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太陽從臺前走到了幕后,接下舞臺的烏云用一場最拿手的哭戲襲卷了全場觀眾的頭頂。我不忍再帶著儒雅的眼光細細品味這每一滴淚,裹攜著一濺而起的霧靄,逃往了一張屋檐。拂去眉間的清涼,偶然的目光打下,隱約的兩個字躍然匾上——沉默。拖著那把尚濕的黑傘,獨自走進這間從未光臨的書屋,抬頭輕輕一嗅,木的味道。沿著積灰已久的高大書架徐徐挪著腳步,瞳孔忽然被定格,無聲無息地,她就等在那里,帶著木的香氣,用傲慢與偏見的眼光打量著我。
帶著打量的眼神,我?guī)е前押趥?,一同回家。走進房間,匆匆換下雨鞋和大衣,夾雜著些許涼意抱著她便進了房間,輕輕放在桌前,隨手拉來自己的靠背椅,二者隔著六寸的時空,開始了久違的相見,她就像一位遠道而來,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見面便嘮叨個不停,這一回她帶來的是三家人的故事。循著她的講述,我開始慢慢走進十八世紀末漢諾威王朝。迎著初夏的陽光和鄉(xiāng)間的塵土氣息,故事發(fā)生在龍博恩莊園。在這塊略顯偏僻的土地上,見證貝內(nèi)特家族在漸衰的趨勢下坎坷前行,賓利家族、彭伯里和龍伯恩的恩恩怨怨,更有賓利和簡的破鏡重圓,達西與伊麗莎白的先苦后甜,拌著拜金主義的苦澀與家族興衰的雜陳,她用英式的敘事手法,憑著女性固有的細致的洞察力和深刻的表現(xiàn)手法,用手中的鵝毛筆揮灑著愛情的傳說,在勢力的陰影下勾勒忠貞的花火,如她之言,“傲慢讓別人無法來愛我,偏見讓我無法去愛別人”。用她的一腔熱血,回答我的人生謎題,生于蒼生之間,立于人海之畔,每天面對的只有背影和曖昧,透過偏見的目光察言觀色,又何能自稱“有心事應(yīng)該等到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再去想”。燈下的人,人前的書,書里的人,從此相認。
無意間,或許是太陽樂于表現(xiàn),他又再次光臨臺前,溫暖的陽光灑進我剛耕耘過的心田,跌入剛起伏過的腦海,就像簡說的那樣,當我發(fā)現(xiàn)情月已圓,你我將在終點遇見,傲慢、偏見,生情于簡,言終于簡。
成羽綸,華中師范大學(xué)一附中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