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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0年華北會議風(fēng)波幕后

      2018-07-28 06:16李雪峰李海文
      世紀 2018年2期
      關(guān)鍵詞:陳伯達江青主席

      李雪峰 李海文

      編者按:本刊自2018年第1期起連續(xù)刊登由李雪峰1994年5月口述、李海文采寫的關(guān)于1970年8月在廬山參加九屆二中全會及年底的華北會議的相關(guān)回憶,口述者呈現(xiàn)的個人經(jīng)歷,作為一家之言,供讀者參考。

      中央批評北京軍區(qū)

      廬山會議結(jié)束后不久,召開華北會議,兩個會議整整相隔100天。

      毛主席回到北京后,不久傳來消息說北京軍區(qū)傳達廬山會議傳達得不好。全國八大軍區(qū),其他七個軍區(qū)都是集中開會,而只有北京軍區(qū)沒有集中開會,是分片開會。北京軍區(qū)有難處。我不管軍隊的事,我估計他們在廬山可能就商量好了的。

      原來北京軍區(qū)政委是廖漢生,司令員是楊勇?!拔母铩币婚_始幾天,廖漢生就被打倒,楊勇不出一個月就被捕了。有一段報上登謝富治是北京軍區(qū)第一政委,以后又沒有了,又說他是北京衛(wèi)戍區(qū)第一政委。周恩來叫鄭維山多管事。

      鄭維山是河南新鄉(xiāng)人,1929年加入青年團,1930年入黨,同年加入紅軍,他是紅四方面軍的干部,參加抗美援朝后任北京軍區(qū)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文革”開始后任代司令員、司令員,1969年參加九大當選為中央委員,1970年參加廬山會議。

      北京軍區(qū)副政委是陳先瑞,陳是安徽金寨人,1929年參加紅軍,他也是紅四方面軍的干部,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1962年任北京軍區(qū)副政委。九大當選為中央委員,1970年參加了廬山會議。

      北京軍區(qū)副司令員滕海清兼內(nèi)蒙軍區(qū)司令員、內(nèi)蒙古革委會主任,他也是金寨人,四方面軍的干部,1955年的中將。

      北京軍區(qū)的部隊主要是晉察冀的,外來的是24軍、27軍、38軍。24軍、27軍都是三野的部隊,從華東調(diào)來的。66軍駐天津,65軍駐張家口,24軍駐唐山,38軍駐保定。衛(wèi)戍區(qū)有3個師,由63軍的主力師擴編的。衛(wèi)戍區(qū)司令員吳忠,政委楊俊生,都是二野一縱的。

      “文革”開始后主席從東北調(diào)來38軍是有防備的,要它保衛(wèi)北京。江青經(jīng)常講1948年主席到晉察冀軍區(qū)機關(guān)所在地——城南莊遭到敵機轟炸的事。38軍裝備好,全部機械化,在軍內(nèi)數(shù)第一,編制滿,人員多。38軍到河北保定后,不了解歷史情況,從到處隨便表態(tài)變成到處插手。不僅插手保定的運動,支持642廠(生產(chǎn)油罐車)的一派,而且插手天津的運動。當時河北省委、省政府均在天津。38軍表面上支持林鐵,林鐵倒了之后,他們又支持天津革委會的對立面,搞訓(xùn)練班,將天津市革委會副主任閻某拉過去,組織反對派沖擊天津市革委會、軍隊大樓。38軍的問題始終也解決不了。河北有10個地市、10個軍分區(qū),9個意見一致,形成9比1的局面。38軍是個單干戶,但是很蠻橫,開口林副主席,閉口林彪。38軍是抗美援朝的主力之一,號稱萬歲軍。它擁護主席,又吹林彪。林彪是它的后臺也很難說,黃永勝講話也不行,北京軍區(qū)更不放在眼里。軍人,服從是天職,但38軍上下都不服從。

      38軍剛調(diào)到河北時,軍長是李光軍,這個人還不錯,不知為什么將他調(diào)開了,由劉海清任軍長。劉原是38軍的參謀長,他是四川通江人,1933年加入紅軍,1936年入黨。王猛是政委,王是小知識分子,1937年參加革命,1938年入黨,抗日戰(zhàn)爭初期是連級干部,解放戰(zhàn)爭時他在二野一縱。

