨曦中的喇嘛廟。

      阿媽和小外孫女兒央青在喇嘛的引領(lǐng)下,穿過院子。

      晨曦中的湖邊。

      一雙手解開豬槽船。

      水面漣漪。

      晨曦中的走婚橋頭。

      劉若男步履蹣跚,門欲跌倒。

      晨曦中的走婚橋。

      阿媽和小央青走過。

      走婚橋頭。

      劉若男摔倒。腳下是一張瀘沽湖旅游地圖。

      小央青驚呼:阿依,你看——

      阿媽急忙上前:嘛哩邊邊哄,格姆女神保佑。

      第二章

      上午,山坡。人山人海。?,?、小央青和拉措都在人群里。

      阿媽的兒子,24歲的邊馬降初邊整理衣袖邊搖著頭,沮喪地坐到?,?、小央青和拉措身邊。

      山坡高處,央章頭發(fā)花白,端坐中間。

      村長:比賽到現(xiàn)在,只剩下仁青茨爾和旦珠茨爾兩個人了。按照老規(guī)矩,他們兩個再比賽一輪投遠(yuǎn)和投準(zhǔn)。決出今年的獲勝者,代表我們村參加鎮(zhèn)上的打靶節(jié)。

      仁青茨爾(男,21歲)和旦珠茨爾(男,22歲)站在兩邊。村長喊到自己的名字時,兩人分別向前一步,向眾人示意。

      眾人呼喊,有的喊仁青茨爾加油,有的喊旦珠茨爾加油。

      特寫:拉措的臉,青春而又樸實。

      村長:現(xiàn)在我們請德高望重的阿普央章(央章爺爺)宣布比賽開始。

      眾人鼓掌。

      央章費力地站起來,又差點跌倒:樹子老了空心,人老了就沒得用了。

      眾人哄笑。

      有人喊:倒退三十年,第一名就是你嘍。

      央章笑笑,擺擺手:先比賽投遠(yuǎn),準(zhǔn)備去吧。

      仁青茨爾和旦珠茨爾分別走到各自放著“孜魯呼”(投石器)的地方,各自準(zhǔn)備。

      眾人分別給兩人加油。

      仁青茨爾抬頭,與拉措的視線相對,點了點頭。

      拉措害羞,低下頭。

      上午,阿媽家客房。

      劉若男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阿媽端碗,輕聲地用摩梭語和漢語交替呼喚:木(女兒)——孩子——

      劉若男醒了,環(huán)顧四周。

      阿媽:醒了?格姆女神保佑

      阿媽端起碗,用勺子試著喂劉若男喝水。

      劉若男一把推開碗,轉(zhuǎn)身不理阿媽。

      上午,山坡。

      仁青茨爾手持“孜魯呼”,揮動。

      人群中拉措手握手機,表情緊張。

      上午,阿媽家客房。

      劉若男躺在床上。

      特寫,劉若男的臉,淚痕未干。

      疊印以下畫面:

      城市,長途車站。

      劉若男走到售票口。

      劉若男的畫外音:除了離家出走,我沖動的沒有任何選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錯了。

      上午,山坡。

      仁青茨爾和旦珠茨爾手拿 “孜魯呼”,分別站在各自的位置。

      央章:投遠(yuǎn)比賽結(jié)束,旦珠茨爾兩次超過仁青茨爾——旦珠茨爾勝。

      旦珠茨爾向眾人揮手。人群中有人歡呼,有人懊惱砸拳。

      拉措滿臉紅暈,緊咬雙唇。

      仁青茨爾則面無表隋。

      上午,阿媽家客房。

      劉若男躺在床上。

      特寫,劉若男的臉,淚痕未干。

      閃回到劉若男家客廳。

      伴隨著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

      媽媽:忍了這么多年,受夠你的氣了。離婚!

      爸爸:離就離!

      劉若男站在門口,男同學(xué)在背后踮起腳張望。

      劉若男:我回來了。

      媽媽和爸爸站在一片狼藉中,同時回頭。

      媽媽和爸爸:他是誰?

      劉若男:我同學(xué)呀。

      媽媽又罵爸爸:看看,看看。上梁不正下粱歪,大學(xué)才讀了一學(xué)期,男朋友就領(lǐng)到家里來了。

      爸爸:不要推卸責(zé)任,都是你把她慣成這樣的。

      劉若男向媽媽解釋。媽媽不予理睬。

      劉若男向爸爸解釋,被爸爸一把推開。

      劉若男倒在沙發(fā)上,男同學(xué)去拉他。

      媽媽和爸爸繼續(xù)爭吵。

      劉若男咬牙切齒:走!

