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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重社會力量:香港少數族裔事務工作模式思考

      2019-02-09 01:23:13于浩宇馬全富
      貴州民族研究 2019年10期
      關鍵詞:民族事務非政府族裔

      于浩宇 馬全富 嚴 慶

      (中央民族大學 中國民族理論與民族政策研究院,北京 100081)

      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qū)是中西方文化的交融之地,素來以廉潔的政府、完善的法制、自由的經濟體系和良好的治安聞名于世,有“東方之珠”的美譽。由于歷史原因,香港生活著不少來自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等國的移民,后隨著香港的回歸和快速發(fā)展又吸引了更多的外來人口,這些擁有不同的語言、膚色、國籍、宗教和種族的少數族裔與本地華裔共同構筑了一個擁有多文化、多語言的多元社會。借助較高的社會建設水平,香港主要通過社會自主的公益慈善機構來服務少數族裔人士,既充分發(fā)揮了非政府機構在社會治理和社會服務中的參與性、專業(yè)性和共情性特點,又減輕了政府在少數族裔事務方面的壓力和負擔。

      一、香港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的主體、客體與特征

      與內地的情況不同,香港的民族事務體現(xiàn)出自身的特色:其一是在民族事務客體方面,內地民族事務的客體基本上是指世居和流動的少數民族人口,而香港一定程度上具有移民社會的特點,外來移民成為民族事務客體,與之相應的民族事務稱之為少數族裔事務。其二是在民族事務內容方面,內地的民族事務體現(xiàn)在管理與服務兩個方面,而香港的少數族裔事務主要體現(xiàn)為服務方面。因而少數族裔事務、為少數族裔服務成為了本文的主旨。

      (一)少數族裔事務主體

      香港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主體主要包括政府資助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和社會自主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兩種類型,據不完全統(tǒng)計,香港目前與少數族裔有關的非政府主體有60余個,共同承擔著少數族裔事務服務之責。

      政府資助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是主要的主體。政府資助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是指政府“種族平等”計劃項目中的“少數族裔人士支持中心”,主要包括香港基督教服務處、新家園協(xié)會、香港國際社會服務社、香港社區(qū)網絡、基督教勵行會、鄰舍輔導會和元朗大會堂,這些機構的工作宗旨是為少數族裔爭取和提供社會服務,并輔助其融入香港社會。有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既是政府資助的,也是社會自主的,例如香港基督教服務處。在運行過程中,少數族裔服務機構主要通過開辦不同的專題學習班、課后輔導班和少數族裔青少年專項活動,提供輔導、轉介、融合等服務,協(xié)助少數族裔人士盡早融入社會。目前,政府資助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每年的預算約為4千萬港幣,其中包括員工薪酬、租金及其他開支[1]。據統(tǒng)計,在2015—2016計劃年度,有超過9.5萬人次獲得了政府資助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提供的服務,其中以巴基斯坦人和尼泊爾人居多,分別占46.0%和23.0%[2]。

      社會自主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是輔助主體。香港擁有發(fā)達的市民社會,強社會弱政府是其特點之一,與此相適應,除了政府資助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外,香港還存在著香港融樂會、香港小童群益會、香港明愛、平等機會委員會、香港圣公會麥理浩夫人中心、香港基督教服務處、香港職業(yè)發(fā)展服務處等60余所服務于少數族裔的非政府機構,他們主張人類生而平等,任何人不應因其種族、文化、語言、經濟或社會階級的不同而被排斥于平等的社會參與之外。從這一理念出發(fā),這些機構致力于幫助香港少數族裔居民融入香港社會,承擔社會義務,獲得平等的教育、就業(yè)、法律、房屋、社會及醫(yī)療服務,以及其他香港居民應有的權利[3],以期通過這些作為為邊緣化的少數族裔發(fā)聲,維護他們的切身利益。

