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程立新結(jié)婚五年未孕,醫(yī)院檢查后得知是意外妊娠后遺癥,想到無法面對家人而悔恨不已。夢中三子前來爭相認母,一番解釋后發(fā)現(xiàn),乃是自己年少時私自流產(chǎn)的孩子。夢醒孩子接連而去,程立新悔恨當初不愛惜自己,因?qū)掖瘟鳟a(chǎn)而致不孕。送子娘娘見她確有悔改之意,賜其一子。
人 物 程立新 大毛、二丫、小毛。
時 間 夜晚
場 景 家中,一桌二椅,桌上一尊送子觀音,若干貢品。
程立新:(手拿一張紙,滿面憂愁地往家中的方向走去)
(唱)孕檢報告拿在手,
顆顆珠淚往下流。
薄紙一張千斤重,
一步并作兩步走。
程立新:哎,結(jié)婚五年,沒有生育,原來是……意外妊娠后遺癥,無法懷孕。這教我回家如何面對婆婆,她為了使我早日懷孕,專門從九華山請來送子觀音,對我也是千好萬好,若是知道這個結(jié)果,該是多么傷心??!
(唱)婆婆年邁盼兒孫,
要留傳家一條根。
若是知曉這結(jié)果,
恐怕日日要傷心。
[程立新轉(zhuǎn)過花園,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婆婆不在,長舒一口氣,坐在桌子上,看著結(jié)婚照,嘴角露出惆悵的一抹笑,之后忍不住哭了起來,哭著哭著,睡著了。]
大 毛:媽,醒醒,醒醒,我餓了。
程立新:好,等會,媽媽給你做飯,哎,你是誰家孩子,為何喊我媽媽?
大 毛:你就是我的媽媽呀?
程立新:我……是……你……媽媽。我結(jié)婚五年未曾懷孕,哪里來的你這般大的孩子。
大 毛:媽,你忘了。十五年前與鄰家少年的那段情
(唱)碧玉妝成芙蓉貌,
豆蔻年華別樣好。
領(lǐng)家少年偷面瞧,
校花一朵獨占鰲。
父母老師不相告,
朦朧春心難自曉。
一時情起牽手了,
芳心暗許戀愛早。
(伴唱)春暖花開無限好,
蝶舞枝頭別樣俏。
夏日長 青杏小,
愛情的果兒早嘗了。
程立新:(唱)
稚嫩幼小的臂肩,
撐不起生活的重擔。
鄰里的嘲笑,
父母的埋怨。
老師的責備,
同學的疏遠。
事已至此悔已晚。
不管情愿不情愿。
程立新:那時懵懂無知,結(jié)下苦果。羞愧至極,就找一小診所……當時也沒留下什么???你怎么會喊我媽媽呢?
大 毛:可是……可是……媽媽,我一直都在啊。
程立新:你在哪里?
大 毛:我在你身體里,我在你心里啊。媽,我餓了,你快做飯吧!吃飽了,我好找隔壁姐姐出去玩。
[二丫出現(xiàn),推了大毛一把]
二 丫:你走開,又想混飯吃,媽媽別信他,我才是你的孩子,他是野孩子。你走開,別拉著我媽媽。
大 毛:你是哪里來得野丫頭,快點走開,不然看我不揍你。
二 丫:媽媽,他要打我。
程立新:住手,你這么大的男孩子怎么打女生。
大 毛:媽媽,別信她,我才是你兒子。
程立新:(轉(zhuǎn)過身)是啊,小妹妹,我結(jié)婚五年,不曾懷孕生子,哪來有像你這么大的一個女兒。你是認錯人了吧??旎丶野桑惆謰屢绷?。
二 丫:我沒有爸爸,只有你一個媽媽,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程立新:我也想有一個你這么大的一個女兒,可我確實不是你的媽媽。
二 丫:媽媽,你忘了。
(唱)正是高考那一年,
烈日炎炎似火煎。
只為心中的癡念,
讀書無心把題練。
程立新:嗯,想起來了,那時我十八歲,學習還不錯,班里有個男孩對我很好。可是,我快高考的時候,父母突然離異。
二 丫:雷雨交加,忽遭家變。您哭著跑出去。
(唱)雷雨交加的夜晚,
忽遭家變?yōu)槟陌恪?/p>
程立新:(唱)
提起往事淚成線,
不堪回首的那一天。
爸爸在外結(jié)新歡,
美滿家園頃刻分兩半。
雷雨交加的夜晚,
失去了我的家,
那是愛的港灣。
左想想不通,
右想不明白。
總想有個堅強的臂彎,
陪我直到明天。
無助的人兒想起他,
心中的念戀。
一顆苦情的果,
一段含淚的緣。
程立新:后來他就出國讀大學了……我的媽媽知道后,差點沒打死我,硬逼著我……沒想到是個女兒……
二 丫:是啊。你看我都這么大了,媽媽喜歡我么?
程立新:喜歡,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
二 丫:媽媽,你來抱抱我?