      上午,山坡。

      仁青茨爾和旦珠茨爾手拿“孜魯呼”,分別站在各自的位置。

      遠(yuǎn)處,半張羊皮做成的靶子很顯眼。

      央章:投準(zhǔn)比賽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仁青茨爾兩中,旦珠茨爾一中。加上先前投遠(yuǎn)比賽的成績,兩人打平。

      眾人議論紛紛。

      央章回頭與村長商量一陣:不要吵了。現(xiàn)在開始最后一輪投準(zhǔn)比賽。還是打平的話,加賽一輪投遠(yuǎn)。

      場面嘩然,有人高喊不公平,有人喊好。有人說這下仁青茨爾必輸無疑,有人說不一定。

      旦珠茨爾走到中間投擲位置,示意大家安靜。他的視線掃到拉措處,有些茫然,拉措回避。

      然后,回頭小聲對仁青茨爾:我就不客氣了哈。

      仁青茨爾微笑一下。

      旦珠茨爾揮動“孜魯呼”。

      眾人屏住呼吸,拉措緊張地抱緊小央青。小央青推不開。

      旦珠茨爾出手。

      石頭飛出。

      央章昂頭,稍作停頓:沒有中!

      有人惋惜,有人歡呼。

      上午,阿媽家客房。

      劉若男躺在床上。

      特寫,劉若男的臉,淚痕未干。

      閃回到城市,長途汽車站。

      男同學(xué):回學(xué)校?放暑假了呀劉若男。

      劉若男繼續(xù)往前走。

      男同學(xué):說話呀,你要去哪里?

      劉若男不回頭:你回家吧,不要管我了。

      男同學(xué):還是回家吧,畢竟我們都離開家好幾個月了,回去好好勸勸你爸爸媽媽,剛才他們都在氣頭上,現(xiàn)在回去他們的氣一定都消了。

      劉若男站?。簞偛诺氖虑?,你要是告訴別人,我就對你不客氣。

      男同學(xué)剛要說話。

      劉若男猛喝:不要再跟著我!

      男同學(xué)站住。看著劉若男走進(jìn)車站,無奈地?fù)u搖頭:嬌生慣養(yǎng)的嬌小姐脾氣又來了。

      上午,山坡。

      仁青茨爾手拿“孜魯呼”,回頭看看旦珠茨爾。

      旦珠茨爾沮喪地?fù)u頭。

      仁青茨爾裝石頭,揮動起來。

      眾人屏住呼吸,拉措緊張地抱緊小央青。

      仁青茨爾出手。

      石頭準(zhǔn)確擊中靶子。

      央章昂頭,稍作停頓:中!

      眾人有的歡呼,有的嘆息。

      拉措將小央青推倒在地,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急忙去拉。

      ?,斠采焓掷⊙肭?,兩人四目相對,拉措害羞捂臉。

      ?,斝α?。

      第三章

      早晨的瀘沽湖,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恬靜、安寧。

      遠(yuǎn)處,一只豬槽船,船上的仁青茨爾在早霞中成剪影。

      他一邊撒網(wǎng)捕魚,一邊唱著情歌。大意是:

      瀘沽湖水清澈無比,這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

      湖邊坐著的美麗姑娘啊,你是格姆女神降臨人間嗎?

      湖邊公路。

      旦珠茨爾開小貨車駛過。

      路邊,幾位背包游客被歌聲吸引,駐足不前。

      湖邊山腳。

      坐著拉措,背水桶放在腳邊。

      她站起來,剛想張口回應(yīng)豬槽船上小伙子的歌聲,突然看見游人,急忙又害羞地坐回原處。

      湖面上。

      仁青茨爾又唱:

      茶和鹽巴有緣,燒菜的罐罐讓它們在一起:

      美麗的姑娘啊,你和我有緣,格姆女神讓我們在一起。

      湖邊山腳。

      拉措更加緊張、激動,卻又那么的害羞。

      湖面上。

      仁青茨爾向姑娘坐著的地方張望。

      湖邊小路。

      游客也跟隨仁青茨爾的目光,向姑娘坐著的地方張望。

      游人甲:看到了,在那里。

      游人乙:啊,好漂亮。

      旦珠茨爾停車,伸頭張望。

      湖邊山腳。

      邊馬拉措急忙起身,拎起空桶,害羞地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湖面上。

      仁青茨爾呆立船中,視線緊緊追隨拉措。

      湖邊小路。

      游客們惋惜地七嘴八舌。

      游人甲:姑娘走了,姑娘好害羞啊。

      游人乙:驚了一對鴛鴦了。

      游人丙:哎呀,太難得了,瀘沽湖算是沒有白來呀。

      游人?。盒辛税桑脊治覀?,還不給人家道歉。

      旦珠茨爾沉思。

      十一

      湖面上。

      仁青茨爾呆立船中,迷茫中忘了手中的漁網(wǎng),連同魚兒都掉進(jìn)了水里。

      第四章

      臨近中午,阿媽家的“依梅”(正房)。

      上火鋪中間,坐著另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邊馬央章坐在左邊。

      阿媽阿媽給客人和央章倒茶。

      特寫,裙子、衣服、腰帶、鞋等禮物。

      四十多歲的婦女:按照我們納日人的規(guī)矩,小伙子的“斯日”我都托人了解過了,往上數(shù)四代都沒有品行上的問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病痛。小伙子很能干,經(jīng)營著一個農(nóng)家樂。阿鳥央章啊,你就放心吧。

      央章掙扎著要站起來:你該叫我阿普央章。扶我一把,按照老規(guī)矩,我該回避這些事情的。

      阿媽去攙扶央章:阿鳥啊,你是咱們納塔家最年長的人了。聽聽就聽聽吧。

      四十多歲的婦女拿出平板電腦,給阿媽看屏幕:喏,就是他了。從他們家的“斯日”(一根骨頭)上數(shù)過來,和你們納塔家的“斯日”還有點親戚關(guān)系呢?

