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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解《三五要錄譜·琵琶旋宮法》轉調機制

      2019-04-03 03:44:48莊永平上海藝術研究所上海201103
      關鍵詞:定弦黃鐘二度

      莊永平(上海藝術研究所,上海 201103)

      筆者曾在《[日]《三五要錄譜》調性運轉研究》[1]一文中,對唐時調性運用作了初步的介紹與分析,現在有必要對這種調性運用的實質做進一步的研究。我們知道,日本雅樂是傳自我國唐代的俗樂,但是,我國的一些重要文獻與樂譜,常常由于歷年的戰(zhàn)亂等原因而散落,相反,偏于一隅的日本,因歷史上與我國關系密切,反而保存了不少我國的音樂文獻資料,《三五要錄譜》①此譜原是由日本人藤原貞敏(807—867),作為第12次遣唐使團的準判官,在中國兼學琵琶時所抄錄的?,F上海音樂學院中日文化交流中心藏有影印件。就是其中之一。因此,該譜也就顯得格外的重要,尤其是它保存有我國唐代重要音樂文獻《樂書要錄》一書中的三卷。由于此書是唐武則天(690—705在位)敕撰、編纂國史官吏元萬頃等合著的,在當時應該說是絕對權威的著作,其所載的自然是古今音樂全盤的通論,可以認為是唐代的學說,因而對研究唐代音樂有著極其重要的價值。遺憾的是,此書早已佚失,僅存第五、六、七卷。好在這三卷被保存在(日)《三五要錄譜》中。據(日)林謙三在《東亞樂器考》中講道:“下文的琵琶旋宮,無疑是《樂書要錄》所記?,F行本這旋宮法部分已亡失,而據《阿月問答》(鐮倉中期的音律書),可知其時尚存?!秵柎稹吩疲骸稑窌洝返诎司砼茫ㄐm法〔載《三五要錄》〕云云?!瓉碓诘诎司砝??!盵2]264《三五要錄·卷第一》開首就載有:“太政大臣從一位藤原朝臣師——撰”,說明現在所看到的樂譜是另人根據藤氏的樂譜轉抄的。藤氏的生卒年代(807—867)正是中國唐憲宗二年至懿宗八年,故該譜抄錄的無疑都是我國唐代的樂曲,而且可以肯定樂譜中的這些樂曲在唐及之前就已經流傳了。在該譜開始的[調子品(上)]開首,就有一大段涉及旋宮理論的說明,包括聲與均的關系,由一均七調而生十二均八十四調以及十二律相生圖等,這顯然是錄自《樂書要錄》一書。當然,它還附述有“私案”,所謂“私案”就是抄譜者對此書的理解與解釋,這里面有很多日本方面的音樂用語等也都是很有價值的。其中最主要的是[琵琶旋宮法]部分,它使我們知曉唐時眾多樂調是如何運轉的,至少能于理論上來窺測唐代調性運轉之一斑。但是,正由于歷史的久遠,又經異國者的轉抄等,這些理論大都已不為今天的人們所理解。因此,破譯這些記載對研究唐代音樂是有著重大意義的。

      一、“琵琶旋宮法”的基本運作

      筆者在《[日]《三五要錄譜》調性運轉研究》一文中,已經將[琵琶旋宮法]各均調性運轉以圖表與說明的方式展示出來了?,F在有必要將文中的總表加以修改充實,并加以詳細的說明:(見表一)

