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芳望
(蘭州大學敦煌學研究所 甘肅 蘭州 730000)
鄭珍(1806~1864)是清代貴州最杰出的學者和文人,在他還健在的時候,已被人譽為“西南儒宗”,甚而被稱為“經(jīng)師祭酒”,[1]與鄭珍同學的莫友芝(1811~1871)同樣高出儕輩,時人論西南學術,首推鄭、莫。曾國藩即對二人推崇備至,咸豐九年致莫友芝函至謂:“側聞閣下與鄭君影息窮山,搜討遺經(jīng),六合之奇,攬之于一掬;千秋之頁,信之于寸心。每覽尊著及子尹(鄭珍字)兄所著書,竊幸并世幽人,已有絕學;西南儒宗,殆無他屬,欽企不可言喻!”[2]此是私函,固不乏溢美成分,但鄭、莫的學術聲望,亦可窺見一斑。
鄭珍、莫友芝生于嘉慶年間,但其成學都在道光以后。二人問學不主一家,均師出多門。其學術思想的淵源,從宏觀上已多有學者論及,而二人學問之授受與思想之轉變,細繹諸人文集,尚有諸多未發(fā)之覆,值得深入探究,今申論如下。
鄭珍十歲前由他的父親授學,內容專在取士五經(jīng)。鄭珍曾自述:“珍幼不慧,而先人責望尤切,親授諸經(jīng),課法盡善,能使所倍,久猶不忘記?!盵3]他的父親很嚴格,這使他早早打下了牢固的經(jīng)學基礎。
鄭珍成學路上的第一次轉折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到來,這年,他的舅父黎恂從桐鄉(xiāng)知縣任上奔喪歸來。據(jù)說黎恂“歸黔后以廉俸萬金,購置書籍”,[4]繼而有感于雙親俱逝,“引疾家居,盡發(fā)所藏書數(shù)十篋,環(huán)列僅通人,口吟手批,朱墨并下”,[5]他治學的標準是“經(jīng)則以宋五子為準,參以漢魏諸儒;史則一折衷于《綱目》”,[6]可知其學得力于宋人處為多。鄭珍從黎恂受學,得以“隨發(fā)府君(黎恂)所藏書數(shù)千卷,縱觀古今,殫心四部,日過目數(shù)萬言”,[7]貴州由于環(huán)境的閉塞,書籍流傳絕少,因此這一讀書的機會非常寶貴。鄭珍究竟讀到了哪些書籍,史無明文,不能一一指出,但是并非全無線索。鄭珍曾作《重刻〈楊園先生全書〉序》,回憶道:“余成童之年,舅氏雪樓黎公令桐鄉(xiāng)歸,從受業(yè),乃始見《楊園先生全集》,讀而愛之。后時舉《見聞》《近古》二錄中言行語,同輩率以不見是書為恨,余亦恨僅有手鈔節(jié)本?!盵8]可見鄭珍曾讀過張履祥《楊園先生全集》,而且對他影響很大。黎恂在任桐鄉(xiāng)知縣時,“舉楊園《愿學》、《備忘》諸篇謂邑士:士學程、朱必似此,真體實踐,始免金溪、姚江高明之弊”。[9]由此可知,黎恂素來重視張履祥之學,鄭珍能讀到此書必非偶然,當是出于黎恂的有意教授。
莫與儔同樣認為張履祥之學十分重要,他在為莫友芝講述明清之際的理學譜系時說:“國朝兩儒宗,曰潛庵、稼書。潛庵之學,承之新吾、蘇門;稼書之學,開之蕺山、楊園。北方踐履篤實,流弊絕少;東南曼衍空肆,極而為盡。三十三章見西來大意世界,得蕺山反之以實,楊園繼之而更實,孔孟道乃復明。三魚堂學術諸辨說,楊園盡已三致意焉,稼書特極力為善后策耳。顧諸先生緒論流傳,天下翕宗,而楊園書極罕覯,知者亦鮮。然他日兩廡俎豆,必不能少此一席也?!痹谶@里莫與儔強調了張履祥在理學學風轉為篤實的過程中所處的關鍵地位。他本人對張履祥十分推崇,認為張氏之書“陳事理近而旨遠,辨大道疑似嚴而氣和,其切于人,如布帛菽栗之于饑寒也,如鍼石藥物之于疾病也”。因此,他要求莫友芝“留意求其本,自得師矣”。[10]父親的教導無疑對莫友芝有很大影響,翻檢莫友芝的文集,??梢姷狡湟洍顖@之語,甚而有“道楊園而學孔孟”的說法。[11]