      在港少數族裔群體亦根據自身需求組建了類似于印度協(xié)會、巴基斯坦協(xié)會等少數族裔社團,構成了香港少數族裔事務服務的主體之一,這些協(xié)會與香港本土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協(xié)同工作,共同發(fā)揚種族平等的人道主義精神,促進不同種族間的交往交流與互助互愛,為少數族裔提供和爭取社會福利,并動員社會愛心人士參與到少數族裔事務中來。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的存在分擔了政府的部分職能,在香港少數族裔事務服務、治理中發(fā)揮著重要而特殊的作用。

      (二)少數族裔事務客體

      香港少數族裔事務客體為香港境內非華裔的各少數族裔,且與中國內地的“少數民族”一詞不同,香港的少數族裔首先是一個文化概念,即是通過文化屬性加以區(qū)別的少數群體,而不具有政治屬性。其次是非華裔的族類群體,系他國旅居香港的移民和暫住人口。具體而言,在1997年以前,“少數族裔”指的是香港永久居民中的非華裔英國屬土公民,含有不同種族或國籍的意味[4],主要包括尼泊爾人、巴基斯坦人和印度人。香港回歸以后,少數族裔的含義相應地發(fā)生了變化,根據香港《種族歧視條例》,“種族群體指藉參照種族、膚色、世系、民族或人種而界定的群體,而提述某人的種族群體,即提述該人所屬的種族群體”。由于香港人口以華人為主,“少數族裔人士”因而泛指非華裔人士。

      一般而言,按照來源地可將香港少數族裔人士歸納為三類:其一,東南亞裔:主要包括印度尼西亞人、菲律賓人和泰國人,是少數族裔的大多數,其中大部分是外籍家庭傭工。其二,南亞裔:主要包括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和尼泊爾人,另有小部分來自斯里蘭卡、孟加拉國等地,他們多已定居香港數代,是社會的長期組成部分。其三,東亞裔及其他外籍人士:主要包括日本人、韓國人和白人等,他們多來自已發(fā)展及高收入的經濟體,因商業(yè)或工作關系來港[5]。根據2016年香港中期人口普查結果,在2016年共有584383名少數族裔人士居住在香港,占全港人口的8.0%,其中非華裔亞洲人占最多數(78.2%),其次為混血兒(11.2%)、白人(10.0%)和其他人士(0.6%)。在非華裔亞洲人中,大部分為菲律賓人(31.5%)、印尼人(26.2%)和南亞裔人士(14.5%),其余的少數族裔人士則包括泰國人(1.7%)、日本人(1.7%)、韓國人(1.1%)及其他亞洲人(1.4%)[6]。相較于2006年,少數族裔人數上升了70.8%,這主要是由于菲律賓人、印尼人、南亞裔人士及白人的數目增加所致。

      作為少數族裔事務客體,少數族裔人士在生活和工作中還面臨著諸多困難和歧視,前者涵蓋語言、教育、公共服務和貧困等諸多方面,從而將少數族裔置于弱勢地位;后者涉及基于近親的種族歧視、使人受害的歧視、種族騷擾、在雇傭范疇的歧視和騷擾以及在其他范疇的歧視和騷擾等[5],有違種族平等的人道主義精神。因而,幫助少數族裔克服生活工作上的困難、消除被歧視現(xiàn)象成為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努力的方向。

      (三)少數族裔事務的主要特征

      香港的少數族裔事務體現(xiàn)了民族事務治理中的多元主體性特點,是社會力量參與民族事務治理、服務的典型案例,對于創(chuàng)新民族事務模式具有積極意義。具體而言,香港少數族裔事務具有治理(服務)主體的自主性、治理(服務)過程的參與性、治理(服務)目標的公益性和治理(服務)成果進步性等特征。

      首先,治理(服務)主體的自主性。香港少數族裔事務主體具有自主性的特點,體現(xiàn)為主體大多為社會人士自主組建的公共慈善機構,且除了香港基督教服務處、新家園協(xié)會、香港國際社會服務社等香港“種族平等”計劃內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其余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均為非政府資助的非牟利性服務機構。自主性還體現(xiàn)在經費來源和人力資源兩個方面。就經費而言,各服務機構的經費主要來自于義賣、企業(yè)贊助和個人捐款等途徑;就人力而言,主要通過招募社會工作者和志愿者來為少數族裔人士提供服務和福利。因此,從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的建立,到經費和人力的來源,都體現(xiàn)了香港少數族裔事務服務主體的自主性特點。