      表一. [琵琶旋宮法]各均調性運轉圖表①

      (一)[琵琶旋宮法]開首的一段話已有總括的說明:“夫旋宮之法,以相生為次。今書四弦四柱,皆注律呂宮商。其均外之聲,既非均調所扼,不注宮商,唯注律呂而已。若所至之調,兼以律管驗之,則無一差舛,又宮商易曉。七調之中,每調有曲,隨其所管,是曲皆通。然平調亦有黃鐘之均,何因不以為首者,為黃鐘自有正調,又以大弦為宮律,既像君,故自從本調。若直欲取解隨便易者,或從平調為首,起林鐘為均,但使旋相為宮,遞十二律終歸一揆,理亦無妨?!边@就是說,要轉調的話可以“若直欲取解隨便易者,或從平調為首,起林鐘為均,但使旋相為宮?!眴栴}是實際上這種旋宮轉調也把黃鐘均納入了進去,并以此為首,這就改變了原有的運轉模式。其實,按照今天的運轉方式,在四弦琵琶上作旋宮轉調,最好是完全利用原來四根弦音高不變作同音(名)異(唱名)的同主音轉調,就如表一中的林鐘、太簇兩均,做不到的話則要盡可能保持三、二乃至一根弦的音高不變。因為如果四根弦全要變動的話,是很容易失卻正確的固定音高,這對樂器轉調運用來說將是致命的。從這一點上而言,這種做法就成為琵琶等弦樂器上轉調運用的一條原則。表一中的黃鐘、林鐘、太簇、仲呂、無射五均,它們的子弦(第四弦,d1音)都保持不變,這就是作同主音轉調時最大的保證。具體的操作是如果以黃鐘均為主,最易運用的就是黃鐘、林鐘(1個調號音,下同)、太簇(1)、仲呂(1)、無射(2)或南呂(2)五均;如果以林鐘、太簇兩均為主,最易運用的是林鐘、太簇、黃鐘(1)、南呂(2)、仲呂(2)五均??磥?,當時正統(tǒng)的是以黃鐘均為主的,因此,最易運用的就是黃鐘、林鐘、太簇、仲呂、無射五均(子弦音高不變最為重要),這比隋初沛公鄭譯與蘇祗婆樂調對應時的黃鐘、太簇、姑洗、林鐘、南呂整體低了大二度。如果僅以保持中、子弦(常為四度)不變?yōu)橄?,那就是仲呂(宮)、林鐘(商)、黃鐘(徵)、太簇(羽)四均是最便于運用的,后世的常用四宮雖在整體高度上可能并不一致,但四均之間的調關系則是相同的。從這一點上來看,[琵琶旋宮法]上述四均在實踐中是可以運用的。但除了這四均以外,一些較遠關系的調,尤其是如果新調的成立,其四根弦全要變動的話,事實是很難運用的了。因此,可以說,這[琵琶旋宮法]理論上推演的成分較多,并不一定具有實踐的基礎。其中所說的“為黃鐘自有正調,又以大弦為宮律,既像君,故自從本調”,這是改變原波斯“烏德”上的基本定弦法,這種做法顯然成為由“烏德”演變?yōu)槲覈芭谩钡拈_始。這一定弦法的改變,使原來的“宮、商、徵、羽”四宮變成了“宮、商、角、羽”四宮,從而使我國在樂調運用上走了一段較長的岔道彎路(下詳)。

      (二)在此表中最突出的特點是每均的定弦中都出現了新調的宮音,唯林鐘均例外。林鐘均是以子空弦唱名“徵”,對應太簇均唱名“宮”。由于林鐘均與太簇均是同主音轉調關系,故除了林鐘均定弦中不出現宮音外,其他各均的定弦中都出現宮音,看來這是當時運用旋宮轉調最主要的特點。例如,上表中“調均類”的黃鐘,對應“固定音名”的c音,以及“首調唱名”的do音,且后兩者都打√,說明它們三者是一致的,其他的以此類推。但是,問題是如果以此為依據,筆者發(fā)現唯夷則均不符合這一原則。下面先把原夷則均定弦與調整后的兩種定弦,以夷則1、夷則2、夷則3形式列表如下(見表二):