莫與儔與黎恂不約而同地推重張楊園,絕非巧合。貴州的理學風氣經(jīng)過陳法的倡導,由陸王一派轉而尊程朱。張履祥的學術思想正與處于學風遞嬗之際的貴州士人的需求相契合,因而受到特別的重視。張履祥是劉宗周門下高弟,王汎森先生認為,劉宗周死后,蕺山學派一分為三,一派以張履祥、劉汋、吳蕃昌為代表,傾向程朱;第二派以陳確為代表,獨樹一幟;第三派以黃宗羲為代表,傾向陸王。[12]傾向程朱的一派以張履祥最有影響,他堅持劉宗周整齊嚴肅的理學作風,但對師說中和心學有關的傾向則采取回避甚至反對的態(tài)度。[13]《楊園全集》中載有其批評陽明之語,“姚江以異端害正道,正有朱紫、苗莠之別。其敝至于蕩滅禮教”,[14]“姚江大罪,是逞一己之私心,涂生民之耳目,排毀儒先,闡揚異教。而世道人心之害,至深且烈也”,[15]可謂不遺余力。因此我們可以認為莫友芝所謂“道楊園而學孔孟”中,楊園之道即理學脈絡中學風由陸王轉而為程朱的篤實之道,只有由此道出發(fā),方可“學孔孟”而不悖。
但是鄭珍習見楊園之書,態(tài)度卻沒有這么激烈。他說:“文成公之講學,陳清瀾、張武承、陸稼書諸先生詳辨矣。此嚴別學術則爾。[16]至其操持踐履之高,勛業(yè)文章之盛,即不謫龍場,吾儕猶將師之,矧肇我西南文教也。”可見他雖然“嚴別”陽明之學,但是對其“操持踐履”、“勛業(yè)文章”仍然十分景仰,并且充分肯定王陽明在開創(chuàng)西南文教方面的功績。這里可以看出鄭珍與通常王學批評者的不同,他認為學術與道德不能混為一談,陽明之謬只在學術取向,他的道德踐履仍然不容置疑。
莫與儔在嘉慶四年成進士,這一科正是乾嘉學術極盛時的陣容,“座主則相國朱公珪、劉公權之、阮公元;又師事相國紀公昀、編修洪公亮吉;而同年友如編修張公惠言、主事郝公懿行、尚書姚公文田、王公引之,講六書、明漢學者數(shù)十計”,因此莫與儔得以與聞“國朝大師家法淵源”,[17]“其稱《易》惠氏,《書》閻氏,《詩》陳氏,《禮》江氏,《說文》詁釋有段氏、王氏父子,蓋未嘗隔三宿不言”。[18]道光三年,莫氏任遵義府學教授,其后十九年沒有變動,直至去世。他對遵義后來的學者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據(jù)說“遵義之人,習聞君名,則爭奏就而受業(yè)。學舍如蜂房,又不足,乃僦居半城市”。[19]鄭珍在十八歲時從學于莫與儔,開始接觸到清代漢學思想,他出色的表現(xiàn)引起莫與儔的愛重,“每與道乾嘉之際親炙經(jīng)師學問宗旨、高節(jié)軼事,以相勸勉,或中夜不休”。[20]鄭珍至此開始有意于在學術上一展抱負,他的詩“我年十七八,逸氣摩空盤。讀書掃俗學,下筆如奔川。謂當立通籍,一快所欲宣”,[21]說的就是這一時期的情況。
莫與儔針對晚明以來心學的空疏之弊提出批評,他的救弊之方是切近篤實。他說:“論學必極窮神知化,令學者何處著手?吾輩只就日常行擴去,上半截境地,聽其自然,高談圣神何益?”[22]在他看來,“上半截境地”亦即所謂“性與天道”一類的問題,是可以存而不論的,合理的著手處是“就日常行擴去”。他認為清代考據(jù)之學比心學更高一籌,因為“三代教人不出六藝,本朝專門經(jīng)生,書、數(shù)、禮、樂得圣人意者多,雖頗繁碎,而無過高之病、無證之談,猶存圣人述信遺軌”。[23]“過高之論、無證之談”是陸王心學所以致弊,也是清代漢學一派所以優(yōu)勝的地方。但他絕不認為漢學是學問的止境,他已看出漢學“頗繁碎”的毛病,所以他教授生徒讀書時說:“讀書當求實用,程子謂學須就事上學,朱子謂須就自己分上體驗。蓋凡人之所為,六經(jīng)子史皆有一定之則以處之,茍徒從事章句,雖讀書,仍與未學等也?!盵24]尋章摘句是漢學家之能事,但僅從事于此,就相當于“未學”,需要用程朱的篤實在彌補。這里我們可以看出莫與儔治學的一套總體思路,即以漢學救心學之弊,以程朱補漢學之不足。
