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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史論經(jīng)”和“以經(jīng)論史”
      ——劉知幾經(jīng)史觀探源

      2018-01-30 18:26:11安世民
      關鍵詞:公羊傳史觀經(jīng)學

      安世民

      (河南大學 國學研究所,河南 開封 475001)

      唐代劉知幾的《史通》自問世以來,頗受后代史學家推崇,其書內、外諸篇分別論及史學的功能、史家的職責以及史書的體例與編纂方法等[1]7,可以說開辟了后代史學家專門論史的先河。但壽法《通解惑篇》中言劉知幾所撰《史通》,“探究本源,綜銓得失。后有作者,望洋而已”[2]284,這個評價很高,但稱譽之時,亦不忘言其微疵:“獨其《惑經(jīng)》一篇,狃于一尊之見,不曉列國之情?!盵2]284另有《申左》一篇,皮錫瑞、呂思勉等學者亦謂其乃“守一先生之言”[3]318。劉知幾先立《惑經(jīng)》一篇,談論自己對于《春秋》的不解之處,即“十二未諭”,篇末則分別征引司馬遷、左丘明、孟子、班固之言,認為他們對《春秋》的贊譽多是虛美之辭;劉知幾在《惑經(jīng)》之后,又立《申左》一篇,通過論說《左傳》之三長、《公羊傳》和《谷梁傳》之五短,來表達自己的推崇《左傳》的思想。由此可見,劉知幾對《春秋》的苛責和對《左傳》的推崇是與其特定的經(jīng)學觀念和史學觀念相聯(lián)系的。

      一、“以史論經(jīng)”的《惑經(jīng)》

      《惑經(jīng)》篇中,劉知幾針對《春秋》提出了十二未諭、五虛美。從劉知幾的這些批評中,我們可以歸納出他論述《春秋》的基本方法,即“以史論經(jīng)”。

      (一)十二未諭

      我們逐一來看:

      其未諭一:“趙孟以無辭伐國,貶號為人;杞伯以夷禮來朝,降爵稱子。虞班晉上,惡貪賄而先書;楚長晉盟,譏無信而后列?!盵1]286這是批評孔子“人倫臧否,在我筆端”的主觀態(tài)度,為了表示愛憎,任意更改他人名號和排次?!稗蔀辇R、鄭及楚,國有弒君,各以疾赴,遂皆書卒?”[1]286這是批評孔子以“卒”字來記述齊悼公、鄭僖公、楚君郟敖的非正常死亡?!扒夜贋檎?,反不討賊;地居冢嫡,藥不親嘗。遂皆被以惡名,播諸來葉?!盵1]287此為批評孔子擅加惡名于趙盾和許止。

      其未諭二者,劉知幾借陳乞戮君、楚比弒君、邾閽嫁禍射姑等事批評孔子對于首謀者和罪大者不加筆伐,而對弒君的間接責任人書“弒”,有悖事實。

      《春秋》本是夫子據(jù)魯史舊文編次而成的經(jīng)書,與列國之“春秋”有本質區(qū)別。他國“春秋”大概只是記錄政事舊聞,行人辭令,不大關乎倫理綱紀,而孔子所作《春秋》雖也記錄列國歷史,但更注重以微言顯大義,定名分,辨是非,張綱紀,《春秋》的歷史意義被逐漸淡化,倫理意義愈加凸顯。劉知幾對孔子降名分、先書或后書、書弒與不書弒等有意為之的書法不明所以,甚至懷疑其未能直筆實錄,罔顧客觀事實。這些都說明他在以史學家的“求真”標準來繩準《春秋》。

      其未諭三、四者,言《春秋》隱諱齊桓公、晉文公等賢者的過失,并對魯哀公、魯桓公會盟之事,當書而不書,不當書卻書的做法提出批評?!皭鄱涑?,憎而知其善,善惡必書,斯為實錄?!盵1]289這是劉知幾所推崇的實錄精神,也是其史學觀念的反映。孔子雖有“素王”之譽,但均系后世追予。其于定、哀之時,實乃一朝臣耳。尊賢隱諱是他作為臣子必須謹守的禮法,即使于史有抵,也當從之?!洞呵铩窞樽鹫咧M,為賢者諱,為王者諱的筆法,正是孔子為合于名教而有意為之的。劉知幾在后文中亦言“夫臣子所書,君父是黨,雖事乖正直,而理合名教”[1]291,可見他在一定程度上是認同孔子“尊賢隱諱”這一做法的。這就反映出劉知幾經(jīng)學思想與史學思想的矛盾。在名教與直錄發(fā)生沖突時,劉知幾在一定程度上是傾向于名教的,這也與劉知幾的古文經(jīng)學立場有著直接關系,后文將會詳述。

