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從“天津日本圖書館”看日本對我國的文化侵略*

      2018-04-01 21:50:19王一心
      山東圖書館學刊 2018年5期
      關鍵詞:民團天津圖書館

      王一心

      (南京師范大學教科院文獻資料中心,江蘇南京 210097)

      天津日本圖書館是20世紀上半葉,日本在中國開辦的第一座且存續(xù)時間最久的、主要以日本讀者為服務對象的公共圖書館,“在長達40年的館務活動中,曾為侵華日軍等提供了大量書刊資料及重要的情報信息,……扮演了不光彩角色?!盵1]實際上,其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決不止于向日軍提供書刊信息,它是日本向中國實行文化侵略的典型代表。對天津日本圖書館的研究,因為史料有限且來源系日文的緣故而顯不足,現(xiàn)僅見焦玫《天津圖書館所藏舊版日文文獻的特色及利用價值》、萬魯建《天津日本圖書館述略》等數(shù)篇論文,且非論其文化侵略,而論其文化侵略者,多零散于各書刊報中,故而這方面的研究有待開掘與深入。

      1 天津日本圖書館的緣起與開辦

      1.1 倡導與發(fā)起者使圖書館蒙塵

      1900年侵華的八國聯(lián)軍攻陷天津后,設立了一個軍事管制機構:The Tientsin Provisional Government(簡稱T.P.G.),英譯為“天津臨時政府”,而中文名則為:“暫行管理津郡城廂內(nèi)外地方事務都統(tǒng)衙門”。都統(tǒng)衙門初由聯(lián)軍司令部任命俄、英、日三國各一名軍官為委員,后又增加德、法、美三國各一軍官,各配有秘書。都統(tǒng)衙門下設有總秘書處,漢文秘書兼翻譯丁家立(Tenney,Charles Daniel,1857-1930)在都統(tǒng)衙門治理建設天津的過程中,提出興建公共圖書館的設想,得到都統(tǒng)衙門行政委員會的高度贊賞。丁家立隨后提交的圖書館的具體建設方案包括經(jīng)費等等,雖然直到1902年8月聯(lián)軍將天津管理權歸還清政府、都統(tǒng)衙門隨之關閉時,并未付諸實施,但引起了“日本人的重視”,而由曾在都統(tǒng)衙門做檢疫醫(yī)生的井上勇之丞、原田俊三郎等十余位日本僑民發(fā)起[2],于1905年8月建立。

      丁家立是美國傳教士,曾任李鴻章的英文老師;他還是北洋大學堂的創(chuàng)始人,在中國的辦學過程中,竭盡心力,有過不少佳話,然而“庚子之亂”破壞了這種溫情脈脈的關系?!半S著局勢的惡化,丁氏的溫和態(tài)度為之一變,開始主張中國應建立新的秩序,而這一秩序恰恰不自覺地服從于帝國主義的強權立場?!∈蠌拇伺c清政府漸行漸遠,本國意識(西方意識)本位日益強化,逐漸過渡到為美國政府服務的外交生涯。當聯(lián)軍在天津建立臨時政府時,丁家立主動出任由各國軍官組成的市政委員會的秘書,轉而代表聯(lián)軍與中國人打交道。”[3]

      井上勇之丞是天津日租界浪速街井上醫(yī)院院長,是最早在天津執(zhí)業(yè)的日本醫(yī)生,1934年被他的中國車夫殺害,成為一樁社會新聞。租界之于近代中國,本是侵略的象征與淵藪,井上勇之丞不僅在租界內(nèi)行醫(yī),且與丁家立一樣,進入侵略軍組建的軍管政府工作,成為侵略者的幫傭。

      天津日本圖書館另一位參與發(fā)起的人叫原田俊三郎,原系日本外務省警官,后任天津巡警總局顧問,實質從事間諜活動。他的任務是每天將自各處收集來的情報加以分析后,抄送一份給日本駐天津總領事伊集院彥吉,再由總領事館上報日本外務省。[4]

      天津日本圖書館的倡導與發(fā)起者的身份與從事的活動,折損了他們對于圖書館事業(yè)貢獻的意義,使得本應閃耀人類文明之光的文化事業(yè)蒙上了文化侵略的云翳。

      1.2 日本政府對圖書館全方位管控

      天津日本圖書館于1905年8月7日在天津閘口日本俱樂部創(chuàng)建,仿照日本俱樂部經(jīng)營模式定為會員制,會員以每月交納會費半塊銀元可以享受免費入館閱覽待遇,而非會員入館則需交費。設會長1名,常設委員3名,評議員20名,會商決定圖書館經(jīng)營事項。8月10日,召開了第一次常設委員會議,8月13日召開了第一次評議員全體會議,制訂、討論并通過了相關規(guī)則。[5]

      天津日本圖書館表面看來系由一群日本僑民發(fā)起與捐建,似乎屬于民間組織,他們也自稱是“自治團體”。而它的常設委員中有日本駐北京大使館官員(奧田竹松);有“大日本租界局”首任理事(西村虎太郎);特別是會長乃由日本駐天津總領事(伊集院彥吉)擔任,暴露了該圖書館的日本官方背景,顯示了其與日本政府非同尋常的聯(lián)系。連天津日本圖書館的館址——日本俱樂部——也是在當時的日本駐天津領事的主持下成立的。

