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豐 ,于 帥 ,孫甜甜,李 敏 ,叢竹鳳 ,高 鵬,代 龍
土鱉蟲,又稱蟲、地鱉蟲、土元等,始載于《神農本草經》,是中國傳統(tǒng)的具有活血化瘀功效的動物藥。古代著名醫(yī)家劉完素曾說道:“郁而不散為壅,必以宣劑以散之。”又如清代醫(yī)家葉天士曰:“久則邪正混處其間,草木不能見效,當以蟻蟲疏通逐邪?!敝赋鐾流M蟲、水蛭、天龍等善于鉆入狹縫孔隙的動物藥,有化瘀通絡、祛瘀生新的功效。其雌蟲體具有散血瘀、消堅結、解凝活血、接骨續(xù)筋、消腫止痛、下乳通經等功效[1]。有文獻報道其對血液流變性各參數(shù)的改善作用較強,進一步證明其較強的活血化瘀作用[2]。土鱉蟲的主要活性成分包括多種活性蛋白質(酶)、氨基酸、生物堿、脂溶性維生素及脂肪酸、微量元素、揮發(fā)油等,以及分離得到的核苷類化合物尿嘧啶和尿囊素,有鎮(zhèn)靜作用且外用有促進皮膚潰瘍面和傷口愈合及生肌作用[3]。
1.1 儀器 R-301型旋轉蒸發(fā)器(上海申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CT-241電滲析儀(浙江賽特膜技術有限公司);卷式超濾膜(1KDa、3KDa)(北京市旭邦膜設備有限責任公司);LGJ-10C型真空冷凍干燥機(杭州大衛(wèi)科教儀器有限公司);電熱恒溫水浴鍋(上海精宏實驗設備有限公司);AL-204型萬分之一天平;KQ-500E超聲波清洗器(昆山市超聲儀器有限公司);電熱恒溫水浴鍋(上海精宏實驗設備有限公司);UV-1100型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上海天美科學儀器有限公司);ermeGear垂直透皮擴散滲透儀(上海玉研科學儀器有限公司)。
1.2 試藥及試劑 胰蛋白酶(批號F20071228),酶活力 2 000 U/mg;胃蛋白酶(批號 F20110712),酶活力3 000 U/mg(均購自上海藍季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產品);分子量標準品:牛血清白蛋白(MW66430)(上海源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土鱉蟲藥材(雌蟲干燥體,購自濟南建聯(lián)中藥店),經山東中醫(yī)藥大學郭慶梅老師鑒定為鱉蠊科中華真地鱉(Eupolyphaga sinensis Walker)的雌蟲干燥體。
硫化鈉、氯化鈉、丙三醇、三乙醇胺、氮酮,以上試劑均為分析純,卡波姆940,蒸餾水。
SD 大鼠,SPF 級,體質量 200~250 g,由山東中醫(yī)藥大學實驗動物中心提供,合格證為SCXK(魯)201300010。
2.1 土鱉蟲活性小肽制備 將土鱉蟲藥材粉碎過60目篩,取1 000 g,加10倍量純水,煮沸20 min,待水液降溫至40℃,用稀鹽酸溶液調pH至1.5左右,加胃蛋白酶適量,40℃保溫酶解2 h;再用稀氫氧化鈉溶液調pH至8.0左右,加入胰蛋白酶適量,40℃保溫酶解4 h[4];煮沸10 min滅酶,迅速冷卻至室溫,放置冰箱低溫(4℃左右)冷藏過夜,離心(4 500 r/min)10 min,取上清液經電滲析儀除鹽得土鱉蟲酶解液[5],再依次用過分子截留量為3 KDa、1 KDa的超濾膜進行超濾,得到不同分子量的土鱉蟲活性小肽組分,低溫減壓濃縮(65℃,-0.07~-0.08 MPa)后進行凍干得不同分子量土鱉蟲活性小肽凍干粉(P1:M<1 KDa,P2:1 KDa<M<3 KDa,P3:M>3 KDa),滅菌后-20℃低溫保存。
2.2 總肽含量測定
2.2.1 溶液的配制 對照品溶液的制備:精密稱定牛血清白蛋白對照品適量,加水制成每1 mL含0.2 mg的溶液,即得。
