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浩

摘 要： 說春是我國歷史上最悠久的民俗活動之一。其最初的主要作用為勸農課桑、指導農事，同時“春貼”也兼有統(tǒng)一時令的作用，對我國古代的農業(yè)生產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但隨著科技的日新月異以及各種思潮的不斷沖擊，其歷史作用逐漸被取代。說春成為民間文化現(xiàn)象，正在瀕臨傳承斷鏈的危機。文章以“石阡說春”為對象，從其歷史演變、道具與儀式、社會功能、傳承因由及其保護路徑等方面對其進行初步的分析，以從中窺視“說春”這一民俗文化之一般。

關鍵詞： 石阡“說春”；民俗；非物質文化遺產

中圖分類號：C95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7615（2018）01-0102-06

DOI：10.15958/j.cnki.jywhlt.2018.01.021

石阡，是貴州省銅仁市的一個市轄縣，位處黔東北，縣內世居有仡佬、侗、苗、土家、蒙古、瑤、彝、回、壯、布衣、羌、滿、漢等13個民族，少數(shù)民族人口占全縣總人口的62%，是貴州最早設府的地區(qū)之一。石阡歷史悠久，文化濃郁，非物質文化遺產豐富，其中，“石阡說春”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入列2016年中國唯一世界非遺“二十四節(jié)氣”的拓展名錄，是傳承千年的“國字號”名片，具有較高的文化知名度。

一、石阡“說春”習俗的歷史演變

據(jù)可考資料記載：“春官”是我國二千多年前就有的官名，負責掌管邦國的禮節(jié)。據(jù)《周禮》記載：“以宗伯為春官，掌邦禮”。從“唐朝差我送春人，特來貴府開財門”這一句春詞可見說春之俗始于唐代，也將禮部長官稱為“春官”，從此朝中以“春官”為禮部的代稱。歷唐宋至明清，“司天官”屬下有“春官正”“夏官正”等官名，明太祖設春、夏、秋、冬四官，謂之“四輔”。而有關“說春”之俗的文字記載，最早見載于宋朝。說春之人，稱為“春官”。

“說春”又名“鞭春”，是石阡侗族人民世代流傳下來的“勸農行耕”的一種綜合性民俗活動，主要活躍在二十四節(jié)氣中的“立春”時節(jié)前后。清康熙、同治《石阡府志》記載：明清時期，每歲立春之時，石阡府的“僚人”等要整裝集隊，扎“芒種、紙牛”，“迎春宇東郊”，打馬游街，大排宴席，“行鞭春禮”，然后到城南“勸農亭”祭祀農神。石阡知府此時要到勸農亭帶頭犁田，“勸農行耕”。這時為春官出門“說春”的時日。春官們“說春”前要聚集一起，舉行儀式，由領事春官交代規(guī)則，統(tǒng)一安排每個人的說春區(qū)域，四散去說春。說春時間十天半月不等。

石阡境內說春的“春官”，分為“說正春”和“說野春”兩種，說春者全是農民。“說正春”者，即受朝廷所封“春官”的姓氏子子孫孫，未受封而說春者，為“說野春”。具體來講，石阡花橋鄉(xiāng)坡背村侗族封姓是唐朝開國年間所封的“春官”，屬于“說正春”。封氏“說正春”的來歷是：相傳唐朝開國初年，大封功臣，封氏兄弟封福興、封福憲立下戰(zhàn)功，當朝天子問他們要封什么官，二人異口同聲說要當“子孫官”。古時候分封到外地的諸候王，各霸一方，都是子孫世襲。于是唐天子封他倆為“春官”。并且解釋說：“春官”就是掌管一個地方的禮節(jié)，每年向封地內百姓講一講農事季節(jié)，一年之計在于春，不違農時就行了。兄弟二人想：這樣的官子子孫孫都做得。于是“謝主隆恩”，封到黔地石阡來了。沿襲至今，封氏講春的范圍是：石阡、鎮(zhèn)遠、施秉、天柱、八拱（三穗）、劍河6縣。坡背封家除石阡外，只講鎮(zhèn)遠、三穗二縣。那時候，“春官”不說春，也不叫“講春”而是“派春”。即將“春貼”印制出來后，交官府發(fā)下去，并收錢糧上來，統(tǒng)一交給封家。改朝換代后，有的官員不執(zhí)行舊禮制，對封氏說：“你們封家既是春官，知禮知春，就應該去說給百姓知道，不能坐收錢糧?！狈馐舷耄寒敵跆铺熳右彩沁@樣封過的。于是說：“要去說春可以，但是你們這些當官的吃五谷，靠人民養(yǎng)活，也要帶頭犁田，勸農行耕?！碑敃r春官還是有威望的，“見官大三級”，于是就這樣講定了。有關“說春”這一過程，多種史志有明確記載。

