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圖︱何忠杰（武漢雜技團）

荷蘭各界明星與夏菊花和演員合影

夏菊花與同事身穿荷蘭民族服裝留影

1987年6月22日至10月4日，湖北武漢雜技團一行37人在時任武漢市文化局局長夏菊花的率領(lǐng)下，赴荷蘭、比利時進行了三個多月的商業(yè)性訪問演出。

出訪前，全團聽取了市外聯(lián)局領(lǐng)導的外事教育和夏菊花局長的傳統(tǒng)教育，使大家在思想上更加明確了出訪中的行為規(guī)范和自己所肩負的使命。

這次出訪的演員有李莉萍、武穎、梅月洲、周德平、艾兵、吳衛(wèi)民、朱啟鄂和筆者等共31人，是一支老中青結(jié)合以青年為主的精干演出隊伍。出演的節(jié)目有：《柔術(shù)頂碗》《椅子造型》《跳板》《雙蹬人》《鉆圈》《雙扛桿》《雙層停車》《水流星》《獅子舞》《集體車技》等優(yōu)秀傳統(tǒng)節(jié)目和滑稽表演。所有節(jié)目都經(jīng)過了精心編排。

6月21日晚，大家以興奮的心情和飽滿的情緒登上了飛往荷蘭的班機，于22日上午抵達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

首演成功

6月25日晚，首演式在阿姆斯特丹國際展覽劇場舉行。荷蘭女王代表、北荷蘭省長德維特，阿姆斯特丹市長范泰因等政府官員在中國駐荷蘭大使王桂欣陪同下觀看了演出并上臺祝賀首演成功。荷蘭各界政要、文體明星、商業(yè)名流近四千人和新聞記者云集首演現(xiàn)場。演出進行中，劇場大廳內(nèi)掌聲不絕，照相機的閃光燈閃個不停，氣氛極其熱烈。

首演式結(jié)束后，荷蘭星辰公司經(jīng)理梅登先生舉行盛大的招待會，祝賀首演成功。梅登先生致辭說：“非常榮幸能夠接待世界上第一流的武漢雜技團，從今晚成功的首演開始，他們將在荷蘭演出三個半月。他們精湛的技藝表明，武漢雜技團是荷中友好交往中又一個了不起的藝術(shù)團體?！?/p>

“技藝高超，演出精湛”的消息在阿姆斯特丹迅速傳開，市民爭相購票和訂票，第二周的票很快就售完了。擁有4200個席位的展覽劇場，每天都坐滿觀眾。

海牙暴風雨

7月15日，武漢雜技團來到荷蘭政治中心——海牙。第一天演出，出席觀看的有荷蘭海軍司令和夫人、陸軍司令和夫人等高級將領(lǐng)，還有交通部長、文化官員、各國使節(jié)等。演出結(jié)束后，一位荷蘭科學家對夏菊花說：“今晚的演出太好了，太精彩了！這是我看過的最好的藝術(shù)?！彼姆蛉苏f：“我還想再看一場?！?/p>

演出大篷搭在海牙市區(qū)的瑪麗城草坪廣場，篷頂?shù)闹骷苌?，五星紅旗迎風招展，格外醒目。大篷周圍游人如織，晴朗的天空中，經(jīng)?？吹较抵逍羌t旗、寫有“荷中友好”的風箏高高飄揚，海牙市民用這種方式表達對中國人民的友好情誼。

7月17日晚，演出進行中，突然一陣電閃雷鳴，暴雨狂瀉。霎時間，草坪淹沒了，后臺成了水洼地，雨水順著篷頂?shù)闹Ъ芎涂p隙流進了場內(nèi)，篷外下大雨，篷內(nèi)下小雨，臺板、道具、彩衣等都被淋濕了，雷電甚至擊斷了音響電線，聚光燈架上產(chǎn)生了導電，使兩位打追光的電工都不敢操作。此時，觀眾的熱情絲毫不減，演員也不受干擾，照常演出，一些節(jié)目如《晃板》《跳板》，都是在雨水中完成的。演出結(jié)束后，當演員走出大篷時，觀眾或伸出大拇指或熱烈鼓掌；演員乘坐的大客車開動了，還有年輕人騎著車追趕著揮手致意。

武漢雜技團在海牙演出18場。其間，演員們應(yīng)王桂欣大使邀請，到使館與工作人員進行聯(lián)歡并表演了小節(jié)目。王桂欣大使說：“你們演出的影響很大，好多外國使節(jié)和當?shù)毓賳T打來電話向我們要票?！边B續(xù)演出確實很辛苦，來到使館就像回到家一樣，大家放松心情，度過了難得的愉快時光。