漢學與程朱理學是莫氏學術的兩面,二則互相配合,形成其學術的整體。他教學“必舉閻徵君‘六經(jīng)宗伏鄭,百行法程朱’之牓以樹依歸”,[25]換成他自己的話就是“學者立身行己,當法程、朱,輔以新吾、蘇門、潛庵、稼書之篤近。若言著述,我朝大師相承超軼前代矣”。[26]這種融匯漢宋的學風,對他的弟子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后來莫友芝論學“不拘拘焉以門戶相強”,[27]認為“門戶在胸,雖大路椎輪,浸鮮有過而問焉者”。[28]鄭珍論學說:“尊德性而不道問學,此元明以來程朱末流高談性理,坐入空疏之弊,明于形下之器,而不明形上之道,此近世學者矜名考據(jù),規(guī)規(guī)物事,險溺滯重之弊;其失一也。程朱未始不精許鄭之學,許鄭亦未始不明程朱之理。奈何岐視為殊途,偏執(zhí)之害,后學所當深戒?!盵29]所謂“行上之道”也就是莫氏所論“上半截境地”,“尊德性”、“道問學”就是漢宋學術的不同趨向,學者當兼容并蓄,不可“岐視為殊途”。觀鄭珍、莫友芝之言,都可看出莫與儔學術思想的影子。
莫與儔成進士后,師門濡染,精熟漢學,這是通常研究者都能看到的。但是他在遵義教授生徒,持論卻在漢宋兼采,就少有人注意了。張舜徽先生看到了這一點,[30]但是并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事實上,莫與儔的這種學術主張,同樣來自貴州本土的學術淵源。貴州自明代中葉起理學之風濃厚,明代專講心學,自清代陳法以后一變而尚程朱。在這種風氣籠罩下,讀書人無不受其影響,因此莫與儔在中進士以前必定已有了相當深厚的理學基礎。這不是猜測疑似之辭,我們能找到一些更切實的佐證。其中的關鍵人物是貴陽人謝庭薰,他曾經(jīng)從學于陳法,是陳法的入室弟子。[31]他于乾隆十八年鄉(xiāng)試中舉后,兩試進士不售,大調二等,被選為獨山州訓導。在獨山時,“與麻哈艾茂,州人萬邦英、蔡其發(fā)、黃瓊、都其思等共任纂輯,成《獨山州志》十卷”。[32]這些與謝庭薰相交游的士人,都是獨山士人中的精英,尤其是其中的萬邦英“于獨山學術開拓最多”。[33]莫氏是獨山望族,與萬氏關系密切,“邦英從弟歲貢生邦儀娶于莫,為貞定(莫與儔私謚)姊”,而其子萬全心“又學于貞定”。[34]可見兩家在姻婭的基礎上,復有學術的授受。謝庭薰官獨山時,莫與儔尚年幼,但曾從萬氏口中與聞謝庭薰所傳陳法之學是完全有可能的。謝庭薰注意鄉(xiāng)邦文獻的蒐集整理,使“鄭莫繼起,得所取材”,[35]則又不光耳聞其教,并且進而鉆研其著述了??梢娔c儔漢宋兼采的學風中確有本土理學淵源的一脈,而鄭珍、莫友芝融會漢宋的主張也當在此萌芽。
學政掌一省學校生員考課升降之事,對地方學術風氣的影響很大,以學者而為學政,尤其能在地方掀動士風、造就人才。貴州學政中,除程恩澤而外,前有洪亮吉、后有嚴修,均能以學術相倡導。洪亮吉在任上“以古學教士,地僻無書籍,購經(jīng)、史、《通典》、《文選》置各府書院,黔士始治經(jīng)史”;[36]嚴修在任上開官書局,倡導漢宋兼采的學風,[37]尤與貴州士習相合。
