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輝

（集美大學 外國語學院，福建 廈門 361021）

日本無賴派文學是在二戰(zhàn)后產(chǎn)生和發(fā)展起來的一個具有特異性的文學派別，在戰(zhàn)后的日本社會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其以獨特的文學理念和文學手法，集中反映了當時二戰(zhàn)戰(zhàn)敗后的日本社會政治經(jīng)濟狀況和人文思想，體現(xiàn)了與‘正統(tǒng)文學思潮’完全相反的文學理念，促進了日本戰(zhàn)后文學的轉(zhuǎn)型和發(fā)展”［1］，在日本民眾的精神深處產(chǎn)生了極大的共鳴。其主要代表作家有太宰治、坂口安吾、伊藤整、石川淳、織田作之助等，這些無賴派作家的作品大多被改編成電影或電視劇，有的同一作品被不同導演多次演繹成影視作品，以影視藝術的形式呈現(xiàn)在觀眾的面前，贏得了前所未有的好評。其中以日本電影界的“導演大哥”荒戶源次郎對太宰治名作《人間失格》的影視改編尤為典型，“在該電影中，其通過鏡頭語言的演繹，將多維度敘事空間融合在一起，在闡述戰(zhàn)后初期日本民眾生活場景中表達了一種對生活的焦慮、無奈、頹廢、墮落的精神情緒，并運用電影的光、影、聲、電的藝術手法，將電影的主旨和意識形態(tài)進一步升華，受到了廣大觀影者的認可和肯定”［2］。如此一來，通過文學文本的影視改編，以影視特有的敘事手段和敘事藝術讓觀眾更加直觀地感知日本無賴派文學的內(nèi)涵，在提升影視傳播的經(jīng)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同時，有力地促進了日本無賴派文學思想和理念的傳播，兩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然而學術界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關注度不夠，對此研究也一直處于淺顯的初級階段，因此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需要進一步深入探討。

一、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現(xiàn)狀

日本無賴派文學作品之所以被大量改編成影視作品，主要在于其文學作品中存在著許多影視化敘事特點和藝術形式的因素，也正是因為“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可行性，主要在于文學與影視之間相互重合與交叉的諸多因素”［3］的緣故，其文學作品被大量地改編成影視藝術形式。因而隨著日本無賴派文學作品被大量地改編，其改編后的影視作品的傳播廣度不斷拓寬，其傳播深度也不斷加強。對于該類型的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的碎片化評論也隨之增多，對該方面的研究也有了初步的進展，但是對其進行深入的探討和分析的成果并不多。從“該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先行研究觀之，以國別的角度為基準劃分，主要分為日本學界和中國學界的研究。

在日本學界，對于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探討，其研究成果比較稀少，研究的內(nèi)容也比較片面，主要體現(xiàn)在論著和期刊論文方面。在論著方面，只有電影制作委員會執(zhí)筆的由日本扶桑社于2009年9月出版的太宰治名作改編的《“維榮之妻——櫻桃與蒲公英”公開電影鑒賞讀本》，該論著主要闡述了“太宰治的作品被改編后的電影‘維榮之妻——櫻桃與蒲公英’的電影藝術張力和表現(xiàn)力”［4］。而在期刊論文方面，根據(jù)日本CINII學術網(wǎng)站統(tǒng)計，比較典型性的只有兩篇期刊論文。一篇是山口貴義的《太宰治作品電影化的可能性》，山口貴義指出“太宰治文學作品的敘事內(nèi)容具有影視改編的潛質(zhì)和特征”［5］。而另一期刊論文是手塚真的《無賴派的電影化——坂口安吾的電影等》，手塚真在其論文中闡釋道：“以坂口安吾文學作品改編的電影為例，可以窺見無賴派文學的電影改編的特點和內(nèi)涵?！保?］可見，日本學界對此的研究也僅僅限于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這兩位無賴派作家的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其他無賴派作家的影視改編均沒有提及到，缺乏研究的整體性。