      其未諭五:對《春秋》略大舉小的書法提出批評。諸國臣子,卿以下的不加記載,而對于以地來奔的地位卑賤者,卻記載其事。據(jù)此以為,《春秋》為例不純,前后矛盾。陽虎盜入于歡,擁關外叛之事,《左傳》有詳細記載,而《春秋》卻只字未提。對于城邑失守的大事不加記載,而對于丟失弓玉的小事卻予以記載。劉知幾此言,有不通經(jīng)義之嫌。春秋之時,大夫無私交,乃是國之通義。各國卿大夫行事,職同專使,關系邦交,故才書之。章太炎謂:“春秋之世,滅國少而兼國多。斯其一例。陽虎入歡,猶未外叛,逾年奔鄧,蔥靈見執(zhí)。齊無容納逋逃之事,虎無專享大利之權。較之以三叛,其事懸絕。斯乃不足輕重矣。寶玉大弓,受之周室,國之神器,存亡與共。國未滅而神器已遷,有國之大恥,臣子之奇辱也。幸而光復舊物,茲事緣起,不得從略?!盵2]286可見,相對于齊、鄭、楚三國的弒君叛亂,陽虎的叛變顯然不值一提。齊國未曾容納,陽虎也未曾執(zhí)權,所以與國家社稷并沒有重大的利害關系。而對于寶玉和大弓的丟失則必須要記載,因為這是周室賜予的國之重器,意義非凡。魯失弓玉,猶如周失九鼎。皮錫瑞譏劉知幾“乃一孔之儒,偏智所得,能通《左氏》,不解《尚書》,是以學不純經(jīng),才惟任史”[3]317,是有一定道理的。劉知幾熟通《左傳》,不可能不知《春秋》之義,他于此故意模糊寶玉、大弓的象征意義,不過是為批評《春秋》義例不合而尋找依據(jù),只是這個依據(jù),未免過于牽強。

      其未諭六、七者,言《春秋》名與不名,殺弒同科,有違孔子自定之例。

      莊公三十二年《經(jīng)》:子般卒[4]251?!秱鳌罚汗坝诼穼?,子般繼位,次于黨氏。共仲使圉人犖賊子般于黨氏[4]254。

      襄公三十一年《經(jīng)》:子野卒[4]1183。《傳》:公薨于楚宮,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癸巳,卒,毀也[4]1185。

      文公十八年《經(jīng)》:子卒[4]629?!秱鳌罚汗?,襄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書曰:“子卒,諱之也?!盵4]632

      據(jù)經(jīng)文和傳文來看,般、惡、視皆公子未成君而弒也。般、野書名,惡及視則不書名,有為例不純之嫌。這是因四人均未成君,故不必避其名諱。郭孔延在《史通評釋》中以為“名般,罪莊公之不立嗣也?!薄安幻麗杭耙?,乃是罪宣公之奪嫡也?!盵5]335。其論頗合春秋之義。而子野之書名,屬于毀而卒,過哀致死,非同于弒,即杜預所謂“過哀毀瘠,以致滅性”[4]1185。

      桓公二年《經(jīng)》:“宋督弒其君與夷及大夫孔父。”[4]83

      僖公十年《經(jīng)》:“晉里克弒其君卓及大夫荀息。”[4]332

      此處君死謂之“弒”,臣死應謂之“殺”,卻言“及”,且與君之被“弒”并列同科,劉知幾據(jù)此認為這種弒、殺不分的做法會模糊君臣之間的差別。浦起龍則以為此處“及”字宜改為“殺”字。郭孔延認為此處原作“及殺”[5]335,但孔子因感孔父嘉、荀息之賢而故意不書“殺”,以成春秋筆法。此說雖合經(jīng)義,但于文義卻不合。“弒其君”與“殺其大夫”本為兩個句子,以“及”相連,既瑣碎又無并列關系?!豆騻鳌方鉃椤袄邸盵1]291,即累及之義,甚合文義。既避免了對賢者書“殺”,又顯出惋惜之意,可見,孔子作《春秋》的用意之深。這兩條事例表明,劉知幾對《春秋》在記事宗旨和編寫體例上不能前后一貫的現(xiàn)象極為不滿,認為這可能對后人造成諸多誤解。這也是其站在史學立場上評判《春秋》的表現(xiàn)。

      其未諭八:言《春秋》專門隱諱魯國秘事,而對他國政史則不加隱諱。事無大小,只要涉及本國隱私丑聞,就動稱恥諱,以此厚誣來世?!氨緡鴥葋y,率多恥諱,是國際常例。喪師諱敗,戰(zhàn)史咸然。會盟不至或晚至,有違修睦之義,自當被同盟者詰問,修史者唯恐落人口實,豈會不鞠自錄?!盵2]287此條事例,劉知幾未免太過苛責孔子,身為一國大夫,豈能自揚母國之丑。此處,劉知幾仍是以史家標準來繩準《春秋》的。對于魯國之事,隱之則合于禮,書之則悖于禮??鬃赢吷鷱投Y,讓他違禮,實是強人所難。

