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鈺 鄒純龍 馬海群
〔摘 要〕本文以Web of Science數(shù)據(jù)庫中收錄的國外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文獻作為研究對象,借助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5.0,分別從研究作者及機構、研究熱點和研究演進發(fā)展3個方面進行分析,以此揭示出該領域的研究現(xiàn)狀、特點及發(fā)展趨勢。研究表明,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正處于發(fā)展階段,近十年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主要可以分四大研究部分:工作績效、元分析、人格傾向和組織公民行為。
〔關鍵詞〕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熱點;可視化;文獻計量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18.08.019
〔中圖分類號〕C912.6;G250.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0821(2018)08-0136-08
〔Abstract〕Taking papers abroad on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in Web of Science as research object,we analyze the research status,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 in this area according to three aspects including the research authors and institution、research focus and research evolution and development through CiteSpace.This study suggests that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is in the development stage.And the four main research topics are the:job performance,meta analysis,personality orient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Key words〕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research focus;visualization;bibliometrics
在職場工作中員工除了承擔一定的責任以外,也享有相應的權利和自由,可以選擇公開或私下為組織做一些職責之外的事情,或者有利于組織,也可能有損于組織的利益。一般來看,這種行為是由員工主觀意志決定的自發(fā)行為,且不包括在工作職責和規(guī)定當中,并對組織和組織成員產(chǎn)生一定的危害或威脅,學者們將該類行為稱為反生產(chǎn)行為(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或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這種行為具有隱秘性和多樣性特征,且會隨著組織規(guī)模和組織存續(xù)時間的延長而帶來嚴重的危害,因而,國內(nèi)外管理學領域的學者們越來越重視對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
本文借助文獻計量學方法對現(xiàn)有的反生產(chǎn)行為相關研究成果進行全面梳理,對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的高產(chǎn)作者和高被引作者、核心研究機構及研究熱點與前沿進行可視化分析,力求客觀真實地反映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領域的研究現(xiàn)狀。
1 數(shù)據(jù)來源與方法
1.1 數(shù)據(jù)來源
本文通過主題詞檢索的方式確定數(shù)據(jù)源,分析的數(shù)據(jù)均來源于“Web of Science”數(shù)據(jù)庫,該數(shù)據(jù)庫目前是全球最大的綜合性數(shù)據(jù)庫[1],因而具有一定的學術研究意義。筆者用檢索式“主題=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or“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進行檢索,時間范圍不限,檢索時間為2018年1月15日,選取的文獻類型包括“Article、Editorial Material、Letter、Proceeding Paper and Review”,最終得到487條文獻記錄。