二、石阡“說春”的道具與儀式

（一）說春的道具

說春，離不開道具。石阡春官說春的道具主要有：春牛、春貼和芒神（財神）以及官服。是春官出門說春過程必不可少的東西，這些道具有祖輩傳下來的，也有春官自己制作的，如春貼的內容，每年都不一樣，則需要年年更換，芒神跟春牛多為祖輩、師徒相傳。

春牛又稱鞭牛，春牛為木頭雕刻成農人手執(zhí)牛鞭趕牛像，牛像又有黃牛和水牛之分，其意味立春時節(jié)，萬物開始復蘇，雨水充沛，適于農家耕作，用以提醒農民春天已到，該開始耕作了。其中更深的意味，象征著中華民族千年以來勤勤懇懇如黃牛一樣任勞任怨。春官是十分愛惜他們手上的春牛的，一個春官通常一生就用一個春牛。

春貼，把文字雕刻在木板上，文字內容為“二十四節(jié)氣”，雕刻的木板一般為梨木，然后用紅色火紙印刷出來，是春官說春最重要的道具，春官每到一家都會贈送一張紅色的春貼，農家按照春貼的指示安排一年的農耕勞作，其作用相當于現(xiàn)在的日歷。春貼的制作比春牛的更為繁瑣，春牛需要的是精致的制作手藝，而春貼除此之外更需要有耐心，每張春貼上都刻著成百上千的文字，哪怕刻錯了一個字也需要重新制作。春貼來源于萬年歷，雕刻春貼的人一般是懂得春令時節(jié)的人，因為每年都會有變化，所以春貼必須一年一刻。

芒神就是句芒。是司春之神，也稱“春神”、財神。后世也作耕牧之神祭祀。石阡一帶稱之為“財神”。芒神是春官在說春過程中非常重要的道具之一，芒神符是一副刻在木板上長約10厘米的正方形紅色火紙。其形象為一個神仙騎在虎背上他這腳下的八寶之地，地下有五谷雜糧、金銀財寶、童子老人等等物品，虎為百獸之王，傳說百姓遭受天災人禍皆為妖獸作亂，財神騎著神獸到人間召回一切作亂妖獸，為百姓消除災禍。芒神圖上有許多孩子老人、街道、雜貨店等，寓意著收到芒神符的人家中老人身體健康，子孫滿堂，無論從事何事都會順順利利、紅紅火火，總之，芒神符代表著春官和家庭共同的美好愿望。

春官有特定的服飾，在加封儀式上，春官會穿戴祖?zhèn)鞯尿邸⒂駧?、烏紗帽、粉底鞋，這服飾風格為明清兩代官服混搭而來，帽子像明代官員所戴兩個翅膀的烏紗帽，衣服則像清代官員們所穿的長衫，鞋子則是明代官員所穿的粉底鞋。由于后來春官由朝廷的官員變成了民間的百姓，春官出門說春在服飾方面也就沒有了那么多的講究，有的春官繼續(xù)穿著他們的官服，也有的春官穿著便服出門說春。