      央章邊起身邊走邊緩慢地念:古尖——拉撒——葉落——熱地——波谷——伊爾——察布——萬滿——納塔,哦,是姑舅表親呢。

      阿媽推開平板電腦:我們納日人,姑舅表親的“比子則嘿”(走婚關(guān)系)是可以的。

      四十多歲的婦女:是啊是啊,你要是答應(yīng)了,兩個“斯日”就是“夸直務(wù)則”(親戚關(guān)系)了呢,很好的事情啊。

      阿媽去扶央章:可是我的好果咪(妹妹)呀,你知道這件事情還得拉措她自己同意才是啊。

      四十多歲的婦女放下平板電腦,把茶碗送到嘴邊:我們納日人的女孩子哪有說自己愿意的?都是很害羞的。是不是啊,阿鳥央章?

      央章朝門外走去:我出去曬曬太陽,你們兩個慢慢談。

      阿媽送到門邊:等下我喊降初去接你哈。

      四十多歲的婦女呷了口茶:納日人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你是“達(dá)布”,你說一句話吧。

      阿媽走回來:女兒沒有表態(tài)呢。

      四十多歲的婦女放下茶碗,有些失望地:是了是了,你家拉措好久點頭,好久才是“佐佐嘎”的日子。

      花樓,邊馬拉措的寢室。

      拉措凝視手機屏幕,鏡頭拉近,屏幕上仁青茨爾英俊的照片。

      閃回:

      甲搓舞歡陜的場面。仁青茨爾、旦珠茨爾和拉措都在跳舞。

      仁青茨爾和拉措兩人深情疑視。

      旦珠茨爾不時去看拉措,拉措回避。

      仁青茨爾退出跳舞行列,回頭望了望拉措,朝小樹林走去。

      拉措腳步錯亂,猶豫一陣也退出行列。

      旦珠茨爾看到,亂了舞步。

      小樹林中,仁青茨爾將一部新手機遞過來,轉(zhuǎn)身跑了。

      拉措接過。

      畫外音深情地唱:

      阿哥喲,好阿哥!

      月亮還在西山頭,你何須慌慌的走。

      火塘是這樣的溫暖-瑪達(dá)咪,我是這樣的溫柔-瑪達(dá)咪。

      人世茫茫難相愛,相愛就該到永久。

      湖邊,瑪尼堆。

      央章端坐凝視瀘沽湖,左手搖著轉(zhuǎn)經(jīng)筒。

      劉若男失魂落魄地走過。

      臨近中午,阿媽家院子,阿媽和祝瑪送走客人。

      阿媽唯一的兒子邊馬降初打著呵欠從草樓下來。

      阿媽從客房出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人啊——

      邊馬降初在院子里洗漱:阿媽,我一晚上都沒睡。

      阿媽:兩個人鬧矛盾了?你們可是走過“佐佐嘎”(結(jié)交阿肖儀式)的,把裝雞毛、木炭和海椒的篾盒拿給我看看?

      一旁的?,斝π?,知趣地走開了。

      邊馬降初:阿媽你說什么呀,我們兩個沒有吵架。這幾天游客特別多,昨天跑了一天的車,晚上就遭不住了,豬槽船抵在水下面的一塊石頭上,我都不曉得,一邊劃槳一邊啄瞌睡,可是我和船都只是在原地打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雞叫了我才醒悟過來。

      阿媽大笑,笑的前仰后翻。

      邊馬降初:阿媽——

      阿媽突然醒悟過來,止住笑:快給她打個電話呀,免得人家擔(dān)心。

      邊馬降初:早就發(fā)了短信了。

      阿媽:哎,該過去看看我兒子“處咪”(妻)一家的。哦對了,降初啊,“俄過”(轉(zhuǎn)山轉(zhuǎn)海節(jié))就要到了?你打電話問問阿木拉姆(拉姆姐姐)要回來不?

      邊馬降初:阿媽啦,阿木拉姆工作忙,再說,縣城那么遠(yuǎn),回來一趟不容易。我看小央青成丁禮的時候能回來就不錯了。

      阿媽:???這個拉姆呀,都有半年沒回來了。忘了她的阿媽就算了,她的女兒也不管了。哎,我們納日人家的女兒,哪有離開阿媽的道理。

      邊馬降初:阿媽啦,你這是老觀念了。

      阿媽:胡說,“肖波吉”(走婚)都不要了,這還算娜日人嗎?

