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 左國營 張澤萍

摘 要：該文研究36種常用中藥材80%乙醇提取物在體外抗臨床常見致病菌的抗菌活性。采用藥敏紙片法測耐藥菌的耐藥譜，中藥粗粉用80%乙醇浸泡提取，提取液減壓濃縮得浸膏，通過瓊脂打孔法測定提取物抑菌圈，再通過微量倍比稀釋法測定最低抑菌濃度（MIC）和最低殺菌濃度（MBC）。結(jié)果表明：36種中藥材醇提物中，有15種具有廣譜抗菌活性，對實驗中各標準菌表現(xiàn)出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對MRSA抗菌活性也較強。其中，巖陀、卷柏、首烏藤、蘇木、烏藥、夏枯草6種藥材的抗菌活性比較突出，抑菌圈均大于11 mm，細菌對其表現(xiàn)為中高度敏感；它們對7株標準菌的MIC/MBC值除個別為12.5 mg·mL-1以外，均小于1.563 mg·mL-1，對16株MRSA的MIC/MBC值均小于1.563 mg·mL-1，它們的萃取層活性均小于1 mg·mL-1。所篩選出的15種抗菌活性較強的中藥材，可為后續(xù)研究其活性單體化合物和作用機制，研發(fā)有效的抗多重耐藥菌的中藥制劑以及解決細菌耐藥性問題提供一定的參考。

關鍵詞：中藥材， 金黃色葡萄球菌， 大腸埃希菌， 白色念珠菌 ， 銅綠假單胞菌， 抗菌活性， 最低抑菌濃度， 最低殺菌濃度

中圖分類號：Q9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3142（2018）04-0428-13

Abstract：To determine the in vitro antimicrobial activities of 80% ethanol extracts from 36 common Chinese herbal medicines against common clinical pathogenic bacteria. The spectrum of multidrug-resistant clinical stains isolated from the sputum samples was determined by the Kirby-Bauer （K-B） method. The dried powder of the collected 36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samples were extracted with 80% ethanol and the solvent was evaporated under reduced pressure to get the ethanol extracts. The antimicrobial activities of each extract against bacteria or fungi were studied by screening inhibition zone diameters （IZDs） with agar-diffusion methods， and minimum inhibitory concentration （MIC） and minimum bactericidal concentration （MBC） were determined by serial microdilution metho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ethanol extracts of fifteen species among 36 species selected had wide spectrum of antimicrobial activities， including the activity against MRSA. Six kinds of Chinese herbal medicines had obvions antibacterial activities， i.e. Bergenia purpurascens， Selaginella tamariscina， Polygonum multiflorum， Caesalpinia sappan， Lindera aggregata and Prunella vulgaris. Their IZDs were greater than 11 mm and the bacteria showed moderately and highly sensitivity. The MIC/MBCs against seven standard strains were mostly less than 1.563 mg·mL-1， in addition to 12.5 mg·mL-1 individually. The MIC/MBCs against sixteen strains of MRSA were also less than 1.563 mg·mL-1， and their sub-extracts were less than 1 mg·mL-1. The fifteen species screened out among commonly used Chinese herbal medicines with good antibacterial activities could provide a basis for the subsequent activity tracking of isolated components， for the study on antibacterial mechanism and exploring effective Chinese medicine preparations against multiple resistant bacteria， and for solving the problem of bacterial resistance.

Key words：Chinese herbal medicines， Staphylococcus aureus， Escherichia coli， Candida albicans， Pseudomonas aeruginosa， antibacterial activity， minimum inhibitory concentration， minimum bactericidal concentration

金黃色葡萄球菌（Staphylococcus aureus，SA）、大腸埃希菌（Escherichia coli，EC）、白色念珠菌（Candida albicans，CA）、銅綠假單胞菌（Pseudomonas aeruginosa，PA） 均是醫(yī)院和社區(qū)感染常見的致病菌。SA現(xiàn)已成為全世界醫(yī)院內(nèi)首要的致病菌，尤其是出現(xiàn)了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MRSA）等多重耐藥菌。MRSA 具有較高的感染率和致死率，成為所謂的“超級細菌”，被列為世界范圍內(nèi)最難解決的感染菌之一（Patel， 2009；Foster et al， 2014）。EC在自然環(huán)境中廣泛存在，是哺乳動物小腸內(nèi)的共生菌，但其又是條件致病菌，致病性的EC能引起人類及動物的感染（Blanco et al， 2003）；能通過多種感染渠道導致EC感染疫情大規(guī)模爆發(fā)，其耐藥性的出現(xiàn)引起了廣泛擔憂（衛(wèi)昱君等，2016）。CA是一種寄生在正常人口腔、呼吸道、消化道及生殖道等部位的機會性致病真菌，?？赡芤饻\表或深部的感染，嚴重者可引起系統(tǒng)性感染甚至危及生命（Gow et al， 2012）。PA的感染僅次于大腸埃希菌、克雷伯菌等常見病原菌，可通過環(huán)境污染、交叉感染、內(nèi)源性感染和醫(yī)源性感染等途徑傳播（吳明權(quán)等，2016）；臨床上常見于尿路感染、呼吸道感染和免疫力低下的病人痰液、尿液中，甚至會引起嚴重的囊性纖維化?。≒ier，2002）。