      其次,服務過程的參與性。治理服務行為涉及到主體和客體兩個面向,因而香港少數族裔事務治理服務過程的參與性亦表現(xiàn)為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的參與性和少數族裔人士的參與性。少數族裔服務機構一方面參與政府的議程設置,如就少數族裔的權利保護、教育平等和種族歧視等問題向政府提出議案,并積極推動議案的通過。另一方面參與少數族裔的服務事宜,通過提供信息咨詢、語言培訓、社區(qū)活動、暑期課程等方式服務于少數族裔人士,提高少數族裔人士的生存能力,增強其歸屬感。與此相對應,少數族裔人士則通過參與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提供的服務和組織的活動獲得幫助,滿足自己的生活及社會需求。事實上,在香港少數族裔事務中,個人、社工、企業(yè)、學校、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等均有參與其中,有效互動,聯(lián)合發(fā)力。

      再次,服務目標的公利性。通觀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的使命和目標,均體現(xiàn)了以公共利益為取向的特征,這種公共利益既包括個人或群體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也包括社會整體發(fā)展水平的提高。例如,香港明愛將其使命與目標闡釋為“一項了解與關懷、照料與服務、人類發(fā)展和團結的行動”;新家園協(xié)會則以平等、關愛、尊重、團結、卓越為核心價值,目標在于“提供專業(yè)及優(yōu)質服務,協(xié)助新來港及少數族裔人士和其他弱勢社群融入社區(qū)及作出貢獻,推動他們建立互助互愛、多元包容的社會”[7]。由此觀之,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的工作目標既體現(xiàn)為少數族裔權利與價值的實現(xiàn),也體現(xiàn)為促進人類的發(fā)展與團結、社會的包容與互愛。

      最后,服務成果的進步性。香港少數族裔事務成果顯著,具有相當的進步性,其在教育、就業(yè)、社會政策和法規(guī)制定等方面的作為迎合了少數族裔的社會需求,切實緩和了少數族裔的生存和發(fā)展難題。一方面,香港少數族裔服務成果的進步性是通過推動與少數族裔權利保護有關的法律條例的出臺、監(jiān)督和落實來實現(xiàn)的,如經過多個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十余年的努力爭取,禁止種族歧視的《種族歧視條例》在2009年7月全面生效,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根據《種族歧視條例》的內容促進少數族裔權利的平等化,減少種族歧視現(xiàn)象的發(fā)生。另一方面,服務成果的進步性亦是通過為少數族裔提供專業(yè)的社會服務和有效的社會救助來實現(xiàn)的,除了招募專業(yè)的社工參與少數族裔事務外,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往往都有自己的研究機構,每年會就不同的議題發(fā)布研究報告,彰顯了香港少數族裔事務的專業(yè)性和務實性,進而推動了成果的進步性。

      綜上所述,香港少數族裔事務的主體是社會自主的、致力于為少數族裔提供服務、提高技能、改善生活水平的社會公益機構,客體是來自東南亞、南亞、東亞及其他地區(qū)的非華裔少數群體,連接主體與客體的事務活動在過程上具有參與性,在目標上以公共利益為取向,且成果具有相當的進步性。

      二、香港少數族裔事務的模式與內容

      按照服務對象、內容和方式的不同,香港少數族裔事務的模式與內容可以劃分為政府引領型、社會自主型和自我服務型三種類型,且不同服務類型的主體并非完全孤立、涇渭分明,而是有所交叉和重合,共同參與少數族裔的事務,致力于少數族裔的權利實現(xiàn)和福利獲得。