      邊馬降初朝大門走去:阿媽呀,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阿媽:你去哪里?那幫游客早旱就打來電話,說是要到云南那邊去呢

      邊馬降初頭也不回:把阿烏接回來就去。

      阿媽:開車小心點——

      瀘沽湖。

      劉若男站在水里,雙眼緊閉。

      閃回:

      鎮(zhèn)上小飯館。

      劉若男背著雙肩包,在門口張望。

      飯館里,一對男女在飯桌前。男的看手機屏幕,女的喊男的吃飯,男的不理。女的噘嘴生氣。

      劉若男看到飯菜,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女的轉(zhuǎn)頭,看到劉若男,揮手示意劉若男離開。

      劉若男低頭。

      男的抬頭,看到劉若男,急忙去拉女的。

      女的回身對男的又打又罵。

      飯館老板出來,招呼劉若男。

      劉若男搖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劉若男繼續(xù)走向深水。

      劉若男畫外音:當(dāng)我走過草海,面對亮海的時候,我聽到了格姆女神的召喚。

      湖邊,瑪尼堆。

      央章艱難起身,朝湖邊走去。

      阿媽家花樓,拉措的房間。

      拉措:可是阿媽,我心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人了,一顆心怎能裝進(jìn)兩個人呢?

      阿媽:拉措啊,仁青茨爾是個好小伙子,可是他們家阿普那一輩上,出過“潮若潮木”(私生子女),跟這樣的人家“色色”(走婚),是要被恥笑的呀。

      拉措:老一輩的過失,為什么要我們這一輩來贖罪呢?

      阿媽:我沒有歧視他的意思,但是,納日人的規(guī)矩,不遵守是不行的。

      拉措:阿媽——害羞死了。

      瀘沽湖邊。

      劉若男朝水里走去。

      手初驟響,劉若男用手摸索。

      劉若男接過,媽媽的畫外音:若男啊,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沒事吧?你把媽媽嚇?biāo)懒?,你快回來吧。媽媽給你卡上打了五千塊錢,你說話呀?哦對了,你爸爸要跟你說幾句話,若男——若男——

      劉若男苦笑,將手機拿在手里,繼續(xù)朝水里走。

      瀘沽湖邊。

      央章站在水邊,朝水里的劉若男喊。

      阿媽家花樓,拉措的房間。

      拉措:阿媽呀,在我看來,“潮若潮木”就是一個愛情悲劇,難道你忍心讓這種悲劇在我身上重演嗎?

      阿媽:你不打算走“佐佐嘎”了?阿媽的話也不聽了?

      拉措:阿媽,旦珠茨爾哥哥那邊,你就回絕了吧。我和它沒有緣分。

      阿媽: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們納日人沒有逼婚的規(guī)矩。我只是不想我的女兒一輩子被人恥笑。那個仁青茨爾——

      拉措:阿媽,我想考大學(xué),要好好復(fù)習(xí)功課,等我上完大學(xué)再說吧。

      阿媽:考大學(xué)?走你阿木拉姆那條路?拉措啊,你不要這么狠心好不好。

      拉措:阿媽——

      阿媽:我已經(jīng)失去一個女兒了,看來又要失去一個了。

      拉措:阿媽,不會的,你的拉措永遠(yuǎn)不會離開瀘沽湖的。

      十一

      瀘沽湖。

      央章在水里拖著劉若男,艱難地朝岸上走。

      劉若男試圖掙脫:放開我,爺爺,不要你救我。

      走到岸邊,央章腳一滑,側(cè)坐在水里,表情痛苦。

      劉若男從水里掙扎著站起來,回頭看到央章倒在水里,呼喊:爺爺——來人啊——

      第五章

      夜,大雨。瀘沽湖邊。

      一只豬槽船,在風(fēng)雨中靠岸。

      一道閃電,亮光中看到邊嗎降初。

      邊馬降初費勁地拉豬槽船,費力地拴好。然后,上岸,滑倒。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艱難前行。

      夜,大雨。阿媽家花樓。?,?shù)姆块g。

      ?,攷湍腥嗣撘路喝嗬锷铰纺?,天氣又不好,你就不要來了嘛。

      男人擰褲子上的水:雨水好大啊,路上耽擱了,都沒來得及去看阿烏央章。

      祝瑪捶打男人:我都擔(dān)心死了。

      男人: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祝瑪松手,轉(zhuǎn)身拉開鋪蓋:快脫了吧,小心感冒。

      男人彎腰拉褲子,露出腿上的傷口,鮮血流到腳背上。

      ?,旙@叫,急忙蹲下:格姆女神保佑?

      男人若無其事:過手抓巖時摔了一撲爬,差點掉到溝淘下面去。

      ?,斂吹絺?,捂嘴。

      男人拉過祝瑪?shù)氖郑簺]得事啊,沒有傷到骨頭。

      ?,斣谀腥藨牙锍槠?。

      男人給?,斈ㄈパ蹨I:好了。祖祖輩輩不都是這么走的嗎?

      ?,斃^續(xù)給男人處理傷口。

      男人:阿烏央章好點了不?

      ?,敚壕襁€好,可醫(yī)生說——

      男人:年齡大了,有八十了不?

      ?,敚翰牌呤 C魈觳灰獊砹?,叫人擔(dān)心。

      男人:你是說,來擔(dān)心,還是不來擔(dān)心啊?