由于全球范圍內(nèi)抗生素的不合理應用，細菌耐藥性對人類的危害越來越嚴重，且有不可抑制的趨勢。在化學藥抗生素相對匱乏的今天，人們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來源廣泛、安全性高、毒副作用小、價格低廉、抗耐藥機制獨特的中草藥，積極研發(fā)新型的“中藥綠色抗生素”，希望能從中找到解決耐藥性問題的新思路、新途徑。所以近年來篩選、提取、分離天然植物及中草藥中有效的耐藥抑制劑或抗菌活性成分，探討其抗耐藥性機制，已成為藥學領域研究的熱點（韓飛等，2016）。本研究通過研究36種中草藥對上述四種標準菌以及MRSA耐藥菌的體外抑制作用，以篩選出抑菌活性較好的中草藥，為后續(xù)研究其活性單體化合物，開發(fā)有效的抗多重耐藥菌的中藥制劑緩解細菌耐藥性問題，提供一定的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和菌株

1.1.1 材料 受試中藥材種名及序號見表1。1-12購買于云南省昆明市螺螄灣中藥材市場，13-36由成都軍區(qū)昆明總醫(yī)院中藥房提供。培養(yǎng)基：M-H瓊脂培養(yǎng)基 （Mueller-Hinton Agar，青島高科技工業(yè)園海博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批號為20160217）， M-H肉湯培養(yǎng)基（MH Broth，青島高科技工業(yè)園海博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批號為20151225），用于細菌體外抑菌實驗；液體沙氏培養(yǎng)基（Liquid Sabourand Medium，青島高科技工業(yè)園海博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批號為20160822），沙氏瓊脂培養(yǎng)基（Sabourauds Agar，青島高科技工業(yè)園海博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批號為20160811），用于真菌體外抑菌實驗。試劑：NaCl （四川西隴化工有限公司，批號為20151219），二甲基亞砜（Dimethyl sulfoxide，DMSO，利安隆博華（天津）醫(yī)藥化學有限公司，批號為20151009），石油醚、乙酸乙酯、正丁醇均為工業(yè)級（重新蒸餾后使用），均購自昆明福海達化玻儀器有限公司。

1.1.2 菌株 標準菌株：金黃色葡萄球菌（ATCC 25913、ATCC 25923、ATCC 29213）、大腸埃希菌（ATCC 25922）、銅綠假單胞菌（ATCC 27853）、白色念珠菌（ATCC Y0109、ATCC SC5314），均由中國藥品生物制品檢定所提供。耐藥菌株：MRSA111、MRSA747、MRSA181、MRSA23、MRSA42、MRSA285、MRSA128、MRSA300、MRSA166、MRSA8、MRSA98、MRSA15、MRSA202、MRSA187、MRSA40、MRSA22均由成都軍區(qū)昆明總醫(yī)院微生物實驗室臨床分離得到。藥敏紙片購自溫州市康泰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2 方法

1.2.1 藥物提取物的制備 將36種中藥材粉碎并過50目篩，各稱取30 g。用80%的乙醇室溫下共浸泡6次：第1次浸泡7 d；第2、第3次浸泡5 d；第4、第5次浸泡3 d；第6次浸泡1 d。每次浸泡液經(jīng)6層紗布過濾，合并濾液，用減壓旋轉(zhuǎn)蒸發(fā)儀濃縮（溫度控制在40 ℃以下）得到浸膏，用結(jié)晶刀轉(zhuǎn)移至無菌玻璃瓶中，4 ℃下封口保存?zhèn)溆?。其中，部分藥物浸膏依?jù)所測抗菌活性選擇活性較好的用蒸餾水分散，依次使用石油醚、乙酸乙酯、正丁醇萃取，分別得到石油醚層、乙酸乙酯層、正丁醇層和水層四個萃取層，減壓回收得到各個萃取層的浸膏備用。

