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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論二里頭等文化中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的鸮文化內(nèi)涵
      ——鸮文化鑒賞十三

      2018-03-06 04:29:23顧萬發(fā)
      關鍵詞:二里頭羽翼銅牌

      □ 顧萬發(fā)

      圖二

      圖三

      一、總體認識

      1.關于二里頭等文化中的鑲嵌綠松石牌飾的鸮文化內(nèi)涵,筆者曾多次討論過。學術界也有少數(shù)文章談到這一問題,不過均以為其中二里頭最早的那一件與鸮有關,其他的則非。在筆者則以為,目前所見二里頭等文化中的鑲嵌綠松石牌飾構圖內(nèi)涵均與鸮有關。這一認識筆者在本刊有關鸮文化鑒賞的文章中已明確提出。同時筆者在此提出,商周“饕餮”中,除少量確實為牛角、赤麇角、鹿角、羊角之外,絕大部分實際均是鸮之簇羽的形狀,這些“饕餮”之角均為來自于早期羽元素構圖的情況(這表明這些“饕餮”之角為羽狀角無疑)很能說明這一問題。

      2.關于圖像構圖重要特征:目前學術界所知的真實可信的二里頭及相關文化中的鑲嵌綠松石銅牌飾中,器物本體明確表現(xiàn)出來的圖像完全是描述一只鸮的特征是二里頭遺址1981年YLVM4出土的那件(圖一)及四川高駢出土的那件(圖二),其余則上端部分為鸮的特征,下端為神獸形態(tài)特征。其實這一構圖規(guī)則在紅山文化的所謂“玉豬龍”、良渚文化的所謂“龍形物”和所謂“獸面紋”(完整者有鸮之雙目、鸮之雙腿爪或及鸮面菱形等)中均有明確體現(xiàn)。神物往往是綜合多種生物特征的,若三星堆神樹之怪神獸:首為一只鳥形,身為索龍形,又有兩只有三旋臂太陽形掌紋的神人手作為后腳。晚期所謂的龍有鹿角、鷹爪等多種特征就是更為生動鮮活的同類現(xiàn)象。

      圖四

      二、鑲嵌綠松石牌飾中上端這一部分屬于鸮類特征的,具體構圖則有所區(qū)別

      1.心形符的問題

      (1)這類“心”形符號頗為特別,學術界至今不識其義(圖三:1之a(chǎn)、b)。從諸多鸮的設計構圖及鸮頭之羽的構形看,其似乎很像是對于鸮頭頂尤其上正面觀察鸮面時可見頭部羽毛造型及其反映羽毛特征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圖四)。用現(xiàn)代美術語言來說,可能該部分在構圖上裝飾畫的形式較為濃厚。高駢那件鸮牌飾上端構圖中間的部分也可能屬于這類。不過以上所述從圖三:2看可能不成立。沙可樂原藏一件牌飾上端的羽翼形則可能屬于這類具有一定裝飾性的設計,不過更為特殊,其應是對于鸮頭頂中間之羽的一種具有鮮明裝飾性、設計性的表示法(圖五)。注意這類心形與商代表現(xiàn)鳥類常用的“蟬形紋”并不一致。

      (2)三星堆遺址曾經(jīng)出土有典型的心形符(圖六),筆者認為其應是二里頭文化牌飾上端心形符的獨立成符。

      (3)筆者曾認為大甸子墓地彩繪中的有關心形符(圖七:1、2)與所述牌飾心形符均是一回一回事,現(xiàn)在看來,大甸子墓地彩繪中的類似甲骨文“心”字的心形符實際不是我們本文所謂的心形符,其應是羽翼紋之間的飛白底紋,大甸子墓地彩繪中的另一類原來所謂的心形符實際應是蟬形紋(圖七:3),數(shù)量很少。大甸子墓地只有少量牌飾類心形符(圖七:4)。另,三星堆文化牙璋上端或牙璋身上的心形紋,實際是蟬形紋。

      2.羽翼紋問題

      (1)圖三:2中A1、A3為一類羽翅紋,A2、A4為一類羽翅紋,這類羽翅紋與一般的羽翅紋略有區(qū)別,主要是照顧到鸮之簇羽的自然造型的緣故;另外,河姆渡、龍山、后石家河文化以來出現(xiàn)的以太陽柱、太陽為中心的受太陽大氣光象構形一定影響的神人高羽冠,其造型及內(nèi)涵對該牌飾之鸮的以簇羽為核心的羽冠也有影響;同時也受到了牌飾整體造型宏觀上應與太陽之象相符規(guī)矩的制約。