      日本政府1875年派員在天津設立領事館后,所賦與領事館的一項重要使命便是在天津建立侵略中國的基地——開辟租界[6]。日本政府既欲使日租界成為日本侵略中國的基地,故而十分注意對租界的管控,對租界內(nèi)的任何團體與組織也都務使“盡在掌握中”,被視為重要機構的圖書館當然更不會有游離它的視線的可能。

      日本政府于1905年頒布《居留民團法》,之后日本外務省制訂了相應的《施行規(guī)則》,天津日租界自1907年8月起實行,天津日租界名義上的自治機關、實則聽命于總領事的“大日本租界局”據(jù)此改為“居留民團”。居留民團在以自治為名、而唯總領事命是從一仍其舊,“有時還直接接受來自天皇及外務省的命令。民團的行政法規(guī)就是遵照天皇‘敕令’、外務省‘省令’及總領事館‘館令’制訂的?!盵7]1908年,居留民團根據(jù)天津日本圖書館創(chuàng)立總會的決議,將天津日本圖書館收歸麾下管理與經(jīng)營。

      1913年8月,日本租界當局斥資40159.63塊銀元,于福島街與榮街交匯口大和公園,新建一棟主體277坪、附屬建筑23坪的二層公會堂大樓,作居留民團事務所(居留民團行政委員會的辦事機構)、公會堂(集會禮堂)、商業(yè)會議所等機構之用,天津日本圖書館也自日本俱樂部遷入,于1914年11月8日開館。但隨著日本租界事務的發(fā)展,機構膨脹及增加,公會堂大樓用房日益緊張,圖書館館舍本系暫時借用于居留民團,故而于1923年4月不得不隨之騰挪移動,館舍由此更顯局促。[8]

      自此之后,天津日本圖書館相關人士一直吁請謀求新建館舍,但收效不顯,直到1933年,天津居留民會議員、日商三昌洋行經(jīng)理岡本久雄為建新館捐洋二萬元,才使籌建新館獲實質性進展。1934年有圖書館專業(yè)期刊報道:新館舍“業(yè)由日本租界局設計,自本年九月間在公會堂舊館旁另建筑丁字形新館聞須明年一二月間可以竣工云?!盵9]實則新館1934年7月29日于大和公園內(nèi)舉行奠基儀式[10],1935年6月1日下午二時于公會堂舉行落成儀式,次日開館[11]。建筑總面積260.345坪,其中書庫4層共88.560坪;館內(nèi)其他建筑面積連同附屬建筑面積共171.785坪[12]。

      天津日本圖書館從決策與管理人員的任命、圖書館運行的機制,以及圖書館十分具體的事務,均可看到日本駐天津總領事館的觸角,甚至1941年館方要編纂藏書目錄,也要賴總領事館的“促進”方得進行[13]。

      2 決策與管理者決定了圖書館性質

      根據(jù)天津日本居留民團事務報告書、居留民會會議記錄、日本財團共益會事務報告書等留存的史料,其中列名的天津日本圖書館決策與管理人員,諸如主管領導、評議員、常設委員、圖書館委員會委員、館長、顧問等日本人約80人,除卻其中生平資料付之闕如者15人,即由對65人的職業(yè)身份加以統(tǒng)計,分為9類,得出以下數(shù)據(jù):官員與教育工作者各16人,各占總人數(shù)24.6%;商人17人,占26.1%;學者6人,占9.2%;銀行行長與報人各3人,各占4.6%;另有律師、醫(yī)生、警務人員各1-2人。

      2.1 官員是天津日本圖書館的主導

      在天津日本圖書館的決策與管理人員中,官員的人數(shù)僅次于商人,而與教育工作者人數(shù)相同,貌似怪異,其實一點也不奇怪,正好說明官方對該圖書館的“重視”。在這16名官員中,4人一個是天津海河工程局局長,一個是天津市教育局輔佐官,一個是海關官員,一個是稅關官員;另有兩人從事特務工作;其余10人全是外交官員。

      外交官中,最顯眼的當屬兩位日本駐天津總領事,一位是伊集院彥吉(1864-1924),一位是小幡酉吉(1873-1947)。

      1903年4月,日本駐天津總領事伊集院彥吉與天津海關道唐紹儀簽訂《天津日本租界推廣條約》,強迫清政府承認之前日本非法擴占的土地;1909年7月,日本駐華公使伊集院與滿清外務部尚書會辦大臣梁敦彥簽訂《間島協(xié)約》,其自當年元月兩國談判以來,伊集院彥吉于其間諸項做“種種詭辯”。該條約的簽訂,“導致領事裁判權侵入內(nèi)地。日領館附設司法警察,更給日本軍警侵犯中國主權……提供了方便。”[14];同年9月,作為全權公使與梁敦彥簽訂《中日東三省交涉五案條款》,為日本獲取了建鐵路開煤礦等諸多不正當權益;1913年3月,伊集院向北京政府外交總長陸徵祥遞交日本政府擬定“詳訂東三省地方草約”,提出日本獨占東北利益、保護在東北的日本人以及開采二十余處礦產(chǎn)的無理要求。伊集院就是這樣一個滿腦袋侵略思想的外交家。

