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伶
摘 要:《紫顏色》是當代女性主義文學的代表作,通過站在黑人視角下對黑人女性的社會地位及生活的描述,展現(xiàn)了女性對自由與解放的向往與追求。作家沃克采用“身體書寫”的方式,用西麗與莎格自戀的的身體、異性間以及同性間的“性關(guān)系”這三類“身體書寫”表達自己女性獨特的經(jīng)驗,原因是出于對男性壓迫的反抗,是主體的建構(gòu)。這篇文學作品開辟了另外一種寫作策略,在世界文壇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關(guān)鍵詞:《紫顏色》;黑人女性;主體建構(gòu)
文學創(chuàng)作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沃克小說《紫顏色》是伴隨著社會對黑人的看法而進行的研究,白人與黑人之間存在著身體的差異,這是黑人和白人之間種族差異的源頭?!吧眢w書寫”通過對身體的描述,賦予身體能動性,將黑人的身體特征與文化、性格及政治參與等相結(jié)合,從而為我們多方面進行建構(gòu),形成一個更為自動化的主題形象。
一、黑人女性主體性的缺失
小說中黑人女性主體地位缺失的一個表現(xiàn)是她們在社會背景下的不健康發(fā)展。沃克對于黑人女性的研究與自己的生活經(jīng)歷密切相關(guān),她從小在父權(quán)制的壓迫下遭遇到不平等的待遇,大學期間的意外懷孕卻由于國家禁止打掉孩子而遭受孤寂。這是她進行思考的最初源頭。沃克對于黑人女性的研究與社會背景密切相關(guān),一方面,黑人的社會地位不斷得到了更多的關(guān)注,黑人婦女是出賣勞力、生育工具及性工具的典型代表。她們處于社會的最底層,且受黑人膚色的歧視,在白人面前,她們不得不忍辱負重,剝削和壓迫下求生存;另一方面,女性地位低,在黑人中她們依然是被欺負的對象,在父權(quán)制的壓迫下她們有的逐漸喪失自我,有的在痛苦掙扎。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黑人女性得到了社會的關(guān)注并引起了社會的同情和重視,更多的人對此展開研究。另一個方面,“身體書寫”成為一種新的形式,從被壓制到凸顯,更多的人通過語言進行描繪,形成文學作品,黑人女作家能夠更為感性地進行記錄。
通過身體書寫的方式研究黑人女性主體建構(gòu),在《紫顏色》中,莎格是以愛欲為中心且比較激進的一種形象。首先,我們分析莎格的故事,其對身體自由的推崇在另一個方面反映的是對愛欲的放縱,她忽視道德,只重視滿足自己的欲望,最終遭到了父母、孩子等最親近的家人和社會的唾棄,連最愛的西麗也認為她是比較狠毒的。其次,我們結(jié)合社會背景,崇尚融入集體的社會風氣使得莎格處于孤獨的境遇中,追求解放和自由的意志得不到人們的認可。這樣的故事帶給我們的是心靈的震撼。
小說中黑人女性主體地位缺失的一個重要的表現(xiàn)是她們仰望上蒼,她們在遇到麻煩時一般都會以上帝為傾訴對象。主人公之一西麗在日記里書寫的近一半內(nèi)容都是與上帝在交流,她在思考人生,她也在傾吐命運,她希望能夠得到上帝的肯定。西麗性格的刻畫也是站在上帝的角度進行描述的,但是直到最后她也沒有得到上帝的肯定。主體性缺失使得她們過度依賴上帝,希望能在不平等的現(xiàn)實社會中得到上帝的認可,殘酷的種族主義、父權(quán)制度使得她們過分關(guān)注上帝。除此之外,她們還對心中的上帝進行描繪,她們將上帝描述成為自己不喜歡的白人形象,這也反映了他們內(nèi)心的變化以及她們對現(xiàn)實的種族主義深深的不滿,希望上帝能夠帶給她們平等,也反映了她們希望與白人做朋友,只有得到白人的認可,她們才能夠得救。