      表二.原夷則均定弦與調整后的兩種定弦

      原譜中[琵琶旋宮法]夷則均的表述如下:“七月夷則均,夷則為宮、無射為商、黃鐘為角、太簇為變徵、夾鐘為徵、中(仲)為羽、林鐘為變宮。右第二弦(∟)依舊不移,急大弦(一),急多律,打頭拍子弦(八)應之聲當夾鐘;次緩子弦,緩多律,與頭指第三(七)同聲訖;即急第三弦(リ),急多律,與子弦(⊥)同聲之當黃鐘;然后更急子弦(⊥),急三律與大弦(一)相應,聲當夾鐘,即夷則均也?!绷碜⒚鳎骸坝抑兄复笙遥▌F)、子弦(ㄧ)、無名指第二(乙)、第三(マ)并是均外之聲(筆者注:上表打×者),非夷則所管,故廢而不用。弦合:以‘十’合音;以‘十’合‘一’,相生;以‘一’合‘⊥’,同音;以‘一’合‘ヒ’,同音。一十ヒヒ火也也ヒ火也T?!毕纫砸膭t1來看,除了表述正確的部分外,其中出現了不少錯誤與矛盾的地方,例如:“右第二弦(∟)依舊不移”,這句話是指與上一均的大呂均,二者第二弦定弦音高相同都為f音,表述正確?!凹贝笙遥ㄒ唬?,急多律,打頭拍子弦(八)應之聲當夾鐘”,這句話有誤。這里可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在大(纏)空弦 “一”的基礎上“急多律”[筆者注:小二度為一律,調高大二度be→f為多律,實為兩律],打頭拍[筆者注:“拍”應為“指”字,改為“打頭指第一(工)”]子弦“八”,確實可以“應之聲”,但不是夾鐘而是仲呂。另一種是反過來大弦在前一均大呂均定#c[bd]上,“急多律”#c[bd]→be實為兩律,那么后面子弦的“打頭拍”與譜字‘ハ’”則是錯誤的,應去掉“打頭拍”三字且把“八”改成“⊥”,這樣,“應之聲”就是夾鐘了,不過,這樣一來與此段話的最后一句“更急子弦(⊥),急三律與大弦(一)相應聲當夾鐘”重復了,看來并不可取。接著“次緩子弦,緩多律,與頭指第三(七)同聲訖”,此句亦有誤。首先,子弦上沒有與第三弦“七”譜字相同音高的音,因此是達不到“同聲訖”的。其次,如果“七”是“ヒ”之誤則有這個可能,但“緩子弦,緩多律”應該改成“急子弦,急多律”才行,就是子弦“急多律”調高大二度#c[bd]→be,與第三弦“ヒ”的夾鐘“同聲訖”的。后面“即急第三弦(リ),急多律,與子弦(⊥)同聲之當黃鐘”又有錯誤。上一均大呂均第三弦是無射#a[bb],“急多律”就是調高大二度定黃鐘c,這沒有問題,但子弦(⊥)是夾鐘,所以不能“同聲之”。如果連貫上一句(這句的首字“即”就是連貫上一句的聯系字)“七”是“ヒ”的話,它們可以“同聲之”,但不是黃鐘而是夾鐘。最后一句“更急子弦(⊥),急三律與大弦(一)相應,聲當夾鐘,即夷則均也”,未出現錯誤。因為“急子弦(⊥),急三律”是從上一均大呂均子弦的大呂#c1 [bd1],調高大二度定夾鐘be1,實際“急三律”應改為“急多律”或“急兩律”。而同樣大(纏)空弦定be(“急多律”),作為低八度是可以“相應”的。另外,再從后面“注明”的具體音位表述來看都未出錯,也就是“以‘一’合‘⊥’,同音(即夾鐘);以‘一’合‘ヒ’,同音(即夾鐘)?!睆纳厦娣治鰜砜矗P者認為最主要的是夷則1的定弦中沒有出現宮音,這就不符合除林鐘均外都出現宮音的定弦原則。如果說按照這一旋宮法夷則均是特例的話,本身定弦中是可以不出現宮音的,但為什么其他均的說明中錯誤如此之少(個別均也出現一些錯誤,見后),而此均說明中錯誤會如此之多?看來確實是有誤的。那么,如要出現本均宮音的話,途徑有三:

      1.大、子弦當夷則宮#a[bb]。這樣它與上一均大呂均的大弦#c、子弦#c1相差小三度(#a—#c1),并未超出調弦幅度最多不超過大三度(含大三度)的原則。但是,從整個大、子弦調弦的上下幅度來看,則已經達到了四度(#a[bb]—be)。由于達到四度即可運用翻調(同主音轉調)技術,如林鐘、太簇兩均那樣,因此首先可以排除的。