1.2.2 耐藥菌株耐藥譜的測定 耐藥菌株的藥敏測定以常規(guī)方法培養(yǎng)，耐藥性按抗菌劑藥敏常用測試方法 K-B 紙片擴散法（Kirby-Bauer diffusion method）進行（各操作均于超凈工作臺中進行，下同），以 Clinical and Laboratory Standards Institute（CLSI）2012 版（CLSI：M02-A11， 2012）推薦方法為判斷依據(jù)。

1.2.3 藥液的制備 用電子分析天平精確稱取乙醇提取物各 150 mg于4 mL離心管中，先加入含 10% DMSO 于漩渦混合器上助溶（或超聲助溶），然后再加入生理鹽水配成濃度為 50 mg·mL-1 的藥液用于測定抑菌圈、MIC，10% DMSO 作為空白對照。萃取層則是各稱取32 mg于2 mL離心管中，先加入含 10% DMSO 于漩渦混合器上助溶，再加入生理鹽水配成濃度為 16 mg·mL-1 的藥液用于測定MIC ，10% DMSO 作為空白對照。

1.2.4 菌懸液的制備 將細菌菌株接種于瓊脂平板上，細菌接種于M-H瓊脂培養(yǎng)基上，真菌接種于沙氏瓊脂培養(yǎng)基上，置于（35±2） ℃ 恒溫箱中培養(yǎng)24 h。采用0.5號麥氏比濁管仔細對比調(diào)整細菌濃度為 1.5×108 CFU·mL-1，真菌用細胞計數(shù)板在顯微鏡下觀察調(diào)整濃度為1.0×106 CFU·mL-1，此濃度菌懸液用于瓊脂打孔法測定提取物的抑菌圈；取一定量上述菌懸液，用生理鹽水稀釋，細菌稀釋300倍為0.5×106 CFU·mL-1，真菌稀釋100倍為1.0×104 CFU·mL-1，用于 MIC 的測定。

1.2.5 瓊脂打孔法測定提取物的抑菌圈 首先，將已滅菌的瓊脂培養(yǎng)基（細菌用M-H瓊脂培養(yǎng)基，真菌用沙氏瓊脂培養(yǎng)基）倒入滅過菌的培養(yǎng)皿上（厚度約 3 mm）。然后，在培養(yǎng)基上用直徑6 mm的無菌打孔器打孔，用無菌棉簽蘸取濃度為1.5×108 CFU·mL-1的標準細菌菌液均勻涂布于M-H瓊脂培養(yǎng)基上，濃度為1.0×106 CFU·mL-1 的標準真菌菌液均勻涂布在沙氏瓊脂培養(yǎng)基上，每孔加入50 mg·mL-1的藥液 50 μL，不得溢出。最后，將培養(yǎng)皿置于（35±2）℃恒溫箱中培養(yǎng) 24 h后取出觀察結(jié)果，用卡尺測量抑菌圈的直徑并記錄，平行實驗3次，取平均值。

1.2.6 最低抑菌濃度（MIC）的測定 微量倍比稀釋法測定 MIC，均按照 CLSI 2012版指南進行（CLSI：M07-A9， 2012）。 采用微量倍比稀釋法測定各個樣品對不同菌株的活性即MIC值（趙婷等，2012；吳盤紅等，2012）（細菌用M-H肉湯培養(yǎng)液，真菌用液體沙氏培養(yǎng)基）。首先取無菌 96 孔平底微量培養(yǎng)板，用8通道移液槍加入培養(yǎng)液 100 μL；然后在第1行每孔依次加入受試藥物100 μL，混勻后取出 100 μL 移至第2行中，以此類推，進行倍比稀釋直至第8行混勻后棄掉 100 μL，使稀釋后各孔中的受試藥物濃度倍比降低；最后加入細菌或真菌的稀釋菌懸液 100 μL。設含10% DMSO 相應培養(yǎng)液100 μL 加相應菌懸液100 μL 作陽性空白對照，相應液體培養(yǎng)液200 μL 作陰性空白對照。將培養(yǎng)板置于（35±2）℃恒溫箱中培養(yǎng)24 h后取出觀察結(jié)果，測定其MIC值。在顯微鏡下涂片觀察，視野中細菌或真菌個數(shù)小于5個時作為此藥物對此種菌的MIC對應孔，記錄此孔藥物濃度即為MIC值。平行實驗3次，取平均值。