      其未諭九、十者,言《春秋》但據(jù)舊史遺文,不加刊改,且經(jīng)、傳多有缺略,以致不能使讀者“求一家之興廢,討一人之始末”[1]293。文至此處,劉知幾已開始懷疑孔子修撰《春秋》并垂法后世的宗旨了。他認為《春秋》的文辭褒貶不一,對于舊史文獻或因襲,或改動,沒有定體,也就無從尋求其微言大義。司馬遷曾言“《春秋》文成數(shù)萬,其旨數(shù)千”[1]287。董仲舒亦曰:“《詩》無達詁,《易》無達占,《春秋》無達例?!盵1]287劉知幾僅以杜預所列《春秋》之凡例為范,自然容易陷入《春秋》本有定例的思維模式中?!洞呵铩繁臼强鬃訐?jù)魯史舊文編次而成的借褒貶歷史來垂法后世,撥亂反正的作品。亂世之中,禮崩樂壞,壞禮之行花樣百出,不勝枚舉,意圖修正,也當有多種書法和義例才能達到懲惡勸善的社會效果。此二條論述,劉知幾是從文體層面來批評《春秋》體例不純的。但其出發(fā)點仍是源于史學家探究興亡規(guī)律的初衷。

      其未諭十一、十二者,言《春秋》記他國事悉聽來告,巨細不均,繁省失中,以致真?zhèn)文?,是非相亂,有違勸懲之義。劉知幾這里批評孔子編次《春秋》時,對現(xiàn)有史料不加辨識,即采而用之,且未正其失?!八麌腥酥o,本系外交用語,真?zhèn)沃蠊嘈栌芍T國各自承擔,仲尼所采,即是官方之辭,于內于外都當無咎。外交之道,以中立或同盟為佳,同盟之國,禮數(shù)優(yōu)?。还势鋰?,例得書名,此外可以從闕?!盵2]288友朋訃告,生卒殯葬,常有時期抵牾,是沒辦法深切推究的。且春崩夏聞,秋葬冬赴,涉及的僅是外交微節(jié),無關全書宏旨。此條論述,劉氏仍是站在史學立場上,通過批評《春秋》對斷爛朝報般史料的抉選,表達自己務求客觀、準確、真實的歷史觀。

      以上諸條論述,皆為劉知幾站在史學立場上的“以史論經(jīng)”的討論,名為談論自己對《春秋》的困惑,實則是借貶抑《春秋》來表達自己的史學觀念,從而為自己推崇《左傳》的思想尋找理論依據(jù)。這其實與劉知幾本人的修史經(jīng)歷有關,他的修史觀念與史館的編修官員有諸多矛盾,也因此仕途失意,唯一能讓其奮發(fā)的理由便是完成《史通》的著述,為后代史家修史提供理論借鑒和指導。劉知幾在《史通》中極力推崇的“實錄精神”,可以說是他“以史論經(jīng)”觀念的直接淵源。經(jīng)為圣人之道,其要在于辨善惡,明人倫,求善而不貴真。史屬政治形態(tài)之下的王官之學,其要在于備記史事,故列國史書皆以“史記”稱名。史學求真而不貴善,“真”是其核心追求,唯有真實的記述才能警示后人,以史為鑒。劉知幾“以史論經(jīng)”的史學觀是他身為史官和史學家的當然追求,并非刻意苛責《春秋》。此外,劉知幾也從內心深處自詡為孔子、司馬遷這類博古通今、繼往開來的賢哲,他把編纂《史通》當作是極具歷史使命感的不朽事業(yè),雖砥礪艱辛,亦不辭勞苦。若僅就《惑經(jīng)》一篇的創(chuàng)作而言,劉知幾的認識顯然有其局限。

      (二)五虛美

      篇末言《春秋》有“五虛美”[1]296,乃以激烈之辭公然指斥《春秋》無所發(fā)明;不合懲勸之旨;亂臣賊子不為之懼;記古事則彰,記今事則諱,推避求全,依違免禍;隱諱之辭非《春秋》一家,時人亦多微婉其辭,隱晦其說。這五條論述分別對司馬遷、左丘明、孟子、班固等人虛美《春秋》的言論進行駁正,其實不過是前面未諭之處的翻版,十二未諭是劉知幾自己的疑惑,而五虛美則是摭舊說以為翻案[1]296,有詭辯之嫌。

