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淇 陳 元 張玥嫻 井 薇
首都經(jīng)濟貿易大學,北京 100070
現(xiàn)如今,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人們的思想越來越活躍,加之締結婚姻的過程趨于簡單化,近十年來悔婚和離婚的數(shù)量不斷增多,由此出現(xiàn)的彩禮返還的糾紛也越來越多,返還與否及返還彩禮的比重也成為當今熱議的話題。
原告祁某、被告湯某于2013年農歷10月26日訂婚,原告給付被告壓帖禮現(xiàn)金36666元,箱子里另裝現(xiàn)金1200元,被告方給原告回禮現(xiàn)金66元;雙方商量結婚事宜時原告又分兩次給被告20000元和40000元;2014年農歷正月10日雙方舉行結婚儀式,原告給被告上車禮現(xiàn)金10000元,被告給原告回禮現(xiàn)金10000元。一審判決被告湯某返還原告祁某彩禮現(xiàn)金45000元。①
本案件的爭議焦點是原告給付被告的壓帖禮金、商量結婚事宜時所給的現(xiàn)金等共計107866元是否屬于彩禮,彩禮是否應當全部返還。根據(jù)本案的判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10條對彩禮是否返還作出了相關規(guī)定[2],但是結合具體的司法實踐來看仍不夠明確,因此我們有必要對彩禮的認定、法律性質及返還規(guī)則作進一步探討。
1951年司法部和最高人民法院對彩禮問題的處理有過指示——《關于婚姻案件中聘金或聘禮處理原則的指示》和《關于聘金和聘禮的幾個疑義和早婚如何處理問題的復函》,該指示和復函將婚姻關系過程中的財物往來定義成為“聘金或聘禮”,并將其運用到四種不同的情形當中。
1979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民事政策法律的意見》對買賣婚姻中所獲得的財物返還與否做出了詳細規(guī)定,其內容與現(xiàn)今關于彩禮的司法解釋有較多相似之處,盡管其是從買賣婚姻的角度出發(fā),但不可否認,該意見對今后彩禮問題的解決極具參考價值。1984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民事政策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進一步對買賣婚姻中所獲得的財物作出規(guī)定。
2003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十條對彩禮返還的幾種情形作了相關規(guī)定,該解釋認為彩禮應否返還的關鍵因素在于雙方是否締結婚姻關系;若雙方未締結法定婚姻關系,則應返還彩禮;若雙方已締結法定的婚姻關系,原則上則不需返還彩禮。但對于雖然締結法定婚姻關系但未共同生活的,以及婚前給付導致給付人生活困難的,雙方離婚后,仍需返還彩禮。
盡管關于婚姻關系過程中的財物往來的法律規(guī)定不斷地在完善,但是隨著社會實踐的發(fā)展,目前關于彩禮僅有的司法解釋難以應對層出不窮的案件,所以我們有必要對彩禮返還制度的不足進行探討以便提出相關措施。首先,訴訟主體不明確。從理論上說,彩禮糾紛以將要締結婚姻關系的男女雙方為案件當事人,但實際上,男女雙方總是以家庭成員的財產(chǎn)作為彩禮或者將所接受的彩禮給予家庭成員,如此,彩禮的返還所涉及的主體就不單單只是男女雙方,還包括其家庭成員。其次,彩禮的范圍較模糊。現(xiàn)行法律并沒有給彩禮的范圍作出明確的劃分,導致司法實踐中常常混淆彩禮與贈與財物。最后,司法解釋規(guī)定的情形過少難以解決新問題?;橐鑫淳喗Y成功或者離婚總是有原因的,比如在結婚前,男方隱瞞自己的不良嗜好或者婚史,最終導致未締結成婚姻或者婚姻關系破裂,那么在這樣的情況下,有過錯的當事人是否還有權利要求返還彩禮?這都是現(xiàn)如今彩禮制度中值得反思的地方。②
我們將逐一提出相應建議:第一,如果彩禮的出資來源于給與彩禮一方的家庭成員或者彩禮最終成為接受彩禮一方的家庭成員的財產(chǎn),那么我們認為很有必要將男女雙方的家庭成員作為當事人參與到訴訟當中去,以此保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第二,根據(jù)彩禮的特征及其內涵,我們認為彩禮的范圍應包括以下幾點:數(shù)額較大的財物或者是價值較高的耐用品,例如房子、車子等;其次是雙方在交往或者戀愛時期互贈的禮物,例如手表、衣服等,這類財物價值數(shù)額一般不大,不屬于要返還的范圍,但如果贈送的是數(shù)額較大的財物,例如世界名表等則需要具體考量;再次,就是男女雙方為了結婚而共同支出的費用,例如請客吃飯、婚宴酒席等。
現(xiàn)如今我國離婚的人數(shù)不斷增多,離婚財產(chǎn)的分配會或多或少涉及到彩禮的問題,因此,法律不能予以漠視,應當對彩禮制度在婚姻關系中的地位予以重視,不斷完善相關法律,推動建立社會主義新型婚姻關系。
[ 注 釋 ]
①中國裁判文書網(wǎng).
②黃蘭.我國彩禮返還規(guī)定制度問題研究[J].現(xiàn)代交際,2018(02):66-67+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