在中國學界方面，對于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其一，期刊論文方面：主要表現(xiàn)在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單個作品的影視改編的研究，但只是個別研究，缺乏系統(tǒng)性，且研究的期刊論文不多。根據(jù)知網(wǎng)的統(tǒng)計，只有三篇期刊論文：陶箭的《電影〈維榮的妻子〉與原著比較研究》；秦婕的《電影〈維榮的妻子〉與原著對比探討》；張婷的《〈人間失格〉——大庭葉藏的罪與罰》。碩士論文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進行研究的情況也較少，對其有一定探討的碩士論文也只有兩篇：吳舒茗的《〈維榮之妻〉中“妻子”的人物形象——小說和電影的比較研究》、李韓棟的《從“太陽族”到“無賴派”——日本戰(zhàn)后電影菊與刀格局》。

從日本學界和中國學界目前的研究狀況窺之，主要有四個特點。第一，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還處于粗淺的階段，相關研究論文偏少，需要進一步深入的探討。第二，研究的影視文本也過于集中。主要集中在《人間失格》《維榮的妻子》等個別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對其他無賴派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并沒有深入的探討和研究。第三，研究的內(nèi)容出現(xiàn)偏重現(xiàn)象。主要偏重在于日本無賴派文學文本與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比較研究，對其改編后影視文本的藝術內(nèi)涵、敘事手法、母題思想等方面涉及得比較少，研究內(nèi)容頗顯單薄，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不夠。第四，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呈現(xiàn)片面化、感性化的研究態(tài)勢，缺乏學理性的分析，同時也缺乏系統(tǒng)性和全面性的研究。因此，對于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應以敘事學為理論基礎，克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形而下學的缺陷”，突破目前片面性和瑣碎性的研究態(tài)勢，將其影視改編的文化語境與敘事策略有機集合起來，詳盡分析其影視改編的敘事藝術特征，進一步深入闡釋其文學文本與影視文本互文性內(nèi)涵，才能抓住其影視改編的敘事特質(zhì)。

二、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指向

就目前中日學界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態(tài)勢而言，其研究缺乏系統(tǒng)性和整體性，同時在學理性建構上的研究也明顯不足?？梢姡拔膶W作品的影視改編缺乏理論的深層關照與合理建構，于無形中制約著影視改編研究的學理探索和良性發(fā)展”［7］。因此，在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上，應堅持腳踏實地的基礎性研究，使其研究指向清晰化。而研究指向的清晰化，須從厘清研究對象、突破研究難點、采用多維度研究方法、明確研究目的四個層面入手，才能較為客觀地闡釋其文學文本與影視文本的互文性特征，才能較為準確地把握其影視改編的敘事內(nèi)涵。

1.厘清研究對象

在中日學界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中，其研究對象具有片面性和模糊性，使得研究的難點難于突破，研究的目的難于明確。因此，首先應將研究對象清晰化。對日本無賴派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進行全面和整體的比較和論述，進一步分析其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互文性建構，不再局限于某個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的單純研究，避免了中日學界一直以來的偏重研究（即單純對改編后的電影文本的研究）。然后進一步站在敘事學的研究角度上，分析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電影文本的敘事學異同，將兩種不同藝術形式的敘事特征有機結合起來，從微觀上解析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內(nèi)涵，從宏觀理論上闡釋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互文性機理，進而探索文學文本影視改編的內(nèi)在機制。最后，從五個方面將研究對象的內(nèi)容豐富充實起來。第一，分析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語境：從日本目前影視文化的發(fā)展需求、日本民眾影視消費文化的訴求、日本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等方面進行論述。第二，解析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母題表達：從母題的忠實原著表達、母題的通俗化表達、母題的話語形態(tài)表達等進行闡述。第三，闡釋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人物塑造：主要從敘事人物的影視塑造、根據(jù)影視敘事的需要對敘事人物的增減等方面進行論述。第四，透析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藝術特征：主要探討日本無賴派文學改編后的影視敘事藝術特點，如：多維度空間敘事、狂歡敘事、隱喻敘事、復調(diào)敘事等。第五，闡釋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互文性：在分析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特征的同時，深入解析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互文性機理。只有通過厘清研究對象，豐富研究內(nèi)容，才能突破研究的難點，為研究的順利進行打下堅實的基礎。