      其虛美一者,劉知幾謂“則知夫子之所修者,但因其成事,就加雕飾,仍舊而已,有何力哉?”[1]296又言孔子對于史策闕文中的錯誤之處并未加以斧正,甚至說孔子無所用心。司馬遷卻對此稱道:“夫子為《春秋》,筆則筆,削則削,游、夏之徒,不能贊一辭?!盵1]296這里劉知幾指斥《春秋》依據(jù)舊史,稍加雕飾,并未改變其原意。因此才說孔子無所發(fā)明。豈不知孔子的微言大義俱在這筆削之辭里,他所采取的“信則傳信,疑則傳疑”的直錄理念在司馬遷那里得到了很好的繼承,所以司馬遷才說游、夏之徒不能贊一辭。

      其虛美二者,謂《春秋》對宋襄公無辜加以罪名,對楚靈王則隱匿其罪,有違勸誡之義。左丘明論《春秋》之義云:“或求名而不得,或欲蓋而彌彰”。[1]297這正是對宋襄公這類暴虐之君欲求美名于后世的諷刺,意在使驕主賊臣有所知懼。左丘明可謂深諳《春秋》之旨,以史實的鋪排補錄極大程度上還原了《春秋》本義。劉知幾這里的虛美之論其實是在為《左傳》申辯,但并不能因此否定《春秋》定名分、辨是非的大義。

      其虛美三者,言董狐、南史等歷史上的直筆史臣,未嘗遺漏弒君篡位的史實,而《春秋》則多有缺靡,使亂臣賊子得以逃名。此處與第一條和第八條未諭之處有重復。對于本國篡君者的隱諱之筆是出于理合名教的考慮。對于他國篡君者的隱諱之筆則是出于為賢者隱諱的考慮。故此,孟子云:“孔子成《春秋》,亂臣賊子懼。”[1]298尊賢隱諱的書法并未削弱《春秋》的筆伐之力,而是更加符合彰善癉惡的勸誡宗旨。

      其虛美四者,言《春秋》記古事則彰,記今事則多有隱諱,甚至推避求全,依違免禍。李維楨在《史通評釋》中評道:“父母有過,下氣怡色以諫。魯于夫子,桑梓之邦也。陰諱其事于經(jīng),陽顯其事于傳,神龍變化,隱現(xiàn)不常,豈依違以免禍乎?”[5]341可見,孔子對自己的邦國主君之事雖多有隱諱,但多是出于名教的考慮,所以他才說“知我者,其惟《春秋》乎”[1]298,而這樣的筆法必然會招致各方的不解與罪責,故又說“罪我者,其惟《春秋》乎”[1]298!孔子并非借此依違免禍,而是堅持己道,矢志不渝。

      其虛美五者,言隱晦之辭非《春秋》一家,時人亦多微婉其辭,隱晦其說。班固云:“仲尼歿而微言絕?!盵1]299呂思勉在《史通評》中評道:“微言,‘李奇曰:引微不顯之言也。'對大義言,非謂委婉其辭、隱晦其說,此篇譏虛美之五,乃誤解也?!盵1]287可見,劉知幾對于這里的“微言”存在認識錯誤,微言是就微言大義而言,并非委婉隱晦之意。呂思勉之說甚慤。

      綜上可知,劉知幾在十二未諭中所列種種問題,確是以史家的實錄標準來考訂或審視《春秋》的,五虛美之說也大多采取此類標準,甚至還有一些經(jīng)義理解上的偏差,這是劉知幾“學不純經(jīng)”的思想局限,然而這種以史論經(jīng)的經(jīng)史觀卻在唐初極大地提高了史學的地位,成為修史理念上的一種新風。

      二、“以經(jīng)論史”的《申左》

      《申左》篇中,劉知幾言《左傳》有三長,而《公羊傳》《谷梁傳》有五短,尋其本旨,則是言《左傳》記事廣詳,且與仲尼同時,丘明亦受經(jīng)于孔子,并與其弟子多有咨問,認為《左傳》記事,更符合《春秋》經(jīng)義。劉氏站在經(jīng)學立場上去極力稱揚《左傳》,可謂“以經(jīng)論史”。以下就其所論,逐一析明。