      祝瑪不說話,手上加點勁。男人疼的嘴角抽搐:哎呦——

      夜,大雨。阿媽家依梅(正房)。

      央章躺著。阿媽守候在一旁,小央青睡在一邊。

      阿媽:阿鳥央章啊,阿咪(舅母)家的阿木(婦姐)們說要來看看你呢。

      央章:還是不要來了吧,阿布咪日(我的女人)都不在了,一個老頭子有什么可看的?

      阿媽:人的壽命是有限的,比子則嘿確是永遠(yuǎn)的呀。

      央章:還是不要來了,讓她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吧。惹咪(外甥女)呀,你去睡去吧,我沒事。

      阿媽:醫(yī)生說你風(fēng)濕性心臟病很嚴(yán)重的。

      央章:哈,我趕馬人一個,哪里沒有去過?什么沒有見過?不要聽醫(yī)生的大話,我呀,還沒活夠呢。

      阿媽:阿烏啊,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央章閉上眼睛,又想起什么:不要責(zé)怪那個遠(yuǎn)方來的孩子了,一味地將責(zé)任推給別人不是我們納日人的性格。

      阿媽點頭。

      央章抿了抿嘴,輕輕地哼唱:為人莫飲晨時酒,頭重眼皮沉,昏昏醉到晚;莫找兩個伴,時時生煩惱,左右難逢圓。為事須要瞻前顧后,要有遠(yuǎn)慮,不能只顧眼前,打獵靠的是好獵手和獵犬,幸福靠的是智慧和勤勞……

      阿媽握著央章的手,也跟著哼唱。

      小央青醒了,眨眨眼睛,抬頭看。

      清晨的瀘沽湖,大雨過后,一切都顯得那么肅穆。

      喇嘛廟。小伙子抬著棺轎出門。其中就有仁青茨爾和旦珠茨爾。

      三聲巨響。誦經(jīng)聲不斷。

      清晨。阿媽家大門。

      劉若男跪在門邊。

      劉若男畫外音:爺爺走了,都怪我的自私和任性。

      清晨。村落。

      家家門口香火彌漫,大家矗立在各自門前,表情肅穆,嘴里念著經(jīng)文,目睹棺轎一家家經(jīng)過。

      畫外音:鞭炮聲伴隨著誦經(jīng)聲。

      清晨阿媽家大門。

      劉若男跪在門邊,目睹棺轎經(jīng)過。

      劉若男大哭。

      鞭炮聲伴隨著誦經(jīng)聲中,劉若男的畫外音:我19歲了,上大學(xué)一年級,可我還是不明白生和死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清晨,火化臺旁。

      喇嘛站在各自位置念經(jīng)超度。

      阿媽率領(lǐng)家人跪在地下,?,?shù)哪邪⑿ひ苍谄渲小?/p>

      劉若男跪在阿媽旁邊,被人拉起來。

      太陽即將升起。

      大喇嘛:點火!

      點火的喇嘛舉起了火把。眾人哭倒在地。

      劉若男不顧阻攔,沖到阿媽旁邊跪下,大哭。

      劉若男泣不成聲:我錯了爺爺,你聽見了嗎?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太陽跳離地平線。

      火焰沖天而起。

      央章的畫外音:為人莫飲晨時酒,頭重眼皮沉,昏昏醉到晚:莫找兩個伴,時時生煩惱,左右難逢圓。為事須要瞻前顧后,要有遠(yuǎn)慮,不能只顧眼前,打獵靠的是好獵手和獵犬,幸??康氖侵腔酆颓趧凇?/p>

      誦經(jīng)聲越來越大,淹沒了央章的畫外音。

      第六章

      傍晚,阿媽家“依梅”(正房)。

      阿媽躺著。

      醫(yī)生收拾東西,一家人圍著醫(yī)生。

      醫(yī)生:累到了,要休息好。

      邊馬降初狠狠瞪了劉若男一眼。

      劉若男低頭。

      小央青呼喚阿媽:阿依——

      ?,敽退哪邪⑿ぜ泵^來:阿依累了,不要打擾他。

      拉措低頭抽泣。

      傍晚,仁青茨爾家的“依梅”(正房)。

      仁青茨爾的舅舅往一個包里塞一瓶酒、一條煙、一塊豬膘肉。最后拿起一部新手機。

      仁青茨爾的舅舅:哎,家里沒有女人,我們嘎絨家的“根根”就斷了。

      仁青茨爾:阿烏(舅舅)啊,還是不要去了吧,她家的“達(dá)布”(女主人)沒有看上我。

      仁青茨爾的舅舅:嘿嘿,你忘了你是納日人了嗎?哪有長輩干涉晚輩“色色”(走婚)的?你們都交換了禮物,就差一個“佐佐嘎”的儀式了。

      仁青茨爾:阿烏——

      仁青茨爾的舅舅笑了:都說我們納日人的文化是什么害羞文化,還真拿給他們說準(zhǔn)了。

      仁青茨爾:哎,剛剛送走了阿普央章,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仁青茨爾的舅舅: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仁青茨爾:阿烏啊,茶和鹽巴有緣,燒荼的罐罐會讓它們在一起:我和拉措有緣,格姆女神會讓我們在一起。