      圖五

      圖六

      圖七

      圖八

      圖九:1

      圖九:2

      圖十

      (2)圖三:2整個牌飾基本采用亞腰形式,主要原因應是為了擬合以太陽光柱為中心的光象造型,少數(shù)銅牌飾和彩繪牌飾采用“介”字形首,若所述是受到神人羽冠之形的影響,本質則仍是與太陽大氣光象有關的。當然這類“介”字形造型在高廟文化、河姆渡文化、大汶口文化中表現(xiàn)明顯。不過高廟文化、河姆渡文化、大汶口文化中的“介”字形還不擔當鸮之簇羽的角色,與大甸子墓地有關彩繪牌飾、二里頭文化有關銅牌飾中的由羽翼紋構成的“介”字形充當鸮之簇羽的角色不一樣。在高廟文化、大汶口文化的“介”字形中我們發(fā)現(xiàn),其中常有太陽,這自然容易理解,因為太陽是沿著太陽柱而升降的。特別是大汶口文化中,還發(fā)現(xiàn)有多個太陽,這依然可以用太陽沿著太陽柱升降來解釋,不過依據(jù)《山海經(jīng)》等文獻,這還與“太陽出入之山”的認識及擬合有關。

      (3)歷史上神山造型往往具有太陽光柱等光象的某些特征是常見的,最為著名的應該是昆侖山,其“三角”特征即與三個一組“介”字形有關。總的來看,高廟“三個一組”“介”字形首形象者為山,其與太陽光柱光象也有類似的地方,又由于太陽升降于山是常見自然現(xiàn)象,所以兩者融合是有造型學及實際自然天象依據(jù)的。

      (4)有的牌飾上端有包括“c”及“卷首e”的一對羽翼紋(文中的e主要是依據(jù)林巳奈夫《中國古玉研究》一書中關于玉器扉牙細節(jié)稱謂而名之的,文中的c是依據(jù)2017年9月24~26日在成都舉辦的“夏商時期玉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上所作的《中國早期玉器扉牙問題研究》文中的提法。參見圖五、圖八),“c”形在上端的羽翼紋在后石家河文化神面之冠羽或面羽中有諸多發(fā)現(xiàn)(圖九:2)。這類成對羽翼紋,位于牌飾神獸之首端,從俯視的角度似乎可以認為是對頭頂之羽及其所在形體所設計的具有裝飾意味的造型,不過我們認為其應看作是鸮之雙簇羽可能更好(表現(xiàn)頭頂及雙簇羽時,俯視的角度不一,再將兩者疊加,頗有些散點俯視的概念)。從圖像看,包括c及“卷首e”的一對羽翼紋方向下垂,主要原因可能有以下兩方面,一是表示鸮的神秘靜謐安靜入神;另一方面由于受到牌飾造型的限制,或確切地說,由于需要保持牌飾與太陽光柱之像的聯(lián)系。高駢遺址那件牌飾上端兩側的羽翼紋也可以作這樣的理解。

      (5)沙可樂先生原藏的另一件牌飾最上端也有羽翼紋(圖三:1之b),像筆者在前文所述其宜認為屬于簇羽。否則,我似可能會有以下錯覺:該件牌飾上端有心形造型,其所在的位置應是鸮之頭頂,心形符后端還有一“人”字形,應是對于鸮之枕羽或項羽上端造型的一種表現(xiàn),于此最上端的那對羽翼紋就不可能是簇羽了。就鸮之生物特征看,其只能是采取從前往后俯視并平面表示的項羽了。

      (6)美國檀香山藝術研究院所藏一件牌飾上端的飛白線之間的綠松石造型,顯然是帶“c”的羽翼紋,其是鸮的一對簇羽(圖九:1)。簇羽造型疊壓的部分應是鸮的頭頂,整個圖像依然應視為是一個有一定角度的俯視圖。

      (7)莊浪博物館所藏那件銅牌飾(圖十),其上端突出的銅線條不應視為“人”字形或“介”字形,而應視為是與周邊銅牌飾邊框銅條相組的,這樣看的話,我們就可以明顯看到該銅牌飾上端實際是一對非常明顯的內(nèi)卷首羽翼紋,或曰“內(nèi)卷首e”在該牌飾圖像表示的神物而言也即長耳鸮簇羽。