      (一)《左傳》之三長

      其一長:言《春秋》之作,始自姬旦,成于仲尼。丘明之《左傳》,所以筆削及發(fā)凡例,皆得周典,傳孔子教,故能成不刊之書,著將來之法[1]302。此說源于杜預《釋例》,原注已自言之。杜預以為,《公羊傳》《谷粱傳》論說《春秋》,都是因事起問,因問辨義,沒有其他凡例。而左丘明之《左傳》,諸稱凡以發(fā)例者,皆為周公舊制?!稘h書·藝文志》亦謂孔子作《春秋》,“有所褒諱貶損,不可書見,口授弟子;弟子退而異言。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故論本事作傳,明夫子不以空言說經(jīng)也”[6]1525。班固此言道出了左丘明為《春秋》作《左傳》的緣起,即傳示《春秋》本旨。劉知幾的以上論述,是圍繞著《左傳》是否傳《春秋》來展開的。他認為《左傳》,既為傳孔子之教,必然是傳《春秋》的。劉知幾在《六家》篇中言“孔子既著《春秋》,而丘明受《經(jīng)》作《傳》。蓋傳者,轉也,轉受經(jīng)旨,以授后人?;蛟粋髡撸瑐饕?,所以傳示來世。案孔安國注《尚書》,亦謂之傳,斯則傳者,亦訓釋之義乎”[1]10。可見,他認為《左傳》與《公羊傳》《谷梁傳》都是在傳經(jīng),只是形式或體例有差別,《左傳》重在以史事傳經(jīng)旨,《公羊傳》《谷粱傳》重在以訓釋明經(jīng)義。因此,劉知幾是從經(jīng)學角度來評論三“傳”長短的。其標準就是,三“傳”在多大程度上彰顯了《春秋》經(jīng)義。

      其二長:言丘明躬為太史,博總群書,諸國史籍,莫不畢睹。故其《左傳》“廣包他國,每事皆詳?!盵1]303此條是從史料文獻方面來論述《左傳》優(yōu)點的,是劉知幾史學觀念的反映。他認為《左傳》在本質上是一部史書,由于丘明于諸國史籍多有窺覽,所以能夠較好地將《春秋》里未能詳細記載的隱事、微事一一披露。同時,《左傳》又兼具經(jīng)書義理,可以很好得傳承經(jīng)義,垂法后世。而《公羊傳》《谷粱傳》雖亦解經(jīng),但所引之事多系口說野史,既不真確,也無從解經(jīng)。劉知幾在后文中亦言《公羊傳》“自我作故,無所準繩,故理甚迂僻,言多鄙野。”[1]304劉知幾以所引史料是否詳博為標準評價三“傳”,其目的仍在于言明三“傳”是否解經(jīng),及其在多大程度上解經(jīng)。

      其三長:言“丘明與夫子乃同圣之才,而膺授經(jīng)之托,同在一國,上詢夫子,下訪賢徒”[1]303,故其聞見廣博。此條是從聞見方面來論述《左傳》優(yōu)長的。左丘明所見所交,所聞所識皆與夫子相近,故能承其宏旨,教導來世。這也是左丘明相比《公羊傳》作者的天然優(yōu)勢。他不僅能夠看到孔子編次《春秋》的原始材料,即魯國國史舊文,還能隨時向夫子討教征詢,對孔門弟子的熟悉程度也遠勝于《公羊傳》《谷粱傳》作者,所以才能繼承《春秋》本旨,更好地教導來世。劉知幾這一論述,以三《傳》作者的聞見廣博程度為標準評價三“傳”,仍是就三“傳”對《春秋》經(jīng)義的契合程度而言的。

      (二)《公羊傳》《谷粱傳》之五短

      五短:言《公羊傳》《谷粱傳》以口說野史抗衡舊文國史;《公羊傳》與左氏隆促各異,豐儉不同;《公羊傳》與左氏文野各異;《公羊傳》重述經(jīng)文,依違且無所發(fā)明;《公羊傳》“賢惡不分,疑誤后學,有失圣人之旨”[1]304。這種文法、體例上的缺誤,反映出《公羊傳》與《左傳》在書法上的差距,也是劉知幾在此篇“以經(jīng)論史”的重要體現(xiàn)。書法既然有差,自然就會乖于經(jīng)書本旨,不能實現(xiàn)圣人之教。劉氏所論《公羊傳》的五條短處,雖然立足于史書的書法,但其根本目的仍在于考量《公羊傳》《谷粱傳》與《春秋》經(jīng)旨的契合程度,這與前面論《左傳》三長所采取的標準一致,都是“以經(jīng)論史”,或曰“以經(jīng)考史”。

      《左傳》的可貴之處在于備記《春秋》本事,但也未必事事精確,我們今天要考據(jù)《春秋》本事,《左傳》仍是最可信的第一手材料。而在孔子所處的春秋時代,恐怕未必如此。因為彼時史籍俱存,不必據(jù)《左傳》來考其真?zhèn)?,其他的史籍材料已?jīng)足夠充分且精當。在后人看來,《左傳》貴在明《春秋》本事,而在當時,它的首要目的則非明事,而是明義。所以呂思勉認為:“以《左氏》作史讀,則為希世之珍;以之作經(jīng)讀,則不免紫之奪朱,鄭之亂雅也?!盵1]303意思就是說,如果把《左傳》當作史書來讀,就是稀世珍寶;當作經(jīng)書來讀,則與斷爛朝報無異。這就清楚地表明,《左傳》的史學價值是高于其經(jīng)學價值的,而劉知幾的《申左》之言,不過是借經(jīng)說史,或曰“以經(jīng)論史”。劉知幾在認同《左傳》是史書的前提下,仍極力推崇《左傳》的經(jīng)學價值,是因為他所處的史館,修史理念過于偏頗落后,他希望匡正官方的修史理念,為后人留下一部善善惡惡,直言不諱的真實歷史。這種愿望和初衷值得肯定,但未免讓后人以為其有“佞左”之嫌[1]306。