      仁青茨爾的舅舅嘆了口氣,拿出口弦,分別學(xué)男聲和女聲彈唱:

      你家的黃眼圈母狗叫得真兇,等你開門我好心慌。咣啷啷,咣啷啷……媽媽還沒有睡著,這時你不能進(jìn)來。咣啷啷,咣啷啷……長腳蚊子叮得我真癢,等你開門我好心煩。咣啷啷,咣啷啷……媽媽還沒有睡熟,你悄悄地不要弄出聲響。咣啷啷,咣啷啷……

      夜,阿媽家“依梅”(正房)。

      阿媽躺著。

      降初和拉措坐在床邊。

      拉措撫摸著阿媽的手:阿媽,你醒了?

      阿媽起身,被降初和拉措攔住。

      阿媽重新躺下:哎,事情像牛毛多么多,你們卻讓我躺著。?,斈??

      拉措給阿媽蓋好被子:帶小央青睡覺去了。

      阿媽:嗯,明天一早,還要去上學(xué)呢。那個、那個——

      降初:阿媽,不要管她?

      阿媽:你說什么呀?我們納日人沒有積攢仇恨的習(xí)俗哈。

      降初:阿媽,來我們?yōu)o沽湖的人,要么是旅游,要么是走親戚,就是沒有來這里游蕩的。

      阿媽:降初,她不是四處游蕩的人,她是一時走錯了路。

      降初:走錯了路?要不是她,阿普也不會——阿媽,我不怪罪她,可是她該離開我們家了吧?

      阿媽:你閉嘴。降初啊,你的阿普央章,這輩子走遍了山山水水,遇到過這樣那樣的困難。從來都沒有抱怨過誰。

      降初:阿媽——

      阿媽:好了好了,你和拉措都去睡覺吧,我要和那個遠(yuǎn)方來的孩子說說話。

      拉措答應(yīng)著出門。

      降初出門又回來:阿媽——

      阿媽躺下,不理。

      降初搖搖頭,出門去了。

      夜,鎮(zhèn)文化站。

      仁青茨爾和幾位游客做在桌前。

      仁青茨爾:應(yīng)該說,達(dá)巴教才是我們的原始宗教,達(dá)巴教信奉崇拜母親和女神,崇拜大自然。你們不是問我母系大家庭和走婚習(xí)俗形成的原因嗎?達(dá)巴教就是解開母系文化密碼的金鑰匙。

      游客紛紛點頭。

      旦珠茨爾醉醺醺的進(jìn)來,一屁股坐下:仁青茨爾?你果然在這里。

      仁青茨爾對游客:就說到這里吧。

      游客紛紛告辭。

      旦珠茨爾旁若無人地唱:

      阿哈巴拉——瑪達(dá)咪!山上的杜鵑開得再嬌艷,可惜她是沒有情感的花木;你我才是世間匹配的阿夏。

      阿哈巴拉——瑪達(dá)咪!蝴蝶雙飛西邊去飲水,你我恩愛日日廝守林里湖邊;你我才是世間匹配的阿夏……

      仁青茨爾送走游客:別唱了,看你喝的醉醺醺的,找我有事嗎?

      旦珠茨爾擼胳膊挽袖子:有事!

      夜,阿媽家“依梅”(正房)。

      阿媽半躺著。

      劉若男坐在邊上。

      阿媽:劉——哎,劉,我喊你央宗吧,你那個名字我咋個都記不住。

      劉若男使勁點頭:好的,阿媽,好的。

      阿媽:央宗啊,我小的時候,阿烏央章就給我唱一首歌,現(xiàn)在老了,忘記咋個唱了,但是歌詞我還記得很清楚:

      想啊想,心里最想的還是自己的母親;念啊念,心里最念的還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到了異鄉(xiāng),才知道自己家才好;要投入母親的懷抱,回去啦,回到家里面去啦;這輩子什么都可以沒有,不能沒有自己的媽媽。

      劉若男:阿媽,你就是我的阿媽呀,你是我最親最親的阿媽。阿媽,你不要趕我走啊。

      阿媽:央宗啊,回去吧,你不屬于瀘沽湖。

      劉若男淚如雨下:阿媽,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阿媽——

      阿媽:央宗啊,誰沒有過錯呢?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錯在哪里。

      劉若男點頭。

      阿媽:不,你不知道。

      夜,阿媽家的花樓,拉措的房間。

      拉措滿臉淚痕,凝視著手機屏幕。

      央章的畫外音:不出去走走,咋個知道草海那邊是什么樣子呢?

      拉措畫外音:阿哥啊,若是你我真有緣,等我上完大學(xué)再相見。

      夜,鎮(zhèn)文化站。

      仁青茨爾和旦珠茨爾相對而坐。

      旦珠茨爾醉了,口齒含糊:現(xiàn)在我們兩個打平了??上В际禽敿?。

      仁青茨爾:你喝醉了,都坐不穩(wěn)了。

      旦珠茨爾:你不要管我,我問你,你是不是也輸了?你也輸了,哈哈,你也輸了,你仁青茨爾也輸了。

      仁青茨爾:不,我沒輸。

      旦珠茨爾哭了:我輸在哪里呢?你說,我到底輸在哪里呢?