1.2 研究方法與工具
本文主要采用文獻計量的方法,該方法是一種定量的分析方法,可以對學科的研究現(xiàn)狀做出評價[2]。通過對文獻進行定量分析,研究者就可以得到數(shù)量化的研究結果,進而實現(xiàn)從數(shù)據(jù)到信息再到知識的科學轉化[3]。本文在分析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中,采用文獻計量法能夠對文獻分布的機構、作者以及文獻被引數(shù)量特征和關鍵詞的變化特征進行量化的把握,從而對反生產(chǎn)行為方面的相關文獻進行綜合評價。
CiteSpace可視化軟件由陳超美博士開發(fā)[4]。本文采用最新版本的CiteSpace5.0進行文獻計量分析,并依照一定的時區(qū)、突變詞等進行參數(shù)設置,能夠將反生產(chǎn)行為領域現(xiàn)有的研究作者、機構等分布以及演化路徑、研究熱點和研究前沿進行可視化的形象展示,從而對現(xiàn)有文獻進行更好的解讀。
2 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作者與機構分析
2.1 研究作者分析
2.1.1 高產(chǎn)作者分析
高產(chǎn)作者指發(fā)表文獻數(shù)量較多的作者。一般來說,文獻數(shù)量代表了作者知識產(chǎn)出能力,也是學術能力的體現(xiàn)。通過CiteSpace5.0軟件繪制高產(chǎn)作者知識圖譜,分析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領域發(fā)表文獻數(shù)量較多且成果卓越的學者,并得到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的作者發(fā)文合作情況,如圖1所示。
由圖1可以看到,反生產(chǎn)行為領域的研究人員之間存在高密度的合作,且這種合作已經(jīng)形成了一定的規(guī)模和派系。可以看到,自1975年開始到2018年近40年的時間內(nèi),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領域發(fā)文頻次較高的學者依次為:Spector、Marcus、Penney、Bowing、Daial、Berry,他們在該領域的發(fā)文數(shù)量在8篇以上,其中Spector發(fā)文數(shù)量在22篇成為該領域當之無愧的高產(chǎn)作者。
該圖中能夠看到3個較大的作者合作群,這3個學術團體從Spector到Bowling再到Berry彼此之間存在個體成員的合作,也具有一脈相承的關聯(lián)。而脫離這個大的群體則無法形成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研究群體,可以推測有關于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已經(jīng)存在小團體現(xiàn)象。因此,其他學者想要在該領域有所突破,需要加強與這些團體進行合作。
第一,研究規(guī)模最大且開展研究較早的是以Spector等為核心的A群體。首先,該團體較早提出并界定了反生產(chǎn)行為的概念[5]。其次,該群體集中研究了群體層面的心理因素,諸如憤怒、公平感知和性格傾向等與反生產(chǎn)行為的關系,并進行實證研究。最后,該群體主要圍繞反生產(chǎn)行為和組織公民行為的相互聯(lián)系進行研究,并結合實證研究探索其測量維度。
第二,是以Bowling為核心的B群體。該群體的規(guī)模較小且起步時間較晚,主要通過實證研究,諸如元分析的方式,對反生產(chǎn)行為形成過程中,能夠產(chǎn)生重要影響的調節(jié)變量進行探索和分析。該團隊的研究結果主要包括性別、個性傾向和責任感等在反生產(chǎn)行為產(chǎn)生機理中的調節(jié)作用[6]。
第三,是以Berry、Marcus、Oh和Sachett為核心的C群體,該群體的研究內(nèi)容相對分散,涉及反生產(chǎn)行為產(chǎn)生的心理學因素、理論分析和人格五因素模型的應用等內(nèi)容[7-8]。
2.1.2 高被引作者分析
高被引作者指所發(fā)文章被較多引用的作者,高被引是一定研究領域內(nèi)具有影響力的體現(xiàn)。本文通過CiteSpace5.0軟件繪制出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的高被引作者知識圖譜,如圖2所示,以探究這一領域內(nèi)具有影響力的學者及其觀點。
由圖2可知,有關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領域中,具有較高的影響力的作者依次為,Spector、Berry、Dalal、Marcus、Hershcovis、Gruys、Podsakoff、Judge等??梢姡琒pector在反生產(chǎn)行為領域的影響力最為顯著,Spector是南佛羅里達大學教授,2006年Spector等發(fā)表的文章《The Dimensionality of Counterproductivity:Are All 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s Created Equal?》被引高達359次,該文章提出了反生產(chǎn)行為的“五分法”[9]。自該研究之后,有關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出現(xiàn)了細化趨勢,并推動了整個領域的發(fā)展。