2.突破研究難點

在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中，由于研究條件的限制和研究思維的束縛，研究范式的固化性以及改編后影視文本的復雜性便成為研究的難點，使得研究的深度和廣度難于得到拓展。因此，在研究中應集中各種研究力量，突破以下三個難點。

第一，擺脫傳統(tǒng)研究范式。對于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一直被固化在傳統(tǒng)研究的范疇中，研究范式單一，研究內(nèi)容過于偏重，研究缺乏系統(tǒng)性和完整性。因此在研究中跳出以往中日學界研究文學影視改編的范式和框架，在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傳統(tǒng)研究范式的基礎上，以敘事學的理論為基礎，以日本無賴派文學及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為研究對象，以該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語境為出發(fā)點，在多維度視野中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形式、敘事特征、藝術張力等關系進行系統(tǒng)的梳理，闡釋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辯證關系，以揭示文學文本與其相應影視文本的真正內(nèi)涵和實質(zhì)。

第二，收集和解讀日本無賴派文學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由于日本無賴派文學在日本戰(zhàn)后文學史上占有極其特殊的地位和作用，因此其文學文本被影視改編的情況十分多見，而且同一文學文本被不同導演進行多次影視改編，其影響和成效也不盡相同。這些影視文本的版本和內(nèi)容也比較繁雜，因而要系統(tǒng)地收集和解讀這些影視文本也相對比較困難，需要赴日本實地調(diào)查研究，走訪日本各大圖書館和影視藝術博物館進行多方查找和系統(tǒng)調(diào)研。因此系統(tǒng)地全面地查找、收集并解讀該類影視文本成了重要關鍵和主要難題。

第三，詳細分析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歷史語境。文學改編后的影視作品大多“具有鮮明的時代印跡，遵循美學的創(chuàng)作原則，能將矛盾沖突、故事情節(jié)、人物塑造、動作語言等圍繞時代主題的符號元素發(fā)揮到極致，反映國家利益、民眾命運和時代變革的敘事主題”［8］，凸顯其文學文本所體現(xiàn)的時代特征和歷史語境。而日本無賴派文學產(chǎn)生于二戰(zhàn)結束后的日本，該時期“日本社會發(fā)生了激烈的社會轉(zhuǎn)型，從以前的侵略帝國轉(zhuǎn)變?yōu)閼?zhàn)敗國，政治上出現(xiàn)了混沌現(xiàn)象，國家經(jīng)濟處于廢墟狀態(tài)，整個社會陷入極大混亂的局面。日本無賴派文學正是在這一社會轉(zhuǎn)型的歷史背景下應運而生，并以其犀利的筆鋒刻畫了反映該時代的無賴特質(zhì)人物形象，以其獨特的文學理念和文學手法，集中反映了當時二戰(zhàn)戰(zhàn)敗后的日本社會政治經(jīng)濟狀況和人文思想，在當時的日本民眾之間產(chǎn)生了極大的共鳴，引起了該時代社會的轟動”［9］。直至半個多世紀后的今天，日本無賴派文學的思想和理念一直滲透著日本社會發(fā)展的歷史進程，特別其“無賴式”思想和內(nèi)涵對日本影視的創(chuàng)作有著一定的影響。而現(xiàn)今的日本社會經(jīng)濟處于不穩(wěn)定狀態(tài)，社會矛盾和問題不斷涌現(xiàn)，對現(xiàn)實不滿和批評的聲音此起彼伏，在這種特殊的歷史語境下，通過對無賴派文學的影視改編不僅可以凸顯日本民眾對現(xiàn)實的精神需求，而且可以反襯出整個社會的心理狀態(tài)。因此，深入解析日本無賴派文學文本的歷史語境與當今日本影視改編的文化語境的異同，是研究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難點之一。

3.采用多維度研究方法

方法是研究的重要手段和方式，研究方法的單一性會導致研究成果的片面性和不完整性。因此在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時候，應站在不同的研究視角，采用田野問卷調(diào)查法、敘事學的研究方法、比較分析法，以及將歷史學、社會學和藝術學等相結合的研究方法等多維度研究方法，才能更全面更系統(tǒng)地解析其影視改編的敘事真諦。