1.2.7 最低殺菌濃度（MBC）的測定 確定 MIC 后，用接種環(huán)分別蘸取 MIC值對應孔前3～5孔的培養(yǎng)液，轉(zhuǎn)接種于相應瓊脂平板上（細菌用M-H瓊脂培養(yǎng)基，真菌用沙氏瓊脂培養(yǎng)基），置于（35±2）℃恒溫箱培養(yǎng)24 h后取出觀察結(jié)果。用活菌計數(shù)法檢查瓊脂平板上的菌落，平均數(shù)小于 5 個的最小藥物濃度即為此藥物對此種菌的MBC。平行實驗3次，取平均值。

2 結(jié)果與分析

2.1 耐藥譜測試結(jié)果

通過對16株臨床分離的MRSA的藥敏測試，從表2可以看出，16株菌除對萬古霉素均敏感外，對其他各類抗生素均有不同程度的耐藥， 且大多表現(xiàn)為多重耐藥。

2.2 抑菌圈的測定結(jié)果

通過瓊脂打孔法測定各藥材的抑菌圈，如表3所示。根據(jù)藥理學方法判定：抑菌圈直徑d <10 mm 為細菌對藥物表現(xiàn)為耐藥；d =10 mm 為輕度敏感；11≤ d ≤15 mm 為中度敏感；d ≥16 mm 為高度敏感。36種中藥材的醇提物對各標準菌表現(xiàn)出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對于SA，蘇木和烏藥的抑菌圈d均大于16 mm表現(xiàn)為高度敏感具有強抑制作用，巖陀、首烏藤、卷柏、夏枯草、香葉、金錢草抑菌圈11≤ d ≤21.5 mm為中高度敏感具有較強抑制作用，白及、側(cè)柏葉、木瓜、干姜為輕中度敏感；對于EC，蘇木、烏藥、巖陀、首烏藤、夏枯草、香葉、金錢草、側(cè)柏葉、五味子、秦皮、沉香（二級）的抑菌圈d均大于16 mm為高度敏感具有強抑制作用，卷柏、白及、木瓜、干姜、山茱萸、藁本、柴胡、竹茹、茜草、胡黃連、川續(xù)斷抑菌圈11≤ d ≤15 mm為中度敏感具有較強抑制作用；對于PA，首烏藤抑菌圈d=16 mm為高度敏感，蘇木、烏藥、巖陀、山茱萸抑菌圈11≤ d ≤15 mm表現(xiàn)為中度敏感具較強抑制作用，其余藥材抑菌效果均不明顯；36種中藥材對CA的抑制效果均不明顯。10%DMSO抑菌圈不明顯 ，表明10%DMSO對該菌沒有抑菌活性或抑菌活性不強，不影響實驗結(jié)果。

2.3 MIC和MBC測定結(jié)果

通過微量倍比稀釋法分別測定了藥物提取物和提取物萃取層對各標準菌或MRSA耐藥菌的抗菌活性。所測各組實驗中，陽性對照顯示細菌長勢良好，排除10%DMSO 對實驗的干擾；陰性對照顯示無細菌生長，表明該實驗操作規(guī)范、無污染、數(shù)據(jù)有效。

表4結(jié)果表明，蘇木、卷柏、夏枯草、巖陀、烏藥、側(cè)柏葉、金錢草、香葉、秦皮、五味子、山茱萸、茜草、沉香（二級）、狼毒大戟、南沙參15種藥材對四種標準菌都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具有廣譜的抗菌活性。其中，蘇木、卷柏、夏枯草、巖陀、首烏藤、烏藥6種中藥提取物對SA和EC的MIC/MBC值均在0.098～0.781 mg·mL-1之間，說明抗菌活性很好。

根據(jù)表4結(jié)果，選取抑菌活性較好的9種藥材提取物萃取后，各萃取層對標準菌的MIC/MBC測定結(jié)果如表5所示，各藥乙酸乙酯層的抑菌活性均比其他萃取層的顯著，說明這些藥材的有效抗菌活性成分主要集中在乙酸乙酯層萃取物中，為后續(xù)天然化合物的分離提供了活性追蹤分離導向。同時，選取其中24種抗菌活性較好的中藥材，對16株MRSA耐藥菌進行體外抗菌活性測定。表6結(jié)果顯示，除雞蛋花、狼毒大戟、胡黃連外，其他21種中藥提取物對MRSA都有不同程度的抗菌活性，抑菌作用良好；其中巖陀、蘇木、烏藥、側(cè)柏葉、卷柏、夏枯草、沉香（二級）、首烏藤、白及、香葉、五味子、沉香（特級）12種中藥材抗菌活性較為顯著。