Berry等發(fā)表的《Do Other-Reports of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Provide an Incremental Contribution Over Self-Reports?A Meta-Analytic Comparison》文章認為,個人對自我反生產(chǎn)行為測量和他人進行的反生產(chǎn)行為測量的結果彼此既存在相關性也存在獨立性,同時又各自有優(yōu)點和不足,只有挖掘其中彼此獨立的變量,彌補其中的不足,綜合自我評價和他人報告才能最大程度實現(xiàn)測量的準確性[10]。
Dalal年發(fā)表的文章《A Meta-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and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引起了學界的廣泛關注,他提出組織公民行為和反生產(chǎn)行為,雖然截然不同但卻又高度相關,并進行實證分析驗證了其中的作用機制[11]。Marcus等總結了不同形式的反生產(chǎn)行為[12],這篇文章彌補了學者在研究反生產(chǎn)行為的時候只局限于偷竊、怠工等某一方面的問題,為后續(xù)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和更廣泛的視角。
2.2 研究機構分析
研究機構的分析能探索出某一領域的研究中具有規(guī)模性的群體。本文應用Citespace軟件繪制了機構合作及分布的知識圖譜,如圖3所示。
結合圖3可以看出,Universal Studios Florida機構的發(fā)文成果較為突出,是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的主要陣地,且發(fā)文數(shù)量較多的Purdue University、University of Houston、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和University of Georgia等機構均與該機構有緊密的聯(lián)系與合作。同時,能夠發(fā)現(xiàn),該領域內(nèi)的發(fā)文已經(jīng)形成較大規(guī)模的研究合作群體,與國內(nèi)機構合作高度離散狀態(tài)完全不同,可見我國學者在今后的研究中應該注重合作,只有集群體的智慧才能在某一個領域內(nèi)做出突出且具有代表性的研究。
3 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熱點分析
3.1 關鍵詞詞頻共現(xiàn)
關鍵詞是作者對文獻中心內(nèi)容的核心提煉,高頻關鍵詞常常被用來確定一個研究領域的熱點問題。筆者應用CiteSpace5.0軟件,繪制出高頻關鍵詞知識圖譜,如圖4所示。
在這些關鍵詞節(jié)點中,忽略本文的研究主題詞——“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和“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其中“Organization Citizenship Behavior”的節(jié)點最大,被引頻次也相對較高,因為自1980年以來,組織公民行為理論概念被提出,學者們逐漸將其應用于反生產(chǎn)行為的理論解讀,或作為解釋反生產(chǎn)行為的理論基礎?!癑ob Performance”、“Job Satisfaction”這兩個關鍵詞也頻繁出現(xiàn),說明學者們近十年來在研究中更加關注反生產(chǎn)行為的結果變量,且反生產(chǎn)行為對企業(yè)競爭力的損害逐漸引起管
理者和學者的廣泛關注,促使他們從員工行為管理的視角探討反生產(chǎn)行為對企業(yè)績效的影響?!癕etaanalysis”這個詞也出現(xiàn)較大頻率,表明元分析方法在該研究領域應用較為普遍。學者們通過整合前人有關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的實證研究,探究與之相關的變量關系。“Workplace Deviance”這個詞的含義是越軌行為,該詞的發(fā)展過程與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存在重疊和交叉。在早期的研究中將越軌行為與反生產(chǎn)行為的含義等同,但近年的研究偏向將越軌行為定義為偏離組織規(guī)范的行為。學者們通常在研究中探討該構念與反生產(chǎn)行為的關系,分析二者的區(qū)別與聯(lián)系。從節(jié)點中還可以看到“Aggression”、“Justice”和“Abusive Supervision”等關鍵詞,該詞的高頻出現(xiàn)反應了研究熱點仍未脫離對反生產(chǎn)行為的前因變量研究。