      2.夷則2的“第二弦(∟)依舊不移”為f音,第三弦作夷則#a[bb]為宮,這樣,定弦中也就出現了宮音。由此,可以對上面表述做如下改動:“右第二弦(∟)依舊不移,急大弦(一),急多律,打頭拍[筆者注:‘拍’擬為‘指’字,改為‘打頭指第一(工)’],子弦(八)應之聲當夾鐘[筆者注:應為‘仲呂’];次緩[筆者注:應為‘急’]子弦,緩[筆者注:應為‘急’]多律,與頭指第三(七)同聲訖[筆者注:應為‘相生訖’];即急[筆者注:應為‘緩’]第三弦(リ),急[筆者注:應為‘緩’]多律,與子弦(⊥)[筆者注:應為‘小指第四(也)’]同聲之當黃鐘[筆者注:應為‘夷則’];然后更急子弦(⊥),急三律[筆者注:應為‘急多律’或‘急兩律’]與大弦(一)相應,聲當夾鐘,即夷則均也。” 另注明:“右中指大弦(凢)、子弦(ㄧ)、無名指第二(乙)、第三(マ)[筆者注:調整為‘中指第三(ヒ)’]、[筆者所增]并是均外之聲,非夷則所管,故廢而不用。弦合:以‘十’合音;以‘十’合‘一’,相生;以‘一’合‘⊥’,同音;以‘一’[筆者注:改為‘∟’]合‘ヒ’[筆者注:改為‘ハ’],同音。一十ヒヒ火也也ヒ火也T。[筆者注:應為‘一十リリ火也也リ火也T’。]”這樣,夷則2的定弦be.f.ba.be1,唱名sol.la.do.sol。

      3.夷則3以第二弦為夷則宮(#a[bb]),上一均大呂均的第二弦是f音,現要升高小三度定ba音(宮音)。另外,大、子弦“急多律”定高大二度#c、#c1→be、be1,第三弦依舊不移#a=bb,唱名re,這樣,僅第二弦一下子定高小三度。當然,第三弦也可定高大二度定c唱名mi,但這樣又與蕤賓均定弦相同,僅高度不同而已,看來也不可取。夷則3定弦be.ba.bb.be1,唱名sol.do.re.sol。很顯然夷則2與上一均大呂均關系較密切些(第二弦相同);夷則3與下一均夾鐘均關系較密切些(第三弦相同),現在文中暫以夷則2來論述的。

      那么,為什么夷則均會出現如此多的錯誤呢?追其原因,很可能如今天的十二個調性的轉調鏈那樣,此均是處于升號調與降號調交換的對應之處:從黃鐘均C調至大呂均#C調是升號調;夷則均bA調至黃鐘均C調是降號調,前升號調8均后降號調4均。如果前后平分的話,應該是黃鐘均C調至應鐘均B調是升號調6均;蕤賓均至仲呂均是降號調6均,也就是蕤賓均的定弦#c.#f.#a.#c1要改為bd.bg.bb.bd1。但該譜[琵琶旋宮法]用的是前者,可能因為是蕤賓#f 作為雅樂音階的特征音,習慣是用升號調的。這樣,至夷則均為交換對應之均,以致出現了表述上的一系列錯誤。當然,這里是用如#c=bd的十二平均律來看待的??傊钸h的幾個關系調均是很容易出錯的。

      二、從縱橫看各均的定弦

      首先,從縱向方面來看,前均的首調唱名do=后均的首調唱名mi,然而實際音高如前黃鐘均的大弦唱名do(c音)=后林鐘均的大弦唱名mi(B音),這不就是后世我國音樂中廣泛運用的“變宮為角”嗎?顯然,這是與五度相生法密切相關的現象。這樣,除了黃鐘—林鐘外,還有太簇—南呂;南呂—姑洗;蕤賓—大呂;夷則3—夾鐘;夾鐘—無射;無射—仲呂;仲呂—黃鐘,共8對,占總數12對的半數強。而姑洗—應鐘、應鐘—蕤賓、大呂—夷則共3對,都是前均唱名do=后均唱名sol的,這也與五度相生法密切相關的。具體的說明如下:黃鐘—林鐘,大弦降低小二度(c→B)為角,以“變宮為角”(前均的宮→變宮=后均的角,下同)構成宮—角關系;林鐘—太簇,四弦音高都不變,林鐘均不出現宮音,僅第四弦(d1)林鐘均為徵,太簇均為宮;太簇—南呂,第四弦降低小二度為角(d1→#c1),以“變宮為角”構成宮—角關系;南呂—姑洗,第三弦降低小二度(a→#g)為角,以“變宮為角”構成宮—角關系;姑洗—應鐘,第二弦升高大二度(e→#f),構成宮—徵(首調唱名前為宮,后為徵,下同)相生關系;應鐘—蕤賓,大弦升高大二度(B→#c)構成宮—徵相生關系;蕤賓—大呂,第二弦降低小二度為角(#f→f),以“變宮為角”構成宮—角關系;大呂—夷則(1、2、3),大、四弦升高大二度為(#c[bd]→be)構成宮—徵相生關系;夷則2—夾鐘,第二弦降低小二度為角(f→e),以“變宮為角”構成宮—角關系;夾鐘—無射,第四弦降低小二度為角(be1→d1),以“變宮為角”構成宮—角關系;無射—仲呂,第三弦降低小二度為角(bb→a),以“變宮為角”構成宮—角關系;仲呂—黃鐘,第二弦降低小二度為角(f→e),以“變宮為角”構成宮—角關系。值得注意的是,以“變宮為角”的實際音高都降低小二度;構成相生五度關系的都升高大二度。