      鄭維山、陳先瑞、滕海清都是中央委員,他們可能在廬山己商量好分開傳達,因為都怕38軍。不僅怕38軍,河北從抗日戰(zhàn)爭起是10個單位:平北、冀中、冀東、熱河,在熱河還成立過冀熱遼分局,冀南、冀魯豫(包括山東、河南)、太行山、渤海(又叫津南),山頭多,很復(fù)雜。

      閻某是唐山的,“四清”時,我蹲點的村子就是他幫助找的。當時我提的條件是村子大、落后,進村有地方住。閻和劉子厚的關(guān)系一直都比較好。不知為什么這時他反劉子厚,擁護林鐵。后來他又反林鐵。林鐵大罵他狗日的,兩面派!閻的老婆在北京,我一直沒理她。

      陳伯達也在北京軍區(qū)插手,怎么插手、我們也搞不清楚。北京群眾組織分天派、地派,陳伯達兩面都插手,與兩派都有關(guān)系。這也反映中央文革小組內(nèi)部的矛盾,詳情都不清楚。1970年6月陳伯達讓我們和他一起去保定、石家莊。在保定要解決膠片廠的問題。這年春夏,地派先派人到保定,38軍很傲慢,地派就反對38軍。陳去了支持地派,他召開一個會議,在會上對38軍有所批評,但是都不嚴重。

      陳到了石家莊,支持省革命委員會,當時革命委員會成立不到一年,這也不是他個人的意見,他是代表中央來視察的。

      黃永勝也去過保定,北京的好幾個人都出頭,但是都弄不下去。

      陳先瑞有些撓頭,如果全軍區(qū)在一起開會,由誰主持,如果會上出現(xiàn)矛盾怎么收場?就是請示中央軍委辦公廳,辦公廳不答復(fù)怎么辦?因而陳先瑞提議分地區(qū)傳達。他找到我,讓我到石家莊給63軍傳達。我不干,說:這是你們軍隊的事,我也搞不清楚。后來北京軍區(qū)開會,軍隊是多數(shù),我只好服從。

      我和劉子厚在石家莊向63軍傳達。按中央規(guī)定正式傳達就是傳達公報和《我的一點意見》。公報已經(jīng)公開發(fā)表了。我和劉子厚嚴肅紀律,把《我的一點意見》完全背下來。開會的會場十分嚴密,下面有警衛(wèi)。傳達時就十分簡單。先由我背了一遍,下面有人講沒有聽清楚,我又背了一遍。有人提出要求看文件,我們說中央有規(guī)定,文件不下發(fā),我們手上也沒有文件。這后來又成了一條罪狀,光講紀律,不講政策。軍隊不講紀律講什么?

      不久,從38軍中傳來消息,說在北京是總理和康生傳達的??偫碓趶]山會議時曾出席過華北組的會議。他在北京講得不多,康生是原原本本,傳達得十分詳細,連會上的情況、6號簡報等都講了。這個傳聞是否可靠也無處查證。

      以后,中央批評北京軍區(qū)傳達不好,不應(yīng)分區(qū)開。為什么你們要分開?這也是習(xí)慣,當時中央并沒有明確一定要集中開會傳達。

      中央批陳,主席批示,江青發(fā)難

      11月16日,中央發(fā)了《關(guān)于傳達陳伯達反黨問題的指示》,說:“在九屆二中全會上陳伯達采取了突然襲擊,煽風(fēng)點火,制造謠言,欺騙同志的惡劣手段,進行分裂的陰謀活動?!鞭D(zhuǎn)發(fā)了毛主席的《我的一點意見》并附上陳伯達編的關(guān)于“稱天才”的幾段語錄,指出陳伯達是假馬克思主義者、野心家、陰謀家,并說“陳伯達歷史復(fù)雜,是一個可疑分子,中央正在審查他的問題”。號召全黨檢舉和揭發(fā)陳伯達,同時要求黨的干部學(xué)習(xí)《我的一點意見》,防止上當受騙。文件發(fā)到地師級。華北會議以后,1971年中央公布了《反黨分子陳伯達的罪行材料》。