說春的道具都有其特定的含義：第一，春牛，被當做神靈，意味著當?shù)厝耸切欧钌耢`存在的，代表了這一地區(qū)的信仰，同時也代表了勤勞的人民。第二，春貼，根據(jù)千百年的科學經驗總結出的生活規(guī)律，用以指導農事，這代表了我國科學很早就全面的應用于生活中，同時體現(xiàn)出了古代人的偉大的智慧和精湛雕刻技藝。第三，芒神，為春官對主家幸福生活的美好祝愿和對國泰民安的深深向往；最后，春官的服飾象征著說春在中國古代農業(yè)社會中對我過歷史發(fā)展中的重要地位。

（二）說春的儀式

1.出行儀式

石阡說春的具體過程豐富多彩，由連貫的系列步驟組成，環(huán)環(huán)相扣，意義非凡。春官出門說春前，有特定的儀式和禮儀，叫做出行儀式，主要包括：春官加封儀式和扶梨行耕儀式兩種，由德高望重的春官師傅主持。春官加封儀式是，邀請出行說春的春官，立春前一日選定吉時，依照吉禮，穿戴官服，在干田之中按照大吉大利方位擺放供桌。各戶從家中請出春牛放于桌子前端。再在桌上擺放盛由稻谷或大米的量器，點燃香燭插入其中。由德高望重的春官主持迎接春神，念誦秘訣咒章，燒錢紙，為春牛披紅、掛上紙錢和麻線，祭拜加封春牛、春官服、打春棒等。讓春神賦予春官及說春器物能夠去災免難、保佑子民，帶來風調雨順的力量。扶梨行耕儀式是指，在立春前的一天，舉行出行加封儀式的春官。牽出耕牛，一人扮演支付扶梨，一人牽牛引導，下田行耕。以表示春天即將來臨，春官不可逗留，將要行使勸課農桑的使命。完畢即可出門去其他村寨入戶說春了。

2.入戶說春儀式

出門說春首先以開財門開頭，進入主人家里，其次就是自由隨意發(fā)揮，見什么說什么，原則為說好不說壞，要求順口得體，接著請春牛，請芒神，送春貼，最后為主家送走五方瘟神，保佑主人家一年四季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主人家會贈與春官禮物以表示感謝，接下來春官將會為下一家送春去，如果有比較富裕的主人家，在春官出門時候都會以放炮相送。

石阡春官說春限于“立春”前后。他們習慣最后說道哪家，便將“春?！狈旁谶@家人的“香火”上供奉著，待明年立春時，又從這家人開始說起，這樣便能減少許多“迎春”的禮儀。

三、石阡“說春”的社會功能

石阡說春是一項兼具地域性、音樂性、教育性、科學性、宗教性等于一體的獨特習俗，既是中華農耕文明在石阡這片土地上演繹發(fā)展的活態(tài)史詩，也是夜郎故地石阡各個民族、各種文化交流融合的深深印記；既是歷代帝王重視課農興桑的影子，也是石阡歷代人民智慧的結晶。其社會功能與深厚歷史文化內涵密不可分，相互作用，對石阡的歷史發(fā)展有著積極的推動作用。

（一）現(xiàn)實作用：指導農事

不論從石阡說春的歷史起源還是從其得以廣泛流傳的歷史原因來看，說春最豐富的歷史內涵毫無疑問是對其石阡地區(qū)的農業(yè)發(fā)展的指導作用。

首先，不論從“行春”還是“班春”一詞的歷史起源來看，其出現(xiàn)的原因最重要的無疑是“為民父母”的行政官員為了使得農民在勞作生產中能夠正得其時，勸導百姓按時耕作?！鞍啻骸本褪穷C布“春令”，“春令”就是月令的一種，而月令出現(xiàn)的作用之一也是為了正確的指導農業(yè)生產，“王者崇寬大，順春令，則雷應節(jié)，不則發(fā)動于冬，當震反潛”指出一般情況雷聲始發(fā)于仲春二月，一般而言開始出現(xiàn)雷鳴聲了，就應該為農耕做準備了。勸農耕作的流行并且逐漸上升到“奉時順氣”的社會高度。