      (一)政府引領型的少數族裔事務

      政府引領型的少數族裔事務是指以政府部門及政府資助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為主體的少數族裔事務模式,其更多的關注種族平等問題,尤其是少數族裔平等地獲得和使用公共服務的權利,主要包括消除語言障礙、照顧少數族裔人士的特別需要,以及協(xié)助他們融入社會等方面。上述服務是面向所有少數族裔的,具有宏觀性、大眾性的特點,因此在運行過程中有可能忽略一些比較具體的需求。

      1.少數族裔的語言服務。香港少數族裔在使用政府服務時面臨困難,大部分人將其歸因于語言障礙,以及由此帶來的溝通障礙。政府引領型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主要通過提供傳譯服務、多語信息和開設語言培訓班的方式保障少數族裔人士享有獲得政府服務和公共福利的平等機會。例如,香港基督教服務處下設的少數族裔人士支援服務中心舉辦的廣東話培訓班和英語培訓班,旨在幫助少數族裔人士應對日常社交需要,獲取公共服務信息。據統(tǒng)計,2015—2016年間,少數族裔人士支援服務中心共舉辦了120個廣東話培訓班和90 個英語培訓班,學員人數分別為2153人和1650人[2]。此外,屬于政府部門的社會福利署熱線在少數族裔人士致電熱線查詢服務時,為其提供了包含七種少數族裔語言的實時電話傳譯服務[8]。這些語言傳譯、教育培訓等服務極大程度上解決了少數族裔人士由于語言障礙而不能及時獲得公共服務的艱難處境,同時也有利于促進少數族裔與本地華裔的文化交流與和諧共處。

      2.少數族裔的就業(yè)培訓。為解決少數族裔人士的就業(yè)難題,政府部門與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廣泛合作,鼓勵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招錄少數族裔工作人員,并通過為其提供就業(yè)信息平臺、開設就業(yè)技能課程等方式幫助少數族裔人士就業(yè)。目前,大部分少數族裔服務機構都有招聘少數族裔人士進入機構工作,既解決了部分少數族裔人士的就業(yè)問題,又可以在咨詢、溝通等方面為其余少數族裔人士提供更順暢周到的服務。此外,少數族裔人士支援服務中心為少數族裔求職者舉辦招聘日和招聘會活動,并鼓勵雇主為少數族裔人士提供一些對廣東話要求較低的工作職位;雇員再培訓局則通過各少數族裔人士支援服務中心接觸少數族裔人士,鼓勵其修讀雇員再培訓局開設的培訓課程,據統(tǒng)計,在2015—2017年度,雇員再培訓局共開辦了12項課程,培訓了560名少數族裔學員[1]。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間的合作有效提升了少數族裔的就業(yè)能力以及獲取就業(yè)信息的渠道,為少數族裔的生計與生活問題提供了系統(tǒng)性、持續(xù)性的保障。

      3.少數族裔的社區(qū)融入。政府部門及相關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在促進少數族裔人士的社區(qū)融入方面?zhèn)戎赜谌齻€層面的內容:其一,促進本地華裔對少數族裔的了解。了解是接納的前提,為了促進本地華裔對少數族裔的了解,勞工處經常邀請服務少數族裔人士的非政府機構向其員工講解不同的文化及宗教習俗;社會福利署也會定期為社會福利署及非政府機構的員工舉辦培訓及研討會,加深對少數族裔的了解。其二,加速少數族裔適應本地社會。為促進少數族裔人士融入香港社會,民政事務總署以少數族裔語言推出五個電臺節(jié)目,這些節(jié)目為少數族裔人士提供本地新聞、政府訊息及文體娛樂等信息。其三,舉辦少數族裔與華裔共同參與的活動,增進雙方的文化交流,進而達到社區(qū)融入的目的。為此,民政事務總署轄下種族關系組的少數族裔及華裔員工舉辦以多元文化與種族和諧為主題的學校講座及巡回展覽[7]。少數族裔人士支援服務中心亦會舉辦活動促進少數族裔人士及本地華裔年輕人的交流,如即興音樂合奏等。一系列活動的開展,培養(yǎng)了本地華裔對少數族裔文化的敏感度,也促進了少數族裔對本地社會的了解,達到了社區(qū)融入增量的目的。