土鱉蟲活性小肽溶液的制備:分別取土鱉蟲活性小肽凍干粉(P1:6.45mg、P2:3.12mg、P3:6.35mg),用純凈水定容至25 mL容量瓶中,搖勻,制得P1樣品溶液、P2樣品溶液、P3樣品溶液。
2.2.2 測定方法 按照文獻采用福林酚比色法測定總肽含量[6],依次測定對照品及P1樣品溶液、P2樣品溶液、P3樣品溶液的吸光度,繪制標準曲線,得回歸方程為:Y=0.482 5X+0.029 7(r2=0.997 6),并計算不同分子量土鱉蟲活性小肽的總肽含量。結果見表1。
表1 不同分子量土鱉蟲活性小肽肽含量均值(n=3)
實驗結果得出,3種不同土鱉蟲溶液中,均含有活性肽,其中P2溶液中含肽量最高,占總質量的70.84%,P1溶液中含肽量最少,占總質量的40.13%。
2.3 不同分子量土鱉蟲活性小肽凝膠體外透皮特性研究
2.3.1 土鱉蟲活性小肽凝膠的制備 凝膠基質配方:卡波姆940,30 g(提前加入蒸餾水中充分溶脹成1%的溶液),丙三醇4 g,土鱉蟲活性小肽0.2 g,蒸餾水15 mL,氮酮1 g,三乙醇胺0.1 g,共計50 g。
不同凝膠樣品制備:將不同分子量的土鱉蟲活性小肽P1、P2、P3溶于15 mL蒸餾水中,加入充分溶脹的卡波姆溶液,混勻,依次加入甘油、氮酮,邊攪拌邊滴加三乙醇胺至凝膠pH為7左右[7],即得土鱉蟲活性小肽P1凝膠樣品、P2凝膠樣品、P3凝膠樣品。
離體鼠皮制備:取SD大鼠,斷頸處死,立即剝離大鼠腹部及背部皮膚,用8%硫化鈉溶液脫毛,并小心剔除多余皮下組織,再用生理鹽水清洗干凈,于4℃保存?zhèn)溆茫?周內用完。實驗前檢查皮膚的完整度,避免破損。
2.3.2 透皮擴散實驗方法 將處理好的皮膚固定于Franz擴散池,供給池與接收池之間,角質層面向供給池,接收池注滿生理鹽水并排凈氣泡,取1 g凝膠均勻涂布于鼠皮上,300 r/min,37℃保溫開始計時,分別于 1、2、4、6、8、10、12、24 h,取出全部接收液并立即補加等量的接收液,接收液濃縮至1.5 mL,再進行肽含量測定[8-10]。其中,接收池體積為15 mL,有效透過面積為3.14 cm2。
式中Q為累積滲透率,Cn為t時接收液肽濃度,V為接收液體積,m0為凝膠含有的初始肽量。以累積滲透率Q(%)對時間t(h)作圖,得累計透皮曲線。
2.3.3 土鱉蟲活性小肽水溶液與凝膠劑透皮性比較 按照2.3.1項下方法分別制備P1、P2、P3凝膠樣品,并制備等濃度的小肽水溶液樣品,采用上述透皮擴散實驗方法,比較P1、P2、P3水溶液與凝膠劑在大鼠皮膚中的滲透性。結果見表2。
結果表明,P1、P2、P3凝膠劑在大鼠皮膚中的滲透效果均優(yōu)于水溶液,透皮吸收率均明顯提高,說明將土鱉蟲活性小肽制成凝膠劑型有利于提高其滲透性,由于凝膠基質中含有氮酮等促滲劑成分,因此滲透性要比水溶液好很多。
表2 P1、P2、P3水溶液與凝膠劑累計滲透率比較
2.4 體外透皮擴散實驗
2.4.1 不同大鼠皮部位對土鱉蟲活性小肽P1凝膠劑透皮性的影響 按照2.3.1項下方法制備土鱉蟲活性小肽P1凝膠樣品,并按2.3.1項下方法制備大鼠腹部及背部皮膚,采用上述透皮擴散實驗方法,比較小肽P1凝膠在大鼠不同皮膚部位中的滲透性,結果見表3。
表3 不同大鼠皮部位對P1凝膠累計滲透率比較
結果表明,背部皮膚累計滲透率為54.03%,明顯小于腹部皮膚96.19%,單位面積滲透量腹部是背部的1.74倍,因此,實驗選擇大鼠腹部皮膚進行體外透皮實驗。
2.4.2 不同促滲劑對土鱉蟲活性小肽P1凝膠劑透皮性的影響 按照2.3.1項下方法分別制備含3%氮酮、3%PEG400、3%油酸不同促滲劑的小肽P1凝膠樣品,采用上述透皮擴散實驗方法,比較同濃度不同促滲劑對P1凝膠在大鼠皮膚中滲透性差異。結果見表4。
表4 不同促滲劑對小肽P1累計滲透率比較