      (8)保羅·辛格所藏一件牌飾有一“通天Y字形冠”(圖十一:1),這實際是其鸮之雙簇羽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從圖十一所示其與新砦器蓋上的蘊含虎及鸮的神面(圖十一:2)類比中可以明顯看出。我們知道,一般長耳之類的鸮,像長耳鸮、角鸮、雕鸮等,其兩簇羽視覺上似乎有些距離,不過在有的情況下觀看,則基本相連。保羅·辛格所藏該件牌飾上端邊框上出兩個彎曲線條,一般這一位置的這類線條可能屬于包括玉器扉牙之“c”的簇羽,但是由于已有簇羽,所以它們及邊框圍成的區(qū)域可能是鸮頭頂或及枕項之羽及其所在了,當然也可能是附屬簇羽的。圖十一:3玉人之冠顯然與圖十一:1、2相類,其實商周時期除少數(shù)像婦好墓石家河文化肖家屋脊之玉鳳(主要特征實際為綬帶鳥)等之外。絕大部分側視為單“羽冠”之“蹲踞式”神人或鳥首神人,其首部之“羽冠”都作鳳頭鳥之類禽鳥之“風頭”,而均屬于鸮的雙簇羽。婦好墓那件著名的高冠玉人,側視頭頂為作對稱“羽冠”,實際也是以側視表現(xiàn)之,真正的正面應是對稱的。

      圖十二

      圖十三

      圖十四

      (9)大甸子墓地彩繪牌飾中有的牌飾上端也有這類由邊框線延出的兩條左右對稱的彎曲線條(圖十二),從前面的討論看,其很可能意在表示其是與其他部分一起來表達神面上端之鸮的雙簇羽的。

      三、牌飾神面中的菱形問題

      關于神面及常論饕餮面的菱形問題,筆者曾經(jīng)論證過。鑲嵌綠松石銅牌飾中有一件的神面額頭上有一菱形(圖五),其為鸮之面盤上端部分與兩目之間圍合的造型,即額頭上的菱形。我們知道,豬、牛、鸮等面部有些部分的素描特征非常近似菱形,從南京六合陳橋出土崧澤文化陶豬身上的圖像與太陽大氣光象密切相關的現(xiàn)象看,有時動物面部的菱形特征又可以與菱形太陽對應。但從該件牌飾圖像看,不易于直接觀看到該菱形與太陽的關聯(lián),不過從臺北故宮博物院所藏玉圭鸮神面(圖十三)中位于下端的那個菱形不僅體現(xiàn)了鸮面的生物特征(即喙根附近面羽圍合即額頭上面盤等的圍合造型)而且與鸮之冠、鼻子具有太陽之像的象征高度呼應的情況看,其也蘊含有這一含義。談及饕餮中蘊含鸮的問題,則牽涉到商周人對鸮的態(tài)度,學術界常以鸮尊及《詩經(jīng)》中有關鸮的描寫認為周人以鸮為不祥之物,從周代饕餮尤其是其中蘊含的菱形“鉆石”等鸮文化元素看,鸮崇拜依然有,只不過不像商代有那么多單獨的鸮形了。

      四、牌飾神面的動物屬性問題

      1.關于這些鑲嵌綠松石牌飾的屬性,葉舒憲、王愛民兩位學者認為二里頭遺址1981年YLVM4出土的那件為鸮,陸思賢先生認為該件為狐;孫守道、陸思賢、葉舒憲三位學者認為二里頭YLVIM11出土的那件為熊,葉萬松、李德方先生認為是虬龍之首,并且葉舒憲先生還認為,在其所見的15件牌飾中,除三星堆文化的三件不具備神獸面特征及二里頭文化的各一件鸮、虎牌飾外,其它10件都是熊的形象;陸思賢、葉舒憲先生認為二里頭YLVM57:4為虎面(龍身);王金秋先生認為美國檀香山的那件上端為鹿角,陸思賢先生認為其整個就是鹿;等等。

      2.從學術界的討論看,對于牌飾神獸眼睛上端周圍的部分,學術界具體討論的很少。筆者簡單把個人觀點予以陳述:

      (1)美秀博物館那件(圖十四:1)眼睛上方的拐形實際是鸮耳,從與相關材料的類比看(圖十四),并且是長耳之類鸮的下垂的雙簇羽。

      (2)檀香山藝術研究院的那件眼睛上方實際是兩個羽翼紋表示的鸮耳,另下面神獸面部上端擬合鸮之面盤部分與這一表示羽翼紋的圖像界線相連,其中用于羽翼紋構圖的飛白線條組左右兩側的出牙線條實際屬于下面神面的部分(圖九:1)。

      (3)沙可樂所藏牌飾中的兩件(圖三),其眼睛上端周圍造型鸮特征非常明顯,從圖三看,其實際就是鸮特別是長耳鸮、短耳鸮面盤紋路帶、兩目之間的面羽圍合的造型。另應注意,參照圖三:1具體鸮的特征并從視覺的細節(jié)看,這一圍合造型下端封閉型者像圖三:1之a(chǎn)有可能對應長耳鸮,不封閉型的像圖三:2之b有可能對應短耳鸮。

      (4)我們可以明確地說,所有牌飾神面被學術界認為是熊的這類,其中可能被認為是熊耳的部分,實際是取自鸮的面盤之結構造型的。

      (5)三星堆文化高駢銅牌飾方形眼睛上端及下端的近似“V”字形,在夏家店下層文化中有發(fā)現(xiàn),是表示目附近之上下眼睛睫毛的。

      (6)三星堆文化倉包包那件常被認為不包括神面的牌飾(圖十五:1),其中的“S”形,實際是兩城鎮(zhèn)玉圭及臺北故宮博物院藏玉圭(圖十五:2)上的鸮目及面盤等一類造型的高度簡化,這一簡化形式在夏家店下層文化中有較多地出現(xiàn)。

      3.綜合地看,我們目前所看到的這些牌飾之神面基本上都是面部,牌飾神面除了少數(shù)是單獨的鸮首外,其他基本上都是由兩類動物特征組合而成的,一類是鸮首特征,一類多數(shù)是熊,少數(shù)是虎,并且上半段為鸮,嘴巴等下端則為熊或虎。不過即使如此,有的嘴巴也同時蘊含著鸮喙及嘴的影子。另大甸子墓地彩繪牌飾中,有的面部包括鸮的特征,但是鼻子為倒“T”形(圖十五:3),其中的倒“T”形鼻是熊的還是虎的,不易于說明,不過從商代的饕餮材料看,應是虎之鼻。

      4.對于其中少數(shù)者,像美秀博物館所藏的那件、二里頭81YLVM4隨葬的那件、廣河博物館所藏的那件(圖十六),承上文討論所述,二里頭文化存在龍蛇神面、諸多饕餮存在龍身現(xiàn)象,我們認為所述三件上端的魚鱗紋造型可能是龍身的表示法,而不是鸮之頭或及枕之羽的造型。這說明本文所論這些牌飾之神若表現(xiàn)其身的話,可能為龍蛇,繼之大甸子墓地的彩繪牌飾也應是龍蛇身。當然有的牌飾神面即二里頭81YLVM4所出的那件及高駢遺址的那件,由于表現(xiàn)的是神鸮之首不包括神獸的成分,所以若表現(xiàn)其身的話,則可能是鸮身,不過考慮到鳥首龍身現(xiàn)象在良渚文化、龍山文化中有所發(fā)現(xiàn),所以也不排除其也可以是龍蛇身。

      5.另,在大甸子墓地彩繪牌飾中可辨明為蘊含神獸面的材料中(圖十七:1、2),其上端有的也可以看出明顯蘊含鸮的部分面盤等部分。還有的上端的羽冠不是明確的鸮之簇羽的自然造型,而是有所變形增飾的樣子,不過總體上還是兩組表示簇羽的羽翅紋之組合(圖十七:3、4)。