      “文革”期間政治局會議主席一般不出頭,林彪也不出頭,總理主持。

      12月18日晚7時半,總理在京西賓館主持政治局擴大會議,北京軍區(qū)黨委常委、河北省主要負責(zé)人列席。中央文革小組都去了。鄭維山去了,我也去了。

      總理在會上傳達了毛主席12月16日對38軍報告的批示。主席的批示,現(xiàn)在印的不是原稿。主席批評陳伯達在北京軍區(qū)和北京地區(qū)的活動,他說:林、周、康及中央、軍委各同志:此件請你們討論一次,建議北京軍區(qū)黨委開會討論一次,各師要有人到會,時間要多一些,討論為何聽任陳伯達亂說亂跑,他在北京軍區(qū)沒有職務(wù),中央也沒有委任他解決北京軍區(qū)所屬的黨政問題,是何原因陳伯達成了北京軍區(qū)和華北地區(qū)的太上皇?林彪同志對我說,他都不便找38軍的人談話了。北京軍區(qū)對陳伯達問題沒有集中開過會,只在各省各軍,因此沒有很好打通思想,全軍更好團結(jié)起來。以上建議,是否可行,請酌定。

      那時把林拉了一下,現(xiàn)在就明白了。連林都不便說話了,這就厲害了,點題點到北京軍區(qū)和華北地區(qū)。我們將主席的批示簡稱為“三點為何,三個為什么”。

      根據(jù)毛主席的指示,中央政治局決定先以三天的時間開好軍區(qū)常委會,初步統(tǒng)一認識,以“打通思想,更好團結(jié)”。

      同時會上還發(fā)了38軍的報告,文字寫得很好。

      38軍告狀,名義上是批陳的,實際是批我和鄭維山的,主要是批鄭的。38軍攻擊他,講軍內(nèi)的矛盾,對我沒有什么材料,寫得很長,好幾頁。開會時剛發(fā)下來,我看得慢,還未看完??偫砭妥層懻摚麜霸缇涂催^。文件牽扯到那么多的矛盾,那家伙!

      我還未看完,這里就出現(xiàn)一個情況,江青和我坐斜對面,和鄭維山挨著,她坐在口上。她對鄭講:你呀,你這個人不好好學(xué)習(xí),是個二桿子。

      二桿子就是敢放炮,粗吧,她這話暗示我在后面指揮。

      總理講到6號簡報,講到廬山開會的情況??偫淼囊馑伎赡苁亲屛以跁现v講。

      我剛一開口,講到汪東興的名字,剛一點名,江青就從她的位子上走過來,說:“我看他是要把責(zé)任推給老汪。”說完了她就要走了。她這是和總理針鋒相對,總理正在垂詢情況,我還未講,剛剛點名。她是不讓我講話。

      我就沒有再講,也不能再講了??偫硪矝]有再問。

      其他人發(fā)表態(tài)度都講擁護。

      鄭維山檢討了幾句,江青馬上表揚,重復(fù)“二桿子”的話:“我看你就是個二桿子。你就是沒有好好學(xué)習(xí),說話粗?!彼龖B(tài)度很明確,拉一下鄭,打一下我。她表態(tài)完了,總理還未宣布散會,就走了。

      會后,總理給主席、林彪寫了一個報告,報告很短,匯報會議情況,提到我,因為我表態(tài)沒有完,總理正在問問題,江青又沖了一下??偫碇荒苋鐚嵵v,李雪峰態(tài)度很僵。

      19日毛主席在總理的報告上批示:“這次會議在全軍應(yīng)起重大的作用,使我軍作風(fēng)某些不正之處轉(zhuǎn)為正規(guī)化。同時對兩個包袱和驕傲自滿的歪風(fēng)邪氣有所改正。”

      北京軍區(qū)黨委擴大會

      華北會議開始叫北京軍區(qū)黨委擴大會,22日開始開會,開了三四天到27日。參加會議的人擴大到北京軍區(qū)所屬師以上單位的負責(zé)干部。主持當然應(yīng)該是軍隊干部,我的政委是掛名的,但是掛名也不行,名字是不能隨便掛的,一定推我,把我推到第一線。