      小幡酉吉1910年接伊集院彥吉任天津總領事,其思想傾向與伊集院接近。他在駐華大使參贊任內(nèi),日本向袁世凱提出“二十一條”,協(xié)助公使日置益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小幡有強悍之名,曾以公使身份抗議中國的排日運動。日本早稻田實業(yè)學校校長小林愛雄1908年來中國旅行,小幡曾予接待。在小林愛雄眼里,小幡酉吉的形象竟然像“一個打手”??傊莻€不受中國人歡迎的人,1929年日本政府擬提小幡酉吉繼芳澤謙吉之任為駐華大使,即遭國民政府拒絕。小幡酉吉1909年、1910年做了兩屆天津日本圖書館評議員。

      天津日本圖書館評議員中,先后至少有兩名情報官員,均為史上赫赫有名人物,一個是阪西利八郎,一個是吉田新七郎。前者曾在袁世凱身邊擔任軍事顧問達十幾年,與大川周明、宮崎正義同為日本間諜特務機構內(nèi)閣情報系東亞政治經(jīng)濟研究所負責人。阪西利八郎只于1908年擔任一屆天津日本圖書館評議員,而吉田新七郎自1925年以降做了6屆,是“老牌經(jīng)濟特務……,是日本掠奪棉花等物資及壟斷華北紡織資格最老的策劃人之一”[15]。

      天津日本圖書館最初設置常設委員,奧田竹松是第一屆三人委員之一,先后在日本駐北京、安徽蕪湖等領事館就職。1907年其專著《北清之商業(yè)》在東京出版,同年將近年底時,在《太陽》雜志第13卷14號上發(fā)表《我觀清國人》一文,記述在中國旅行的所見所聞,文中帶著大和民族的優(yōu)越感,對中國人懷有諸多偏見。

      天津日本圖書館自1905年草創(chuàng),至1945年隨日本投降時永遠閉館,評議員隊伍中的這16名日本官員,比較均勻地分布在該館存續(xù)的40年間的各個年代,是否出自有心安排,尚缺乏史料的有力支撐。至少在客觀上,這些官員的“無時不在”,對于強化對圖書館的思想控制、左右其發(fā)展與活動,在日本官方“館事匪小”的思維下,既視作必要,天津日本圖書館受其控制自屬必然。

      2.2 商人是天津日本圖書館的經(jīng)濟支柱

      商人對于天津日本圖書館所起的作用,是關乎其能否生存下去、運轉起來。天津日本圖書館中的商人評議員大多各有來頭而非等閑之輩。評議員中的商人人數(shù)最多,亦可見其對于天津日本圖書館來說的重要程度。其中有一個做過4屆評議員的叫安川雄之助的商人尤為引人注目。

      安川雄之助是日本對中國進行經(jīng)濟侵略的操盤手,曾任日本著名的三井財閥企業(yè)下“三井物產(chǎn)”天津分公司經(jīng)理,后任“三井物產(chǎn)”首席常務,是一位非常精明的商人,1931年后其經(jīng)營方式,激化了日本企業(yè)與中國民族資本的矛盾[16],因而廣受社會詬病。在此之前,1933年7月,日本外務省稱為“確立外交經(jīng)濟之基礎,設立通商審議委員會”,由“選拔民間實業(yè)界及學界人才”與官員組成云云。對此,國人看得很清楚,《申報》即明確指出這是“日本侵略政策之又一面:黷武主義外實行經(jīng)濟侵略”[17]。1935年,安川雄之助與兒玉謙次等人發(fā)起成立“日華貿(mào)易協(xié)會”,1937年初起安川任東洋拓殖會社總裁,其進出口貿(mào)易還包括販賣軍火。

      野崎誠近可謂天津日本圖書館評議員中的老面孔,自1935年開始任評議員,1943年還在圖書館委員會委員的任上,陸續(xù)做過6屆評議員或圖書館委員。他本是一個商人,在20世紀10年代曾任制造勛單等產(chǎn)品的高謙廠經(jīng)理,1933年天津造幣廠與日商發(fā)生債務糾紛,他作為該日商——天津信托株式會社代表與天津造幣廠交涉談判。他又是一個風俗研究者,1928年在天津出版過《吉祥圖案解題——支那風俗研究之一》一書。他對佛教也極有興趣,1938年與大漢奸王揖唐、靳云鵬等人發(fā)起成立“佛教同愿會”,一度成為抗戰(zhàn)時期最大的佛教組織。1925年12月,天津居留民團組建天津日本義勇隊,保護日本僑民生命財產(chǎn)。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后,義勇隊直接配合日軍作戰(zhàn),野崎誠近曾任義勇隊通譯班班長。

      另一位做過3屆評議員的商人岡本久雄,曾任天津日本商工會議所委員長,1943年任華北交易統(tǒng)制總會天津支部、天津對華中南交易組合準備委員會支部長。日偽統(tǒng)制華北貿(mào)易的最高機構——華北交易統(tǒng)制總會副會長。1941年在中日“官憲”督促下成立了為“共存共榮和平親善”、“促進經(jīng)濟提攜”的“天津日華經(jīng)濟聯(lián)盟”,岡本久雄被公選為會長之一,后任改組后的“懇談會華北本部天津地方委員會”副委員長。