      (二)社會自主型的少數族裔事務

      社會自主型的少數族裔事務是指以社會自主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為主體的少數族裔事務模式,旨在積極為少數族裔權益發(fā)聲,在公共服務、醫(yī)療衛(wèi)生、種族共融等方面提供多方位的支持,從中觀層面彌補政府引領型的少數族裔事務治理中存在的疏漏,其服務更加具體化和精細化。

      1.少數族裔的教育。社會自主型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對少數族裔教育的關涉主要包括兩個層面的內容:一是促進教育平等。為爭取少數族裔的平等教育權,香港融樂會通過設立獎學金、向政府提交研究報告、推動教育改革等措施提升少數族裔的教育質量和機會。二是進行額外的中文教育輔導。少數族裔服務機構清楚地認識到華裔和少數族裔二者在學習中文的過程中存在教育資源、家庭語言環(huán)境、學習能力等方面的差異,為彌補這一短板,香港基督教服務處為少數族裔學生提供多個中文學習計劃,其中“開心學中文計劃”通過資深言語治療師、幼兒教師及注冊社工協(xié)助非華語兒童培養(yǎng)學習中文的興趣及信心,還有“賽馬會友趣學中文計劃”通過與多個大學的合作為非華語幼兒園學童創(chuàng)造中文學習環(huán)境。這些教育服務在保障少數族裔平等教育權、提高少數族裔教育質量以及促進少數族裔融入華人社會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

      2.少數族裔的醫(yī)療衛(wèi)生。醫(yī)療衛(wèi)生是少數族裔在香港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少數族裔感染艾滋病病毒比例高、吸毒率高等問題不容忽視。但由于語言不通、教育水平低下、貧困等原因,少數族裔人士往往無法及時有效地獲得醫(yī)療衛(wèi)生服務?;谝陨锨闆r,各醫(yī)療社會組織從“人人皆有健康生活的權利”這一理念出發(fā),憑借自身的優(yōu)勢為少數族裔人士提供包括醫(yī)療資助、健康管理、教育宣傳等內容的專門服務和幫助,如醫(yī)護行者主要通過實施醫(yī)療費用資助計劃和家庭健康管理計劃服務少數族裔;關懷艾滋主張為少數族裔提供友善的公共衛(wèi)生環(huán)境,使少數族裔群體可以無障礙地進入本地醫(yī)療系統(tǒng);香港戒毒會為少數族裔提供預防吸毒的教育工作、戒毒治療及康復服務,并提供定期檢查。以上醫(yī)療衛(wèi)生方面的服務為少數族裔接受公共醫(yī)療服務打開了大門,對可能發(fā)生的疾病趨向進行提前預防,對已經出現(xiàn)的病況進行及時治療,將少數族裔的身體健康納入醫(yī)療系統(tǒng)之中,提供長期性、有效性的服務。

      3.少數族裔的專業(yè)研究。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在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搭建平臺為少數族裔服務的同時,還通過研究報告向社會宣傳、推廣自身理念。比較典型的研究報告有香港家庭福利會的《教育制度隙縫下———南亞裔“香港青少年的困境”》、香港理工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社會政策研究中心及圣公會麥理浩夫人中心的《巴基斯坦人在香港的生活經驗研究報告》、香港明愛九龍小區(qū)中心的《種族歧視問卷調查報告撮要》、香港城市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及香港融樂會的《香港南亞裔人士就業(yè)情況研究報告》[3]。這些研究報告主要涵蓋教育、就業(yè)、生活經驗、種族歧視等領域,為香港社會了解少數族裔生存現(xiàn)狀、正視少數族裔教育困境提供了窗口,并為少數族裔推廣生活經驗、消除種族歧視提供了重要指導。

      通過以上論述可以看出,非政府主體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通過開展一系列活動緩解了少數族裔在生活、工作中的難題,同時通過鼓勵華裔與少數族裔的交往交流和互幫互助逐漸淡化了基于文化、語言、膚色之上的民族差異,鼓勵大家以平等的身份來參與社會生活,彰顯了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服務的普惠性和共融性。