      五、關于二里頭文化鸮文化的來源問題

      1.我們在時代接近二里頭文化的山東龍山文化、鄧家灣石家河文化、譚家?guī)X后石家河文化(圖十八)、柳灣墓地馬廠文化、齊家文化中發(fā)現(xiàn)諸多鸮文化元素,在中原仰韶文化中發(fā)現(xiàn)有一定的鸮文化素材,在中原周邊的紅山文化、良渚文化中也發(fā)現(xiàn)有豐富的鸮文化元素(良渚文化的所謂神獸紋,其雙目實際為鸮目,雙腿爪實際是鸮腿爪,羽翅紋實際是鸮羽翅,鼻子、獠牙、嘴巴實際是虎豹類造型,少量可能為豬的嘴巴獠牙造型。注意該類神面依然是鸮成分及神獸成分上下構圖的流行風格),由此看來鸮文化在中國古代廣泛存在。從具體的考古圖像學討論看,鸮文化元素還與熊、虎、鷹、神人、太陽有組合或融合現(xiàn)象。

      2.二里頭等文化牌飾中的鸮文化元素主要是鸮與熊、鸮與虎這類動物的組合,其中的神鳥神獸兩組合形式、鸮與熊組合的形式非常明顯地與紅山文化、良渚文化中的鸮文化更為近似,這一現(xiàn)象出現(xiàn)的歷史原因,值得我們高度關注。同時這類牌飾神面構圖尤其是神面、羽翼紋等還具有非常明確的龍山時代及后石家河文化藝術風格,也值得我們予以特別重視。另,花地嘴遺址出土的“新砦期”繪于具有東方風格陶甕上的神面、具有石峁文化風格的玉璋、具有后石家河文化或及石峁文化風格的鷹圖像等等,也為我們討論問題提供了更為廣闊的時代背景。

      3.二里頭等文化中出現(xiàn)神面牌飾這一形式,有的學者認為起源于天山、齊家等地的文化。依據(jù)所述的討論我們認為,以銅質板材作為圖像的框架輪廓,確實有西方的因素,但是在板狀器物上刻畫神面則是山東等地龍山文化的傳承。并且板狀造型本身蘊含太陽內(nèi)涵顯然也是非西方傳來的。同時這些圖像的構圖技法及構圖風格顯然也不應是來自齊家或天山區(qū)域的,其圖像中的鸮文化元素多是與其它動物組合來共同表現(xiàn)的,也非來自中原以西的文化因素。

      4.龍山時代、后石家河文化、華西系統(tǒng)龍山文化有關神人等,常有羽冠、羽飾,并且不少還表現(xiàn)有來自鸮目及其面盤的“單旋形”——以眼睛為中心的一種造型,這說明這些神人的羽冠、羽飾除了有的與鷹有關外,有的是與鸮羽高度關聯(lián)的。

      綜合地看,二里頭文化牌飾的形成是綜合的,其中的鸮文化圖像細節(jié)表現(xiàn)藝術形式也不是來自三星堆、齊家、天山北麓有關文化的,而應與所述后石家河文化、山東龍山文化、夏家店下層文化等等密切相關。

      六、關于鑲嵌綠松石牌飾的性質及功能問題

      1.鸮文化在世界各地分布非常廣泛,最為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鸮具有諸多原始社會人們認為非常神秘的特點:

      (1)是候鳥,因此知天時,擬合生死交替和循環(huán);

      (2)黃昏和晚上出現(xiàn),是白天晚上之陰陽結點的終始者。馬王堆一號墓帛畫上鸮與鳳凰位于天上和陰間的交界面兩側,這一“陰陽兩隔”象征的意義明確無疑;

      (3)夜間能夠飛翔行走無礙,活躍于死者所在的另一個世界,也是陰界靈魂的主要導引者;

      (4)耳聰目明,行走悄無聲息,具有圣者神靈的特征,尤其是晚上太陽的象征物。有學者認為馬王堆一號墓帛畫上神龜所負之鸮正是晚上太陽的象征,甚是。這樣利于其照亮另一個“人間”,也利于陽氣在另一個世界生發(fā),促使死者復活再生;

      圖十五

      圖十六

      圖十七

      圖十八

      (5)鸮目的光亮,可以看透識別一切,具有辟邪、祛除不祥和厭勝的作用。世界各地的巨目神有不少具有這一功能,石峁城墻上的菱形雙目即有這一功能,類似佛教中的“般若眼”。

      (6)鸮為卵生,與卵生類神話可以關聯(lián),可能有再生的象征意義。當然從馬王堆帛畫中的鸮看來,古人論及鸮時主要還是強調其活躍于另一個世界的,是另一個世界的引導者。