      其次,從橫向方面來看,定弦中不僅出現宮音而且同時還出現角音,這樣也就更加明確了新調的調性。其實,宮、角大三度關系是決定調式性質的基石。因此,在當時的理論定弦中不僅要出現宮音,而且還要出現角音,這就確保了新調性的成立。例如,同時出現宮、角音的有黃鐘、南呂、姑洗、蕤賓、大呂、夾鐘、無射、仲呂8均,占總數12均的2/3。下面列出各均的定弦如下(帶框的為宮—角關系):黃鐘do.mi .la.re;林鐘mi.la.re.sol;太簇la.re.sol.do;南呂mi.sol.do.mi ;姑洗la.do.mi .la;應鐘do.sol.la.re;蕤賓sol.do.mi .sol;大呂do.mi.la.do;夷則 sol.la.do.sol(如用sol.do.mi.sol,增加1種);夾鐘do.mi .sol.do;無射re.sol.do.mi ;仲呂sol.do.mi.la。而且,這12種定弦法都各各有別,沒有重疊相同的。由此看來,該譜來自唐《樂書要錄》中的[琵琶定弦法],確實是偏于理論性質的無疑。

      其他均上有兩均中略有小錯,現記錄如下:

      (一)二月夾鐘均:“夾鐘為宮、中(仲)為商、林鐘為角、南呂為變徵、無射為徵、黃鐘為羽、太簇為變宮。右大弦(一)、子弦(⊥)依舊不移,緩第三弦,緩多律與小指第二弦(コ)[筆者注:應為‘中指第二弦(十)’]同聲之,當無射訖。然緩第二弦(∟),急多律與無名指大弦[筆者注:增(フ)]同聲之當林鐘,即夾鐘均也?!?/p>

      (二)九月無射均:“無射為宮、黃鐘為商、大(太)簇為角、沽(姑)洗為變徵、中(仲)呂為徵、林鐘為羽、南呂為變宮。右第三弦(リ)依舊不移,先緩第二弦(∟),緩多律與頭指大弦(エ),[筆者注:應為‘小指大弦(斗)’],同聲之當中(仲)呂;次緩大弦(一),緩三律,打頭指第三弦(七)應之聲當黃鐘;次緩子弦(⊥),緩一律與無名指第三(マ)同聲之當大(太)簇,即無射均也?!?/p>

      那么,問題在于上述的這種“琵琶旋宮法”是否有著實踐的基礎呢?首先,我們將最便于運用的黃鐘、仲呂、林鐘、太簇四均來看,以黃鐘均為主,林鐘、太簇兩均僅變動大弦(降低小二度),仲呂僅變動第二弦(升高小二度)。這4種定弦法分別是黃鐘均音名c.e.a.d1,唱名do.mi.la.re,C調;林鐘均音名B.e.a.d1,唱名mi.la.re.sol,G調;太簇均音名B.e.a.d1,唱名la.re.sol.do,D調;仲呂均音名c.f.a.d1,唱名sol.do.mi .la,F調。很顯然這就是以子空弦d1作同主音轉調而來的,構成仲呂均的宮(F調)、林鐘均的商(G調)、黃鐘均的徵(C調)、太簇均的羽(D調)四均。其中林鐘均的角音與未出現的宮音不構成宮—角關系;太簇均定弦中既不出現宮音,也不出現角音,只有黃鐘、仲呂兩均構成宮-角關系。其次,對照日本留存唐代的五種六式定弦法:壹越調林、黃、太、林sol.do .re.sol;雙調仲、林、黃、仲fa.sol.do.fa(sol.la.re.sol);平調太、南、太、林la.mi.la.re或大食調太、南、太、林re.la.re.sol;黃鐘調林、無、太、林sol.bsi.re.sol(la.do.mi.la);般涉調姑、南、太、林mi.la.re.sol。[3]299

