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 鑫, 周畢芬, 趙清軍
(福建農林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2)
推進城鎮(zhèn)化的前半程中,我國城鄉(xiāng)二元體制特征明顯,城鎮(zhèn)與鄉(xiāng)村之間的社會發(fā)展呈現(xiàn)出明顯的異質性。隨著現(xiàn)代化進程的加快,農業(yè)不再是剩余勞動力的儲蓄倉,農村勞動力大量涌入城市,劉易斯轉折點的顯現(xiàn),促使農民工城鎮(zhèn)化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1]。據(jù)統(tǒng)計,截止到2017年,我國農民工總量達到28 652萬人,相較于2016年增加481萬人,其中進城農民工13 710萬人,比2016年增長0.9%,可以看出農村勞動力的流動數(shù)量呈上升趨勢。區(qū)域之間的人口流動界限已經被放開,一旦不能很好地融入城市便會成為“邊緣人”,如何有序管理這些勞動力便成為了擺在政府職能面前的一大難題。學術界認為,城鎮(zhèn)化的核心為農民工市民化,包括定居地市民化以及戶籍市民化兩個部分[2]。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會隨著對城市的總體滿意度而發(fā)生改變,而這個滿意度是農民工通過平時的生活質量感受到的。生活質量直接作用于農民工的幸福感,進而使其產生相應的留城行為,可以說對農民工生活質量進行調查是分析市民化水平的前提步驟。本文利用2018年3月廈門針對農民工的調查問卷,進行描述性分析,在借鑒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對農民工的生活質量進行測評。
“農民工”是我國特有的針對農村勞動力的詞匯,國外將其稱為農民移民(或移民工、勞工),是指在一定歷史階段出現(xiàn)的大量農民勞動力,大規(guī)模離開原居住地進入到城市中的現(xiàn)象[1]。在農民工逐漸融入城市并且市民化時,生活質量會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根據(jù)經濟發(fā)展程度,當代農民工的生活質量包括主觀質量與客觀質量兩大方面,實地考量時應從主客觀兩大維度入手。
以章國榮為首的國家統(tǒng)計局課題組認為,收入和消費、住房、健康和就醫(yī)、勞動時間、社會保障以及權益保護等 6 個方面可以客觀地反映出農民工的生活質量高低,并以此構建出一套完整的農民工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3]。劉渝琳、劉明等人在已有標準的基礎上加以整合完善,將農民工的主觀生活質量作為重要考察點,總結出就業(yè)狀況、物質生活、社會保障、權益保護、身心健康、精神生活等6個方面分析農民工的生活質量,并且提出生活質量的提升是這6個方面相互協(xié)調統(tǒng)一的實現(xiàn)過程[4]。楊云善認為戶籍制度是影響農民工市民化程度以及生活質量的最主要因素,如果農民工的身份沒有轉變,那么他們無法享有與市民同樣的物質待遇和精神待遇,無法融入社會,最終成為“孤島人”,生活將持續(xù)處于低質量狀態(tài)[5]。常韜等人根據(jù)對全國20個省區(qū)市的調查結果做實證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農民工的生活質量高低會因教育水平、工作質量、居住條件以及社會保障水平而發(fā)生變化[6]。畢先進通過對農民工的勞動與社會保障進行研究,認為勞動權益的損害、冒險工作以及惡劣的工作環(huán)境會對農民工的生活質量產生負面影響,居住面積、工傷保險會從正向影響農民工的生活質量[7]。胡春梅等人從生理領域、心理領域、環(huán)境領域、社會領域4個維度來測量農民工的生活質量水平,得出公平感是影響農民工城市生活的關鍵因素,呼吁社會應該更加注重農民工的心理需求[8]??到B霞對新生代農民工的主觀生活質量進行調查分析,以文化程度、月收入水平、婚姻狀況為切入點,細化到居住、工作環(huán)境、人際關系等8個角度對其生活質量進行評價,最后得出新生代農民工生活質量普遍不高的結論[9]。劉鑫利用CFPS數(shù)據(jù)來分析中老年農民工生活質量,得出包含個體生活方式、社會支持網絡在內的社會疏離感與社會凝聚感會顯著影響這一群體的生活質量[10]。梁土坤從經濟、社會、心理、制度4個方面實證分析農民工的主觀生活幸福感,以此來判斷農民工目前的生活質量[11]。