      (三)自我服務型的少數族裔事務

      1.自我權益的保護。身處異地他鄉(xiāng),少數族裔人士深知個體力量的薄弱,只有加入群體,依賴于組織的力量,才能維護自己的利益。香港少數族裔也有自己的組織,比較典型的是泰國區(qū)域聯(lián)盟協(xié)會,它成立于2001年,依據社團條例注冊,曾組織泰國、尼泊爾、菲律賓、斯里蘭卡和印度尼西亞的香港不同移民組織結盟,團結一致反對香港的外傭最低工資標準,迫使香港政府凍結外傭的最低工資標準。這次運動的勝利使得少數族裔看到了希望,此后還有多次類似的以反對政府不公平行為來保護自己利益的活動。

      2.自我文化的傳承。少數族裔的社團活動對于文化的傳承起著重要的作用,他們通過保留傳統(tǒng)節(jié)日、用盛大儀式慶祝紀念日等方式來繼承自己的文化。比如香港印度協(xié)會每年舉辦一系列的社交活動,期間會邀請印度歌手、舞蹈家和舞臺表演者來港表演,而且每年都以盛大的儀式慶祝印度獨立日。這些少數族裔社團利用傳統(tǒng)節(jié)日定期進行表演和教育,使傳統(tǒng)文化在少數族裔生活中得到延續(xù)與加強。但是,香港少數族裔群體的文化傳承活動并非囿于一隅、執(zhí)于一端,他們一方面積極地融入到當地的社會文化中去,另一方面又通過組織像印度寶萊塢舞蹈親自體驗、南亞民族圖案彩繪Henna體驗等活動促進香港居民對少數族裔文化的敏感度,進而促進少數族裔文化的繼承與傳播。

      3.自我社區(qū)的建構。在面對原籍國與香港的文化差異時,少數族裔人士往往存在一定程度的身份認同焦慮,為了解決這一困境,香港少數族裔社團積極組織與原籍國文化相關的社區(qū)活動,鼓勵和吸引少數族裔人士參與其中,以排解由于身份差異而帶來的焦慮,構建起新的身份認同。這里的身份認同首先是重筑少數族裔人士的文化身份,增強文化自信,建構文化社區(qū)。其次是培養(yǎng)作為一個香港居民的主人翁意識,以此確保其能夠融入香港社會。少數族裔社區(qū)協(xié)會也會向香港本地居民頒發(fā)獎學金,向為社區(qū)無私服務的公務人員進行表彰和感謝,同時加強香港各少數族裔群體之間的社區(qū)聯(lián)系,并與政府部門就少數族裔事務治理的重要事項進行合作。

      上述三種類型的少數族裔事務模式在不同維度、不同層面、不同程度上對少數民族事務進行合作。政府引領型的少數族裔事務面向所有少數族裔,注重宏觀層面的服務,涉及面較廣;社會自主型的少數族裔事務在中觀層面為少數族裔人士提供服務,不同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在服務對象和服務項目上各有側重,更具針對性;而自我服務型的少數族裔事務的面向更加微觀,主要為少數族裔自身群體,以文化活動為主。三種類型的機構之間積極互動,多維度合作,少數族裔與香港華裔也積極參與其中,持續(xù)互動,共同在少數族裔權利的保護、社會融合、社會發(fā)展等層面均取得良好成果。

      三、評議與啟示

      (一)基本評議

      首先,香港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實踐是在發(fā)達的市民社會背景下展開的。進入21世紀以來,作為社會資本培育的重要場域,香港市民社會蓬勃發(fā)展,一大批社會企業(yè)和旨在幫助弱勢群體的非政府組織相繼出現(xiàn)。2007年,有學者在對其進行評估后得出結論:作為香港特別行政區(qū)的維護者、第三部門和治理伙伴的香港市民社會已經成熟,它不僅擴大了政府議程,而且使社會價值觀念多元化[8]。香港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實踐即是在這一發(fā)達的市民社會背景下展開的,且對于香港社會的治理和發(fā)展具有積極影響。一方面,大量社會企業(yè)和公益團體以非政府組織的身份參與到社會治理、社會建設中來,體現(xiàn)了香港社會治理與建設的多元主體性,激發(fā)了非政府組織的社會主人翁意識,分擔了政府的部分職能和工作負擔。另一方面,非政府組織的蓬勃發(fā)展及其在少數族裔治理與服務中的作為切實改善了少數族裔的生存、福利和權利問題,對于促進社會資本的增量發(fā)展、構建和諧社會具有重要意義。