      其中林鐘均與般涉調定弦法相同(相差四度),這是古波斯“烏德”傳入中國時的基本定弦法。另外,表一中姑洗均與黃鐘調定弦法相同,只是首調唱名不同而已;夷則均3與壹越調定弦法相同,這些都是值得注意的。這五種六式定弦法中黃鐘調sol.bsi.re.sol以首調看是la.do.mi.la,是唯一出現宮、角兩音的;雙調的fa.sol.do.fa以首調看是sol.la.re.sol,故不能認為是出現宮音的;般涉調中的角音是不應計入在內的。因此,在這五種六式定弦法中以不出現宮、角音者為多。如果再對照(日)林謙三《東亞樂器考》中的28種定弦法,[2]270相同的也僅是林鐘均與般涉調定弦法;姑洗均與風香調定弦法;夾鐘均與玉神調定弦法3種。其實,從整個定弦法來看,諸空弦中出現宮或角音的并不多見,尤其是角音。相反,不出現宮、角則更有利于轉調的運用。這是因為空弦中出現宮音do,四相就是fa音,顯然變徵音#fa在相外沒有音位,這對雅樂音階運用是不利的。又,空弦中出現角音mi,由于空弦與一相呈大二度關系,這樣也不利于清、雅音階的交換運用。丘瓊蓀說:“照琵琶原產地阿拉伯人對于柱的稱呼法,可知將四柱嚴格分給四指,指各專司一柱,不相逾越。據說,起先沒有中指一柱,這是后來所加的;在調弦法中尚可約略見到一些痕跡,即凡中指一柱,盡是清聲,惟黃鐘調調弦法為一變徵聲,然而此聲不用。小指也多清聲,僅次于中指;無名指最空閑,幾乎盡是閏律?!盵3]313因此,在同主音轉調時空弦(主要是中、子弦)作商、徵、羽音為最佳,如壹越調的sol.do.re.sol;雙調的sol.la.re.sol ;大食調re.la.re.sol;般涉調mi.la.re.sol ,以及平調的la.mi.la.re。而作為與小三度關系密切的宮音,落在四相或二相位上為最佳也就是這個緣故。從這一點上看,該譜記錄唐代《樂書要錄》中這種人為的以黃鐘均為基礎的定弦法,也就是“又以大弦為宮律,既像君,故自從本調”,實際上是當時君主思想在音樂上的反映,它不僅對我國燕樂調的形成產生了極大影響,而且也造成了一定的謬誤。為什么根據五度相生法形成的宮、商、徵、羽常用四宮,自唐以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變成了宮、商、角、羽(黃鐘均的排列是宮、角、羽、商)四宮,造成了我國的樂調(調性、調式)發(fā)展一度走到岔道上去了。[4]從表一中大部分定弦中都出現宮、角音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定弦中的宮—角大三度關系,已能明確固定住所用的調性。如果“宮—角”轉成“變—羽、徵—變宮”甚至“商—變徵”的話,這個“君主”地位也就動搖了,變?yōu)榱碛?個“君主”,那是斷然不行的,可見,多用這種宮、角音的定弦法,雖然是說“若直欲取解隨便易者,或從平調為首,起林鐘為均,但使旋相為宮”,實際上卻是把黃鐘均定弦法加入其總體的旋宮轉調之中,這樣看來僅是出于旋宮轉調理論上的需要,其實有脫離實際運用之嫌。而最主要的是,作為最基本的黃鐘均定弦法,在實際運用的眾多定弦法中,唯獨它是沒有的,這就非常能說明問題。據筆者研究,黃鐘均定弦法最初僅是作為同宮系統(tǒng)運用,后來把它擴大用于異宮系統(tǒng)的旋宮轉調,顯然就不合適了,也變味了。

