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童
摘 要:鄧友梅的《在懸崖上》描寫了一個婚外戀故事,小說以第一人稱描述了被社會規(guī)范壓抑的自我意識重建的努力。故事情節(jié)曲折,描寫生動,人物性格也比較鮮明。筆者將具體結(jié)合《在懸崖上》的人物塑造加以解析。
關(guān)鍵詞:鄧友梅;解析;在懸崖上
中圖分類號:G63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3-9132(2019)04-0187-02
DOI:10.16657/j.cnki.issn1673-9132.2019.04.121
《在懸崖上》是一篇短篇小說,小說批判了在愛情和婚姻中的利己主義。文章樸實、真切,手法上與《十日談》講故事的方法別無二致。小說主要講述了“我”、“妻”、加利亞三個人物之間的關(guān)系。小說非常直白、流暢,原以為那個時代的作品在今天來讀實在是難以找到感覺,但看完后,頓消心中疑慮,并深深引起共鳴。
一、時代背景
這篇小說不只是在鄧友梅那個時代,即使在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還站在“懸崖”上。或許這可能正是這篇小說能引起讀者共鳴的原因所在。它所寫的,也許就是我們所經(jīng)歷的,它把我們內(nèi)心的道德與感情的矛盾揭示出來。所謂一語中的,故事說到心坎里去了。在我看來,讀這篇小說,從社會家庭生活的角度來解讀,更顯示出它的生機。
二、情節(jié)設(shè)置
小說主題就是一個道德與感情的矛盾:“我”原來愛著“妻”,家庭生活幸福,但現(xiàn)在冒出個年輕漂亮活潑可愛的姑娘加利亞,“我”移情別戀了,看妻子是越看越不順眼,看加利亞是越看越愛。在家里如身處牢籠,和加利亞一起則如同置身天堂,感情變了,道德問題就來了?!捌蕖鼻趦€持家,一心愛“我”,找不出半點值得挑剔的毛病來,雖然“年紀(jì)比我大,又不漂亮”,但早在談戀愛時“我”就說過“愛的是你這個人,年齡有什么相干”。而現(xiàn)在的“我”呢,卻做了個“陳世美”,背棄自己的愛人,愛上了別人。在感情上不能自控,也不能分清是非,喪失理智與冷靜,單相思地想和“愛”的人結(jié)合;對“妻”呢,反正是左右不順眼,優(yōu)點也成了缺點,一門心思只想著如何才能離婚。一方面要背棄愛人,占有別人,一方面又要做君子,不能傷了“妻”的心,免得自己遭良心譴責(zé)。感情上如脫韁之馬,左沖右突;道德上如牢籠桎梏,難破樊籬。道德與感情,對于“我”,就像魚與熊掌一樣,二者不可兼得??梢灾v,在小說中,“我”是最痛苦的,但是也是最需批判的。
三、人物塑造
1.妻子?!捌蕖痹谙嗝采祥L得秀氣,笑起來很美;政治上,她是支書,是青年們的領(lǐng)導(dǎo)人;思想上,經(jīng)常給“我”上思想教育課;生活上,她節(jié)儉質(zhì)樸,對“我”更是體貼關(guān)愛。這樣的女人,即使放到現(xiàn)代,也還是個理想人物?!拔摇蹦茏非蟮剿?,有時連自己都不大相信,“端詳著那一雙黑黑的眉毛和稍顯得蒼白的臉,越看越看不夠,簡直不敢相信她是自己的妻,要和自己共同生活到永久永久”。就是這樣好的一個女人,“我”卻背叛了她。難能可貴的是,當(dāng)發(fā)現(xiàn)丈夫變心時,她是盡自己的一切努力來挽救愛情與家庭,明明傷心欲絕,卻偷偷哭泣,不讓丈夫看到自己的軟弱。最后一切徒勞,她仍然說比以前更迫切地需要“我們”的愛情,而對于那個“破壞”了本來幸福的家庭的女人,她的態(tài)度是“我雖不滿意她,但我決不毀謗她”。有情,有義,有理。相比之下,“我”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完全沒有道德。“我”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廉價,才是真正的虛偽。如果說“愛”上加利亞,是因為“我”自身沒能禁得起誘惑,但真的沒有加利亞的原因嗎?她明明知道“我”已有妻室,卻在平時言行中不保持一定的距離,明明知道“我”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卻任由“我”感情泛濫。其心思、其人格,必須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與“妻”相比,加利亞望塵莫及、虛有其表。
2.加利亞。如果以今天的眼光看加利亞,她實在是個很普通的女人。除了說她活潑、漂亮,當(dāng)然還有藝術(shù)才華外,再很難有什么能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加利亞并不是個悲劇,她只是那個時代的“另類”,就像今天的“新新人類”一樣,思想觀念、行為舉止超前些罷了。在當(dāng)前或保守的人眼里,對于她當(dāng)然是看不慣,至于那些滿腦子政治的人,給她戴個“小資產(chǎn)階級”的帽子也就不足為怪了。罵人總是要有個名詞的,批評也不例外。加利亞說,“在咱們這里做人真難,特別是姑娘。”她的話其實有些問題,姑娘為什么做人就難了?她說的只是她自己而已。“妻”還是姑娘時,為什么就不覺得做人難了?相反,大家對她都是相當(dāng)敬重,而“我”追求她時,也沒有人說閑話,沒有人罵她“小資產(chǎn)階級”或是“作風(fēng)不檢點”。加利亞的“苦”,我想應(yīng)當(dāng)從她自身尋找原因。加利亞做人難,是因為她的思想與言行和當(dāng)時總體社會氛圍格格不入。加利亞的思想和行為在周圍人眼里也不是根本容不下的,不然那個專門的批評會就不會為“我”而開、老科長找談話的人也不會是“我”,而是加利亞。如果把加利亞和“妻”相比,會發(fā)現(xiàn)二人的差別:一個是現(xiàn)代派,一個是正統(tǒng)派;一個是浪漫派,一個是古典派;一個是自由主義者,一個是理想主義者。而“我”,則是在這兩者之間徘徊的一只迷路的羔羊,不知道何去何從。這可能就是文化轉(zhuǎn)型時期的一種現(xiàn)象吧。
加利亞沖擊了“我”的家庭,她所代表的那種個性化吸引著“我”的心,然而這種個性化不僅僅只是具有吸引力,還具有一定程度的破壞力。加利亞聲稱她并不為“我”的離婚負責(zé),但事實上與她是有關(guān)系的。加利亞拒絕與“我”結(jié)婚,不過是表明她及她所代表的思想是不會受到任何約束的。她對“我”的家庭的沖擊,并非她有意為之。加利亞也并非有意誘惑或吸引“我”,而是“我”自動被其吸引。加利亞與“妻”,是兩個不同的文化主體,“我”在兩者間左右搖擺。無論是與加利亞建立“關(guān)系”,還是與“妻”割斷“關(guān)系”,在道德和情感上,都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但結(jié)果卻是,與加利亞的關(guān)系是建立不起來的,因為她無拘無束;與“妻”的關(guān)系是割不斷的,因為她情深義重。而她所懷的孩子,更是分割不開的血脈關(guān)系。因此,在懸崖上,終究還是站在崖上的,“我”最終得作出唯一的選擇。真理就是:道德與情感的完美結(jié)合,是選擇的唯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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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 薛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