      還有一位商人叫菱田逸次,在1943年成立的日偽統(tǒng)制淪陷區(qū)棉花的最高機關——棉花統(tǒng)制委員會任副主任委員,是從事房地產(chǎn)、城市、港口建設的上海恒產(chǎn)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還曾任上海的裕豐紗廠的經(jīng)理?!渡陥蟆?944年有條消息云:“日菱田逸次氏獻金百萬元,協(xié)助我國發(fā)展文化事業(yè)”。雖只區(qū)區(qū)一行字,可在“1944年”的時代背景映襯下,隱含了十分豐富的潛臺詞。

      2.3 報人對圖書館支持的無可替代

      天津日本圖書館自1905年開館至1924年,在這20年里,史料上竟然看不到購藏報紙的記錄。天津日本圖書館自1925年至1938年這14年里,年館購報紙不超過區(qū)區(qū)6種,有兩年甚至只館購1種報紙。當然也可以說,圖書館之所以訂購的報紙那么少,是因為常年獲得數(shù)十家報社的捐贈。由對天津居留民團、天津共益會有相關數(shù)據(jù)記載的歷年(1925-1944)事務報告書進行統(tǒng)計,在此16年里,捐贈報紙種數(shù)是館購種數(shù)10倍及以上的多達6年,最高達15倍,捐贈最少的一年也有8種報紙??梢妶笊缫嗉磮笕藢μ旖蛉毡緢D書館的支持程度,當然這是從新聞媒體的整體而言,若分從以報社個體來說,多半也就是贈送一份報紙。不知是不是如此計量的緣故,報人出現(xiàn)在天津日本圖書館決策與管理人員隊伍中的人數(shù)少之又少,只占總人數(shù)的4.6%,是商人數(shù)的五分之一還不到,但這并不意味著報人中人的能量遜于商人。

      比如做過兩屆評議員的西村博(1867-1930)早年在《大阪朝日新聞》做記者,1895年受報社派遣,隨軍赴臺灣,翌年至天津。西村博能量匪小,在中國十分活躍,且有政治頭腦,與日本政府及軍方關系密切?!凹孜鐟?zhàn)爭后十年間,日人在天津經(jīng)營的中文報刊有《咸報》、《國聞報》和《天津日日新聞》三種?!断虉蟆穭?chuàng)于1899年冬,是在駐天津武官海軍大尉瀧川具和的支持下,由西村博辦起來的,是日人在天津最早的中文日報?!盵18]1898年,日本外務省買下《國聞報》,讓西村博做發(fā)行人。[19]“日租界有不少的報社、通訊社、雜志社,都是為侵略中國服務的宣傳工具。較早的日文報紙有《北清時報》及《北支那每日新聞》,1910年日本總領事小幡酉吉命令兩報合并,改名為《天津日報》,于1911年創(chuàng)刊,先后由西村博及真藤棄生擔任社長。這是日租界內(nèi)第一家官方報紙?!盵20]西村博1901年創(chuàng)辦《天津日日新聞》,在此期間,他還大量搜購甲骨,是最早購買甲骨的日本人,對于甲骨的收藏與研究也都頗有成果。日本成為國外收藏甲骨最多的國家[21],西村博“功”不可沒。同年他還在法租界創(chuàng)辦《華北新報》(《北洋日報》《華北時報》的前身),是天津最早的日文報紙。[22]

      另一位報人永瀨三吾,曾任《京津日日新聞》主筆[23]。該報是他丈人森川照太1918年與人創(chuàng)辦而任社長,1921年將報社設施由北京遷至天津。1934-1936年森川任居留民團行政委員長。

      天津日本圖書館若以其館藏的書、刊、報相比較,就其種類豐富性來看,報紙當排首位。由此可見報人在天津日本圖書館文獻建設中的作用及重要性。

      2.4 館長對于侵略的附勢

      評議員與常設委員(1943年1月29日改為圖書館委員)是天津日本圖書館的決策者,換言之,天津日本圖書館最初館務由評議員負責,不設專職館長。直到1926年,居留民團對1921年由民團行政委員會決議通過的天津日本圖書館的幾個章程進行修訂,它們分別是:《天津日本圖書館規(guī)程》《天津日本圖書館事務章程》《天津日本圖書館圖書閱覽細則》,而于該年7月1日廢止舊規(guī)章同時施行新規(guī)章。在新的《天津日本圖書館規(guī)程》里,規(guī)定圖書館管理權歸居留民團行政委員會會長;圖書館主任只是“主持館務”[24],而顯然連制定館內(nèi)規(guī)章制度的權力也沒有,只有執(zhí)行居留民團決議的權限。

      雖然1926年7月1日實行的《天津日本圖書館規(guī)程》,就有了設置圖書館主任(職權近乎館長)的規(guī)定,但從現(xiàn)掌握的居留民團的史料來看,直到1929年,主任一職的人選才出現(xiàn)。一如《天津日本圖書館規(guī)程》所規(guī)定的圖書館主任須由居留民團秘書擔任,而名久井石磨的確身兼二職。