第一，田野問卷調(diào)查法。應多次赴日本的國立圖書館、高校圖書館、影視藝術博物館，對日本無賴派文學改編后的影視文本進行全面和系統(tǒng)的收集和解讀，并進行具體詳盡分析。同時，對改編后的各種影視的評論進行各種各樣的問卷調(diào)查，針對大學生、上班族、老年人等日本不同社會人群進行問卷調(diào)查并統(tǒng)計分析。

第二，敘事學的研究方法。采用敘事學的研究方法，運用經(jīng)典敘事學和后經(jīng)典敘事學理論對日本無賴派文學改編后的不同影視文本進行具體分析，探究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后的敘事人物的塑造藝術形式，闡釋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藝術特征，進而分析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互文性建構。從宏觀方面和微觀方面兩個緯度考察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藝術張力。

第三，比較分析法。對日本無賴派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進行比對分析，從敘事母題的表達、敘事藝術策略的采用、敘事人物的塑造進行比較和分析，解析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后的敘事母題表達、敘事人物塑造的差異和內(nèi)在共同點。同時還對同一無賴派文學作品的不同影視改編的比較分析，分析不同導演演繹下同一文學文本的不同形式的藝術表現(xiàn)和母題表達，探究其影視改編后的不同內(nèi)涵，從而建構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內(nèi)在機理。

第四，采用歷史學、社會學和藝術學等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文化語境進行深入分析。緊扣日本無賴派文學作品產(chǎn)生的歷史語境和文化背景，以歷史學、社會學、藝術學等相結合的研究方法探析日本無賴文學影視改編在當前日本影視文化發(fā)展中的需求性，同時闡釋其文學理念在當今日本影視文化消費層面的影響，然后進一步揭示其文學影視改編在日本影視文化中的特點和內(nèi)涵。

4.明確研究目的

目的是研究的終極目標，是研究的方向。在研究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時候，明確其研究目的，對于順利確定研究對象和研究內(nèi)容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因此在研究該影視改編時，應將其“一弄清、一彌補、一建構”的研究目的明確化。

第一，“一弄清”，就是弄清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的建構機理。在日本無賴派文學的文本中，“不僅通過頹廢式的敘事藝術來表達其文學理念和文學主張，而且以鮮明的敘事倫理來彰顯其文學的張力，將文學敘事藝術和敘事倫理相互融合和相互映襯起來建構起文學的特質(zhì)和靈魂”［10］，具有文學文本的藝術共性。然而，在日本無賴派文學的影視改編中，不同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的特點是各異的，同一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的特點也是不盡相同的。如何通過其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學的對比分析，來解析其相應影視文本的敘事藝術張力，形成其影視文本藝術建構的具體框架和體系，厘清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學的內(nèi)在辯證關系，是研究目的的重中之重。

第二，“一彌補”，就是彌補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這一現(xiàn)象整體關注的缺失?？v觀中日學界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大多純粹以某個導演制作的某個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為微觀研究，缺乏對其整體性的關注。因此，要比較系統(tǒng)地全面地研究“日本無賴派文學的影視改編”這一課題，必須突破以往的研究視閾問題，以敘事學、藝術學、社會學等多學科多維度研究視閾相結合的方式進行闡述，才能真正揭示其影視改編的深層次內(nèi)涵。

第三，“一建構”，就是建構一套以敘事學為研究視角的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框架，廣而言之，就是建構一套文學文本影視改編的敘事機理的研究范式。就目前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而言，無論是在日本學界還是在中國學界，其研究成果較少，散見于期刊論文中，沒有系統(tǒng)性和延續(xù)性。因此，應通過運用經(jīng)典敘事學和后經(jīng)典敘事學理論，系統(tǒng)地將日本無賴派文學文本及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進行解讀，比較和分析這兩種藝術文本的敘事母題表達、敘事策略異同、敘事人物變化等不同藝術內(nèi)涵，論述其文學改編后的影視敘事藝術特質(zhì)，揭示文學改編后影視敘事的藝術內(nèi)涵與其文學文本、影視敘事語境的內(nèi)在聯(lián)系，進一步闡釋文學文本影視改編后的敘事思想和藝術張力。