      12月22日開會,鄭維山做了自我批評。讓我表態(tài),我不懂的,因而沒有做自我批評。自我批評也不行,自我批評也難呢。

      38軍那么一講,北京軍區(qū)的部隊統(tǒng)統(tǒng)倒了,承認搞山頭主義,批判山頭主義。只有一個人頂著沒有講話,63軍副軍長徐信。自我批評總要有的,但是他沒有講山頭主義。軍長、政委主張表態(tài),他說:不。他不同意,頂著。他本來要提北京軍區(qū)參謀長,后來一段時間不讓他上任。

      27日吳忠放了一炮,是打我的。打我干什么?都是軍隊內(nèi)部的事。他講得很重。他一講,下邊就有喊聲響應(yīng)。吳忠原是二野一縱的,我們從大別山?jīng)_出來時,那個旅(25旅)是他指揮的,應(yīng)該說是患難之交。剛開會時他還來看我。后來我回到北京,吳忠見了我一直是自我批評,說:我是罪魁禍首,第一個放炮。

      政委楊俊生態(tài)度不錯,見到我,小聲地說:說話要謹慎。27日吳忠放了一炮,會議內(nèi)容就改了。

      有趣得很。以前在軍區(qū)的會上,尤太忠講過一番話:“打仗(他是四方面軍的),我就佩服兩個人,一個許世友,一個鄭維山?!彼裁磿r候講的我也不清楚,在會上翻出來,他倒簡單:我說錯了,收回來!

      老鄭就很難過關(guān)了,因為文章做到你那,頂上了,檢討什么也不行。

      一開始陣營有點亂,泰山壓頂。

      毛主席兩次批示

      這件事反映到毛主席、中央那,毛主席說:北京軍區(qū)領(lǐng)導(dǎo)不力,不能自己整自己。這就是說要奪權(quán)吧。中央決議政治局領(lǐng)導(dǎo),決定會議加以擴大,軍隊擴大到師的全部領(lǐng)導(dǎo),原來只是正的,另外河北省原來只是省一級,現(xiàn)在加上地委一級的書記和革委會的主任,河北來的人很多。全會有200人,到總理接手時就有700人。從此會議改成華北會議并要李德生、紀登奎領(lǐng)導(dǎo),意思是在政治局領(lǐng)導(dǎo)之下,由他們倆具體領(lǐng)導(dǎo)。這兩個人都曾經(jīng)是我的部下。李德生原是陳錫聯(lián)那個縱隊的團長。后來主席又批了一段,要黃永勝、李作鵬這兩個人也參加領(lǐng)導(dǎo)?,F(xiàn)在的文件把這兩段都印到一起了,因為黃的地位是四個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把黃放在前面,其實主席是先批給李、紀。

      后來才知道,開華北會議時,中央軍委辦事組也在召開軍委座談會。我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挨整,我們也挨整。

      華北會議

      華北會議一開始就出了一個波瀾。

      12月30日,江青來了。她一共出席了兩次,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她一來,會場的氣氛就很緊張。

      1967年夏天,我們住在京西賓館,總理說:你們很閉塞,我想請示主席把文件發(fā)給你們。說了兩次,頭一次講了,就忘了,后來請示主席發(fā)給我們。我看了有若干段十分精彩,抄也來不及,把最精彩的地方劃了一下,開始輕輕劃,不敢大劃。黃道霞也感興趣,就要抄。我說:多了。他說:不睡覺。這樣抄了大部分。文件兩天之內(nèi)就收回了。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從廬山下來,通知我去北京開會,走之前我把文件鎖在保險柜里。第二件事,廬山會議時我有一個日記,本來我有一個小筆記本,他們始終不曉得,我沒有交。批我時起了作用。廬山會議時很忙,上下午講了什么,又是簡報,主席的講話,有外交文件,會議不長,經(jīng)歷的事情很多。會議過去,我把這個東西整理了一下,特別是開會的情況。廬山會議時,我知道形勢復(fù)雜,不敢多記,就揀幾句記一下,很粗。怕時間一長就忘了,叫秘書兼華北組的秘書,另外換一個本子,整理一下。上廬山時也沒有帶東西,秘書有一個50開的本子。我只記了一二天日記,太費時,白天開會,晚上開會,再記也不行,和秘書商量:你來搞,我說,由你來記。他說可以,我那有些資料,下了山再整理,你知,我知,沒有關(guān)系。他整理完了,就放在保險柜里?!拔母铩鼻拔揖统3S浿飨闹v話,我來不及記,就我講,秘書記。黨史工作者來訪問我,告訴我,他們看到檔案中主席講話多是我記的。人家抄出來主席講話,他們沒有可說的,我的日記定的罪名是翻案材料,這是總理定的。我的是開會日記,沒有什么案,怎么叫翻案材料。一條大罪狀。