      名久井石磨在天津日本圖書館主任的職位上,做了一些與其居留民團秘書的身份極為相符的事情,比如1932年2月12日,該館向軍隊捐贈了29種438冊雜志作為慰問;同年度,根據(jù)由圖書館評議員議決的《天津日本圖書館館則》的相關規(guī)定,對政府官員、軍人實行“特別閱覽券”免費入館。名久井石磨任圖書館主任至1934年。1930年7月天津日本圖書館由財團法人天津共益會接手經(jīng)營,亦即圖書館的老板由居留民團行政委員會會長臼井忠三變?yōu)楣惨鏁硎麻L金井潤三。雖則如此,圖書館的性質并未有所改變。私營財團的共益會仍然與居留民團一樣受命于日本天津總領事館,何況圖書館主任名久井石磨仍是居留民團的秘書。

      在1935年度的《共益會事務報告書》中,圖書館“主任”被“顧問”取代。1937年抗戰(zhàn)全面爆發(fā)后,日本軍部將天津日本圖書館占為軍用,一年后將圖書館還給居留民團。居留民團于1939年4月21日制定《天津居留民團圖書館責任規(guī)程》,首次規(guī)定圖書館設立館長一職,中野義照(1891-1977)出任首任館長。在此之前,中野義照一直擔任“顧問”,實際上是接手名久井石磨履行館長之責。

      中野義照1921年畢業(yè)于東京帝國大學哲學科,曾任九州帝國大學講師,抗戰(zhàn)期間任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中國佛教學院教授與董事。1934年,在華組織“中國密教研究會”,這個佛教組織的背后操縱者是天津日本駐屯軍高級參謀石井嘉穗中佐。“該會以研究佛教密宗為名,籠絡下野的軍閥政客,宣傳中日親善,為日本侵華制造輿論。會員有一百余人,中、日籍各約占半數(shù)。會長先為段祺瑞,后由王揖唐繼任?!敝幸傲x照還是1938年成立的“佛教同愿會”的顧問,“在近七年的時間里,它依靠日偽政權的支持發(fā)展成為華北地區(qū)規(guī)模最大的佛教組織,一定程度上淪為日本侵華的工具?!盵25]

      1938年9月2日,中野義照以圖書館顧問身份,與居留民團秘書粕谷博吉一同慰問井上部隊傷病兵。他上任后,開始實行于前任的日本政府官員、軍人免費入館規(guī)定仍以繼續(xù)至1939年4月。1941年,中野義照任內(nèi),天津日本圖書館先是在日本“陸軍紀念日”,連同附屬的兒童圖書館一起安排休館以示慶祝,繼而在“海軍紀念日”也依節(jié)日之例休館。這年11月17日中野義照曾為應北京大學之聘而辭職,在由加藤秀擔任了近兩年館長之后,1943年又重新回歸原職。

      加藤秀是1922年建校的天津松島日本高等女學校校長。“日本人在對天津教育進行瘋狂摧殘的同時,又為他們自己新建了一批學校,以解決大量的侵略者子女入學問題,并為其培養(yǎng)侵略工具,以達到長期統(tǒng)治的目的。”[26]加藤秀在圖書館館長任上,1942年11月,天津日本圖書館開始在雇傭的華人職員中實行日語教學試驗,在獲取一定經(jīng)驗后,于1943年7月開辦日語講習課,按照受教者日語掌握的程度,分為初等部、中等部,每周進行兩次教學。[27]毫無疑問,在被侵略國推行侵略國的語言是典型的文化侵略行為。

      在中野義照之后,又有堀越喜博(1889-1946)出任天津日本圖書館館長。而他1944年曾任居留民團學務部長[28]。學務部是天津居留民團下設的總務、財務、業(yè)務、工務、學務、金融、衛(wèi)生七個機構之一,是日租界文教與公共文化事業(yè)的主管部門。堀城喜博于1945年更擔任過天津日本居留民團團長[29]。天津日本圖書館背景自始至終的不簡單也就略見一斑了。

      3 館藏過度依賴捐贈

      從圖書館的的類型來說,天津日本圖書館應屬于公共圖書館的范疇,官方對于公共圖書館負有建設、管理與資助的責任。日本政府既將日租界視作禁臠,對天津日本圖書館又施以嚴控,卻并不愿意提供建設經(jīng)費。在該館建立多年之后,館舍逼仄的窘狀日顯,要求建設獨立館舍的呼聲持續(xù)數(shù)年,卻仍難有進展。即使在財團共益會掌管期間,圖書館經(jīng)費也不見有根本改善。獨立館舍的建設有實質進展,還是在私人捐贈了一筆巨額款項之后。經(jīng)費的短絀,造成館方對文獻來源,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各方捐贈,而所贈多為實物。

      由對天津居留民團、天津共益會歷年事務報告書所做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來看,天津日本圖書館每年受贈的書刊占書刊入藏總量,在納入統(tǒng)計的23個年度中,有超過一半的年度達到或超過30%,亦即在這么多的年份里,有三分之一的館藏書刊來自捐贈;有9個年度超過50%,亦即捐贈的書刊多于購入的書刊;4個年度達到或超過70%,亦即只有甚至不到三分之一的書刊來自購藏,其他全來自捐贈;雖然只有1個年度捐贈數(shù)達到83%,也已足夠令人驚愕,該年度受贈的書刊是圖書館購藏書刊的4.7倍。