      仁青茨爾:就輸在你還不是納日人這一條上。

      旦珠茨爾愣?。何也皇羌{日人?笑話,你在這方圓三百里打聽打聽,哪個不曉得我們波谷家的“斯日”?

      仁青茨爾:艱難險阻、風(fēng)雨雷電,再大的困難都擋不住我們納日人走婚的腳步,你知道為什么嗎?

      旦珠茨爾:納日人不都是這樣的嗎?跟著祖先立下的規(guī)矩走就行了,誰管它為什么?

      仁青茨爾: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納日人的婚姻基礎(chǔ)就是一個字——情:你也不了解我們納日人的婚姻形式還是一個字——走;你更不理解我們納日人的婚姻文化,也是一個字——羞。

      旦珠茨爾又愣?。耗銇y七八糟的,都說了些什么呀?

      仁青茨爾起身:這就是我們兩個的差距。

      夜,阿媽家“依梅”(正房)。

      阿媽半躺著。

      阿媽:過了轉(zhuǎn)山轉(zhuǎn)海節(jié),就是你離開的時候了。

      劉若男含淚點頭。

      阿媽:好了,回到你媽媽身邊去吧,孩子啊,你記住,格姆女神和你同在。

      劉若男想起什么,急忙拿過包來:阿媽,這是五千塊錢,算是這段時間我吃住的費用吧。

      阿媽:這是你的錢嗎?

      劉若男:是啊,我媽寄給我的。

      阿媽:這是你媽媽的錢。我不收,我沒理由收她的錢啊。

      劉若男捧著錢:阿媽——

      阿媽:我要你拿自己的錢給我。

      劉若男放下錢,摸摸眼淚:阿媽,你放心,我一定會用自己掙來的錢交給你。

      阿媽:你去睡吧,我也困了。

      劉若男起身。

      劉若男畫外音:阿媽呀,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上午。山坡。

      阿媽和劉若男摘青刺果。

      阿媽:這是好東西,我們摩梭人離不開它。給你爸爸媽媽帶回去,算我的一點心意吧。

      劉若男手扎了刺,疼得立即把手湊到嘴邊吮。

      阿媽拉開她的手,仔細(xì)察看。

      上午,鎮(zhèn)文化站。

      拉措坐在桌子邊,認(rèn)真復(fù)習(xí)功課。

      劉若男提著一籃青刺果,和阿媽在門口張望,阿媽欲喊,劉若男急忙將阿媽拉走。

      十一

      上午,摩梭博物館。

      仁青茨爾駐足達(dá)巴展臺前,拿著一根法棍,給劉若男介紹。

      阿媽抱著一籃青刺果,在遠(yuǎn)處等待。

      十二

      上午,王妃府前。

      降初停車,拉開車門,游客紛紛下車。

      降初用手指著前方,跟大家說著什么。

      劉若男和阿媽在遠(yuǎn)處張望。

      十三

      中午,阿媽家院子。

      劉若男用刀費力地割豬膘肉,割不動,干脆全身壓在刀上,刀一歪,差點摔倒。

      阿媽急忙過來,拿過刀,邊講邊切給她看。

      劉若男頻頻點頭。

      十四

      下午,衛(wèi)生所。

      阿媽坐在桌前量血壓。

      劉若男焦急地詢問醫(yī)生。

      十五

      夜,阿媽家依梅(正房)。

      阿媽在疊衣服,一件一件的。

      小央青和劉若男在看手機。

      小央青:這是你家?跟我們縣城的家差不多,我不喜歡。

      劉若男:我也不喜歡。

      小央青:你喜歡現(xiàn)在阿依的家?

      劉若男點頭。

      小央青:哎,你不是摩梭人。

      劉若男:我是,我有摩梭人的名字,阿媽給我取的。阿媽都說了,我和你們一起去轉(zhuǎn)山轉(zhuǎn)湖呢。

      小央青:你連摩梭話都不會說。

      劉若男:你教我呀?

      小央青:好吧,要好好學(xué)哦,(摩梭語)我-是-摩-梭-人

      劉若男學(xué)了一遍。小央青哈哈大笑:不對不對。(摩梭語)我-是-摩-梭-人-

      劉若男又學(xué)一遍。

      阿媽:會說摩梭話,不一定是摩梭人;不會說摩梭話,也不一定就不是摩梭人。

      小央青:阿依,你說的什么呀,我聽不懂。

      阿媽給劉若男試穿衣服:你呀,等你成丁禮過后就懂了——這里好像有點大了,央宗啊,你太瘦了,要多吃飯。

      劉若男:嗯。

      小央青拍手:好漂亮,阿木央宗好漂亮。阿依,今天是阿木央宗的成丁禮嗎?

