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重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古人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并且在拜入師門時,要鄭重行禮,由此可見古人對老師的重視。在教師節(jié)來臨之際,品讀大師的尊師故事,會給我們帶來許多有益的啟發(fā)。
現(xiàn)代文學大師魯迅,對啟蒙老師壽鏡吾一直很尊敬。他17歲到南京讀書,每當放假回紹興時,總要抽空看望壽先生。1902年至1909年,在東渡日本留學的8年間,魯迅經(jīng)常寫信向壽先生匯報自己的學習情況。1906年,魯迅被家人騙回紹興完婚,郁憤難抒的他仍然專程探望了壽先生。在日本,魯迅曾跟從章太炎學習。章太炎逝世后,魯迅抱病寫下《關于太炎先生二三事》,稱其為“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接著又寫了《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此文沒有寫完,是為魯迅先生的絕筆。
著名學者季羨林,青年時期曾在清華大學旁聽過陳寅恪的“佛經(jīng)翻譯文學”,從而種下了研究梵文和巴利文的種子。二戰(zhàn)結束后,陳寅恪得到季羨林準備回國的消息,看過他在德國出色的學業(yè)和研究成果之后,馬上把季羨林推薦給北大。1946年,時年35歲的季羨林入北大,一個星期內(nèi)由副教授轉為正教授,并兼東方語言文學系主任,從此再沒有離開北大。為了緬懷恩師,季羨林先后寫下《回憶陳寅恪先生》 《紀念陳寅恪先生》等文章,表達對陳先生的敬仰和懷念。季羨林無限深情地說:“如果沒有他的影響的話,我不會走上現(xiàn)在走的這一條治學的道路,也同樣是來不了北大。”
書畫大師啟功眾多的老師里,歷史學家陳垣有點石成金之功。初次見面時,陳垣告訴啟功:“現(xiàn)在看書先要看《書目答問》?!边@是陳垣的經(jīng)驗之談,陳垣16歲時就系統(tǒng)閱讀《書目答問》,并根據(jù)書中提示買書、讀書。晚年啟功回憶起這一幕,動情地說道:“我從21歲起識得陳垣先生,直到他去世。受陳老師教導,經(jīng)歷近四十年?!痹陉愒壬Q辰120周年之際,啟功以義賣書畫所得163萬元設立了“耕耘”基金,以慰老師于九泉。啟功說:“陳老師教導我的樣子,我現(xiàn)在蘸著眼淚也能畫出來?!?/p>
當代文學大師汪曾祺,在西南聯(lián)大讀書不久,沈從文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才華。沈從文曾經(jīng)對人說過,汪曾祺的文章寫得比自己的還要好。汪曾祺的“課堂習作”,沈從文給過120分。沈從文在教學中發(fā)現(xiàn)學生好的文章,就推薦給報刊發(fā)表。汪曾祺說:“我在1946年以前寫的作品,幾乎全都是沈先生寄出去的?!薄拔幕蟾锩苯Y束后,汪曾祺以《受戒》和《大淖記事》等揚名中外,由此確立了他在當代文壇上的地位。沈從文逝世后,汪曾祺以《星斗其文,赤子其人》為題寫了紀念恩師的文章,文中寫道:“沈先生面色如生,很安詳?shù)靥芍?。我走近他身邊,看著他,久久不能離開。這樣一個人,就這樣地去了。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
魯迅先生曾說過,天才可貴,培養(yǎng)天才的泥土更可貴?,F(xiàn)今的社會,更應該是一個知識社會、尊師社會,在滄海桑田的日月變遷中,只有學會了尊師,才能獲得個人、民族、國家長久的發(fā)展空間。大師們的尊師故事,為我們樹立了很好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