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滿 陳愚 張霄 張曉晨
摘 要:國家能力包括滲入社會的能力、調節(jié)社會關系、提取資源和以特定方式配置或運用資源四大能力,國家能力的首要影響因素是社會力量對支配和協(xié)同治理的需求。本文基于此理論開展了問卷調查,分析了當前我國群團和社會組織之間的競合關系狀態(tài),探索了有效促進雙方競合的方法以求體現(xiàn)出我國的國家能力建設功效。
關鍵詞:國家能力 群團組織 社會組織
一、國家能力的定義
科學界定國家能力的涵義,是深入把握國家能力內在機理,探索國家能力建設合理道路的重要基礎。國家能力是現(xiàn)代綜合國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從社會發(fā)展的角度來看,正確的認識國家能力對促進社會治理現(xiàn)代化,提升群團組織、社會組織服務能力至關重要。
當前學術界對國家能力的定義各不相同,比較具有代表性的觀點包括以米格達爾、古德諾為代表的“國家意志目標說”,其認為國家是一個特定的行為主體,它有自己的意志和政策目標,據此他們將國家能力的概念解釋為國家貫徹和實現(xiàn)自己的政策目標的能力;以帕森斯為代表的“國家權力說”,他認為國家能力是國家依據其擁有的公共權力來實現(xiàn)國家目標的能力;以托馬斯·海貝勒為代表的“國家政策說”,其認為國家能力體現(xiàn)為國家運用政策工具的能力;以約翰·葛蘭姆為代表的“國家行為績效說”,這種觀點主要認為國家能力是國家行為的效果,國家能力強弱由國家行為績效的高低來體現(xiàn);以阿爾蒙德等人為代表的“國家與環(huán)境的互動說”,認為國家能力取決于國家對其環(huán)境的適應程度及相互關系等等。我國學者黃保玖(2004)在借鑒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指出國家能力是統(tǒng)治階級通過國家機關行使國家權力、履行國家職能,有效統(tǒng)治國家、治理社會,實現(xiàn)統(tǒng)治階級意志、利益以及社會公共目標的能量和力量。[1]王紹光、胡鞍鋼(1993)在《中國國家能力報告》中,認為國家能力是指國家將自己意志、目標轉化為現(xiàn)實的能力,具體來說,國家能力包含汲取能力、調控能力、合法化能力以及強制能力。[2]據此,我們可以知曉,國家能力是一個綜合的概念,它既強調以國家為主體,通過多種手段來實現(xiàn)國家的統(tǒng)治,同時又強調以不同的社會化治理的方式來建構強大的國家能力。
二、群團組織互動狀態(tài)分析
米格代爾指出,國家能力包括滲入社會的能力、調節(jié)社會關系、提取資源和以特定方式配置或運用資源四大能力,國家能力的首要影響因素是社會力量對 支配和社會控制的爭奪。[9] 政府或國家的權利擴張雖然可以增加國家自主性,但是國家權利的發(fā)展也必須有一個限度,國家權力不等同于國家能力,實現(xiàn)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并不需要一個什么都去做的國家。充分發(fā)揮群團和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發(fā)揮它們各自優(yōu)勢,整合各方資源,為民眾提供更優(yōu)的公共服務,構建“強國家—強社會”的發(fā)展格局。課題組于2017年10月-2018年10月,在全國范圍內通過問卷星做了566份調查問卷,調查對象主要針對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分析探討他們的競爭合作狀態(tài)。
(一)組織類型
在群團組織中,工會、婦聯(lián)、共青團占全部受訪組織的90%。在社會組織方面,社會服務機構占比45%;社團占比16%;民辦非企業(yè)單位占比25%;社團占比36%;社區(qū)備案型組織占比4%;其他類型組織占全部受訪機構的10%。從受訪社會組織針對的服務群體來看,最多的為兒童,占全部受訪組織的21%;其余依次是青年人群、婦女、老年人、非健康人群,總共占比58%;服務對象為上述所有群體或其他群體的社會組織,占22%。
(二)合作互動方式及熟悉程度
群團組織在與社會組織的合作中以后者主動聯(lián)系居多,這說明在雙方的合作中群團組織更占有主動權,這與其所掌握的資源有著一定的關系。雙方的合作形式與載體主要以政府招投標、公益創(chuàng)投等為主,私人關系等在雙方的合作中也發(fā)揮著一定的作用。調查發(fā)現(xiàn),在群團組織與社會組織的合作中,有20%的群團是社會組織主動尋求合作;通過政府招投標和公益創(chuàng)投與社會組織展開合作的有30%;以直接委托展開合作的有11%;通過第三方的聯(lián)系與支持和個人關系展開合作的26%。雙方的互動方式較為多樣,有44%的群團組織是通過材料匯報和研討交流的正式途徑與社會組織互動;有56%的群團組織以聯(lián)誼活動、負責人之間地走動、電話或郵件往來等非正式互動為主。
不同的社會組織有著不同的服務群體,與之對應的是它們也會選擇不同的群團組織展開合作。統(tǒng)計結果顯示,在受訪的社會組織中,與共青團最熟悉的有39%;同婦聯(lián)最熟悉的有20%;同工會最熟悉的有9%;同其他組織最熟悉的有的32%。這一統(tǒng)計結果也與前面受訪組織的主要服務對象占比呈正相關。
上述的熟悉程度證明了社會組織同群團組織的聯(lián)系主要是是建立在工作基礎上,雙方的聯(lián)系較為正式,能夠為彼此帶來更多的資源和發(fā)展機會,但是這種聯(lián)系也較為脆弱,導致雙方在工作結束后容易出現(xiàn)聯(lián)系中斷。就社會組織與群團組織的聯(lián)系狀態(tài)來看,有52%的社會組織還經常同群團組織保持聯(lián)系;有28%的社會組織與群團組織偶爾保持聯(lián)系;基本沒有什么聯(lián)系和再也不想聯(lián)系的則有20%。
反之,就群團組織與社會組織的聯(lián)系狀態(tài)來看,數據顯示,有23%群團組織與社會組織互動頻繁;有37%的群團組織每月會定期和社會組織交流互動;40%的群團組織表示同社會組織之間基本沒什么互動的有或不清楚互動狀態(tài)。
(三)合作后對彼此的看法