小說中黑人女性主體地位缺失的另一個表現(xiàn)是她們飽受家庭的折磨。她們信仰的基督教中,上帝告誡她們要尊重父母。西麗對待父母的態(tài)度是存在差別的,在父權(quán)制的壓迫下,她重視父親的地位,在父親的欺凌下依然對父親的行為選擇忽視,然而西麗對于母親的態(tài)度則是因為母親病重。對于父母親的態(tài)度體現(xiàn)了其尊重父母,一方面也體現(xiàn)了家庭中存在的父權(quán)制度。對于男性來說,他們在社會中會受到白人的壓迫,為了體現(xiàn)其地位,他們將自己的不滿轉(zhuǎn)化到家庭中,因此女孩子在家中會受到父親的折磨,在婚姻家庭中則會受到丈夫的蹂躪,因此黑人女性的主體地位是缺失的。在哈波和索菲亞組成的家庭中我們可以看到即使他們最初是在愛情的滋養(yǎng)下走進婚姻的家庭中,在最初哈波與索菲亞發(fā)生爭執(zhí)時,哈波經(jīng)常會聽索菲亞的意見,甚至對于索菲亞的反對還挺驕傲的,但是在父權(quán)制的社會背景下,哈波開始反對索菲亞的態(tài)度,他向繼母尋求解決辦法,不斷地管制索菲亞。由于索菲亞的身材,在起初哈波并不存在優(yōu)勢,哈波為了以后能夠和索菲亞一樣高大,沒日沒夜的吃東西。哈波和索菲亞的故事則告誡我們,如果男性的地位得不到重視,那么本來幸福的家庭也會遭到破壞,因為哈波不會擺脫世俗的眼光,他重視自己的主體地位。
二、黑人女性主體性的探索
對主體建構(gòu)過程的探究,使我們認識到社會的重要作用。黑人女性在白人文化的侵略下,對自身的文化缺乏自信,對現(xiàn)存社會的不滿情緒激化了她們的行為,忽視道德的約束,傳統(tǒng)的審美觀缺失。在家庭的影響下,父權(quán)制根深蒂固,使得她們不斷打破常規(guī),改變社會。沃克對三個主人公的描繪反映了黑人社會中女性的追求,對于人物形象的刻畫更為細膩,通過三個女性不同的“身體書寫”形式使得我們對于整個社會的認識更為詳細。
索菲亞在小說中被塑造的是別具一格的女性形象,從其身體的描述中我們可以看到索菲亞有著高大的身材、強健的身體,這是黑人女性的典型形象代表。其能夠與丈夫哈波相對抗,維護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首先,其能夠勇敢地追求愛情,與哈波相愛后走入婚姻的殿堂。其次,她能夠勇敢地表達自己的思想,堅持自己的選擇,能夠?qū)φ煞蚬ǖ囊恍┬袨楹退枷胩岢龇磳σ庖?。這種反抗精神正是黑人女性主體性的不斷探索,能夠不斷的追求自我。索菲亞與父親打架,與兄弟打架,婚后又和丈夫打架,這都體現(xiàn)了索菲亞勇于抗爭,但是暴力并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因此索菲亞的形象主要闡述的是對人物的塑造及不斷的建構(gòu)的過程。
沃克描述黑人女性在殘酷的社會背景下的不平等待遇,通過對身體中的性、思想等的刻畫來展現(xiàn)黑人女性的悲慘遭遇。沃克描繪的主體是矛盾的個體,主張與社會相對抗,追求自由與解放,但是又希望自己能夠融入到集體中去。沃克通過對黑人的生活進行觀察,對黑人遭受的各種不平等待遇進行分析,認為黑人的黑色膚色是其地位低賤、生活中常遭受到不平等待遇的根源。索菲亞和西麗的母親是典型的黑人女性代表,她們屈服于社會,她們的孩子能夠進行反抗,追求解放,這是一種探索,也是一種進步。沃克具有強烈的身體政治意識,能夠通過“身體書寫”折射出政治問題。從黑人女性被壓迫的事實出發(fā),“身體書寫”能夠?qū)⑴缘牧α窟M行匯聚,展現(xiàn)出黑人女性進行生產(chǎn)生活、開展革命活動及主體建構(gòu)的形象。
三、黑人女性主體性的建構(gòu)