其次，勸農耕作不僅是對農業(yè)生產的指導，更是作為一種朝廷官員對百姓的一種生產監(jiān)督，在古代中國，土地是所有人賴以生存必備資源，統(tǒng)治階級作為土地的所有者必須依靠土地富足的收成才能錦衣玉食，老百姓們更是必須依靠辛苦勞動方能果腹。但是由于地主階級過分的剝削，老百姓辛辛苦苦耕作也不能填飽肚子，于是老百姓對耕作就有了一定的抵觸，因此，統(tǒng)治階級不得不通過這樣的方法來督促老百姓們按時的耕作。如果老百姓們耽誤了農耕生產，更有嚴重者會受到朝廷法制的懲罰，以此來提防老百姓們對農耕的懈怠，保證土地最高的利益收獲。

最后，在說春演變?yōu)槊耖g文化之后，說春無論從其說春時間還是說唱歌詞的內容來看，其最大的現(xiàn)實意義還是指導農事。單從時間上來看，石阡地區(qū)的說春智慧出現(xiàn)在農歷的正月，立春前后，其意義就不言而喻。根據(jù)石阡地區(qū)的氣候來看，百姓從事農業(yè)勞作開始最為合適的時間也恰好為農歷的正月。再從歌詞的內容來看，說春的場次大多數(shù)都是指引百姓從事勞作生產的，“二月驚蟄響驚雷，農人春耕緊跟隨，春分楊柳吐綠咀。候鳥燕子往北飛”“三月交節(jié)是清明，祭祖掃墓去踏青，谷雨梨樹開白花，家家種豆去點瓜”從這些春詞的內容來看，不但提示了每個節(jié)氣農業(yè)勞作的標志性事件，而且說明了每個節(jié)氣做什么最合適，以上兩句春詞中分別說明，響雷了即該開始耕春，梨花開的時候中都種瓜最為合適。這些都是說春中現(xiàn)實作用的最好體現(xiàn)。

（二）傳述歷史：以歷史名人為核心

中華民族是一個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的偉大民族，其歷史傳承的形式多種多樣，其中主要以史學家轉述為主，此外還有文學作品的描述，也有民間歷史的傳述等等，形式繁多，石阡的說春則是以一種口頭說唱的形式，在歌詞內容以歷史名人為核心的形式傳述歷史，這與當?shù)匚幕l(fā)展水平有很大關系，由于地理位置、文化氛圍的局限導致該地區(qū)能讀書識字的人數(shù)量有限，閱覽歷史文獻了解歷史的人較少，單一的口述歷史形式又太單調乏味，通過春官說春唱詞這周形式的口述更容易被當?shù)匕傩账邮?，在石阡說春的唱詞中不乏涉及到歷史人物和歷史故事的春詞。石阡春詞中歷史人物集中在隋唐兩代，主要頌歌和傳述的都是唐朝開國將領，極大的贊揚唐王的歷史故事，如在當?shù)亓餍械摹哆M屋說》中：“左門神，秦叔寶，右門神，虎將軍。他是唐朝二元將，唐王差他把財門。”體現(xiàn)了這一地區(qū)百姓的對唐代統(tǒng)治階級的感恩戴德的傳統(tǒng)觀念，更多的是體現(xiàn)了當代對我國歷史文化知曉的一種局限性。也從側面反應了過去的時代該地區(qū)的文化水平的局限性。

還有，說春的民俗文化內涵對石阡地區(qū)的精神文化的豐富產生了一定的引導作用，其顯著的文娛性、創(chuàng)新性在很大程度豐富了石阡地區(qū)的民間社會生活；對該地區(qū)民眾高尚的價值觀念產生、形成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四、石阡“說春”得以保存的原因探析

說春本位一種普遍的漢文化現(xiàn)象，有著數(shù)千年的傳承歷史。但隨著時代的變遷，尤其是近些年來，不論是從說春的作用還是從春宮的境遇來看，說春勢必會成為社會發(fā)展中被時代淘汰的活動之一，即使存在也僅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漢族地區(qū)的“迎春”活動越來越少，西北地區(qū)的說春也成為過去。但說春從傳入石阡后，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如今縣內仍有一定數(shù)量的春官還在堅持每年春節(jié)時出門說春。究其原因，這與石阡的地理位置、少數(shù)民族文化的吸收性和包容性、石阡地區(qū)的交通等方面必然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