3.2 高頻關鍵詞網(wǎng)絡
高頻關鍵詞網(wǎng)絡能夠探索該學科研究熱點和研究主題。筆者研究近十年有關反生產(chǎn)行為領域研究熱點繪制網(wǎng)絡圖并經(jīng)過整理,如圖5所示??砂l(fā)現(xiàn)近十年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主要可以分四大研究部分:工作績效、元分析、人格傾向、組織公民行為。
3.2.1 以工作績效為中心的詞簇。
“績效”體系對研究反生產(chǎn)行為起到了關鍵的推動作用。反生產(chǎn)行為會對工作績效產(chǎn)生消極影響,并增加其離職意愿和情緒耗竭[13]。除了對組織內(nèi)的作用,反生產(chǎn)行為還會對組織外產(chǎn)生影響,例如組織內(nèi)成員在受到上級的不公平對待及不合理的壓力時,可能會把這種怒氣轉向自己的客戶,讓客戶成為發(fā)泄情緒的對象[14],對顧客產(chǎn)生消極影響近而影響組織績效。另一方面,不公正和不客觀的績效考核,會使員工產(chǎn)生較大的壓力,產(chǎn)生消極的情緒,從而導致反生產(chǎn)行為。圍繞組織績效的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為組織行為學與人力資源管理領域注入了新的生機,豐富和拓展了該領域的理論框架和研究內(nèi)容。
3.2.2 基于元分析的前因變量研究
反生產(chǎn)行為會對組織生產(chǎn)力和組織績效帶來消極的影響,因此如何避免這種損失成為管理者和學者都開始關注的問題,只有找到癥結所在,才能避免并及時糾正當前面臨的問題。學者們也一直在探究反生產(chǎn)行為產(chǎn)生的原因,與之相關的前因變量有哪些。其中應用最普遍的方法就是元分析。通過對某一問題的多個獨立結果進行再統(tǒng)計,能夠形成對該問題新的解釋。
Nielsen等運用元分析方法對反生產(chǎn)行為關于人格特質與騷擾行為關系的定量研究(36項研究的13 896個被訪者)進行了再統(tǒng)計分析,認為反生產(chǎn)行為與外向性格、隨和性格和責任感呈負相關[15]。Whelpley等應用一致性理論和自我防御理論總結自尊與反生產(chǎn)行為之間的關系,并研究這種關系存在的潛在調節(jié)變量。通過對21項研究的5 135個相關關系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個體自尊與群體自尊相比,個體自尊與反生產(chǎn)行為的關系更強[16]。Berry等運用元分析研究,自我評價的反生產(chǎn)行為量表和他人評價的反生產(chǎn)行為量表之間的關系,研究證明自我評價和他人評價量表的題項是高度相關的[17]。
3.2.3 以人格傾向為中心的詞簇。
人格傾向是反生產(chǎn)行為影響因素中最重要的一個,學者Bowling等在相關發(fā)文中已經(jīng)通過實證研究證明,人格傾向作為前因變量和中介變量能夠影響反生產(chǎn)行為[18]。一些學者的研究表明,消極的人格傾向,諸如神經(jīng)質會導致員工產(chǎn)生反生產(chǎn)行為,而隨和、責任感與任務相互依存能夠減少反生產(chǎn)行為發(fā)生的可能。相關研究表明,“大五模型”也對反生產(chǎn)行為具有明顯的預測效果,這一發(fā)現(xiàn)對管理者降低員工的反生產(chǎn)行為具有重要意義[19]。
3.2.4 以組織公民行為為中心的詞簇。
組織公民行為和反生產(chǎn)行為都屬于違反組織規(guī)定的自發(fā)行為,前者是積極的自發(fā)行為,后者是消極的自發(fā)行為。他們組成了一個連續(xù)體的兩段,而學者們最初更多的將目光放在組織公民行為上,之后開始關注同時存在的反生產(chǎn)行為,并探索其產(chǎn)生消極影響的原因。但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意識到組織公民行為與反生產(chǎn)行為并不是兩個獨立的概念,這兩種行為可以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
Ng等通過元分析聚焦395個樣本,結果表明,性別差異在組織公民行為和反生產(chǎn)行為中有重要的影響,女性比較容易產(chǎn)生組織公民行為,男性更容易產(chǎn)生反生產(chǎn)行為[20]。Spector等的研究表明,反生產(chǎn)行為和組織公民行為當應用一致性評級進行測量時,其重復的內(nèi)容較多時,相關性會很高,因此應該減少重復內(nèi)容并通過參與事件的頻率進行測量[21]。
4 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演進分析
利用CiteSpace5.0軟件繪制出反生產(chǎn)行為領域前沿關鍵詞演進知識圖譜,如圖6所示,進而明晰該領域研究前沿熱點的變化趨勢,從而明晰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領域的研究主題演進趨勢。
4.1 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萌芽階段