      余 論

      綜上所述,(日)《三五要錄譜》所載的[琵琶旋宮法],它是一種音樂理論上的產物。雖然最基本的幾“均”(調性),與實踐中的轉調運用是相一致的,但是,與實際運用的定弦法大都不符。尤其是后來琵琶調性運用的發(fā)展,越來越具有中國化的特征,那就是擯棄了原波斯“烏德”的基本定弦法(即般涉調定弦法),確立了以“壹越調”為主的定弦法。這個“壹越調”名稱來自日本,實際上它把唐俗樂中相同音高(d1),不同唱名的正宮(唱名do)與越調(唱名re)合二為一,名曰“壹越律(調)”,成為日本十二律名稱排列的第一律。我們從《三五要錄譜》中“壹越調”運用的情況來看,它對應的是唐俗樂的正宮,而越調則出現了誤判。其中可以分為三種情況:一是首調譜面雅樂音階(用#fa不用fa音)的正宮曲,如譜中“沙陁調曲,琵琶雙調”的《陵王》等曲;二是以低大二度調的、運用“重樂音階”(即音階中#fa音不變,另用#sol不用sol音;用#do不用do音)的,相對于首調譜面、實為固定調譜面的正宮曲,如譜中“壹越調曲[上],沙陁調同音”的《皇帝破陣樂》等曲;三是應將“重樂音階”的#sol、#do兩音還原、但由于誤判而沒有還原的越調曲,如譜中“壹越調曲[下],琵琶雙調”的《胡飲酒》曲等,這樣,誤判的越調曲實際仍是固定調譜面的正宮曲。到了近代,“壹越調”定弦法就是后來《華秋蘋琵琶譜》[5](簡稱《華氏譜》)“正調圖式”中的定弦“合上尺合”(sol.do.re.sol),如大曲《十面埋伏》等,其老空弦和子弦四相作宮音(do)就是正調的標志。屬此定弦法的還有“正宮變調”的“合四尺合”(sol.la.re.sol),如大曲《霸王卸甲》等,其變在老弦上;“正宮變調”的“合尺合合”(sol.re.sol.sol),如《將軍令》,其變在老、中弦上;“正宮轉調”的 “合上尺合”(sol.do.re.sol),尾聲子弦由sol放低至mi音,故謂之“轉調”??磥恚湔龑m在前的“變調、轉調”的用法,就是指的子弦音高唱名不變。其他的還有“六調圖式”的“四尺工四”(la.re.mi.la),如大曲《月兒高》。正是由于從唐代以來這種“正宮(調)”概念非常的強大,被后世一直保存著。當后來在實踐中普遍轉入了下四度的“小工調”運用(從“小”字看就具有貶義),致使概念與實用之間產生了矛盾。例如,《華氏譜》中把“尺調圖式”稱為“六調圖式”,也就是以正宮調(G調)、六字調(F調)、尺字調(C調)對應小工調(D調)、尺字調(C調)、正宮調(G調)。如小工調系統(tǒng)的“尺調”就是正宮調的“六調”??梢姡度A氏譜》在調名概念上是采用“正宮(調)”系統(tǒng),在定弦唱名上則采用“小工調”系統(tǒng),因而造成了不統(tǒng)一,這是值得注意的。[6]從主要的小工調(D調)定弦法唱名sol.do.re.sol來看,唐時“壹越調”中的正宮定弦法就是出現宮音的,這看來是一脈相承的。尺字調(C調)定弦法的la.re.mi.la,其老空弦和子弦四相作商音(re),但不是像日本那樣誤判,它與正宮是同主音轉調運用關系。另外,唐時雙調(D調)定弦法的sol.la.re.sol,被整體升高大二度,也就是同樣參與到同主音轉調的運用之中,不必像唐時那樣還要通過調弦來運用。還有正宮調(G調)定弦法,即《華氏譜》中稱為尺調(G調)的《(?。┢这种洹非鷇o.sol.la.re,與唐時的平調定弦法中、子弦調高唱名相同,但四弦關系已不相同了。而唐時的大食調定弦法及高度,已被納入了小工調(D調)定弦法之中,實際是被取消不用了;還有黃鐘調定弦法la. do.mi.la與般涉調定弦法mi.la.re.sol現在也被取消不用了。這種種變化看來,一是后來琵琶上絕大多數都采用同主音轉調法,較典型的就是小工調(D調)與尺字調(C調)和正宮調(G調)的運用,也就是子弦作商、徵、羽(re.sol.la)的轉調法。以后又產生出乙字調(A調),這才真正構成了宮、商、徵、羽常用四宮的運用。有意思的是,像西洋提琴類弦樂器上仍普遍運用四、五度定弦法,猶如唐代的般涉調、平調及大食調定弦法那樣。又,西洋的吉他是后4根保留般涉調定弦法關系,只是前3根弦合并運用黃鐘調定弦法:la.re.sol.do.mi.la。由此可以看出,中外弦樂器上定弦法的發(fā)展變化,都是與它們各自總體音樂發(fā)展平行不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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