綜合以上學者的觀點,可以發(fā)現(xiàn)在分析農民工生活質量問題時,基本上都將就業(yè)水平、社會保障、住房條件考慮在內,但大多都是基于常態(tài)化與短期性便可實現(xiàn)的因素而做出的因子分析,而輕視了需要長期磨合學習才能顯出作用的因素,比如語言掌握度、城市歸屬感等,因此本文在已有基礎上加入社會關系與心理認同指標,對農民工生活質量進行描述性分析。
根據(jù)國內學者們的研究分析,結合調查問卷,從就業(yè)質量、社會保險質量、住房質量、社會關系質量、心理認同5個維度來測量農民工在城市居住的生活質量,具體衡量指標見表1。
表1 農民生活質量程度衡量指標
本文的數(shù)據(jù)來自課題組于2018年3月份前往廈門對進城務工農民工的實地調研。采取隨機抽樣的方法,在廈門市不同區(qū)進行問卷調查。問卷共發(fā)放350份,回收338份,有效問卷90.83%。將20世紀80年代以后出生的調查對象定義為新生代農民工,從而將農民工劃分為新老兩代不同代際的農民工[12]。本次調查中的農民工大多來自于福建省,少數(shù)來自于河南、四川,因此將戶籍劃分為福建本省和省外兩類。
在被調查的群體中,男性占52.77%,女性占47.28%。從年齡來看,17~26歲占比38.11%,27~36歲占35.50%,37~46歲占12.38%,46歲以上占14.01%。從教育水平來看,小學及以下占12.05%,初中學歷占27.69%,高中占34.20%,大專學歷占15.31%,本科及以上占10.75%。從職業(yè)分布情況來看,16.12%受訪者為管理人員,21.19%為服務員,11.34%為工廠技術工人,2.09%為建筑工人,49.25%的受訪者職業(yè)為其他。農民工戶籍是影響他們與市民社會福利差異的一大重要因素,應該考察戶籍地在市民化中起到的作用[13]。此次調查中,福建省本省戶籍比率為55.37%,外來地區(qū)戶籍人口為44.63%。值得關心的一個問題是調查對象的健康狀況,據(jù)調查顯示,身體狀況不健康的農民工所占比率為26.38%,64.50%的農民工身體健康。
農民工的就業(yè)質量是破解市民化困境、推進城鎮(zhèn)化進程的關鍵,尤其在新生代農民工中更加突出[14]。就業(yè)質量會直接決定經濟收入,雖然經濟收入不能夠作為農民工市民化生活質量的測量點,但卻是提高和改善生活質量的基本條件[2]。就業(yè)作為經濟收入來源,綜合體現(xiàn)出農民工的城市就業(yè)地位以及經濟地位,而后農民工也會享受相應質量的生活。
1.就業(yè)穩(wěn)定性
根據(jù)問卷結果,農民工自從進城工作以來,更換工作次數(shù)由0~15次不等,94.46%的農民工轉換工作次數(shù)在5次以內,無論是新一代農民工或是老一代農民工,皆追求盡量穩(wěn)定的工作。從勞動合同的簽訂率來看,43.65%的農民工沒有簽訂勞動合同,39.09%簽訂定期勞動合同,14.01%農民工所簽訂的合同為不定期合同,3.26%農民工的勞動合同以完成固定期限的任務為準,可以看出在城市務工的農民工,大部分的勞動權益還沒有完全得到保障。
如表2所示,農民工的就業(yè)總體呈現(xiàn)出不穩(wěn)定性,就業(yè)流動性強,這是因為他們想要追求更好的待遇福利[15]。相較于女性,男性的就業(yè)更加穩(wěn)定。近三年來沒有換過工作的男性農民工所占比例為16.05%,女性為9.66%,相差6.39%。新生代農民工變換工作次數(shù)高于老一代農民工,新老兩代農民工工作轉換次數(shù)平均值分別為3次和2次,16.88%的老一代農民工表示沒有更換過工作,而在新生代農民工中此項比率為11.74%,說明老一代農民工的就業(yè)穩(wěn)定性更高。從戶籍地來看,外省農民工的就業(yè)流動性更高,說明戶籍所在地會影響農民工的未來定居落戶意愿,并且外化為工作的更換次數(shù),這與盧海陽的研究結論吻合[16]。農民工為了改變生活方式,提高生活質量而尋求更好的工作崗位,在這個過程中最大的限制因素則是教育、技能等人力資本,他們對下一代的希冀更多的也在于教育。
2.就業(yè)滿意度
本次調查中,總體的就業(yè)滿意度不高,44.21%的農民工認為當前的工作一般,45.70%的農民工對工作滿意,10.09%對工作不滿意。26.71%的農民工每個月需要工作26天,19.87%需要工作30天,21.17%每天需要工作10個小時,這一部分農民工整月處于高負荷工作狀態(tài)。農民工的平均工資為4 000元,與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2017年農民工監(jiān)測調查報告中的農民工平均工資為3 677元(東部地區(qū))相比有所提升,農民工的平均工資呈上升走勢。79.81%的農民工工資在1 000~5 000元范圍內,5 000元以上的比例僅為20.19%。