Mangione和Quinn首次對反生產(chǎn)行為進行定義,但該定義相對模糊。在研究初期,學者們主要關注個體層面的反生產(chǎn)行為,將工作中會出現(xiàn)的所有反生產(chǎn)行為進行了全面的梳理和概括,這些行為包括曠工、怠工、拉幫結伙和權利爭奪等有害且故意的不安全行為。在對這些個體現(xiàn)象進行分析和界定后,這一階段的學者還試圖將這些個體行為進行相同性質的分類和命名,以進行集合層面的研究,如偏離行為等。
這一時期的學者還聚焦反生產(chǎn)行為產(chǎn)生的原因,這些原因包括工作不滿意感、挫折感、憤怒等,和諸如削減工資、人事安排和工作中不平等待遇等客觀原因。諸如Skarlicki和Folger的研究指出工資被不合理的削減會導致盜竊行為的增加。因為員工在受到不公正待遇會產(chǎn)生憤怒和仇恨的情緒,由此會通過偷竊或怠工等反生產(chǎn)行為威脅組織的利益[22]。由于學者們往往從各自的研究立場和研究情境出發(fā),因而在歸納時使用術語也有所不同,導致定義反生產(chǎn)行為的集合概念會出現(xiàn)交叉和重疊的內(nèi)涵。盡管如此,這一階段的研究開始關注組織中員工的消極行為,拉開了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的序幕,具有一定的開創(chuàng)性意義。
4.2 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的奠定階段
第二階段的研究比較注重理論與概念的系統(tǒng)整合研究。相對于萌芽時期零散孤立的研究,這一階段學者們試圖探究反生產(chǎn)行為的前因變量和其影響機理,并將反生產(chǎn)行為上升為整體性概念,進行多維度的系統(tǒng)研究。同時,研究者開始應用問卷調研的方法和元分析的方法對反生產(chǎn)行為有關的變量進行定量分析,以更好的應用于組織實踐中去。
其中,Marcus和Schuler基于已有研究,首先概括出一個較為全面的反生產(chǎn)行為前因變量的分類框架,該框架包括一個兩維結構:第一個維度是個體因素和情境因素[23];另一個維度是誘導因素和抑制因素。通過這兩大維度和每個維度下兩種情況的劃分,由此將反生產(chǎn)行為的前因變量分為4類。這一分類為反生產(chǎn)行為產(chǎn)生機理研究提供較為全面的理論支持。綜上來看,該階段的成果重點使用整合性的反生產(chǎn)行為概念,主要探索這一整合性概念的維度劃分和內(nèi)涵分析,從而將反生產(chǎn)行為上升為一種多維度的抽象概念,其系統(tǒng)性和科學性的研究為這一領域研究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4.3 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發(fā)展與深入時期
在這一階段,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更多的與組織公民行為納入同一模型中進行研究,早期的研究中認為這兩個行為是相反且獨立的變量,但隨后有學者進一步指出[24],這兩個行為存在正相關但卻彼此獨立。依據(jù)上述研究,學者們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驗證某個或某些因素對反生產(chǎn)行為和組織公民行為的影響,以及這兩個行為之間的關系和行為結果。研究中認為,影響反生產(chǎn)行為和組織公民行為平衡的因素包括,工作滿意度與工作支持和自我評價等主觀因素[25]和情商、性格等心理因素以及工作場所的語言暴力、男女性別等客觀因素。同時學者們進一步從心理學因素出發(fā)深入分析反生產(chǎn)行為產(chǎn)生的主動性和自發(fā)性因素。在人格特質方面,“大五人格”對反生產(chǎn)行為的影響得到眾多學者的關注。此外,馬基雅維利主義等心理因素特質均被證實與反生產(chǎn)行為顯著相關[26]。
綜上來看,這一時期的研究是建立在較為系統(tǒng)研究基礎上的深入探索。在相關量表和形成機理都較為成熟的情況下,更加注重對心理學理論的應用和反生產(chǎn)行為原因的解釋,以期探索該行為產(chǎn)生的深層次和自發(fā)性因素。同時引入組織公民行為理論,能夠以積極的視角解釋反生產(chǎn)行為,為探討反生產(chǎn)行為的積極作用打開新思路。
5 結 語
本文應用Citespace計量軟件對反生產(chǎn)行為領域的研究文獻從高產(chǎn)作者、研究熱點及演進路徑等視角進行可視化分析,以期為我國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領域的相關學者提供參考。
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處:首先,文獻計量只能從整體上展現(xiàn)反生產(chǎn)行為的研究路徑,無法具體展現(xiàn)其理論發(fā)展和研究方法演變等內(nèi)容,有待進一步研究;其次,在Citespace軟件閾值等設置帶有主觀色彩,有可能對結果具有一定的影響;最后,未來可以結合中國CSSCI數(shù)據(jù)庫進行對比分析,既可以全面深入反映我國反生產(chǎn)行為研究現(xiàn)狀,又可以為我國學者提供更好的借鑒。
參考文獻
[1]徐彤陽,任浩然,張國標.2002-2016年國際圖像檢索領域文獻計量分析[J].現(xiàn)代情報,2017,37(10):144-150,164.