      圖書館如此對于捐贈的過度依賴,一是使館方難以確立文獻資源建設方針,難以確定文獻收藏原則、范圍、重點,難以實施購藏標準,而只能停留在捐贈者捐贈什么圖書館就收藏什么的水平,陷于被捐贈者的品味與個人興趣所左右的被動境地。文獻的品種因而過分零散、輕重失衡,“歷年向該館捐贈書刊的機構和個人多達四百家以上。每次捐贈書刊少則一、二冊,多的達到上百冊?!盵30]極大地妨礙了館藏文獻系統(tǒng)性的形成。

      二是使圖書館與日本讀者形成單一循環(huán)的局面。圖書館原只著眼于日本人,而樂意向該圖書館進行捐贈的也是日本人,捐贈的自然也多是日文書刊,其他人閱讀有障礙,更不愿進該圖書館的大門。從1936年、1939年及1940年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來看,三年中的“外國人”讀者數(shù)年均90人,最少的一年僅4人。如此也造成天津日本圖書館實質上成為只為日租界日本居留民這一特定讀者群體服務的圖書館。

      三是當時軍國主義意識形成是日本的思想主流,日本大量的出版物要么是此類宣傳品,要么其中挾帶此類意識,要么為此做外圍與基礎服務。來自在華與日本各地的機構與個人所捐贈的書刊的內(nèi)容,當然出于捐贈者的思想傾向、一己私好與個體趣味,而作為捐贈者的當時來華亦即主要在日租界的日本人,其思想情緒不容忽視。比如對日本侵華戰(zhàn)爭發(fā)生的因果關系,在一些日本人看來,是中國的排日運動對日本僑民的生命財產(chǎn)構成威脅,日本政府為保護僑民的安全而出兵。對于發(fā)生于1919年“五四運動”的排日、1923年“收回旅大運動”的排日,天津日僑并不認為其乃緣自日本對中國的侵略,而只覺得中國人“近乎失去理智和人道,肆意踐踏人權,野蠻行為日漸增多,人們的情緒近似瘋狂?!庇謸亩嗄暝谥袊嵢〉腻X財一朝盡失,故對立情緒激烈,幾次舉行日僑千人大會,通過日本政府要求中國政府限制排日言行,解散排日團體,處罰排日人士。而早在1908年,在津日僑即有成立“義勇隊”之議,1913年得以首建,1927年義勇隊被居留民會確定為常設組織,此時距1931年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還有四年時間。雖然早期成立義勇隊是出于自衛(wèi)的目的,畢竟是一種將敵對情緒訴諸對抗性的武力,一旦戰(zhàn)爭爆發(fā),果然就性質立刻改變,直接參與戰(zhàn)斗,實乃“非武力對付不了殘暴的中國人的中國觀”[31]的體現(xiàn)。“七七事變”發(fā)生不過旬日,天津日本僑民包括共益會、婦女、學生、其他普通僑民當即跟隨居留民團團長臼井忠三帶領的八十余名民團干部接待、慰問到津的日本部隊,為其提供茶點煙糖,提供住宿或引至營地等等。如此群體所捐贈的大量書刊,會對天津日本圖書館館藏文獻的品質造成什么后果不難得出判斷。

      4 為侵略助力為軍事侵略者服務

      1931年“九一八”之后,尤其是1937年“七七”抗戰(zhàn)全面爆發(fā)后,天津日本圖書館變得異?;钴S起來,做報告、開講座、辦展覽、慰問軍隊、開展“巡回文庫”、對華人推行日語等,活動明顯增多。1941年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后,天津日本圖書館進行日軍領導下的“軍隊管理圖書整理”,直接參與軍事掠奪行動。

      4.1 配合軍事侵略舉辦展覽

      “七七事變”后,日本軍部一度占據(jù)天津日本圖書館,直到1938年7月底歸還給居留民團。其間圖書館設備多有損失,圖書館收回后,對館舍進行了全面修繕,工程直到10月14日方才完成。之后全館隨即又進行了一個多星期的大整理、大掃除,于10月24日結束。其10月25日“館記”如此記道:“這次館內(nèi)的全面整理,依靠全體職員的不遺余力,僅用一周時間就完成了。在閉館一年三個月之后居留民盼望重開之時,恰逢攻陷廣東的喜慶日子,特于午后休館?!逼渑c軍國主義思想感情相左相合可見一斑。

      所謂“攻陷廣東”,實為“廣州陷落”,即1938年的“廣州戰(zhàn)役”中,國軍十二集團軍不敵日軍第21軍,廣州于10月21日下午淪陷。日軍進攻廣州本是為了策應“武漢會戰(zhàn)”,廣州一失,粵漢鐵路被切斷,國民政府被迫放棄武漢,10月26日至27日,日軍先后占領武昌漢口漢陽。國民政府自南京西遷,政府機關的大部以及軍事統(tǒng)帥部置于武漢,日本政府預期攻下武漢將使國民政府屈服而使中國停止抵抗,故而攻陷武漢后舉國歡慶。天津日本圖書館也于10月29日決定午后休館作為慶祝。