      劉知幾這種“以經(jīng)論史”的經(jīng)學觀念是與其修史經(jīng)歷緊密相關的。他在《申左》中毫不隱晦地表達自己推崇《左傳》的思想,其實是在強調左氏昭明經(jīng)旨的歷史功績。當時的大部分史館官員不僅沒能做到“直錄”,甚至還對一些基本史實進行歪曲,這樣編就的史書顯然與《左傳》傳授經(jīng)義的經(jīng)學功用相去甚遠。

      三、劉知幾經(jīng)史觀的淵源及價值

      (一)劉知幾經(jīng)史觀的淵源

      劉知幾經(jīng)史觀的內涵其實在前兩章已經(jīng)論及,即“以史論經(jīng)”和“以經(jīng)論史”。要深入理解這一內涵,需要對劉知幾所處時代的經(jīng)史關系有一個基本了解,同時也需對劉知幾的經(jīng)學觀念和史學觀念有一個基本認知。

      首先,劉知幾的經(jīng)史觀是從中國經(jīng)學與史學的分合運動過程發(fā)展而來的。中國的經(jīng)學與史學在先秦時期處于經(jīng)史不分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影響下的先秦典籍大多同時具有文、史、哲的多重屬性。儒家六經(jīng)與諸子之書也大多兼具經(jīng)、史的雙重性質。劉知幾也認為經(jīng)史是同源的,他在《六家》中指出:“蓋《書》之所主,本于號令,所以王道之正義,發(fā)話言于臣下,故其所載,皆典、謨、訓、誥、誓、命之文?!盵1]4這就是說《尚書》所記,多屬君王、諸侯施政、行軍之言。記言必然涉及對歷史事件的敘述或提及。所以《尚書》雖主記言,但也屬史書。又言:“逮仲尼之修《春秋》也,乃觀周禮之舊法,遵魯史之遺文;據(jù)行事,仍人道;就敗以明罰,因興以立功;假日月而定歷數(shù),籍朝聘而正禮樂;微婉其說,志諱其文;為不刊之言,著將來之法,故能彌歷千載,而其書獨行。”[1]8劉知幾認為,孔子所修《春秋》,雖然有微言大義寓于文辭之間,但其遵從的原始材料,仍然是魯國的國史遺文。《春秋》的史書性質并未因此泯滅。兩漢魏晉以來,史學逐漸從經(jīng)學中脫離出來,獲得相對獨立的發(fā)展。唐初修定的《隋書·經(jīng)籍志》,正式確立了經(jīng)、史、子、集的四部分類法,使得史部與其他三部具有了同等的地位。劉知幾在《史通·敘事》篇中提到:“經(jīng)猶日也,史猶星也。夫杲日流景,則列星寢耀;桑榆既晚,而辰象粲然?!盵1]120這個比喻形象地說明了經(jīng)與史的關系。在群經(jīng)初興的時代,經(jīng)學如同太陽一般閃耀,史學則相應黯淡;而在經(jīng)學漸行漸遠的后世,史學的價值便逐漸凸顯出來。唐代以后,經(jīng)與史的界限開始變得不再清晰,有著合流的趨勢?!傲?jīng)皆史”[7]1的思想在唐、宋、元、明、清各代均有體現(xiàn)。只是在章學誠提出這一口號之前,“六經(jīng)皆史”的觀念并不系統(tǒng)而已。毋庸置疑,劉知幾的經(jīng)史觀是與其唐代以前的經(jīng)史分合運動密切相關的?!端鍟そ?jīng)籍志》單列的史部是從《史記》開始的,《尚書》《春秋》乃至解釋《春秋》的《左傳》和作為《春秋》外傳的《國語》依然列于經(jīng)部之中,而劉知幾在《史通》中卻強調這幾部經(jīng)典的史學價值,并從史學的視角審視它們,不能不說是一種全新的經(jīng)史觀。