“身體寫作”立足于身體,使語言與女性身體發(fā)生有機聯(lián)系,即通過“身體書寫”成為女性小說創(chuàng)作選擇的一種語言策略。沃克的“身體書寫”中西麗、索菲亞與莎格通過采取身體反抗策略,以愛欲、暴力和書寫為手段,不斷的進行抗爭。她們要求把控自己身體的權(quán)利,反對性政治。沃克以黑人女性為研究對象,在對“身體書寫”的情境下展現(xiàn)了她們對自由生活的向往,都在用自己的行動去改變命運。對于女性而言,她們追求身體自由,追求解放,而不是父權(quán)制下的性工具。但是結(jié)合黑人文化,她們重視存在感和集體感,希望能夠融入到社會中去,能夠在社會中得到認可。因此,黑人女性過分依賴上帝,對于家庭的認識也存在一個不斷深化的過程,黑人女性主體性的建構(gòu)需要擺脫社會的束縛,使內(nèi)心能夠不斷的解放。
在社會壓制黑人女性時,黑人女性需要不斷改善自我。西麗深受社會的壓迫,在丈夫的眼中,西麗是勞動力和性工具的集成,她作為黑人女性是其身體缺陷的根源。她不愿意表達自己的愿望,甚至會討厭自己的身體,她的生命中對自己的認識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她就像一棵失去知覺的大樹,任憑風雨捶打,她在遭受到更多的折磨之后不斷調(diào)整自己,從身體意識的喚醒出發(fā),對莎格的照料使其認識到自我存在的價值,對于自身的身體關(guān)注不斷增加。從此,西麗醒過來了,她能夠不斷擺脫自己,更多的是從身體的感性認識出發(fā),通過書寫的方式描繪了自己的情感、欲望、追求等展現(xiàn)了身體意識,這種身體意識代表的是整個黑人女性群體。西麗不斷追求自由,通過寫作的方式展示了自己的思想,也顯示了自己的創(chuàng)造能力,最終西麗離家出走開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成立了褲子制造廠,使褲子成為不僅僅屬于男性的衣服。西麗敢想敢做,富有創(chuàng)造力,通過寫作的方式傳遞著她的思想,表達她對世界萬物的熱愛。她勇敢地給上帝寫信,書寫自己的精神意志,在其寫作的最后,她勇敢地表達了對社會的熱愛。西麗穿上自己褲子預示著其身體的自由,表達對自然萬物的熱愛,預示著其心靈的解放。
沃克能夠深入到黑人女性的內(nèi)心世界中,多種女性形象的塑造是社會的典型代表,她們揭示了黑人女性在白人的種族歧視和黑人父權(quán)制的壓迫下的遭遇和反抗。西麗能夠在磨難中進行反抗,擺脫不幸的生活,在索菲亞和莎格的幫助下最終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去生活,這為我們也帶來了良好的啟示:在逆境中求生存,從不堪中找回自己,用雙手來開創(chuàng)美好生活。
四、結(jié)語
《紫顏色》中的“身體書寫”采用書信的形式,由92篇書信構(gòu)成。西麗身體形象的刻畫反映了作者的思想追求,通過文字能夠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訴求。黑人女性作家能夠運用感性的、物性的身體作為敘事手段和敘事對象來表達女性獨特的經(jīng)驗,完成黑人女性的主體建構(gòu)。黑人女性在社會的壓迫下處于社會的底層,她們能夠從白人文化的壓迫中,從傳統(tǒng)的父權(quán)制的壓迫中追求解放,不斷重塑女性主體,這背后也反映了社會的不斷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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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
吉林工程技術(shù)師范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