3 討論與結(jié)論

隨著細菌耐藥性問題的日趨嚴峻，中藥作為潛在的新型綠色的細菌耐藥抑制劑愈來愈受到人們的關注。中草藥在我國醫(yī)藥界已有幾千年的歷史，與化學藥物相比，中草藥大多為復方組分群，各成分之間具有一定相互關系，通常表現(xiàn)為整體量效作用，并非簡單作用于某一個單一的靶點，所以不容易產(chǎn)生耐藥性。其來源廣泛、安全性高、毒副作用小、價格低廉，并具有與化學藥物不同的抗菌作用機制，成為了細菌耐藥性研究領域的熱點，具有良好的應用前景（韓飛等，2016）。

中草藥抗細菌耐藥性的研究仍然處在初級階段，還有更多的問題等待我們?nèi)パ芯亢吞接?。用于延緩或消除細菌耐藥性的中草藥多為清熱解毒、清熱燥濕、利濕通淋、補益類中藥，如黃芩、黃連、黃柏、金銀花、馬齒莧、射干、大黃、蒼術、蒲公英、魚腥草、漢防己、五倍子等；以及相關的復方制劑，如止痢靈、三黃片、雙黃連粉針劑、黃連解毒湯、白虎湯、蒲公英解毒湯、清瘟敗毒飲、十全大補湯、補中益氣湯等（李睿明和雷朝霞，2006；杭永付等，2011）。

本研究通過查閱文獻和中國醫(yī)學典籍，總結(jié)長期臨床醫(yī)學實踐及前人研究情況，選取了36種常見的具有一定抗菌、解毒作用基礎的中藥材，研究其乙醇提取物的抗菌作用。實驗中所使用的耐藥菌株均是從本院臨床重癥患者的痰液中分離得到，這16株耐藥菌株對臨床上現(xiàn)有使用的多種抗生素產(chǎn)生了耐藥性，因此，抗生素用于臨床治療中可以充分結(jié)合藥敏試驗的結(jié)果，合理用藥， 盡量避免耐藥，以提高治療效果。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綜合抑菌圈和MIC/MBC數(shù)據(jù)得出蘇木、卷柏、烏藥、巖陀、首烏藤、夏枯草、側(cè)柏葉等15種中藥材抗菌活性較強；比較同一種中藥材醇提物對標準菌和耐藥菌的抗菌活性，可看出對標準菌抗菌活性強的藥材，對耐藥菌抗菌活性也強，說明中草藥確實在抗耐藥性問題上具有一定的優(yōu)勢，如卷柏對各標準菌抑菌圈9.50≤ d ≤21.50 mm，為中高度敏感，具有較強抑制作用；抗菌活性測定中，其乙醇提取物對各標準菌均有較強抗菌活性，對于SA和EC 其MIC和MBC值均在<0.098～0.781 mg·mL-1之間，對PA和CA其MIC和MBC值均為12.5 mg·mL-1；對MRSA也表現(xiàn)出較強的抗菌活性，MIC值在0.098～3.125 mg·mL-1之間，MBC值在0.195～6.25 mg·mL-1之間。從藥材提取物萃取層的抗菌活性測定結(jié)果可知，各藥材乙酸乙酯層的抑菌活性均比其他萃取層的顯著，說明這些藥材的有效抗菌活性成分主要集中在乙酸乙酯層萃取物中，為后續(xù)天然化合物的分離提供了活性追蹤分離導向。此次通過體外抗菌活性實驗，研究了36種常見中藥材的體外抗菌作用情況，對所選中藥材進行了初步篩選。

目前關于這36種常見中草藥抗細菌耐藥性的研究報道較少，繼續(xù)開展廣泛而深入的細菌耐藥性延緩或消除的相關研究，對合理開發(fā)和利用中藥資源具有很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本研究是關于中草藥對單一純培養(yǎng)菌群的體外篩選研究，其優(yōu)點是實驗條件明確，操作和結(jié)果分析也比較容易，但缺點是抗菌活性成分和相關抑菌機制并未明確，故本課題今后將進行活性追蹤分離，分離篩選出具有良好抗菌活性的中草藥單體成分，嘗試探究其作用機制并將活性單體成分聯(lián)合抗生素進行抗菌活性試驗，以期達到增效減毒的治療目的，希望為后續(xù)一系列解決細菌耐藥性問題的研究提供一定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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