      華北會議來勢很猛,我對小黃講:你早點回去,把那些材料燒了,就算了。最可惜是主席講話的記錄。因為當時紀律很嚴,文件是不準保留的,就是政治局委員候補委員也不行。他說:不要緊。又過了兩天,一看不妙,1月3日晚上去石家莊。

      可能已經(jīng)有人監(jiān)視。他中午走了,江青就來了,故意在會上點名。點到黃道霞的名字,有人說:沒有在,回石家莊了。江青馬上厲聲喝道:“抓起來,要活的!”

      陳先瑞說:“我們早派人去了,他前面車子走,我們車子在后面跟上了。他臨走時回家(黃的老婆正在生?。?,從家里還帶了一麻袋材料。

      我心想怪了,應(yīng)該從河北往這拿,怎么還能從北京往回拿?而且思想這么緊張,怎么可能?到這時候都想立功。

      他這么一講,會場氣氛就緊張了。

      紀登奎接上來說:華北局副秘書長劉謙正在燒李的講話。意思是我指揮的。

      我很生氣,平時挺好,到緊要關(guān)頭就跳出來,到大會上都要表演。這是干什么?!有事可以慢慢來,這是干什么!在緊要關(guān)頭就暴露出來了。

      后來,我從安徽隔離回北京,紀登奎己下來,他來看我,一進門就打拱,講了兩句話,第一句是:我犯了錯誤,反你,說了壞話。第二句是:我也說了好話,但是沒有起作用。沒有起作用是什么事?毛主席決定開除我的黨籍,政治局開會前,他找總理,說:是不是不要開除,因為華北會議講的都是軍隊內(nèi)部的事,與他無關(guān)??偫碚f:你說,你說,你在會上提??偫睃c了頭,他就在會上講了。主席說:不行,他是政治局委員。(我實際是候補)對鄭就不同了,文件沒有點名,另外一些人要做另外的處理,不在開除之列。林彪那伙人是另外的事。話說遠了,再回來說那天會上的情況。

      轟了我一下,也弄不出什么來。

      38軍發(fā)言攻的是鄭維山及部下,提名字是連提李鄭,實際內(nèi)容是對著鄭的。

      黃永勝也去了,他是敢講話的,這次也不吭聲,有些蔫。李作鵬也在。

      江青披著頭發(fā),像個潑婦,先講了一通,她講了鄭維山:你對毛主席還有一點點紅心的話,就應(yīng)站出來。她一邊講,一邊用小拇指比劃著。是讓鄭揭發(fā)我。鄭沒有什么可揭發(fā)的,揭發(fā)個球!鄭沒有講話。

      然后,江青就對著我說:你不是要和我們奉陪到底,好了,今天我們就跟你奉陪到底!看你低頭不低頭!

      我將背對著她坐,給她一個屁股。心里非常生氣:你算什么!江青你有什么本領(lǐng),就是靠毛主席盡胡說八道。我非常生氣。

      江青又搞黃永勝,她對黃說:你們要保定,反38軍。打開北京大門,讓壞人好沖北京。大鬧北京,中央住在這,毛主席住在這,你們負責(zé)不負責(zé)?!

      樣子非常兇,這不是說我們要搞政變!?