      其次,香港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實踐是以系統(tǒng)的規(guī)約體系和法律框架為依托的。在國際法層面,聯(lián)合國關于少數人權利保護的規(guī)約和宣言是香港非政府主體進行少數族裔事務治理的法理來源,《聯(lián)合國憲章》《世界人權宣言》《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消除一切形式種族歧視國際公約》《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種族與種族偏見問題宣言》以及《保護所有移徙工人及其家庭成員權利國際公約》等為香港非政府主體保護少數族裔權利、提高少數族裔社會福利提供了宏觀指導。在特區(qū)法層面,少數族裔權利受到《基本法》《香港人權法案條例》(第383章)、《種族歧視條例》及其他法例條文的充分保障。此外,數據顯示,香港絕大多數國際非政府組織(87.4%)是根據《公司條例》成立的,88%以上的慈善機構獲得免稅待遇,許多非政府組織(38.1%)的主要任務是提供經濟/社會發(fā)展援助,將近一半的國際非政府組織(49.1%)把提供服務作為他們的首要任務[9]。

      最后,香港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工作成效顯著,具有積極的社會效應。在香港非政府組織的努力下,少數族裔人士在教育、就業(yè)、社會政策以及法律保障等方面的權利和社會福利得到大幅度改善和提升。以教育為例,香港融樂會的工作成果報告中顯示,在2004年以前,香港1200所公立學校中只有7所小學和3所初中愿意錄取少數族裔學生,且錄取后往往要等6個月至3年的時間方能正式入學。但經過融樂會及其他服務于少數族裔的非政府組織的努力,特區(qū)政府在2004年改變了學位分配辦法,使少數族裔學生有同等的機會進入學校學習。目前全港有12000名少數族裔學生就讀于公立學校,占總在讀學生的5.1%[10]。此外,與少數族裔權利保護相關的非政府組織分擔了大量的社會治理職能,為少數族裔提供了切實的幫助。如平等機會委員會在2017-2018年共處理了821宗投訴,答復12497個查詢,調停成功率達67%,為投訴人爭取了97.62萬美元的賠償;花費11.79萬美元用以資助35個社區(qū)項目,舉辦478節(jié)培訓課程,惠及2.4萬人次,其中99.6%的參與者對培訓課程表示滿意;舉辦118個推廣活動,約6.6萬名學生觀看了宣傳平等機會信息的話劇表演,網站全年點擊率超過170萬次[11]。

      總而言之,雖然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少數族裔,香港未曾因族群歧視、壓迫和沖突而發(fā)生過動亂和不穩(wěn)定,相反,各族群一直和諧共生、互助包容,究其根源,少不了非政府主體的少數族裔服務機構在民族事務中的付出與成效,這種以社會主體為中心的民族事務治理方式亦為內地開展民族工作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啟示。

