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琳
(浙江省金華市廣播電視總臺,浙江 金華 321000)
紀錄片屬于電影的一個門類,是導演講故事的一種方法。那么紀錄片究竟應該如何講述故事,才能達到真實性與藝術性的統(tǒng)一,如何通過多種影視藝術手法從而使故事內容牢牢地抓住觀眾的視線?這是紀錄片界的最大的挑戰(zhàn)。紀錄片中故事化表現是在守住事件真實底線的前提下,運用以下手法中的一種或幾種或全部手法——尋找其中的故事性、情節(jié)等,進行合理的懸念設置,根據需要恰當地運用人物扮演、情景再現、動畫或補拍擺拍等,構成影片時需要注意其節(jié)奏的處理等來講述真實的故事。傳統(tǒng)手工藝是以雙手與簡單工具配合所產生的手工技藝和藝術,是需經數十年經驗積累后匯于雙手,且能代表中國文化精髓的傳統(tǒng)手藝,從中不乏凝聚了手工藝者對傳統(tǒng)的執(zhí)念。他們或執(zhí)著于傳統(tǒng)的操作工藝,或勇于不斷探索、開拓創(chuàng)新,將經典與新元素完美結合,達到一個新的境界。這使得工藝之美與人生經歷交織,古人賦予的智慧的奇巧在當今繁華的世界中不斷地追尋。故事化的表現手法能夠賦予紀錄片更多具體可觀的細節(jié)表現,增強其藝術的特征。“紀錄片故事化”是當今全球紀錄片界藝術創(chuàng)作趨勢的主要潮流之一,也是全世界社會、人文、自然等三大類別的紀錄片類型在創(chuàng)作中普遍采用的藝術表現手法。
一部紀錄片如果只是單純記錄事件,毫無故事性地進行敘事,那么這部紀錄片無疑是枯燥無味缺乏可看性的。以第一部在我國國內成體系拍攝故宮文物修復的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為例,紀錄片以文物修復師與故宮中陳列的寶物為創(chuàng)作主軸,通過青銅器、木器、織繡、書畫、漆器、鐘表等文物的修復故事為主線,分集講述了文物修復師的技藝傳承,從而展現了我國工匠精益求精的敬業(yè)精神,帶給觀眾美的熏陶及深刻的人文思考。從整體上看,這部紀錄片采取了板塊式的故事化敘事方法,分別由《青銅器、宮廷鐘表和陶瓷的修復》《木器、漆器、百寶鑲嵌、織繡的修復》和《書畫的修復、臨摹和摹印》三個板塊組成,每一集通過講述文物與修復師、修復師徒等之間的故事,構建出基本的人物主線及故事化的框架,在這些故事框架中,人物敘事與事件敘事遙相呼應,共同推動了人文主題的展現,最終實現了創(chuàng)作本身的意義所在。
所謂細節(jié),來源于人物性格、事態(tài)發(fā)展、社會環(huán)境、自然景觀等,由最小元素的構成。在大多數的情況下,細節(jié)是情感啟動的重要因素,在紀錄片中具有凸顯的地位和巨大的作用。因此捕捉和運用細節(jié),是構成紀錄片的重要要素,是紀錄片的靈魂。紀錄片《尋找手藝》就是細節(jié)呈現的典型佳作,這部獨立制片的紀錄片甚至沒有經過大的宣傳,而是以好的口碑逐漸走入大眾視野,并取得了較高評價。正如片中解說詞所講的,該片所拍攝的畫面很多都是隨機拍攝,并無預先的拍攝計劃,比如在尋找手藝人過程中不斷遇到的瓶頸,通過表現拍攝主創(chuàng)們的焦急狀態(tài),攝影師因病治療而退出團隊等偶發(fā)情況展現出手藝拍攝的不易。
沒有沖突也就無所謂故事,紀錄片中的故事也要有沖突,紀錄片故事化是在真實故事中或記錄的基礎上,通過細節(jié)的巧妙銜接,引發(fā)現實中矛盾沖突的擴大,從而形成故事片的情節(jié)要素,而不是單純的像故事片那樣去虛構一段故事。它的最終目的在于增強紀錄片的戲劇表現力。比如在《我在故宮修文物》中,通過對故宮內慢節(jié)奏的修復文物工作和故宮外快節(jié)奏現代化生活之間的沖突,展現了修復師們“擇一事,終一生”的人文情懷。此外,在安排戲劇沖突的同時要注意張弛有序,控制節(jié)奏。由于本身缺乏特別明晰的故事脈絡,所以在故事情節(jié)不占優(yōu)勢的情況下,對節(jié)奏的把握就成了故事化效果強弱的關鍵。這就是紀錄片和故事片的根本區(qū)別。
傳統(tǒng)手工藝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除了現實因素之外,也因很大程度上人們對它的認識越來越少。因此解決傳統(tǒng)手工藝的傳承問題,實際上首先要解決的是其在現代社會的有效傳播問題,紀錄片的故事化表現在探索這些非物質性的民風“活化石”研究歷史,傳承文化等方面具有極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