      黃低聲說:當然負責(zé)。

      這實際是說晉察冀的部隊要把38軍排擠走,大鬧北京,要搞中央。會議緊張的情況就是這樣。

      炮兵司令原來是63軍張軍長,他是革委會副主任,坐在我的后面,我坐在第一排。一批判,大家一哄而起,爭先恐后發(fā)言。他講話的聲音我聽出來,他在后面說:“翟英是李雪峰派到河北的特務(wù)?!?/p>

      失去自由,做檢查

      散會了,我回到住處,石家莊地區(qū)革委會主任王長白在門口站著。他原是保定的專員后做承德的書記,粉碎“四人幫”后到中組部,后又調(diào)到農(nóng)業(yè)部當副部長。

      我進去一看,秘書(當時有兩三個秘書)沒有了,警衛(wèi)員也沒有了,家里空了。窗戶的玻璃都涂白了,把小刀等東西都沒收了。我們在那邊開會,人家己在這邊收拾。浴室上面有個窗戶沒有關(guān)。我想,要自殺,這是6層樓,跳下去也自殺了。我才不自殺呢!

      叫我寫檢討,我也搞不清楚,非常生氣。一天吃不下飯,一天喝5瓶酸牛奶。警衛(wèi)員大楊想方設(shè)法給我做點啥。允許他來看看,旁邊也有人跟著。

      晚上睡覺,我在里面睡,不能關(guān)門,派66軍的戰(zhàn)士站在外面看著,晚上睡在我窗戶外面。這兩個人是邯鄲人,提起來還是老鄉(xiāng)。安眠藥統(tǒng)統(tǒng)沒收,每天給你發(fā)5顆巴比妥。吃了也睡不著,一次要兩片,睡兩個小時。吃5片也就是睡三四個小時。腦子里一塌糊涂,檢討也好,反駁也好,都理不出頭緒。

      我對解學(xué)恭說:“你們來幫幫。我說,你寫?!彼谔旖颍€沒有挨批判,還未輪上他。

      他說:“哎……你還要人。你,萬言書一夜就出來了?!彼粠兔?,還說風(fēng)涼話。

      這時我的腦子完全亂了,想起來,好寫,有條有理,一拿筆就沒有話了。最后我向總理提了個要求:我寫不出來,要求調(diào)黃道霞回來??偫碚f可以,但是定了個條件,他執(zhí)筆。意思是要你出思想,完全是你自己的。

      黃道霞從石家莊連夜趕回北京后,就不讓他見我了,要他在會上揭發(fā),他在會上講了一下午,講得比較客觀。也在大會上做了檢查,檢查也是好的,人家對他也不放心,6日,他來寫時還派了兩個人。郭志是好人,他不能寫,也不給透漏消息,他是來監(jiān)督小黃的。你也不能說他壞,他是奉令,后來他當了河北省人大主任。

      后來總理講了好話,對黃就松了,他有空就到我這來。我說:你敢來嗎?他說沒事。他來了才把外面情況原原本本講了。這就好多了。大體上知道中央的態(tài)度,總理講什么,陣營怎樣??偫碛袝r也問黃一些情況,他比較客觀地把6號簡報產(chǎn)生的過程講清楚了??偫碓跁险f:秘書說的情況跟我們原先估計的情況差不多。這個秘書,是有黨性的秘書。江青也拉他。江派紀登奎找他談過話。

      我檢查寫了八條,第一條,反對康老。后來落實政策時說反對對了。檢查執(zhí)行劉鄧資產(chǎn)階級反動路線。

      我在大會的檢查是失敗的。我的提綱小黃也很難改,干巴巴的幾條,很短,也不行,也寫不出來。時間也到了。算了,我就這樣了,承認犯了大方向、總路線的錯誤,先戴上帽子,一共七八條,第一條反對康生。1971年1月,我到大會上檢查,講時鬧個笑話。一開口,我在臺上叫:同志們。如同做報告。大家都笑了,我也不由地笑了。

      大會就發(fā)展到劉子厚檢查。主席的方針,對我是一批二倒,對劉是一批二保。解學(xué)恭檢查了兩次,第一次講了兩個小時,瑣碎的事都說了,大家不滿意。他力爭再做一次檢查,又講了兩個半小時,等于和上次一樣。天津一桿人也鬧起來。

