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
猛抬頭,你來了,我的驚喜多于意外?;艁y的心緊縮成拳頭,又展開,成一把“五頭叉”指向四野,大地和我一樣,有些震驚。
你不知,我在自己的地平線等你。癲狂是我設(shè)計的一種狀態(tài)。誰知,你賜予的綠意,讓喜悅藏之又藏。勁道的力度,比雪壓在紅梅枝上重三分。
你不負(fù)等待,早早地來。讓我等到煙花綻放,等到一種團圓,逼走骨子里的寒氣,等到枯枝爆出嫩芽,等到一只喜鵲叫喳喳。
你義無反顧地破冰,我旁若無人地行走。
只有你來了,溫暖讓呆滯的語言如老宅種下的新苗,噌噌噌噌地發(fā)出聲。
我只能說:“你來了,溫暖勝過任何詩句,也勝過花的坦懷露胸”。
一副望遠(yuǎn)鏡不夠觀望時光的距離。我望不到黃金上的度數(shù)。
節(jié)氣綱目般的腳步,來得不聲不響,在陽光里客串。
急性子的迎春花在乍暖里癲狂,在夜光里驕艷,嬉著春。急性子的我,在驚蟄的頭一天定性了驚蟄。
小蟲子悄然拱著,毛茸茸的地皮菌悄然拱著,母親的喃喃也在耳邊拱著……
美好當(dāng)?shù)?,無需驚雷?輕巧如風(fēng)的心念,打翻天宮的圣壇。陽光唰的虎了臉,風(fēng)從房子的夾縫里灌過去,聲音像山嘯的聲音。
感念,讓陽光不做聲地走了。驚雷,踩著渴盼的羽翼,如期而至。摩拳擦掌的氣勢,不偏不倚打在預(yù)訂的黃金刻度,敲起2018年的第一聲雷鼓。
意料之外。
慢半拍,又是一個模樣,感悟長出嫩芽,笑得直不起腰。笑驚蟄前一天上午的陽光,下午的風(fēng)雨雷聲。
這一聲好哇!驚醒的筆尖,以超人的速度,擼些清香,用芬芳點開春天的酒窩。
一夜撫摸,十里花海。是誰,誤把春分當(dāng)春風(fēng)?!
此刻,你的雙手落在我的鎖骨,耳膜。摩挲讓我的脈河解凍。酥軟,從頭到腳。青翠,攬住一樹梨花,還有梨花淺白里的緋紅。
藍(lán)天,是你懸起的帷幕。鳥兒的翅膀順過來,留下七彩的圖騰。逼綠的河岸,歌舞長巾,悠悠的江水,與你溫存。
細(xì)雨,輕描你的淡眉,一筆一筆,滴釀成酒,我醉在你的女兒紅。
一些細(xì)嫩的芽,婉約籌詞,在陽光里一聳一聳,在細(xì)雨中習(xí)聲。我的眉心,溫婉點上一粒朱砂,菩薩蠻的珠鏈,成了裝飾的環(huán)佩。
色彩開始燃燒。陽光漫不經(jīng)心地徜徉,你一路歡歌,拋灑迷香。
花開的時間,是我們激情的綻放。
我以花開的力度癲笑,你以花開的狀態(tài)張揚。
脈搏再一次洶涌,合著花開的聲音,搖動靜篤,清掃一個一個廢墟的陰霾,推開春天虛掩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