雙方的合作是為了向受助群體提供更好的服務,滿足不同群體的需求,因此合作的目的可被視為尋求“共贏”,而雙方對于合作的看法,會對將來的合作產生積極影響。但是也有部分群團與社會組織在合作后,雙方的關系說不清或是出現(xiàn)惡化的情況,這說明雙方的合作即便是通過上述正式或非正式的方式展開合作,仍會存在一些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通過其他渠道進一步促雙方聯(lián)系,加強彼此之間的溝通交流。從統(tǒng)計數據來看,有66%群團組織和64%的社會組織認為合作后對對方的看法越來越好;有4%的群團組織和5%的社會組織認為合作后對對方的看法越來越差;7%的群團組織和8%的社會組織認為而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各有23%的人則認為說不清楚。
(四)合作對群團組織的影響
與不同的社會組織展開合作,會形成不同的影響,而雙方的合作態(tài)度和彼此看法也會對產生不同的合作意愿。合作后群團組織發(fā)生的變化主要包括,工作方法與工作成效、組織社會影響力、工作理念以及工作制度。調查發(fā)現(xiàn),群團組織對今后同社會組織的合作期待主要包括舉辦研討交流、增加人員互動、提高資金支持以及其他。這說明盡管在合作中雙方彼此雖然有些差異,但群團組織仍然希望同社會組織展開合作。
(五)雙方合作的困境
一些社會組織或群團組織在日常工作中并未互相開展合作其原因既有內部因素,也有外部因素。就群團組織而言,在工作中沒有與其他社會組織聯(lián)系的主要原因包括與社會組織工作內容不相關、不喜歡與社會組織打交道、社會組織不發(fā)達、缺乏政策或資金支持以及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而社會組織與群團開展聯(lián)系的主要障礙在于領導意識不強、執(zhí)行環(huán)節(jié)有困難、合作機制不順暢、缺少專項經費。三、國家能力視角下群團社會組織競合關系的走向
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功能的有效發(fā)揮是構建強大的國家能力的基石,而群團組織之間的競合則是雙方更好發(fā)揮功能的助推器。國家能力的強弱并不是單方面強加于社會,反而更多的決定于其社會支撐結構的發(fā)展。在國家能力發(fā)展過程中,國家與社會不是相互對立的,群團組織與社會組織的發(fā)展是國家能力的發(fā)展基礎。在中國傳統(tǒng)的“強國家—弱社會”的格局中,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都不足以充分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因此必須更好發(fā)揮群團和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公共服務方面的功效,構建“強國家—強社會”格局。
強社會的形成對于國家能力的提升能夠起到基礎支撐的作用,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更好的發(fā)揮自身職能是構建強社會的關鍵一步。更好發(fā)揮兩者的職能,從政府層面來說,一是要培育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自主性,平衡群團組織與社會組織之間的關系,減少雙方合作的門檻;二是要創(chuàng)造多種機會,使群團組織與社會組織有更多合作的契機,暢通合作渠道;三是給予群團和社會組織更多資金和政策支持,解決雙方的后顧之憂;四是要做好宣傳工作,引導群團和社會組織良性競爭。從群團和社會組織層面來看,一是兩者要樹立牢固的競合意識,在合作中競爭,在競爭中合作;二是積極舉辦多種形式的會議、活動,加強人員之間的走動;三是加強自身建設,吸納更多外部資源。群團組織與社會組織既各自獨立又相互融合,雙方的競爭有利于激發(fā)各自的發(fā)展活力,不斷提高彼此的能力,從而在政府撤出微觀經濟活動后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務;雙方的合作能夠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務產品,更好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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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紹光、胡鞍鋼:《中國國家能力報告》,遼寧人民出版社 1993年版,第6頁.
[3] 西達.斯考切波:《國家與社會革命》,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7年版, 第 27 -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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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王紹光、胡鞍鋼:《中國國家能力報告》,遼寧人民出版社,1993年.
[6]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 人民出版社, 1995年版,第4卷, 第701頁.
[7][8][9] 苗大雷,曹志剛.國家能力與社會治理——米格代爾的“社會中的國家”研究及其啟示[J].華中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30(01):126-131.
作者簡介:唐滿(1995.8-)男,武漢科技大學文法與經濟學院社會工作研究生,研究方向:社會工作;
陳愚(1997.11-)女,武漢科技大學文法與經濟學院社會工作本科生,研究方向:社會工作。
張霄(1997.2-)女,武漢科技大學文法與經濟學院社會工作研究生,研究方向:社會工作;
張曉晨(1995.4-)女,武漢科技大學文法與經濟學院公共管理研究生,研究方向:行政管理。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國家能力視角下群團組織與民間社會組織的競合關系研究”(17BSH108) ;2018年國家級大學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訓練計劃項目(201810488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