[2]胡笑梅,許媛媛.CNKI總庫供應鏈管理研究文獻計量分析[J].現(xiàn)代情報,2014,34(7):116-119,124.
[3]劉宇,衛(wèi)軍朝,楊柳.國外期刊評價的知識圖譜研究——基于Web of Science數(shù)據(jù)庫(1940-2015年)的計量分析[J].大學圖書館學報,2016,(1):35-46.
[4]Chen C.Science Mapping: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Journal of Data and Information Science,2017,(2):1-40.
[5]Fox S,Spector P E.A Model of Work Frustration-aggression[J].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1999,(6):915-931.
[6]Bowling N A,Burns G N,Stewart S M,et al.Conscientiousness and Agreeableness as Moderator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uroticism and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s:A Constructive Replicatio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election & Assessment,2011,(3):320-330.
[7]Marcus B,Schuler H,Quell P,et al.Measuring Counterproductivity:Development and Initial Validation of a German Self-Report Questionnair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election & Assessment,2002,(1):18-35.
[8]Marcus B,Schuler H.Antecedents of 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 at Work:A General Perspective[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04,(4):647-660.
[9]Spector P E,F(xiàn)ox S,Penney L M,et al.The Dimensionality of Counterproductivity:Are All 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s Created Equal?[J].Journal of Vocational Behavior,2006,(3):446-460.
[10]Berry C M,Carpenter N C,Barratt C L.Do Other-reports of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Provide an Incremental Contribution Over Self-reports?A Meta-analytic Comparison[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12,(3):613-636.
[11]Dalal R S.A Meta-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and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05,(6):1241-1255.
[12]Marcus B,Schuler H.Antecedents of 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 at Work:A General Perspective[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04,(4):647-660.
[13]Cole M S,Walter F,Bruch H.Affective Mechanisms Linking Dysfunctional Behavior to Performance in Work Teams:A Moderated Mediation Study[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08,(5):945-958.
[14]Rotundo M,Xie J L.Understanding the Domain of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in China[J].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2008,(5):856-877.
[15]Nielsen M B,Glas L,Einarsen S.Exposure to Workplace Harassment and the Five Factor Model of Personality:A Meta-analysis[J].Personality & Individual Differences,2017:195-206.
[16]Whelpley C E,McDaniel M A.Self-esteem and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s:A Systematic Review[J].Journal of Managerial Psychology,2016,(4):850-863.
[17]Berry C M,Carpenter N C,Barratt C L.Do Other-reports of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Provide an Incremental Contribution Over Self-reports?A Meta-analytic Comparison[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12,(3):613-636.
[18]Bowling N A,Eschleman K J.Employee Personality as a Moderator of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Work Stressors and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J].Journal of Occupational Health Psychology,2010,(1):91-103.
[19]Scherer K T,Baysinger M,Zolynsky D,et al.Predicting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s with Sub-clinical Psychopathy:Beyond the Five Factor Model of Personality[J].Personality & Individual Differences,2013,(3):300-305.
[20]Ng T W H,Lam S S K,F(xiàn)eldman D C.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and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Do Males and Females Differ?[J].Journal of Vocational Behavior,2016:11-32.
[21]Spector P E,Bauer J A,F(xiàn)ox S.Measurement Artifacts in the Assessment of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and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Do we Know what we Think we Know?[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10,(4):781-790.
[22]Skarlicki D P,F(xiàn)olger R.Retaliation in the Workplace:The Roles of Distributive,Procedural,and Interactional Justice[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1997:434-443.
[23]Marcus B,Schuler H.Antecedents of Counterproductive Behavior at Work:A General Perspective[J].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04:647-660.
[24]張永軍,廖建橋,趙君.國外組織公民行為與反生產(chǎn)行為關系研究述評[J].外國經(jīng)濟與管理,2010,(5):31-39.
[25]Debusscher J,Hofmans J,F(xiàn)ruyt F D.The Effect of State Core Self-evaluations on Task Performance,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ur,and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ur[J].European Journal of Work and Organizational Psychology,2016,(2):301-315.
[26]Zheng W,Wu Y J,Chen X C,et al.Why Do Employees Have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The Role of Founders Machiavellianism and the Corporate Culture in China[J].Management Decision,2017,(3):563-578.
(責任編輯:孫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