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開放大學傳媒學院，北京 100039）

一、引言

與現(xiàn)實世界的人際傳播不同，虛擬世界的人際交流打破了面對面的空間限制和即時性的時間限制，將直接傳播轉換為以媒介為載體的間接傳播，借助網絡和計算機技術，以“主體—符號—客體”的方式對現(xiàn)實人際傳播進行虛擬空間上的拓展。加上智能移動客戶端與無線互聯(lián)網的支持，虛擬人際傳播迅速擴大，各大交際平臺盛行。虛擬人際傳播要由主客體雙方共同構建，也需要得到雙方的正確判斷和理解。

二、網絡虛擬空間研究人際傳播的現(xiàn)實意義

（一）擴大人際交往范圍

現(xiàn)實中的人際傳播一般局限于親情、事業(yè)、友情，以上述關系為紐帶而形成的人際交往范圍在信息時代下顯得更為狹窄。網絡虛擬平臺中的人際傳播豐富了信息交流的主體，拓寬了交往范圍。調查顯示，以“交友”為上網目的的用戶占被調查總人數(shù)的84.6%，以“抒情”為上網目的的用戶為9.5%，有97.6%的網絡用戶認為網絡虛擬平臺擴大了自己的交際圈。由此可見，虛擬空間的人際傳播為人們的交往提供了便捷，也提供了更好的平臺，使得人們之間的交流突破了種族、地域、文化、習俗的限制，讓有著共同興趣愛好的人聯(lián)系在了一起，加深了彼此間的聯(lián)系。以相同興趣為媒介的人際傳播，能將現(xiàn)實交際網絡化、虛擬化，現(xiàn)實生活中的情感交流也能真實地體現(xiàn)在網絡中，凸顯了媒介平臺針對性的作用，趣味相同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比隨意添加網友更加安全、可靠。對每個用戶來說，以興趣愛好為紐帶拓展的人際關系，使得人際關系的形成更加順利，也少了一些刻意的姿態(tài)，隨著內容的變化而變化。網絡虛擬空間的人際傳播具有豐富性、多樣性、針對性，這也為人際傳播的理論研究提供了支撐。

（二）交往狀態(tài)理想化

從一定程度上講，網絡虛擬的人際傳播已經備受人們歡迎，也是當代最為理想的傳播形式。在虛擬空間中，傳播內容是交際雙方的關注重點。傳統(tǒng)人際傳播受社會地位、交流環(huán)境的影響，遵從社會行為準則，這制約了人際傳播的進程。如果在交流過程中沒有處理好彼此的語言和行為，很容易讓雙方陷入尷尬境地，也不利于交際目標的達成。在虛擬空間中，就不再受制于這些問題，匿名技術讓人際傳播百無禁忌，傳播結果取決于內容和實時交際過程中所建立起的形象，不再注重現(xiàn)實身份與背景，雙方都是在一個平等的條件下進行交流。

信息時代的根本特征是個人化，個人不再埋沒于普遍特性中，也不再是僅僅作為人口統(tǒng)計學中的子集，網絡虛擬空間給每個人都提供了自我表述的機會。在網絡發(fā)展初期，人際傳播追求個性化，主體與客體的情感得到張揚。