工資是農民工生活中一切物質活動的內生決定因素,從性別差異來看(見表3),男性的工資明顯高于女性,月工資水平在5 000元以上的男性農民工為31.48%,女性為11.03%,工資在2 000元以下的男性比率為5.56%,而女性所占比例為6.09%。從代際差異來看,新生代農民工的整體工資水平要不如老一代農民工,工資在5 000元以上的老一代農民工所占比例為20.78%,高于新生代農民工18.61%。從省級差異來看,工資在4 000元以上的省內外農民工所占比例分別為44.7%和43.34%,本省農民工工資略高于外省農民工。從教育年限來看,小學及以下教育水平的農民工工資主要分布在3 000元以下,占比51.35%,初中及高中教育水平的農民工工資主要分布在3 001~4 000元,分別占比35.29%和28.57%,大專及本科教育水平的農民工工資主要分布在5 000元以上,分別占比34.04%和27.27%,表明農民工的教育仍然是影響生活質量的一大因素,教育所帶來的回報與教育投資成正比。
表2 農民工變換工作次數(shù) %
表3 農民工的工資分布 %
社會保險做為社會保障的重點內容,牽涉到農民工的切身利益,是農民工在城市內社會公平感的關鍵來源,也是生活質量的一大影響因素,本文從醫(yī)療保險、養(yǎng)老保險、工傷保險以及失業(yè)保險4方面來觀察農民工的社會保險購買情況,并以此評價農民工的生活質量。
表4顯示,當前農民工的城鎮(zhèn)社會保險參保率較低,且參保項目不完整。城鎮(zhèn)醫(yī)療保險的參保率最高達到43.00%,農村養(yǎng)老保險的購買比例最低為28.66%,說明沒有購買保險的農民工仍然存在大多數(shù)。老一代農民工的城鎮(zhèn)參保率低于新一代農民工,整體參保率也低于新生代農民工,這與老一代農民工落葉歸根的思想有關,也體現(xiàn)出新生代農民工的社會保險需求更高。最為明顯的是,身體健康的農民工的參保率高于身體不健康的農民工,并且參保項目整體多于不健康的農民工。此外,本省戶籍的農民工傾向于購買城鎮(zhèn)保險,省外農民工傾向于購買農村老家中的醫(yī)療保險,這是因為本省民工更適應本地生活,他們的主觀生活質量感受也會高于外省農民工。
表4 農民工社會保險購買率 %
現(xiàn)在城市中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城中村,將農民工與本地市民分開,村內的基礎設施也不及城市設施齊全完備,這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農民工的幸福感與生活質量。農民工在進入城市以后,或是由于沒有長期定居的意愿,或是由于城市房價過高而自身收入不充足,難以在城市內買房,居住方式多以集體宿舍或者家庭集體租房為主。在本次調查中,僅有26.38%的農民工享受住房公積金福利待遇,80.78%的農民工居住在出租房內,10.75%住在集體宿舍,僅有8.47%的農民工已經買房。囿于買房需要承擔的巨額費用支出,他們更加傾向選擇居住在相對來說成本較低的出租房內。
總體看來,目前農民工的住房質量處于中等偏下水平。表5顯示,針對目前的居住方式,68.73%的農民工持不滿意態(tài)度,針對居住安全的滿意度高于居住條件滿意度25.08%。無論在居住條件或是居住安全滿意度上,普遍存在男性的主觀滿意度低于女性、新生代農民工低于老一代農民工、未婚農民工低于已婚農民工、外省農民工低于本省農民工的情況。居住滿意度差的原因多源自于過高的房價,在農民工的收入水平處于中等水平的狀況下,居住問題總是最先觸動這個群體。
表5 居住滿意度調查 %
社會關系體現(xiàn)出農民工的社會交往狀況,也體現(xiàn)出生活外拓程度,在對農民工的市民化生活進行經濟、住房、社保等的評價時,也應該注重他們的社會關系和社會交往[17]。
農民工的社會交往程度不樂觀,有待改善。本次調查中,58.63%的農民工朋友圈以工友或同事為主,27.36%的農民工主要與農村老鄉(xiāng)聯(lián)系,說明農民工的弱社會關系網絡程度得到了提升,以血緣、家緣為主的強社會關系得到某種程度上的削弱。根據(jù)表6可以看出,農民工與本地市民的接觸率較低,61.89%的農民工與本地市民的接觸較少。男性與本地市民接觸多所占比例低于女性0.68個百分點,新生代農民工與市民的接觸較多的比例也高于老一代農民工。外省農民工與本地市民接觸頻率更是明顯低于福建省本省農民工。在語言的溝通上仍然存在障礙,僅有35.83%的農民工掌握本地方言。對于新一代農民工來說,他們對自己進城的初衷達成感比較容易滿足,這部分群體的社會網格主要由學緣構成,與老一代農民工相比,他們對于社會的不公平感受很小,就算語言掌握度不高也不會影響日常生活,故新生代農民工的總體生活質量優(yōu)于老一代農民工[18]。