程立新:好,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二 丫:我一直在你身邊啊。在你心里,在你的身體里。
大 毛:你快松開我媽媽,這是我媽媽。
二 丫:這是我媽媽。
[大毛和毛毛爭執(zhí)在一起,一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小 毛:(哭著跑來)媽媽,媽媽,小石頭打我。
程立新:(蹲下身子)小朋友別哭,怎么啦?跟阿姨說。
小 毛:媽媽,隔壁小石頭搶我的扭扭車。還說我。
程立新:小石頭說什么???
小 毛:(說唱)
小石頭比我大。
經(jīng)常欺負我,
還笑我沒爸爸。
搶我的扭扭車,
還不讓我回家。
趁他在玩耍,
我就跑回來找媽媽。
小 毛:媽媽,你去,把我的扭扭車要回來.
程立新:小朋友的玩具要相互玩,小石頭騎一會扭扭車,就還給你了。乖,別哭了。
小 毛:小石頭玩夠了會還給我嗎?
程立新:會的。
小 毛:(小男孩破涕為笑)
程立新:可是,你為什么也喊我媽媽呢?
小 毛:因為你就是我媽媽呀
程立新:(一怔)我……
小 毛: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記得當年你摸著肚子一個人哭,還說什么畢業(yè)呀……結(jié)婚呀什么的,你可知道肚子里就是我。
[程立新看著小男孩天真懵懂的眼神,想起來大學時的一段愛情,勾起了那段痛苦的回憶]
(唱)大學通知遲遲來,
復(fù)讀時光多辛酸。
忘不了媽媽的淚光現(xiàn),
忘不了媽媽欣慰的笑臉。
諄諄教誨聲聲念,
要珍惜大學生活這幾年。
想談戀愛媽不管,
茫茫人生很長遠,
處事眼界要放寬。
大學時光好新鮮,
不知不覺到大三。
初次見他我喜歡,
他把我稱作小甜甜。
花前月下多美滿,
轉(zhuǎn)眼大學要讀完。
我和他相約畢業(yè)后一起把家還,
見過公婆把家安。
可怎知他為了前程,
拋下癡情的嬋娟移情別戀。
可憐我腹內(nèi)的嬌兒顯,
倒教我進退不可兩下為難。
思量起單親的孩子實在可憐,
滿含眼淚把醫(yī)院的協(xié)議書來簽。
哎呀呀!哎呀呀
程立新:當時媽媽剛畢業(yè),未婚夫不辭而別,后來聽說和某集團老板的女兒結(jié)婚了,可當時也沒留下你啊。
小 毛:可是……可是……我一直都在啊。
程立新:在哪里?
小 毛:我一直在你身邊啊。在你心里,在你的身體里。
程立新:(叫過另外兩個孩子)這么說,你們就是那幾個沒有出生的孩子。
三小孩:是的。
程立新:太好了,太好了,我現(xiàn)在有三個孩子了。那你們的爸爸呢?
三小孩:(齊聲說)我們沒有爸爸。
程立新:你們有媽媽啊。
三小孩:是啊。我們有媽媽。
程立新:媽媽有你們?nèi)齻€孩子,這輩子足夠了。
小 毛:是啊。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大 毛、二丫:以前我們沒有媽媽,老是受人欺負?,F(xiàn)在我們也有媽媽了。
三小孩:媽媽、媽媽、媽媽。
程立新:唉(笑出了聲)。
[程立新的夢隨著這一笑醒了,寂靜的夜色里仍然回蕩著那一聲聲的“媽媽”,程立新不斷地呼喊著她的孩子]
程立新:大毛、二丫、小毛。
[喊著喊著,失聲痛哭]
(唱)莫說無所謂,
莫說沒關(guān)系。
今世結(jié)下的果,
是前世種下的因。
這果苦,這果澀,
我也只能和著眼淚往下吞。
大毛他性格豪爽,
天生一顆赤子之心。
二丫她麗質(zhì)天生
好似那高高在上圓月一輪。
最喜是小小毛,
聰明伶俐天資過人。
三個孩兒都是那,
玉出昆侖夢里難尋。
我三扣將心問,
緣何失天倫。
兩眼淚水噙,
自思自悔恨。
清風明月時,
只顧美景對良辰。
卻為何辜負好時光,
冰清早染塵。
我勸后來人,
莫學程立新。
年幼無知少謹慎,
缺少天倫后代根。
程立新: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們。你們在天上安息吧。媽媽愿意終身吃齋念佛,守護你們。
[程立新的懺悔得到送子娘娘的原諒,幕后幫腔]
送子娘娘:程立新,本座念你誠心悔改,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特賜你一孩兒,望你悉心教誨,莫步你后塵。
[一束燈光照向程立新的腹部]
[程立新一手掩口,一手捂腹,作嘔吐狀]
程立新:(喜悅)莫非……
[謝送子娘娘,謝觀眾,謝樂隊,謝幕]
(編劇系:安徽省藝術(shù)研究院吳海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