結果表明,3種不同促滲劑對P1的滲透效果:氮酮>油酸>PEG400,且氮酮的單位面積滲透量分別是PEG400、油酸的1.77倍、1.54倍,說明氮酮的促滲效果更好,這可能與氮酮對皮膚的作用機制有關,它在細胞間類脂膜雙分子層結構中發(fā)生作用,使其致密性降低,流動性增加[11]。
2.4.3 不同濃度氮酮對土鱉蟲活性小肽P1凝膠劑透皮性的影響 按照2.3.1項下方法分別制備含1%氮酮、3%氮酮、5%氮酮小肽P1凝膠樣品,采用上述透皮擴散實驗方法,比較不同濃度氮酮對P1凝膠滲透性的影響。結果見表5。
表5 不同濃度氮酮對小肽P1累計滲透率比較
結果表明,3種濃度的氮酮對土鱉蟲活性小肽的促滲作用基本無區(qū)別[12],選取1%氮酮作為滲透劑即可滿足實驗要求。
通過本實驗,采用酶解方法和超濾法得到3種不同分子量的物質,分別為P1、P2、P3。同時folin肽含量測定方法對3種物質進行肽含量測定,得出含肽量順序為 P2>P3>P1。但是通過對比 P1、P2、P3 凝膠及其水溶液的累計滲透率,得出分子量越小的透皮性越好,即P1凝膠透皮效果最佳。并通過不同大鼠皮膚透過實驗,得出P1凝膠在大鼠腹部皮膚透皮效果更好,P1凝膠累計滲透率可達94.26%。通過對比含3%氮酮、3%PEG400、3%油酸不同促滲劑的小肽P1凝膠樣品,3%氮酮對P1凝膠樣品促滲作用更強,累計滲透率達96.43%。同時對比含1%氮酮、3%氮酮、5%氮酮小肽P1凝膠樣品,最后得出不同濃度氮酮對P1凝膠滲透性影響差異不大。
根據(jù)人體皮膚吸收原理,分子量越小的物質越易被皮膚吸收,本實驗得出土鱉蟲活性小肽3種物質中的P1透皮效果優(yōu)于其他兩種物質,佐證了這一吸收原理,但是土鱉蟲活性小肽P1組分中可能含有游離氨基酸,氨基酸分子量小,易被人體皮膚吸收,這可能是造成P1組分透皮吸收率高的原因之一。后期實驗需對P1組分進行進一步純化,去除游離氨基酸后再進行透皮實驗。
[1] 楊耀芳,楊翊雯,王賽前,等.土鱉蟲口服液鎮(zhèn)痛、活血化瘀與紅細胞免疫研究[J].中成藥,2003,25(6):496-498.
[2]衛(wèi)永琪.麻黃連翹赤小豆湯加蟲類藥物治療黃褐斑23例[J].中藥藥理與臨床,2006,22(z1):178.
[3] 付英杰,田景振,郭之平.土鱉蟲化學成分制取方法及藥理作用研究概況[J].食品與藥品,2005,7(4A):28-30.
[4]黃鎮(zhèn)林.土鱉蟲胃仿生酶解物純化分離及其物質基礎研究[D].北京:北京中醫(yī)藥大學,2014.
[5]劉長龍.豬皮促創(chuàng)面愈合活性肽的制備分離及鑒定研究[D].濟南:山東中醫(yī)藥大學,2013.
[6] 王少平,曾以旺,陳燕瑞,等.DA-201C型大孔樹脂對土鱉蟲酶解液的除鹽工藝考察[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4,20(22):9-11.
[7] 王英姿,任天池,肖永慶.不同透皮促進劑對高烏甲素凝膠體外透皮吸收的影響[J].中國中藥雜志,2005,30(9):665-668.
[8] 宋西衛(wèi),王 穎,劉志東,等.不同促滲劑對燈盞花素離體鼠皮透過行為影響[J].遼寧中醫(yī)雜志,2011(4):750-752.
[9] 李 驕.玄丹巴布劑透皮吸收的研究[D].沈陽:遼寧中醫(yī)藥大學,2007.
[10]夏曉靜,欽富華.扇貝多肽脂質體凝膠的制備及體外透皮研究[J].藥學與臨床研究,2013,21(6):618-621.
[11]楊耀芳,楊翊雯,王賽前,等.土鱉蟲口服液鎮(zhèn)痛、活血化瘀與紅細胞免疫研究[J].中成藥,2003,25(6):496-498.
[12]白振麗,陳寶元,王 紅,等.透皮吸收促滲劑的研究現(xiàn)狀及金黃膏透皮機制的研究進展[J].現(xiàn)代中西醫(yī)結合雜志,2006,15(20):2877-2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