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丹麓聽翁
一朵夾在古典書籍中的花卉, 終身享受著文字的安慰!
一面流蘇的天空,被夜綁架了,摸不清身子在哪里。黑云壓迫著天空, 陷阱在跟蹤窟窿。
毛玻璃,靠揣測視物,裝潢著慢慢變干的時光。
天空擺弄著彩虹, 云彩喊出赤橙黃綠青藍紫。
懷念在舊枝上筑巢,天幕的空檔,填空著云彩和月光。
生活中,我走進無數(shù)虛掩的門,每次都得敲響門扉,聽著回音決定腳步。
一扇虛掩的門橫在那里, 心里布滿了數(shù)不清的徜徉和疑問,隨手就可推開道路,可手的勁和心里的力唱不起旋律,像平行線永遠無法相交。
封死的門,嚴嚴實實,防盜設(shè)施加厚了再加厚,還是擋不住腳步,腳步總在房間里留下足跡,惹得人們探尋足跡的蛛絲馬跡。
看得見和看不見的門,虛掩的和封死的門,活著我的映像中。
門第的坎兒,在我印象中竟是那么虛妄,無法解碼,也無法打破。
一樹灰塵從窗外進來,在甲醛站崗的房間里,撕裂著爪子,顯示了幾樣?xùn)|西的坐標。
聲音和圖像定制在墻壁上,像仙游的老翁,沒一點響動。
天花板鳥瞰著整個房間的布局,靜物大多時間搖晃著瞌睡。
房間經(jīng)常被一扇門帶走,按時被一扇門帶回來。靜物上的灰塵一層層拔節(jié)出穗。
家。壘得太大,像剩女的空間大半叫灰塵占據(jù)。
往日壘筑的窠臼,慢慢成為一種奢侈品,一種閑置品。
篾匠的活兒,酷似穿針引線,織造著大小不等的盛物器具。
背篼,底座大、上口寬,用竹條辮扎而成,上口打結(jié)成竹花,完工后,用兩根繩子牢牢拴在前面作為背負的工具。
背背篼,一種勞動的表演體操,家喻戶曉。
放學后,我和伙伴們背上背篼掐豬草、掙工分、背豐收。
常常背著雨水和冰雪,有時,背著眼淚和高興。
那段光陰刻在心上,揮之不去。
一面倒影對應(yīng)著一面物象,物象在倒影的天空里打轉(zhuǎn)、流蘇、飛翔、迷人;倒影在物象的天空里映襯、起跑、組合、嫁接。
眼睛看見倒影時,倒影已經(jīng)不是倒影了變成了眼睛的物象,從心中飄逸的物象,也會在世間奔騰出倒影。
烏托邦的倒影擺在世間,蘋果、檸檬的影像倒置在視覺里,一把刀子切掉了倒影。
戰(zhàn)馬馱著草原而去,人事假借物象而來
紛沓的腳步,攪擾了倒影的好夢,一面靜水中的倒影打濕了物象。
視覺還在顫抖,聲音已經(jīng)離岸了。
立春凝視著大寒的尾音,寒冷還將持續(xù)多少回合?開花的動向從櫻桃枝上出界。
樂聲候著鋼琴,枝條候著變綠,長亭外的秋千候著蕩漾。
候車室人流涌動,候著車次提前到來,心情候著過年。
挑著扁擔云游的父老鄉(xiāng)親們,紛紛從南方返回,擠在家里,白天黑夜沒讓家閑下來。
牛馬道上,情緒主義者麻雀,一嘴一嘴地運輸著春天。
起風了,山溝傳來了冰花出界的聲音。
趕著春天,我們只是季節(jié)的末班車,在演習中趕集。
生活的鐘聲無緣地響起,那種萬千次的報班,輸給了夜晚含糊鳴叫的貓頭鷹。
趕著自己的晨曦和黃昏,我們只是一截無人認領(lǐng)的過去。
麥苗出穗后,任你怎么倒車都無法把今天倒回昨天。深海中正演奏一場烏龜比武,海水紛紛潰逃。
把今宵趕到江南,把大雪趕到山海關(guān),把一場舞蹈趕出地球。
為了化妝一場寧靜的盛宴,我們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