（三）加強人際交流

新媒體環(huán)境弱化現(xiàn)實世界的人際交往，而虛擬空間的動態(tài)交互為人與人的和諧交往創(chuàng)造了條件。社會心理學者對人際關系做出了研究和總結，提出在新媒體環(huán)境下，特別是在大數(shù)據時代下，現(xiàn)實空間已不再滿足人們的交際需求，動態(tài)演繹變得更加頻繁，也是加強人與人和諧交流的要素。人際交往的根本目的是獲取情感上的某種需求，這是在現(xiàn)實空間中難以獲得甚至無法獲得的，這也決定了個體需要借助多元化的社交圈去表現(xiàn)自我，參與和互動是網絡虛擬人際關系得以構建的主要因素。網絡平臺正是契合了這類交往的需求，虛擬空間能更快幫助個體傳播思想、情感，并及時反饋給自己。在擬態(tài)環(huán)境中，物理空間與關系空間屬于平行關系，物理的遠近不能代表關系的親疏。個體對網絡的依賴已經不單是簡單的地緣或血緣關系，而是一種深層次的精神需求，如興趣愛好、性格特點、人生追求等。這種自由平等的社交圈更能激起個體的交流欲望，而媒介營造的信息空間則以消除物理距離為中心，建立起一個多維度、立體化的人際傳播空間，所有人都處于這個空間的中心位置，每個人都是人際傳播的終端，也是傳播的動力。網絡還將現(xiàn)實社交圈虛擬化，這樣既能促進現(xiàn)實中人際關系的穩(wěn)定，也能形成一個新的人際關系網，這對于人的精神象征是具有積極意義的。人際傳播的精神建立在聯(lián)想上，個體對新事物的認知、接納有一定的過程。比如在網絡空間中，個體首先要見解體驗與陌生人交往的真實場景，再聯(lián)想新媒介中將其演變?yōu)楫惓Ｕ鎸嵱行У幕?，從而突破?lián)想與現(xiàn)實之間的隔膜，使聯(lián)想成為真實行為的依據，真實互動則為聯(lián)想機制的成立提供空間。網絡虛擬空間中的人際傳播具有真實性和虛擬性，在虛擬環(huán)境下也需要特定的聲音、動作和表情，雖然其作用被逐漸弱化，時間、地點等場景的影響也被削弱，但不可否認，現(xiàn)實世界缺乏自由。

三、網絡虛擬空間中人際傳播理論框架

人際傳播包括內容（交流符號的指示意義）、關系（行為假設），人際傳播的理論框架強調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判斷。

（一）本質與推斷

符號是信息的載體，關系信息的領域可從“支配—服從”、“親近—分離”’、“涉入”三個方面進行建構。前面兩者都是對關系本質的判斷，即在人們具有一定理解認知上搭建的功能性框架，幫助個體在語言、行動與環(huán)境之間尋找平衡點。前者是指個體對他人的控制、影響或超越，后者則是個體給予他人贊賞、尊重或支持。涉入是個體直接參與或協(xié)調他人行為，是對前兩種關系的推斷依據。關系理論框架的構建奠定了人際關系確定的基礎，人們可以借助不同的傳播途徑對外界進行感知，激活其他框架。

（二）支配、退讓與消除

在網絡虛擬情境中，自由是相對于支配而言的，在一定程度上，它讓個體能擺脫社會環(huán)境和背景地位等諸多因素的束縛，突破思維的限制。自由意味著支配力的弱化，不同個體有不同的關系形成意識，這就導致人際傳播的理論框架也在人的腦海中不斷退讓，使得不符合于自我認知的交往因素逐漸消除，這便是人際傳播中對消極因素的自我消除。人際傳播本沒有規(guī)范的限制，是自發(fā)、非強制性的，體現(xiàn)為滿足雙方的意念需求。在現(xiàn)實生活中，受身份地位和全力等因素的限制，導致人際交往資源發(fā)生傾斜，交際圈的大小一般取決于權威。而網絡虛擬空間下，傳播主體只有“網民”，只要雙方遵從平等、協(xié)商、合作的原則，他們的互動便沒有強制力量脅迫參與主體，給予充分的自由。同時，虛擬人際傳播的約束性被降到最低，現(xiàn)實中的各項道德標準、規(guī)則法制不再具有強制力量，參與主體只需遵守倫理底線，就可以實現(xiàn)跨地域、跨時間的自由交流。在網絡平臺中，參與主體可以按照所需設定選擇條件，依托互聯(lián)網平臺強大的篩選功能從龐大集體中選擇合適的傳播對象。多樣化的網絡字體也在不斷強化傳播關系，在匿名技術的支撐下，主體可以根據交流的質量，決定是否保持交流關系或利用拉黑功能直接中斷交流行為，這也不會帶來任何損失，避免了面對面的沖突。

四、結論

網絡虛擬空間的人際傳播理論研究是非常復雜的，它是個體心理、思維、態(tài)度的綜合體現(xiàn)。在這一環(huán)境下，它并沒有完全脫離現(xiàn)實世界的支配，網絡交際關系的建立涉及多個支配因素，需要在未來的探究中一一破解?？偠灾鐣畔⒓夹g的變革不僅改變了個體交換信息的方式，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個體的情感表述模式，網絡空間具有多維度和延展性的特征，無論是對現(xiàn)實還是虛擬都有著不可替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