      (7)從馬王堆帛畫看,鸮也象征另一世界的太陽,常由神龜負載以游,與幾千年前凌家灘文化神龜負太陽玉版的龜·太陽組合之內(nèi)涵很相似。史前不少墓中隨葬玉龜、陶龜應也包括在另一個世界運載太陽有關內(nèi)涵。有的還隨葬一對黿,與馬王堆帛畫另一個世界中左右對稱的運太陽之龜有類似的地方。不過紅山文化牛河梁遺址一座墓葬中死者左右手持玉黿的現(xiàn)象,與《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持龜之神巫相似。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巫持神龜或黿行為的內(nèi)涵中可能也包括另一個世界太陽順利運行以使另一個世界也可有生機的意思。

      2.虎具有象征魂歸之西方世界的作用,漢畫像石中鸮龜?shù)念}材常與白虎關聯(lián)。當然虎也是威武勇強的象征。熊是冬眠動物,具有死而復生的能力,同時像虎一樣也很威武。

      3.龍蛇多活躍于水中,也能飛于天上。內(nèi)蒙古小山陶尊上的豬首鸮耳飛龍、有翼鹿龍、漢代畫像石中的龜蛇鴟組合、良渚文化中的以龍蛇形表示的以太陽為中心的光氣之圖像等等也說明龍蛇可以飛天,可以與太陽關聯(lián)等等。另龍蛇有蛻皮和冬眠習性,顯然也具有再生及生死循環(huán)的象征意義。

      4.龍山時代存在鸮位于神人首或神虎首的玉器(圖十八),與死者隨葬有鸮文化元素的牌飾組合有某些類似,顯然也是說明神人有鸮的保護或具備運用鸮的這些神圣功能之一部分或全部。

      5.從夏家店下層文化大甸子墓地彩繪牌飾看,其都存在于隨葬的器物上面,顯然為隨葬品而非巫師“工具”之類,與青銅器上的蘊含鸮文化元素的“饕餮”類似。這類彩繪牌飾與二里頭等文化中的鑲嵌綠松石牌飾圖像造型本質是一類的。

      綜合地看,二里頭等文化中的鑲嵌綠松石牌飾,蘊含著明顯的鸮文化元素,其作為死者隨葬之物,應該是這類死者生前的工具,尤其從龍山時代有的玉神人神虎頭立鸮神的圖像看,更是如此。當然,由于鸮本身功能眾多,其與其它特殊動物構成組合,保護死者、幫助死者、辟邪趨祥等也應是其重要功能。

      另,三星堆文化高駢銅牌飾上端為凹弧形,應是璋形首。考古學中發(fā)現(xiàn)過梯形玉刀與尖首玉圭一體化現(xiàn)象(像石峁等遺址發(fā)現(xiàn)多件玉刀的一端為尖首圭形)、尖首玉圭與玉璋一體化現(xiàn)象(金沙遺址發(fā)現(xiàn)過一件弧刃玉璋的下端為一尖首玉圭,另考古學中發(fā)現(xiàn)諸多玉戈有牙璋之扉牙的)、玉柄形器與尖首玉圭一體化現(xiàn)象(鄭州商城遺址發(fā)現(xiàn)柄形器一端為玉戈,其他遺址也曾發(fā)現(xiàn)過一件柄形器上端為尖首玉圭形),因此高駢這一銅牌飾應是牌飾與璋的一體化現(xiàn)象。璋不僅是祭山等之物,也可以供太陽等神依憑往來,這與鸮可以代表晚上的太陽之內(nèi)涵是契合的。當然,璋有刃,也擬合了鉞、鏟等威武之利器的特征及內(nèi)涵。這是高駢這一銅牌飾的更為獨特的一項內(nèi)涵。

      關于二里頭等文化牌飾中的圖像及其代表的神物,筆者曾經(jīng)在《大甸子墓地陶器上的特殊彩繪》(《古代文明》第4輯)、《三星堆、金沙一類奇異玉器內(nèi)涵、定名及相關問題研究》(《古代文明》第7輯)、《鸮與早期神面及三代“饕餮”關聯(lián)新論——鸮文化鑒賞之十二》(《華夏文明》2017年第11期)等文中有討論。其實學術界對于這一問題早已高度關注,簡要提及的有:

      林巳奈夫早在1990年弘文館出版的《中國古玉研究》(漢語版由楊美莉譯,臺灣國際圖書出版,1997)一書中已論及沙可樂所藏的二里頭文化牌飾,多年后他又在《神與獸的紋樣學——中國古代諸神》(常耀華等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9)一書中再談二里頭等文化中的牌飾;李學勤《論二里頭文化的饕餮紋銅飾》(《中國文物報》1991年10月20日)、《從一件新材料看廣漢銅牌飾》(《中國文物報》1997年11月30日)等文章對于這一特殊器物在國內(nèi)率先予以研究,具有一定的初創(chuàng)性和引領性;杜金鵬《廣漢三星堆出土商代銅牌淺說》(中國文物報》1995年4月9日)是較早關注三星堆銅牌飾的專題研究;孫守道《“玉熊神”考》(《自然と文化》第64期)認為本文圖八:2之二里頭發(fā)現(xiàn)的第二件牌飾圖像為熊,具有一定卓識;陸思賢《二里頭遺址出土飾牌紋飾解讀》(《中原文物》2003年第3期)一文也表示贊同;趙殿增《三星堆與二里頭銅牌飾研究》(《殷商文明暨紀念三星堆遺址發(fā)現(xiàn)七十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討論了兩種文化牌飾的聯(lián)系和地方特征;朱乃誠《二里頭文化“龍”遺存研究》(《中原文物》2006年第6期)認為二里頭牌飾神物具有龍的屬性;楊美莉《中國二里頭文化の象嵌トルコ石銅牌》(《MIHOMUSEUM研究紀要(3)》,2002)一文對于牌飾予以了系統(tǒng)的探討,并認為二里頭文化銅牌飾中的似乎是熊的神物應是一頭雙身蛇。林巳奈夫2004年又發(fā)表觀點認為二里頭文化牌飾中的神獸應該是貘((日本)林巳奈夫《神與獸的紋樣學》,常耀華等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出版,2009年)。其實早在1999年在我國河南安陽召開的紀念殷墟甲骨文發(fā)現(xiàn)一百年國際學術研討會上,楊美莉女士已經(jīng)就這一問題宣讀了論文;王青《鑲嵌綠松石牌飾的初步研究》(《文物》2004年第4期)認為美秀博物館所藏的那件為龍,并且還是有雙角的雄龍,該文還認為莊浪博物館所藏的那件眉首以上為羊角形,A型牌飾為高冠神像。該文資料全面,論證系統(tǒng);葉舒憲《二里頭銅牌飾與夏代神話研究——再論“第四重證據(jù)”》(《民族藝術》2008年第4期)認為二里頭文化三件代表性牌飾所表現(xiàn)的神像分別是熊、虎、鸮,發(fā)揮了學貫中西的學術功力,給牌飾研究學界以新的思考;王青《記保羅·辛格醫(yī)生所藏第二件鑲嵌銅牌飾》(《中國文物報》2010 年9 月17 日第7 版)認為賽克勒博物館所藏第一件、辛格收藏第二件、二里頭84VIM11:7 這件均為一首雙身龍,見解較為新穎;陳小三《試論鑲嵌綠松石牌飾的起源》(《考古與文物》2013年第5期)探討了牌飾來源的新途徑;王愛民《二里頭81YLVM4:5鑲嵌銅牌飾為鴟鸮說》(《華夏考古》2017年第1期)認為二里頭81YLVM4:5這件銅牌飾塑造的是一只鴟鸮,也即貓頭鷹的正面形象。鴟鸮作站立狀,大致可以分為頭、身體兩部分。頭部闊大,面盤圓形,兩眼圓而有神。頭頂上部羽冠突起。腦后羽毛上部形成向內(nèi)彎曲的耳狀毛角,分布于羽冠兩側。鳥體的下部主要突出了翅膀及鳥爪。翅膀由體側羽毛下延而成,勾云狀向腹部翻卷。腿爪自腹部羽下伸出,兩腿向上,雙爪朝向內(nèi)側,腳爪內(nèi)勾,似攀附樹枝狀。該論證雖然對于圖像下端的論證有誤,但是對于整個圖像所作的的細致化判讀還是很難得的。

      至于今天,學術界關于牌飾(銅、陶、彩繪等形式都有)的研究視野、角度及成果已非常廣博和豐富,牌飾的重要性已不容置疑,很有必要在適當?shù)臅r候召開國際專題學術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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