程恩澤于道光三年蒞任,鄭珍即其所識拔的人才。道光五年,貴州共選拔貢士七十五人,鄭珍在其中。程恩澤很欣賞鄭珍文章,告誡他:“為學不先識字,何以讀三代兩漢之書?!盵38]鄭珍于是“大感服,益進求諸聲音文字之源,與古宮室冠服之制”。[39]可以說鄭珍的漢學由莫與儔啟蒙,至程恩澤來黔才真正形成規(guī)模。程氏漢學功底深厚,在嘉道之世與阮元并駕齊驅,只是由于程恩澤死后遺稿散佚,后世難以窺見其學術的根底,使他聲名不若阮元顯著。程氏少從同鄉(xiāng)前輩凌廷堪游,“約禮博文”,[40]及“居京師,益勤于學,天算、地志、六書、訓詁皆精究之”,[41]其學是純然漢學考據(jù)的路徑。
鄭珍在道光六年赴京師參加廷試不獲選,還至湖南入程恩澤幕府,得以與程恩澤朝夕相處。程氏對鄭珍“期許鴻博,為提倡國朝師儒家法,令服膺許鄭”,鄭珍“乃博綜五禮,探索六書,得其綱領”。[42]后來同樣擔任過貴州學政的翁同書,“嘗親奉程侍郎之教”,認為“其能為侍郎之文者,遵義鄭子尹一人而已”,[43]可見鄭珍確得程恩澤的真?zhèn)?。我們看黎庶昌《鄭征君墓表》所述鄭珍后來的論小學“形、音、義”的文字,有源有流,“粲然一出于正”,[44]其淵源當以得于程恩澤者為多。
但是需要特別提出的是,漢學家法并非立即就與鄭珍自幼習聞的理學思想水乳交融。漢宋兩學在方法取徑、價值追求上的巨大差別,絕非一時可以彌合的,這種兩相歧異的思想給鄭珍帶來了極大的困擾。道光十四年,亦即鄭珍離開程恩澤幕府的七年以后,鄭珍致函程恩澤,從中可以看出他思想上的彷徨。文繁不錄,具載鄭珍《巢經(jīng)巢文集》卷二之中。
信函中透露的內容令人感到驚異。道光十四年,鄭珍已年近而立,但他自呈此時的思想狀態(tài)是“狂惑跳叫,中無自主”,原因在于“冥冥無指導可恃”,所以急切需要他的業(yè)師開示“為學之方”。我們之所以認定他這種思想上的彷徨是由漢宋兩學的沖突造成,是因為如前所述,鄭珍自幼生長于理學風氣極盛之鄉(xiāng),在受業(yè)程門以前又得到黎恂、莫與儔系統(tǒng)的程朱理學指導,他本人的思想已經(jīng)打下了很深的理學根基;但是,在受業(yè)程門以后,他的思想逐漸趨向于漢學,以致于痛詆宋后學術為“憑臆擬度”、“歧出泛濫”,并自認從前所學為“剽竊涉獵”,這種前后的巨大差距“實原自先生”,亦即由于漢學思想對鄭珍從前所習程朱理學的沖擊造成的。他自己能清楚感受到這種思想上的沖擊,所以想在二者中作一選擇,“意尋一古人之路”,“別聲音,辨文字”,“以字讀經(jīng)”又“以經(jīng)讀字”,但是又怕“行之已遠,忽覺路非”,到時再欲改變,精力已有所不及,“豈非冤哉”![45]
雖然莫與儔以“會通漢宋”的治學方法教士,但這一法門顯然不能在短時間內平息鄭珍思想世界內的紛爭。書缺有間,我們今天已很難找出鄭珍彌合漢宋兩學的具體學思歷程。觀其后鄭珍的論學詩《招張子佩琚》可知,他這時的議論已趨于持平,程朱的格致“非冥悟”,而是“祖周實郊鄭”,學程朱而“談性命”,只是“俗士”所為,這一見解似乎已回到莫與儔以程朱之學為篤實的路上來了;同時,他也認為清代的“絕學”“談經(jīng)一何盛”,漢以前的典籍“字字經(jīng)鞫證”,其成績“直聳高密堂,上與日月并”。[46]
到鄭珍晚年,程朱理學在他本人的學術話語中重又占據(jù)第一義的位置。他讀《四書集注》和《近思錄》,“二書道理,歷歷在目前滾過”,[47]其子鄭知同說他“晚年于道益深”、“慎重道學,精益求精”,[48]可知他折中于義理的治學取向已完全確立,而他思想的歸屬已全在程朱理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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