      會議快完了,又讓我做第二次檢查,說我檢查避重就輕,要害問題不講。我就沒有要害問題。檢查不算太短,交卷還可以。我首先表示對總理的結(jié)論完全同意。然后根據(jù)總理的結(jié)論說:我犯錯誤的歷史根源追隨劉鄧,“文化大革命”初期緊跟劉鄧。1968年十二中全會之前毛主席批鄧有一句話:鄧就是后來和劉搞到一塊,鄧是搖羽毛扇的。我在檢查中就沒有寫這句話。這句話,江青,王八蛋盯著呢,以后讓小黃給我傳話,要我補上。我說:我的檢討和你(江青)有什么關(guān)系。小黃說:先過了關(guān)再說,假的。我下了決心,照抄,都寫上。

      中央有爭議,江青的綱領(lǐng)是:定陳伯達、李雪峰、鄭維山反黨集團。想從黃那里找到我跟陳伯達秘密陰謀的材料,但是沒有找到。實際上批陳并不多,帽子是批陳,批陳是為了批林,但是主要是批李鄭。

      總理不同意,總理還是實事求是,并說:那就沒有余地了。

      江青搞的那一套沒有成功。

      總理接見,在大會做總結(jié)

      總理有那么幾句話,讓先開小會,包括華北局、北京軍區(qū)的一些人。他的結(jié)論草稿沒有發(fā),在這個會上討論了一下。李鑫管著稿子,內(nèi)容我們都沒有看。

      1月24日小會完了,總理把我和鄭留下見了一面,有半個小時。他先講了三條,照主席的原話講得比較重,就是三要三不要,要搞馬列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那三條??偫戆阉纸忾_講,聽起來很重,比如說一貫地說假話,兩面三刀,但他把具體事情、例子寫上,都是小事一樁。有方向錯誤,意思是要搞馬列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第三條要團結(jié),不要分裂,他說我們,一貫地鬧山頭主義、分裂主義,都是照會上講的。他也分了三條,但都是具體內(nèi)容。

      總理說,你們光聽我的了,問我:“你現(xiàn)在(睡覺)還吃藥嗎?”

      我答:“吃一點?!?/p>

      他說:“不要吃了,主席都停了?!敝v的很溫和。又問:“你年紀多大了?”

      “64歲。”

      “那還叫老嘛,比我還小得多嘛?!?/p>

      最后,談完了,拉了手,他講了第三句話:“有事找我?!边@就夠朋友了。

      然后,去開大會。

      1月24日,華北會議閉幕,總理做總結(jié)講話。參加的有:華北會議的200人,軍委座談會的143人,北京軍區(qū)400人,加上工作人員一共700人??偫碓谥v話中系統(tǒng)揭發(fā)了陳的罪行。他講話對李、鄭又分又合。講到我說,歷史根源是一貫追隨劉、鄧,“文化大革命”中緊跟劉鄧,他離開稿子,口頭加了一句:“跟鄧小平的時間更長?!币驗閯⒓洪_除黨籍了,而鄧有余地,這從1966年9月4日生活會上就可以看出毛主席的態(tài)度,前面己講過,不再重復(fù)。我跟鄧小平前前后后差不多有24年??偫磉€加了一句:“毛主席講話數(shù)他記錄得好?!边@兩句話文字上都沒有,你看怪不怪?總理講了3小時出頭。

      我在下面問小黃:你們有沒有記錄。稿子上有沒有這兩句話?他說:我沒有記。真糟糕,到緊要關(guān)頭時反而不記。

      開始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到申訴時,孩子們看出總理講話的帽子很大,處理很輕,“根據(jù)會場的情況和本人的檢討鑒于以上情況,再做原來的工作有困難,因此暫時調(diào)離,進行學(xué)習(xí)、檢查,向黨交心,待有成效時另行分配工作?!边@和后來開除黨籍不一樣,這等于撤職,但沒有用黨章規(guī)定、法律上的撤職的辦法。

      最后總理宣布改組北京軍區(qū),任命李德生為司令員,謝富治為第一政委,紀登奎為第二政委。

      總理在大會上做的總結(jié)我有,我請示總理:我要檢查,要了一份??偫砼送狻?/p>

      會完了,總理通知可以回去了,他沒有講時間。我守紀律,多了一條,讓再請示一下,請他講明時間。總理這么忙,又等不上。我一直住在京西賓館,先住在6層,后來搬到2層,都是大房子。連過春節(jié)都誤了。

      (采寫者為中央黨史研究室研究員)

      特約編輯 殷之俊 責(zé)任編輯 周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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