（一）文化的包容性和吸收性

說春是漢文化的一種延伸，說春不論是由唐代傳入石阡地區(qū)還是明代，都不可避免的面臨漢族文化與少數(shù)民族的碰撞，不論唐代還是明代，都是中原朝廷對石阡地區(qū)統(tǒng)治發(fā)生實質變化的重要時期，政治上的真正統(tǒng)一為各民族間的文化交流提供了良好的環(huán)境。這兩個時期也是漢文化向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滲透比較關鍵的時期。石阡在吸收漢文化為其農耕服務的過程中融合地方文化特色逐步把“派春”發(fā)展成為石阡少數(shù)民族自己特具特色的民俗活動。石阡方言把蜻蜓稱為春官，所以現(xiàn)在每個春官的帽子上都少不了一直栩栩如生的蜻蜓，這是漢文化和地方文化融合最好例證，既體現(xiàn)了石阡文化極大的包容性也代表了石阡文化超強的吸收性。

（二）地區(qū)偏遠，交通閉塞

石阡說春的文化現(xiàn)象得以完整保存，與石阡的地形和交通因素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貴州為典型的南方喀斯特地貌，四處皆山，溪流密布，村落大多位于在半山腰，百姓多靠羊腸小道與外界聯(lián)系，人口居住分散。古代石阡境內僅有少數(shù)驛道，相對于其他地區(qū)而言，古代石阡的交通十分落后。近年，即使貴州完成了“縣縣通高速”的宏偉目標，但是這是一種樹枝式的交通構成，相對蛛網(wǎng)式的交通線路，還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即使在現(xiàn)在，石阡依舊是貴州黔東的一個偏遠地區(qū)。正是從古至今石阡的交通閉塞，成為了保護傳統(tǒng)文化的有效屏障，受外界新思想沖擊較小，給古老的傳統(tǒng)文化保留其原始的面貌提供了一個封閉的環(huán)境，從而使得說春得以較為完整的保存。

（三）春官的“不變初心”

石阡地區(qū)的人民有敬祖孝祖的傳統(tǒng)，因而十分推崇祖上傳下來的職業(yè)，繼承它對后代來說是無上的光榮，都渴望能代代相傳并且發(fā)揚光大。說春傳承人之一婁興才說道：“之所以現(xiàn)在還倒貼錢出門說春，是因為每到立春之前心里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事實現(xiàn)自己真正價值的時候到了?！辈坏貌徽f，說春這一寶貴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存，主要得益于石阡春官對說春的堅持，堅守自己祖輩傳承的本領，堅守祝福、娛樂百姓的真誠，堅持為農業(yè)發(fā)展做貢獻的初心。

近年來各地城市化水平的提升迅速，仍然停留在鄉(xiāng)村生活的人群越來越少，農村社會的大量青年扎堆的擠入城市，鄉(xiāng)村人口呈現(xiàn)老齡化和幼齡化，傳統(tǒng)文化的生境發(fā)生了改變，賴以生存的“土壤”正在變得貧瘠，傳承斷鏈危機正在加劇。幸虧縣內不乏傳統(tǒng)文化忠實的愛好者，和現(xiàn)存?zhèn)鞒腥说姆e極配合，在他們的不懈努力下，2011年5月的《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石阡說春”與“九華立春祭”“班春勸農”一道被共同以“農歷二十四節(jié)氣”為總體名錄列為國家非遺。2016年12月27號，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將中國的“二十四節(jié)氣”被列入世界非遺代表作名錄。石阡“說春”作為二十四節(jié)氣之首，也被列入擴展名錄中，使石阡說春的傳承和發(fā)展有了新的希望。