      11月10日至13日,天津日本圖書館舉辦了為期4天的圖書展覽,其主題的關鍵詞為:“支那事變”“中國情況”“日本精神”“國民精神的喚起”。館方選擇“廣州戰(zhàn)役”“武漢會戰(zhàn)”剛剛結束之時舉辦此展覽,其用心十分明顯,參觀者達249人。[32]

      天津日本圖書館自詡對中國縣志的收集成為其館藏“一大特色”[33]。1939年5月5日至7日,天津日本圖書館舉辦了一次“河北省地方志展覽”,據(jù)館方稱:早在幾年前,他們就開始搜集以河北省為中心的中國北方各省的地方志,而以河北省地方志的收集最見成效,此次即為成果展覽。展覽分為三部分,一是整個中國與地方志相關的內(nèi)容;二是北部中國與地方志相關的內(nèi)容;三是河北省地方志及其分別與歷史、地理、經(jīng)濟、習俗等相關的內(nèi)容。展覽中陳列了四百五十余冊圖書,幾天的展覽,吸引了七百余觀眾。[34]地方志含有一區(qū)一地極為豐富的信息,是情報來源的重要渠道之一,尤其是在戰(zhàn)爭狀態(tài)下,地方志收集的意義不只可為經(jīng)濟文化侵略提供幫助,甚至可為軍事侵略提供直接幫助。

      1940年5月11至13日,全國各地的日本居留民團團長會議在天津舉行,天津日本圖書館在此期間舉辦山東地方志展覽,陳列地方志及有關書籍、圖片、地圖等三百件,連展三日,參觀者達八百人。同時在公會堂舉辦“講演和電影之夜”活動,由天津居留民團團長臼井忠三演講“山東的人物”,天津日本高等女學校教師小林俉一郎演講“山東的自然”,繼而放映了影片《孔子圣廟大觀》與《嶗山大觀》。

      1904-1905年,日本與沙皇俄國為了爭奪我國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的控制權,曾在我國東北進行過一番較量,史稱“日俄戰(zhàn)爭”。日俄戰(zhàn)爭不僅是對我國領土和主權的野蠻踐踏,戰(zhàn)爭中還給東北人民造成深重災難,于戰(zhàn)后日本對我國開啟更廣泛的侵略之門意義非同尋常。日本因為是這場戰(zhàn)爭的勝者,故而日本軍國主義者引以為自豪,還將日俄戰(zhàn)爭中最大規(guī)模的一個戰(zhàn)役——奉天會戰(zhàn)的勝利之日——3月10日定為陸軍紀念日。1940年正是日俄戰(zhàn)爭35周年,對于那樣一場典型的不義之戰(zhàn),天津日本圖書館館方不以為恥,還要專門舉辦一場展覽以作紀念,且展覽會特地選在陸軍紀念日開幕。展覽陳列了日俄戰(zhàn)爭相關圖書120部,以及戰(zhàn)爭參與者留下的印章、書畫、書籍、圖片、明信片等一百多件實物。開展當天即有九百人前往參觀,次日又允中學要求續(xù)展一天,吸引了各校學生六百人。[35]

      4.2 報告中國文化與資源的讀書會

      1940年,天津日本圖書館籌劃成立了天津讀書會,成立儀式于11月18日假居留民團會議室舉行。由史料來看,天津讀書會雖只存世三年,但也曾熱鬧過。它的主要活動方式是舉辦演講會,3年時間里,共舉辦了30場演講,可見活動頻率之高。

      天津讀書會既被天津日本圖書館視為它的“附屬事業(yè)”,其組織、制度、管理與運營,自然依照天津日本圖書館的樣式。比如同樣采用會員制,也設評議員。讀書會會務由會長、干事長及數(shù)名干事負責;會員分為“維持會員”與“定期會員”兩種,1941年時前者32名,后者215名,而到1943年時,前者只剩11名,后者也降到111人,與該年度舉辦演講會場次急劇減少的狀況相合。

      天津讀書會的政治傾向也是早在成立之前就被框定了的。首先,它是經(jīng)向日本領事館與警察署申請批準的[36];其次,讀書會評議員系由圖書館評議員全班人馬兼任。館方宣稱成立讀書會的目的是:“振興日本居留民的讀書熱情,增其涵養(yǎng)。”[37]由此可見讀書會是只為租界的日本人而存在的,與天津日本圖書館的服務宗旨及狀況一致。

      從演講者的身份職業(yè)來看,重要人物與厲害角色不時出現(xiàn),比如曾任天津總領事、日本拓務大臣、出席日本首相田中義一召開的東方會議并參與擬訂侵華政策、1928年在外務次官任上竭力促成日本政府以“保護日僑”為借口兩次出兵山東、河北造成“濟南慘案”、戰(zhàn)后任五屆首相的吉田茂;以辦廠為掩護搜集情報、被八路軍俘獲而處決的日本少將特務小林德;有戰(zhàn)后被定為甲級戰(zhàn)犯的鹿子木員信;有后來成為老牌極右分子的林房雄(后藤壽夫);有曾任長蘆鹽務管理局副局長、帶領日軍劫奪了整個河北長蘆區(qū)鹽務的特務鄭梅雄等。