農民工的社會關系也可通過業(yè)余活動來衡量,此次調查顯示農民工參加社區(qū)居民活動的積極性不高,僅有9.45%的農民工參加過社區(qū)居民活動,其中只有5.54%參加過社區(qū)居民選舉活動。此外,教育與農民工的社區(qū)居民選舉活動參與度具有促進作用,受教育水平越高,農民工會越傾向于參加此類課余活動。
表6 本地的社會關系 %
身份認同是農民工適應并且感知城市生活的最后一環(huán),通過在城市中長此以往的生活,農民工會產生對城市的歸屬感與主觀幸福感,從而產生留城行為。此次調查發(fā)現(xiàn),農民工對城市的心理認同感較低,60.59%的農民工認為自己仍然是農村人,25.73%還不能清楚地為自身身份定位。
根據(jù)表7可以看出,農民工的城市融入度不強。男性農民工的城市融入度低于女性農民工,男性農民工中51.85%認為自己現(xiàn)在生活不幸福,30.86%對城市完全沒有歸屬感,而女性農民工的這兩個指標占比分別為48.97%和19.31%。新生代農民工的幸福感知力度強于老一代農民工,對城市的歸屬感略低于老一代農民工。福建省本省戶籍農民工的城市融入度比外省農民工高。感覺自身不幸福的省內外農民工所占比例分別為50%和51.9%,對城市有歸屬感的省內外農民工兩個群體分別占比77.65%和70.8%。隨著受教育水平的提升,農民工的幸福感知與歸屬感知均呈現(xiàn)“N”變化,說明教育可以增加人的幸福感、歸屬感。
表7 農民工的城市融入 %
本文整理了對農民工生活質量的測量指標,并根據(jù)實地調查數(shù)據(jù)對農民工的生活質量做出描述性分析。綜合來看,現(xiàn)在農民工在城市生活的總體質量仍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新生代農民工的生活質量高于老一代農民工,本省戶籍農民工的生活質量優(yōu)于外省戶籍農民工。雖然現(xiàn)在農民工以親緣、血緣、家緣為主的強社會關系已經弱化,但農民工更愿意將來回到老家,落葉歸根思想仍然占據(jù)主流思想地位。關于農民工的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由于地理位置、受訪者主觀思想、調查地點客觀原因等,還沒有一套完整的測評標準,因此本文所選擇的的測量指標是基于廈門市客觀情況與受訪農民工在回答問卷時的語言交流,這是本文的最大不足。今后的研究中,如果可以有較為權威的評價標準,那么文章的分析結果會更加具有說服力,這也是以后的研究方向。
問卷調查的同時,與農民工的交流不僅限于問卷當中談及的問題,據(jù)此,總結出以下啟示:
(1)應該加強人力資本的累積,加強對農民工的教育和培訓,使他們可以具備更高的個人技能。個人技能會決定農民工可以從事的職業(yè)類別,當一個人從事較高的職位時,他的心理自豪感會提升,隨之提高的還有整體生活質量,這種切身感受使得許多農民工十分注重子女教育。
(2)針對城中村,政府應該進行整改,調查時很多農民工表示城中村的環(huán)保很不到位,整體的生活環(huán)境較差,這一點令他們很不滿意。政府在著力加強城市整體市容市貌完善的同時,更應該關注城市中的弱勢群體的需求,統(tǒng)籌兼顧整體的發(fā)展。城中村建設的忽視,使得農民工的社會交往“內卷化”,在他們看來,他們與城市市民存在差別,心理落差會持續(xù)拉大,整體的生活質量會隨著這種落差而降低。
(3)應該繼續(xù)積極推進城鄉(xiāng)社會保障一體化改革,拉低城鄉(xiāng)社會保障的福利待遇差別,可以適當?shù)靥岣咿r村地區(qū)的社會保障福利,促使農民工增加購買城鎮(zhèn)社會保險的比例[19]。目前我國的新農合與城鎮(zhèn)醫(yī)療保險已經整合一體化,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但很多農民工仍然表示外來農民工享受的社會保障福利待遇不如本市人,很多福利僅限于本地市民,這說明社會保障改革的下一步應該是改革區(qū)域之間的差異性,而不是停留于同市城鄉(xiāng)的社保改革。
(4)推進和諧社會的構建,加強保障農民工的權益,使他們感覺到社會公平,增強自身的生活質量保障。勞動合同是保障勞動者權益最重要的方法,應該加強農民工的勞動合同簽訂率,考慮到農民工的流動性以及未來定居意愿,不一定要簽訂定期合同,可以根據(jù)農民工的職業(yè)規(guī)劃而設置不同類別的勞動合同。在勞動者權益保護中,加大監(jiān)管,對于不懂法律的農民工提供法律援助,保障人身安全,從而提高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