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盛基
兩年前,一朋友去2000里之外的南方旅游,回來后做了一個決定:夫妻雙雙離職,賣了房子,告別了親友,去南方的那個城市定居。
臨走前,他對我說:“那里山清水秀,詩情畫意,簡直是神仙住的地方,哥哥也去吧?!蔽倚α诵?,詼諧地說:“人間仙境離哥哥太遠,我還是在我們身邊這座原始部落里茍延殘喘吧?!?/p>
我去過那座城市,它的美麗是我們現在的這座北方工業(yè)城市無法比擬的。那里風景如畫,空氣清朗,沒有污染,沒有沙塵暴。但是,那里冬天沒暖氣,夏天有臺風,暴雨更是家常便飯。我喜歡那里的風光,但不喜歡那里的氣候,來觀光我從心里樂意,但是讓我長期生活在那里,恐怕不會適應。更現實的是,我們的生活根基和生活圈子都不在那里。因此,我拒絕了他的好意,也擔心他們在那里會不會住得慣。
果不然,我的擔心應驗了。兩年后,他們夫婦又回到了我們這座北方的小城。我沒好多問為什么,他只是自我調侃式地說了四個字:“水土不服?!?/p>
一天晚上,我與他一起在農家院喝酒。葡萄架下,一張小桌,幾個小菜,幾瓶啤酒,我們喝得有滋有味。
透過婆娑的葡萄葉子,抬頭望,皓月當空,星斗漫天。他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看那星星月亮多么漂亮,多么嫵媚,好像在朝我們眨眼,真有詩意。不過,再有詩意也比不過我們身邊的這張小飯桌?!?/p>
我接著他的話說:“是?。∵h的僅是詩意,近的才是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