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
其他同學(xué)站了起來,我也站了起來,韓麥爾先生感到非常詫異?!袄蠋?,謝謝你!”我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韓麥爾先生也站了起來,對我們說:“孩子們,謝謝!可惜我再也不能夠教你們法語了,等下我就得和我妹妹去另一個地方,那里可以繼續(xù)教法語,我也可以繼續(xù)把我的知識傳授給更多的人。唉!我一想到這,就越發(fā)覺得,你們真不幸啊!”說著,韓麥爾先生的臉上滾落了幾顆晶瑩的淚珠。他轉(zhuǎn)過頭去,走出了教室。
我們背上書包,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了教室。
天氣還是那么暖和,那么晴朗!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我每向前走一步,就往回看一眼??纯茨鞘煜さ暮覙洌纯茨桥郎衔蓓?shù)淖咸?,心里突然有點不舍。我只好咬著牙繼續(xù)往家走,大街上的廣告牌依然寫著法語,滑稽的是,有些字連我自己都看不懂!這真是恥辱!作為法國人民的恥辱!
回到家后,母親問我:“小弗朗士,你知道韓麥爾先生要走了嗎?”我說:“當(dāng)然知道了,我再也不能學(xué)習(xí)法語,再也不能用法語交流了!普魯士士兵真可惡!”
一股神奇的力量促使我走回韓麥爾先生的院子里。不,以后可能不是韓麥爾先生的了。雖然以后還能在這里上課,但我再也不會被韓麥爾先生責(zé)罵,再也聽不到韓麥爾先生的教導(dǎo),再也看不到韓麥爾先生的戒尺,再也不能學(xué)習(xí)那親切的法語……
想著想著,我就走到了院子門口,只見韓麥爾先生迎面朝我走來,身旁跟著他的妹妹,背上背著許多行李。他的眼里充滿傷心和落魄,但他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但是我知道,一個老師,即將離開自己教了四十年書的地方,更何況,這個地方再也不能教法語了!
“哦,小弗朗士,你還有什么事嗎?”韓麥爾先生蹲下身子,摸了摸我的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韓麥爾先生顯得那么矮小,而我卻突然哽住了,一把抱住韓麥爾先生,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韓麥爾先生擦去我眼角的淚水,從背包里摸出一本書,遞給了我:“再見,小弗朗士!愿我們還能再見,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走了?!?/p>
望著韓麥爾先生離去的背影,我心里有些想說的話,可又說不出來。朝大街上望去,廣告牌上都變成了些不認(rèn)識的字。再一次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路邊集合的普魯士士兵,我的心中似乎有了些信念:
“法蘭西萬歲!”(指導(dǎo)老師: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