一位國際演出商的評價

在大學之城萊頓演出時，一位老太太看完李莉萍的《頂碗》節(jié)目后，立即出去買了一個小花籃到后臺送給李莉萍；整場演出結(jié)束后，她又送了一個更大的花籃到臺上，表達自己的熱情和祝賀之意。

加拿大演出商梭奇先生專程來到萊頓觀看演出。他此行是為武漢雜技團1988年出訪加拿大做準備。梭奇先生在連續(xù)看了幾場演出后發(fā)表感言說：“我和各國藝術(shù)家在一起有25年了，武漢雜技團是我最滿意的一個藝術(shù)團，你們團藝術(shù)水平很高。”梭奇先生還直言不諱地指出：“你們這次演出的服裝沒有民族風格。除了頂壇子的服裝外，其他服裝都太糟了。希望你們1988年來加拿大演出再突破紀錄。”

比利時觀眾熱情空前

在荷蘭演出84場后，9月1日晚，拉開了武漢雜技團在比利時演出的序幕。比利時布魯日政府官員和歐共體的外交官員在我國駐比利時大使劉山和夫人陪同下觀看了首演。中場休息時，幾名歐共體國家的記者來到后臺圍住夏菊花采訪。

在布魯日的演出連日滿場，1990個座席的大篷每場都有兩千多位觀眾。演出吸引了眾多的各國游客，報幕小姐多羅埃絲告訴我們，有一位巴西人聽說武漢雜技團在此演出，專門來到布魯日要求看演出，票已售完了，最后找到經(jīng)理助理班林先生給他安排了座位。一位比利時小學生，看完演出后將畫有五星紅旗的圖畫送給雜技團，并希望得到一枚中國郵票，正好我?guī)в兄袊]票，便將一枚有五星紅旗的中國女排奪冠的郵票和一枚熊貓郵票交給報幕小姐，請她轉(zhuǎn)給這位熱愛中國的小學生。

在文化古城根特，七天的票早早就全部售完，市場上甚至出現(xiàn)了高價票。好多電話打到中國使館請求幫助買票。為了滿足廣大觀眾的要求，演員們克服極度勞累，超越每周場次安排加演。

根特市長蒙薩爾特在演出謝幕時上臺接見演員并發(fā)表熱情講話，他還把一尊“飛龍”雕像送給團長，并且說：“中國是一個‘龍’文化的國家，你們都是龍的傳人。這尊龍雕，也是我們根特的象征?！毕木栈ㄒ脖磉_了全體演員對比利時人民的良好祝愿。

各界輿論好評如潮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這次商演在荷蘭、比利時兩國12個城市，各種報紙、電臺、電視臺采訪團長和演員達二十余次，發(fā)表報道評論文章四十余篇，刊登演出照片一百多幅。阿姆斯特丹、萊頓、布魯日等地電視臺都在周末晚上黃金時間播放《頂碗》或其他節(jié)目，荷蘭全國四大電視臺之一的“TROS”還對全場節(jié)目進行了錄像。

有記者贊揚“演員們面帶微笑，把華夏文明和藝術(shù)融合在一起，把觀眾帶入東方神妙的境界”。有報紙在評價武漢雜技團精湛技藝的同時，還贊譽夏菊花是“中國雜技界一位傳奇式的人物”“她使雜技藝術(shù)享有與芭蕾、音樂等舞臺藝術(shù)同樣的地位”。一家報紙還以《在中國，雜技是藝術(shù)》為題，高度評價中國政府對雜技的重視。

依依惜別

國慶前夜，我們回到阿姆斯特丹，為旅荷華僑總會舉行了國慶專場演出，受到王桂欣大使和僑胞們的熱情贊揚。

10月1日，在中國大使館國慶招待會上，荷蘭首相呂貝爾斯會見了夏菊花，并對武漢雜技團訪問荷蘭所取得的成功表示祝賀。10月4日晚，告別演出在海牙大會堂舉行。荷蘭司法部長和中國駐海牙國際法庭大法官倪正奧出席觀看。演出結(jié)束后，司法部長上臺接見全團演員并講話，代表荷蘭政府對武漢雜技團訪問演出表示感謝。閉幕式后，不少演員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三個多月的訪演中，我們共演出128場，收入27.75萬美元。更重要的是，我們在荷蘭、比利時觀眾中播下了友誼的種子。

這次赴荷蘭、比利時商演距今已過去30年了，每當回憶這段經(jīng)歷，我依然清晰、難忘。這次商演促進了對外文化交流和友誼，達到思想作風、藝術(shù)成果、經(jīng)濟效益的豐收。■

在荷蘭演出結(jié)束后，合作雙方在臺上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