      從演講的內(nèi)容來看,有政治目光下的世界大勢與格局,有對皇道精神的宣傳,有日本必勝、在華日本人負有重大使命、建立世界新秩序的鼓動,有如何進行大東亞建設的講解等。除了這些直接宣揚侵略的演講,另外一些演講內(nèi)容,也大多著眼于中國的各種自然與經(jīng)濟資源,比如山河、港口、食鹽等,其覬覦之心顯而易見。還有一些由學者所做的演講,內(nèi)容涉及中國的地理、生物、農(nóng)業(yè)、文學、美術、宗教、歷史、習俗等,對于在華日本人了解中國、掌握中國人的思想生活大有裨助,主辦方為侵略服務的目的并不隱諱。

      天津日本圖書館除了為日本的軍事勝利慶賀、舉辦多種活動在文化侵略中努力扮演相應角色外,更直接為日本軍人提供服務。據(jù)天津日本居留民團的年度報告書所披露的1936、1939、1940年天津日本圖書館的讀者統(tǒng)計,在其劃分的宗教人士、官吏軍人、教育家、記者、事務人員、科學人員、工藝家、實業(yè)家、婦女、學生、兒童、外國人、其他共13類讀者中,頭一年官吏軍人排名第8位,后兩年排名都位列第6。從讀者百分比來看,中間一年官吏軍人占總讀者人數(shù)1.5%,另兩年都在2.5%左右,似乎占比不高,但若以日均接近2人次,年均逾660人次的接待量來計,數(shù)字相當驚人。

      自1939年開始,天津日本圖書館以“流動圖書館”的形式舉辦名為“巡回文庫”的活動,送書到學校、公司、洋行、工廠、協(xié)會,關鍵是還曾屢次送書到部隊。[38]

      4.3 參與處理軍隊掠奪的圖書

      1941年12月,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日軍一時取得重大勝利,其間掠奪了無數(shù)財產(chǎn),包括大量的文獻資料。1942年10月,天津防衛(wèi)司令部出面,于天津日本圖書館組織成立“軍隊管理圖書整理委員會”,由司令部參謀世良田中佐任委員長,堀越喜博、臼井忠三等4人任委員,任務是對太平洋戰(zhàn)爭前英國工部局圖書館約一萬三千冊圖書、英租界維多利亞道上的天津俱樂部圖書室約九千冊圖書、商務印書館附設的上海東方圖書館約二萬二千冊圖書、以及來自所謂“敵性倉庫”的287冊圖書進行甄別處理并向天津日本圖書館移交。至1943年年底,完成了對上列圖書一萬九千冊的處理,占總數(shù)四萬一千冊的46%;其中有356冊圖書被軍隊沒收,有57冊圖書被軍隊“利用”[39],1944年前者升至494冊,后者升至89冊[40]。

      天津日本圖書館成立“軍隊管理圖書整理委員會”,是該館直接參與日軍軍事侵略下的文化掠奪的標志。且對于掠奪來的圖書,付諸整理的實際行動。僅此一點,就對中國的文化侵略來說,天津日本圖書館就已由附屬角色而變?yōu)楹现\者了。

      5 結語

      作為一個象征人類文明炬火的文化機構,即便難以做到在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下保持自清自潔,至少不應樂于為虎作倀。也許如此要求處于軍國主義意識形態(tài)遮敝一切(包括人們的理性與良知)的時代背景下的一介圖書館的生存方式太不合實際,而實際上我們見到的并不是一個被迫走上或誤入岐途的墮落過程的個案,而根本是一個先天帶有缺陷、后天甘與軍事侵略者沆瀣一氣的標本。不能因當事者在其他方面做過一些善事、或是天津日本圖書館畢竟也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有價值的館藏,而忽略當年其在日本侵華戰(zhàn)爭中的作為,及其在文化侵略中所起的作用。

      猜你喜歡
      民團天津圖書館
      如果天津有“畫”說
      藝術啟蒙(2022年9期)2022-10-08 01:33:06
      天津卷
      學生天地(2019年30期)2019-08-25 08:53:22
      《天津之眼》
      圖書館
      小太陽畫報(2018年1期)2018-05-14 17:19:25
      圖解美國海軍RA-5C“民團團員”艦載偵查攻擊機
      軍事文摘(2017年16期)2018-01-19 05:10:03
      天津
      汽車與安全(2016年5期)2016-12-01 05:21:56
      飛躍圖書館
      韓復榘督魯時期的民團與聯(lián)莊會研究
      社科縱橫(2014年7期)2014-07-25 11:33:32
      去圖書館
      常識性問題
      讀書(1983年5期)1983-07-15 05:54:44
      揭西县| 延寿县| 绥中县| 隆德县| 涞源县| 龙泉市| 维西| 新宁县| 武城县| 武汉市| 三门县| 汾西县| 康平县| 徐闻县| 剑阁县| 衡阳市| 云龙县| 蓬溪县| 莱西市| 堆龙德庆县| 江都市| 台安县| 石河子市| 临泽县| 金坛市| 南澳县| 施甸县| 彰武县| 绿春县| 吉隆县| 历史| 蒲城县| 科技| 巴马| 焦作市| 崇明县| 贵州省| 乾安县| 庆阳市| 江达县| 郁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