      其次,劉知幾的經(jīng)史觀受其史學同道經(jīng)史觀念的影響。關于劉知幾史學同道的經(jīng)史觀念,許凌云先生所著《劉知幾評傳》中有專門的論述。如徐堅曾與劉知幾同修《三教珠英》,其所著《初學記》第21卷列有《史傳》一項,“頌揚良史直書之旨”[8]32。劉知幾對“良史”和“直錄精神”的追求蓋源于此。再如與劉知幾同修國史的朱敬則在《請擇史官表》中曾言:“董狐、南史,豈止生于往代,而獨無于此時?在乎求與不求、好與不好耳。今若訪得其善者,伏愿勖之以公忠,期之以遠大,更超加美職,使得行其道,則天下甚幸?!盵8]32朱敬則對選擇良史之才方法的論述,正是在為劉知幾等“良史之才”不得重用而鳴不平。此外,劉知幾的好友鳳閣舍人劉允濟也曾說:“史官善惡必書,言成軌范,使驕主賊臣,有所知懼,此亦權重,理合貧而樂道也?!盵9]1100這種直錄精神與《春秋》中的微言大義不謀而合??梢?,劉知幾的史學同道所極力倡導的“直錄精神”,在一定程度上對劉知幾經(jīng)史觀產(chǎn)生了積極影響。

      再次,劉知幾的經(jīng)史觀與其家學背景和修史經(jīng)歷有關。劉知幾在其《史通·自敘》篇中談到自己幼年的學習生活時曾言:

      予幼承庭訓,早游文學。年在紈綺,便受《古文尚書》。每苦其辭艱瑣,難為誦讀。雖屢逢捶撻,而其業(yè)不成。嘗聞家君為諸兄弟講《春秋左氏傳》,每廢《書》而聽。逮講畢,即為諸兄說之。因竊嘆曰:“若使書皆如此,吾不復怠矣?!毕染嫫湟?,于是始授以《左氏》,期年而講誦都畢。于是年甫十有二矣。所講雖未能深解,而大義略舉。父兄欲令博觀義疏,精此一經(jīng)。辭以獲麟已后,未見其事,豈且觀余部,以廣異聞[1]204。

      年少的劉知幾同大多數(shù)官宦世家子弟一樣有著“幼承庭訓”的家學經(jīng)歷,所不同的是,劉知幾的父親劉藏器在覺察到他于《尚書》無所進益之后,轉而教授他頗感興趣的《左傳》,之后他的學業(yè)果有長進?!翱梢?,問題的關鍵仍在于《左傳》之引人入勝的歷史敘述而把知幾帶進史學的王國?!盵8]19此外,劉父“奇其意,許授《左氏》”的因材施教理念也對劉知幾的經(jīng)史觀起到了積極的引導作用。永徽初年,劉知幾從祖父劉胤之曾與國子監(jiān)祭酒令狐德棻、著作郎楊仁卿等,一同撰成國史和實錄,并受封陽城縣男。其從父劉延佑進士及第,也頗有文名。其父劉藏器在高宗時為侍御史,因直言彈劾鄂國公尉遲敬德之子而被外放宋州司馬。其長兄劉知柔與知己俱以善文詞知名當時,《新唐書·劉知柔傳》謂知柔“性簡靜,美鳳儀”[10]5733。劉知幾生長在這樣一個書香世家里,父兄的教誨和先輩的感召無時不刻影響著他的經(jīng)史觀。

      劉知幾在武后執(zhí)政時曾與朱敬則、徐堅、吳兢、魏知古等人同修唐史,其間與時任史官監(jiān)修的武三思意見多有相左,與依附權貴的李嶠、崔融等人也多有不合。他在《史通·自敘》篇中感嘆道:“雖任當其職,而吾道不行,見用于時,而美志不遂?!盵1]205當時以武三思等人為首的史館違背“善惡必書”的修史原則,極大地削弱了史書的客觀效果,甚至可能誤導后世。劉知幾這種修史經(jīng)歷是促成其私撰《史通》的重要原因,也對他的經(jīng)史觀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吧茞罕貢钡摹爸变浘瘛币渤蔀樗凇妒吠ā芬粫兄攸c提及的著史理念。

      最后,劉知幾的經(jīng)史觀還與其古文學派的經(jīng)學立場相關。要確認劉知幾的經(jīng)學立場,首先需要辨明古文學派與今文學派在形式與內容上的區(qū)別。古文與今文之爭始自兩漢,儒學家與經(jīng)師們除了在經(jīng)義理解和訓釋上各執(zhí)己見之外,爭論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將自家之“經(jīng)”立于學官。就形式而言:古文經(jīng)多從民間或孔壁搜集而來,用先秦古籀文字寫成;今文經(jīng)多由漢儒口誦相傳,用漢隸寫成。就內容而言:古文經(jīng)學派認為六經(jīng)皆是孔子整理保存的古代史料,孔子是儒家先師,其精神俱在六經(jīng)之中。他們重在考察史實,重視《周禮》和《左傳》;今文經(jīng)學派則視六經(jīng)為孔子“托古改制”之作,孔子是受命的“素王”,他們重在闡發(fā)六經(jīng)的微言大義,重視《公羊傳》。此外,“今文經(jīng)學派還將經(jīng)學與讖緯之學和五行之學結合,具有濃厚的神學色彩”[8]95。