三、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意義

在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中，可以突破“傳統(tǒng)只研究影視藝術的形式和特征，而忽視了影視文本與其相應文學文本的互文性”這一界限，將這兩者不同的藝術形式緊密結合在一起，進行系統(tǒng)和有機的研究，因此具有一定的學術理論意義和現(xiàn)實實踐意義。

其一，能夠剖析文學文本與影視文本的內(nèi)在機理。由于在研究中以敘事學理論為基礎，在克服傳統(tǒng)敘事學偏重文本的內(nèi)部分析而忽略了文本外部因素的缺點，采用后經(jīng)典敘事學的理論，以日本無賴派文學文本及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為研究對象，并對這兩者不同藝術形式進行比對分析，深入分析其影視改編的敘事學特點，著重闡釋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敘事語境、敘事母題表達、敘事藝術特征等影視改編的敘事藝術內(nèi)涵，因此能夠進一步深入解析文學文本與影視文本互文性特點和機理。

其二，能為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樹立一個新的研究范式。從研究內(nèi)涵的層面觀之，將日本無賴派文學文本與其改編后的影視文本進行深入的比較分析，結合藝術學、敘事學、修辭學、文化學等研究方法，通過對該文學派別的影視改編這一個案研究，來解析文學文本與影視文本的敘事母題、敘述人物、敘事藝術特征的異同，突出文學文本與影視文本的互文性特點，以期為文學影視改編的互文性研究樹立一個研究上的范式，擴展其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以期為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和探索提供一定的研究思維和研究方法的借鑒。

其三，以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為個案，剖析日本文學影視改編的特征。從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研究動機層面分析，通過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個案研究，以多研究視角的方式對其改編后的影視作品的特點進行分析，從而總結和歸納出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特點和不足，進而以個案研究為例來解析日本文學影視改編的特征和內(nèi)涵。

其四，能夠進一步弄清文學影視改編對文學文本傳播的作用。日本無賴派文學產(chǎn)生于二戰(zhàn)后初期，至今已歷經(jīng)七十余年，隨著影視文化的視覺沖擊，現(xiàn)今的大部分日本年輕人逐步遠離了傳統(tǒng)的文學文本閱讀，對日本無賴派文學的認知也漸行漸遠。而通過文學影視改編的傳播，“不僅可以成為引導其進入文學文本的誘因，還可以豐富文本闡釋的內(nèi)容，擴大文本批評的視野，深化對文本概念本身的認識。對全方位遭遇視覺文化沖擊的當代人而言，文學影視改編的確不失為引導他們進入文學的途徑之一”［11］。日本無賴派文學也正是通過其文本的影視改編，大大促進了其文學在新生代的影響力，有力地推動了其文學思想和文學理念的廣泛傳播。因此，通過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可以窺探出文學影視改編對文學文本傳播的作用及影響力。

其五，能夠解析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人文精神建構。在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研究作用層面，通過對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研究，可以窺探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目的，同時可以探究該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人文思想和藝術內(nèi)涵。日本無賴派文學作品影視改編正是通過這一藝術形式的演繹，來滿足一般民眾對經(jīng)典文學作品的藝術需求，在加強文學作品影視改編的滲透力的同時，集中體現(xiàn)出歷史和現(xiàn)實等各自不同的精神世界和社會心理，反映出嶄新的人文精神建構。

四、結 語

從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研究現(xiàn)狀觀之，目前的中日學界對此的研究成果較少，研究態(tài)勢呈現(xiàn)片面性和不完整性，而且缺乏學理性的建構，整個研究領域還處于粗淺的初級階段。因此，應明確該領域的研究指向，厘清研究對象和研究內(nèi)容，著重突破研究的難點，樹立研究的目的，以敘事學理論為基礎，克服傳統(tǒng)的研究范式，突破固有的研究框架，采用文學、藝術學、社會學、歷史學等多學科多維度的研究方法，針對目前研究狀況的不足和缺陷，緊扣其影視改編的社會背景和文化語境，才能更為客觀地闡釋日本無賴派文學影視改編的內(nèi)涵，才能更為系統(tǒng)地解析其文學文本與影視文本的內(nèi)在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