      (二)主要啟示

      其一,關注民族事務治理的社會性與務實性。在固有的思維中,人們傾向于認為民族事務治理是一項政治活動,應該由政府去承擔,從而忽略了其社會性特征。馬克思主義將民族問題納入到社會總問題的范疇,沿著這一思路出發(fā),民族事務治理亦是社會治理的一部分,應該保留其社會性特征,即在社會的場域中,充分發(fā)揮社會主體的能動性,通過社會的方式和手段治理民族事務,處理民族問題,且在民族事務治理的過程中應注重務實性,切實發(fā)掘民族生活中存在的問題,進而解決之。在此過程中,政府應發(fā)揮積極的引領作用,給予社會組織和社會團體以必要的支持。深圳市對口支援新疆(喀什)社會工作站是將民族事務治理的社會性與務實性深度結合的一個實例,它是第一個“由政府指導、民間組織自主運營的社會工作專業(yè)服務機構,截至目前,共投入援疆資金1690萬元,整合社會資金近670萬元,孵化阿凡提社會工作服務中心等5家社會組織,培養(yǎng)60余名本土社工;開發(fā)和實施了14個社工服務項目,幫扶人群覆蓋貧困農戶、青少年兒童、婦女、老年人等弱勢群體,充分發(fā)揮了新疆社會工作服務機構領頭羊的作用”[12]。深圳社會援疆工作創(chuàng)建了我國民族事務治理的一個全新模式,亦是民族事務治理現(xiàn)代化的具體體現(xiàn),應該不斷發(fā)展完善并逐漸普及開來。

      其二,發(fā)揮民間民族社團的治理與服務功能。香港非政府主體少數族裔事務實踐的一個基本路徑是少數族裔群體的自治與服務,如印度協(xié)會和巴基斯坦協(xié)會等少數族裔社團在權益保護、文化傳承和社區(qū)構建中所做的貢獻與努力一樣。然而,內地的少數民族不同于香港的少數族裔,前者在長期的歷史進程中交往交流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而后者是以文化為標準的不同移民群體,有著明確的邊界。也正是由于這一原因,內地的民間民族社團多以聯(lián)誼會的形式存在,如北京市民族聯(lián)誼會、長沙市民族聯(lián)誼會、南寧少數民族聯(lián)誼會等。以北京市民族聯(lián)誼會為例,其職責主要包括:“根據不同時期的形勢和任務,宣傳貫徹黨的民族政策和相關法律法規(guī);密切聯(lián)系少數民族代表人士,反映少數民族群眾的合理訴求,維護少數民族群眾的合法權益;支持指導各民族群眾開展有民族特色、健康有益的活動,增進友誼,加強團結;協(xié)調民族關系,致力于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fā)展’;開展與國內外各民族民間組織的友好往來,為首都的民族團結進步事業(yè)和社會和諧做貢獻”[13]。通過以上論述不難看出,民族聯(lián)誼會在城市民族工作和民族事務治理中所展現(xiàn)出的治理與服務功能,對于我國民族工作具有重要意義,因此,政府應重視類似民間民族社團的發(fā)展,激發(fā)其民族事務治理的效用和能力。

      其三,注重民族事務治理中的非政府主體的合法性調控。強調社會主體在民族事務治理中的重要作用并不意味著唯社會主體論,相反,在社會主體參與民族事務治理的過程中,政府應起到積極的引導和調控作用。政府的合法性調控一方面可以為社會組織提供必要的指導和資助,確保其在黨的民族工作精神、政策和方針下開展民族事務治理工作。另一方面還可以對參與民族事務治理的社會主體進行甄別和監(jiān)督,防止分裂勢力和分離主義的滲透和破壞,促進各民族的團結與統(tǒng)一。

      結語

      香港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在“一國兩制”原則下采用了與內地不同的政治制度和治理模式,加之香港具有與內地不同的民族構成,因而香港的民族事務治理模式也不同于內地,倚重社會力量,設立多種多個非政府少數族裔事務主體是其主要特點。在香港少數族裔事務中,發(fā)達的社會組織在很大程度上分擔了政府的職能,而且成效顯著。這種政府引領、社會發(fā)力的連動式民族事務治理模式對于內地民族事務治理而言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事實上,我國內地并不缺少類似的民族事務治理服務主體,如文中所提及的北京民族聯(lián)誼會、長沙民族聯(lián)誼會、深喀社工站等,伴隨著社會轉型和社會建設步伐的加快,我國內地非政府民族事務治理主體的作用發(fā)揮也將不斷增強。培育出一批社會的、能動的、專業(yè)的、務實的非政府民族事務治理主體,是促進新時代民族事務治理現(xiàn)代化的題中之義和現(xiàn)實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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