      前文已經(jīng)提到,劉知幾在《史通·六家》篇中將《尚書》《春秋》《國語》《左傳》俱列于史家,足見其立場近于古文學派。他在《惑經(jīng)》篇中“以史論經(jīng)”,更是明確將《春秋》視為史書。其在《申左》篇中“以經(jīng)論史”,仍是以《左傳》屬于史書作為前提的。另外,傅振倫先生在《劉知幾年譜》中也指出:“知己深于史學,其學近于古文學派?!盵8]95并舉出四條證據(jù)加以佐證。第一是“以經(jīng)為古代史料,尊孔子為史學家”[8]95。這與筆者前論相合。第二是知幾“申左氏而斥公、谷,于公羊尤甚”[8]95。這在《惑經(jīng)》篇中表現(xiàn)得極為明顯,即劉知幾的“三長五短”之說。第三是“知幾在開元年間關于《孝經(jīng)注》之辯中主古文”[8]95。劉知幾在其所上《孝經(jīng)注議》中,列舉十二條驗證以論定《孝經(jīng)》鄭注之偽的方法已與清代樸學的考證方法極為類似。《大唐新語》卷9在評論這一經(jīng)書之辯時說劉知幾“引古今為證”,“子玄所論,頗有條貫,會蘇宋文吏,拘于流俗,不能發(fā)明古義,竟擯斥之,深為識者所嘆”[11]135。這樣的評語也明確了劉知幾的古文經(jīng)學立場。第四是據(jù)《舊唐書·王元感傳》載,劉知幾為王元感所上《尚書糾謬》《春秋振滯》等作品申明理義,并上表推薦。這也是劉知幾重視《尚書》《春秋》等書的表現(xiàn)之一。總之,從劉知幾的《史通》《孝經(jīng)注議》及所上表文中可以看出,劉知幾的經(jīng)學觀念屬于古文經(jīng)學一派,這種立場對于他的經(jīng)史觀具有重大影響,且在一定程度上啟迪了《史通》一書的創(chuàng)作。

      (二)劉知幾經(jīng)史觀的價值

      劉知幾在《史通》一書中的經(jīng)史觀是復雜而又多變的,尤以《惑經(jīng)》《申左》兩篇的矛盾之處最為突出,而劉知幾處理這一矛盾的方法也非常值得考察和反思。概括起來就是:劉知幾認為《春秋》是經(jīng)不是史,而《左傳》是史不是經(jīng)。而這種認識并非絕對,他在承認《春秋》是經(jīng)的同時,卻以史學的標準來考訂《春秋》,表達了對《春秋》諸多矛盾的不解;他在承認《左傳》是史的同時,卻以經(jīng)學的標準來稱揚《左傳》,認為《左傳》在詳贍簡練的史筆下,飽含著《春秋》經(jīng)中的微言大義,且以相對真實的文獻和史料彌補了《春秋》記事的不足。在這樣的雙重標準之下,《春秋》成了經(jīng)中之史,《左傳》成了史中之經(jīng),這種經(jīng)史性質的變化對于后人準確看待《春秋》與《左傳》的史學價值和經(jīng)學價值有著積極意義,但其文中多次“強史以就經(jīng)”的做法與杜預注解春秋時“強經(jīng)以就傳”[12]527的做法相似,應該是因襲了杜預崇信左氏,罔顧谷粱的乖癖。此外,劉知幾曾多次引用《汲冢竹書》等材料考證《左傳》記事的真實性,也顯得不夠客觀。足見,偏信一家,即會招致其他認識錯誤,是學者所不為也。

      雖然劉知幾的經(jīng)史觀有著諸多局限,但其以史學的求真標準對經(jīng)學的考訂,引發(fā)了后世學者對經(jīng)學合理性的思考,也在一定程度上對清代樸學的發(fā)展提供了有益的借鑒模本(如劉知幾所著《孝經(jīng)注議》);其以經(jīng)學的“彰善癉惡”和“理合名教”的標準評價諸史,對后代著史者的史德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在《史通》一書中所確立的關于史官建制、著史體例、編纂方法等方面的標準與原則奠定了后代史家著史、論史的理論基礎。他提出的才、學、識的“史家三長”說對后代史家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1]8,也對純粹的學術研究工作提出了更高的學識要求,更為我們進行經(jīng)學和史學的研究,樹立了一個良好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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