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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兩首》的引言中講到:“雎鳩啼鳴,荇菜參差,晨霧朦朧,蘆葦飄揚……”你聽,他們各自為自己傾心的“淑女 ”“伊人”唱出了纏綿悱惻的情歌。是浪漫的愛情?是動人的情歌?今天,我們從孔子的儒家經(jīng)典談起,來探一探儒家的風骨與精氣神。
從《詩經(jīng)》說起,四問
說《詩經(jīng)》,就先談點“四書 ”“五經(jīng)”。此為先秦典籍。四書五經(jīng)是四書和五經(jīng)的合稱,是中國儒家的經(jīng)典書籍。四書是指《大學》《中庸》《論語》和《孟子》。五經(jīng)是《詩經(jīng)》《尚書》《禮記》《周易》和《春秋》等五本儒家經(jīng)典的合稱。
《詩經(jīng)》既然位列儒家典籍之一,足見其位至尊。那么,問題來了:儒家以“仁 ”“義 ”“禮 ”“智 ”“信”安身立命,為何把以愛情為主旨的《關雎》和《蒹葭》列于《國風》之中?再者,據(jù)傳《詩經(jīng)》為孔子編寫,編寫時按“風 ”“雅 ”“頌”分部編寫?!帮L”,又稱“國風”。風,同諷,誦也。故,“風”讀音為“fěng”。作為民風歌謠的“風”,自然跟西周王畿的正聲雅樂“雅”和為上層社會宗廟祭祀的舞曲歌辭“頌”有所區(qū)別。那么,“風”作為民謠,真的是老百姓茶余飯后的愛情打油詩?第三,賦比興是《詩經(jīng)》的主要三種表現(xiàn)手法。它是根據(jù)《詩經(jīng)》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總結出來的。換言之,先有詩歌,再有賦比興之辭。故,研讀《詩經(jīng)》,若輔之以賦比興,是不是可以讀出點深層的意蘊來呢?
孔子把“中庸”看成是一個最高的道德標準,也是他解決一切問題的最高智慧。中庸之道的主旨思想是教育人們自覺地進行自我修養(yǎng)、自我監(jiān)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養(yǎng)成為具有理想人格,達到至善、至仁、至誠、至道、至德、至圣、合外內之道的理想人物,共創(chuàng)“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的“太平和合”境界。“率性之謂道”是說要自我管理而不是放縱本性。那么,《關雎》中的“窈窕淑女,寤寐求之”這樣的直言不諱,大談愛情,放肆抒臆,是不是有違中庸之道呢?
由表及里,三思
如何來解讀《<詩經(jīng)>兩首》?我們不妨這樣來說:《關雎》和《蒹葭》是風花雪月為形,修身立德為本的朦朧詩歌。儒家人談了一場正真的愛情,不過,愛情的雙方一方是儒家弟子,另一方則是儒家信條。
為何?理由有三。
首先,因為興。興,托物起興,先言他物,然后借以聯(lián)想,引出詩人所要表達的事物、思想、感情。相當于現(xiàn)在的象征修辭方法。興就是以情寓于象中,此象乃是意象也,故興有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
由此,《關雎》中的“窈窕淑女”和《蒹葭》中的“伊人”乃是意象。
筆者以為,孔夫子參與編寫《詩經(jīng)》時,自然是已經(jīng)明了其意象之意的。那么,“窈窕淑女”也好,“伊人”也罷,解讀為詩歌之意象,似乎更符合孔夫子當初編寫《詩經(jīng)》之本意。我想,孔子作為一代圣人,更懂得“道路以目”的統(tǒng)治者意圖。那么在此統(tǒng)治意圖下e43d72e7fb03417cc2dfc852d3bf5493的老百姓,怎么可能直言不諱?故有“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汝,莫我肯顧。逝將去汝,適彼樂土”的歌謠。竊以為:“窈窕淑女 ”“伊人”與“碩鼠”當屬意象為妥。如果“碩鼠”是貪官污吏的象征,那么“窈窕淑女 ”“伊人”可理解為“仁 ”“義 ”“禮 ”“智 ”“信”等儒家信條的象征。如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也言之成理。君子何求?唯有一身正氣,德才兼?zhèn)洹?/p>
其次,《論語》佐證,其意義不再多談?!秾W而》中“吾日三省吾身?!笔。晕曳词?。“日三省”足見儒家弟子對“自我監(jiān)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這一修為的重視。那么,當作為人生信條的“仁 ”“義 ”“禮 ”“智 ”“信”等要求未能完美的體現(xiàn)在自身時,君子又有何表現(xiàn)呢?故有下文“寤寐求之 ”“寤寐思服 ”“輾轉反側”等因未能達標而表現(xiàn)出的焦慮不安。由此可見作為儒家弟子,對信仰的追求是如此的真摯與熱烈。對于“荇菜”,亦是一個與“窈窕淑女”相映襯的意象?!妒龆贰帮埵枋筹嬎?,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以及《雍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博得孔夫子連連贊賞:“賢哉,回也!……賢哉,回也!”為什么?對修為的追求,真的是可以達到物我兩忘之境界。表面上看,即使吃的是水草,也不忘對“窈窕淑女”的思慕。從意象這個角度出發(fā),則可以理解為一種安貧樂道精神,對儒家信念的執(zhí)著追求。
其三,《毛詩序》曰:“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也?!敝芏Y為何?即周王朝的禮制。那么“伊人”是否可以解讀為是“賢人”的象征?如此,對“賢人”的渴慕與追求,那種可望不可即,等人不見、尋人不著,其心情該是何等的焦急與惆悵?
詩歌閱讀,本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詩經(jīng)》,儒家之經(jīng)典,傳世之名篇,當初孔老夫子編撰之時,必定已經(jīng)見仁見智。其實,風花雪月也好,修身立德也罷,只不過是情由境生罷了。馬南邨老先生提倡“不求甚解”,或許這也是偶有一得而已,故所謂臆度。不妥之處,愿商榷共勉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