      阿媽笑了:小央青說得對,今天就算是你的成丁禮吧。央宗啊,不要嫌我話多,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人了,大人了你懂嗎?

      劉若男跟著阿媽的指揮前后轉(zhuǎn)動,眼含熱淚,

      劉若男的畫外音:成丁禮?對,今天我才真正的長大了。

      第七章

      清晨,格姆神山腳下,轉(zhuǎn)山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

      男女老少,節(jié)日盛裝。

      湖里,豬槽船上站著仁青茨爾和他的阿烏(舅舅),船上堆滿祭祀之物和野餐的東西。

      路上,人們或走路或騎馬。

      騎馬的旦珠茨爾馱著祭祀之物和野餐的東西。

      走路的阿媽一家背著祭祀之物和野餐的東西,降初背著小央青;劉若男穿著摩梭人服裝,跟拉措說著什么。

      清晨,路邊一個“索括庫”(祭祀點)。

      阿媽一家停下來,祝瑪、拉措等在周圍樹枝上掛上布或紙印的圖騰或神像,劉若男也在幫忙。

      阿媽燒香磕頭,撒“日魯補”(祭祀神靈的苦蕎爆米花),降初鼓起腮幫吹海螺。

      喇嘛手持搖鈴和搖鼓邊搖邊念經(jīng)。

      遠(yuǎn)處,有少男少女鉆進(jìn)樹林。

      ?,敗⒗牍蛳驴念^。

      劉若男也過來準(zhǔn)備跪下,但她先用眼神征詢阿媽的意見。

      阿媽點頭。

      劉若男跪下,磕頭。

      清晨,路上。

      阿媽一家往前走。

      路邊,有人在跳甲搓舞。

      阿媽一家繼續(xù)走。

      路邊,有人在踢毽子比賽。

      阿媽一家繼續(xù)走。

      路邊,有^在對歌。

      劉若男畫外音:那段時間,我心里格外清凈敞亮,阿媽說,我就在格姆女神的懷抱中。

      第八章

      早晨,阿媽家院子。

      阿媽家所有人都在。

      劉若男擁抱祝瑪,?,斕纸o劉若男整理劉海。

      拉措擁抱著劉若男。

      劉若男:你能考上的,我相信。

      小央青:阿木央宗,你還會回來嗎?

      劉若男轉(zhuǎn)身:當(dāng)然了,我是你阿木啊,我是摩梭人,我叫央宗。

      阿媽從正房出來。

      劉若男急忙放下小央青:阿媽——

      阿媽并不理睬劉若男,對著降初喊:時候不早了,快送她去車站吧。

      降初拿過劉若男的包:哦,走吧。

      劉若男:阿媽——

      阿媽跺腳:拉措——

      降初在前向大門走去,拉措和?,斃饎⑷裟?。

      劉若男勉強走了幾步,

      阿媽:花花糖裝好了?不要忘記了。

      劉若男又回頭跑到阿媽腳下跪下:阿媽——

      阿媽背過身,揮揮手。

      劉若男大哭:阿媽——

      阿媽沒有轉(zhuǎn)身,可以感覺阿媽在流淚。

      音樂起。

      白天的瀘沽湖,草海和亮海,格姆神山。

      走婚橋、摩梭博物館、喇嘛廟、王妃府、央章曾經(jīng)坐過的瑪尼堆、阿媽家、降初的面包車。

      劉若男畫外音:我回去繼續(xù)我的大學(xué)生活,還要學(xué)會理解爸爸媽媽,但我的心卻永遠(yuǎn)留在了瀘沽湖。

      小央青畫外音:好吧,要好好學(xué)哦,(摩梭語)我-是-摩-梭-人-

      劉若男畫外音:(摩梭語)我-是-摩-梭-人-

      小央青畫外音:笑聲。

      中午,城市,大學(xué)校園。

      劉若男和男同學(xué)去食堂,兩人有說有笑。

      男同學(xué):你再說一遍?

      劉營男:(摩梭語)我是摩梭人。

      男同學(xué)學(xué)了一遍。

      劉若男大笑。

      男同學(xué):別笑了,好久你也帶我去瀘沽湖看看?

      劉若男止住笑:好啊。就怕你去了就不想回來了。

      晨曦中的格姆神山。

      亮海。水中,一只豬槽船。

      亮海和草海的分界線。

      草海。

      走婚橋。

      早行人匆匆走過。

      晨曦中的尼扎意(花樓)。

      男人翻身穿衣。

      祝瑪也起身,從背后抱住男人。

      晨曦中的湖邊。

      降初解開豬槽船。

      晨曦中的走婚橋。

      阿媽和小央青走過。

      晨曦,走婚橋頭。

      一個女學(xué)生靠著橋頭坐著,頭發(fā)披散,低著頭,看不見臉。從裝束上看,跟劉若男幾乎一樣。腳下是一張瀘沽湖旅游地圖。

      小央青驚呼:阿依,你看——

      阿媽急忙上前:嘛哩邊邊哄,格姆女神保佑。

      喇嘛誦經(jīng)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

      定格,劇終。

      急推演職員表。

      (責(zé)任編輯: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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