五、石阡“說春”的傳承、保護措施

習近平總書記說過：“我們要像愛護自己生命一樣去保護好文化遺產”。說春對我國歷史發(fā)展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日前這一民間習俗正面臨即將消失的危機。雖然現(xiàn)在是科技時代其歷史作用已不復存在，但是作為一種寶貴的文化現(xiàn)象，將其保護完整，傳承下去，使我們這一代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對于石阡說春，應在傳承、保護上采取如下方面的措施。

第一，政府投入，強力監(jiān)督。政府作為文化的主要倡導者，應該積極的響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提議，把具體實行落實到實際中來，通過政府投入一定的資金，令相關部分成立項目小組，制定切實可行的方案，對傳統(tǒng)文化加以更好的保護，完善相關監(jiān)督制度，把保護文化引產真正落實到實際中來，對在這方面研究有重大貢獻的人做出相應的表彰，鼓勵更多的文化愛好者參與進來等等。

第二，大力宣傳，發(fā)揮文化人的積極作用。眾所周知，早在2012年石阡說春相繼成功申報列入第二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全國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2016年被立為世界非遺代表作擴展名錄，這對于整個石阡文化內涵的提升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對文化界也是一件大事，政府理當大力宣傳，積極發(fā)揮文化學者的作用，組織、號召相關文化學者更深入的研究，編寫相關書籍，發(fā)表研究成果，呼吁全社會愛護、保護非遺，從而鞏固中華民族早日實現(xiàn)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魂與根。

第三，把說春推向舞臺，搬上銀幕。2017年8月7號上午，由中國農業(yè)博物館、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主辦的“人與自然相處的智慧——二十四節(jié)氣專題展”在中國農業(yè)博物館5號館開展?！笆湔f春”作為二十四節(jié)氣中立春主要項目，在展程中受到各界領導及專家學者的特別關注，春官們現(xiàn)場教唱春詞、老人小孩們都認真學唱，印刷春貼吸引很多嘉賓專心欣賞，現(xiàn)場熱鬧非凡。石阡說春不僅僅是石阡人民的精神財富，也是全中國的寶貴遺產，更是全世界珍貴的文化現(xiàn)象，如果想石阡說春能得到更好的發(fā)展與傳承，就必須將它推向全國、推向全社會、搬上銀幕，這樣才能更好的起到對我們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宣傳，吸引更多的人關注它，更好的保護它。

第四，整合文化資源，推動旅游經濟發(fā)展。石阡素有“中國溫泉之鄉(xiāng)”“中國苔茶之鄉(xiāng)”“中國礦泉水之鄉(xiāng)”等美譽，近年來旅游業(yè)迅速發(fā)展，獲得了外界一致認可，游客滔滔不絕，應采取措施合理地利用旅游帶來的游客資源來宣傳石阡說春。比如在縣城內設置固定場所，定期演出與石阡傳統(tǒng)文化相關的娛樂節(jié)目、說春等等，供游客在游山玩水疲乏之余欣賞。說春傳承人多數(shù)都具有較高的雕刻水平，如果把他們聚集起來，發(fā)展春貼的手工藝，雕刻工藝品，為外來游客提供一個購物平臺，購買這些留作紀念，不但能解決部分的就業(yè)問題，還可以為石阡帶來實質的經濟效益。通過把石阡寶貴的文化資源和旅游業(yè)相結合起來，這樣既能提升當?shù)氐奈幕肺唬材芡苿咏洕玫陌l(fā)展。

六、結語

石阡說春是一項兼具地域性、音樂性、教育性、科學性、宗教性等于一體的獨特習俗，既是中華農耕文明在石阡這片土地上演繹發(fā)展的活態(tài)史詩，也是夜郎故地石阡各個民族、各種文化交流融合的深深印記；既是歷代帝王重視課農興桑的影子，也是石阡歷代人民智慧的結晶，更是傳承千年的“國字號”名片，其社會功能與深厚歷史文化內涵密不可分，相互作用，對石阡的歷史發(fā)展有著積極的推動作用。作為年輕一代的我們更應該自覺承擔起責任和義務，切實貫徹黨和國家保護文化遺產的方針政策，在對說春等瀕危的文化遺產的傳承、保護上做出應有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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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蒲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