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長期以來,主流科學界并不把所謂的“瀕死體驗”當回事,而是認為這些“體驗”不過是麻醉、低氧或信仰等因素造成的幻覺。但一直也有一些科學家不這么看,因為他們的研究發(fā)現(xiàn)實際情況也許并非如此。一項為期4年半、涉及2060名患者的新研究(由英國南安普頓大學支持)——《藍色大腦計劃》的結(jié)果發(fā)布并指出,在心搏停止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當“大腦和身體都死亡”后,“意識”可能依然存在。這項研究的領頭人、美國紐約州州立大學重癥監(jiān)護醫(yī)學助理教授兼復蘇研究部主任山姆·帕尼亞指出,盡管現(xiàn)在不可能絕對地證明“瀕死體驗”或“死后意識”之類說法是真實的(原因是這類現(xiàn)象的發(fā)生率太低),卻也不可能斷然否定這些說法,而是有必要在這個領域開展更多研究。
瀕死體驗的真實案例
《藍色大腦計劃》致力于在一部超級電腦內(nèi)部構(gòu)建一個人類大腦。
這項研究中包括一項名為《復蘇意識》的研究。這里的復蘇是指,在患者的心臟停止跳動后,醫(yī)生采取措施把他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帕尼亞一直從事的正是這方面的工作。在《復蘇意識》研究中科學家采訪的140名患者里,9%的人報告了符合美國心理學家布魯斯·葛瑞森所提出之標準的“瀕死體驗”。但帕尼亞相信,有“瀕死體驗”患者的實際比例可能會高于這個百分比,這是因為有些體驗沒有被立即回憶起來。帕尼亞說,在挺過了心搏停止的患者中,有39%的人能夠接受采訪,并且描述自己在心跳停止期間的意識,但有趣的是,他們都對當時的事件缺乏任何清晰的記憶。這暗示更多從死亡線上復蘇回來的人可能在起初經(jīng)歷過意識活動,但在復蘇后失去了這些記憶。這要么是由于大腦損傷,要么是因為麻醉劑對記憶的影響。
運用與早期研究類似但規(guī)模更大的方法,帕尼亞團隊在英國、美國和澳大利亞的15家醫(yī)院的共數(shù)百間病房里安裝了特制的架子。這些病房都可能安置心搏停止的患者。特制的架子都安裝在病房墻壁上較高的位置,架子上都放置了一幅圖像,并且都只能在架子上方才能看到圖像。此外,每個架子上的圖像各不相同,它們的主題包括國家、宗教、人物、動物和報紙頭條等。之所以如此設置架子,是因為很多“瀕死體驗者”的講述都包括“在上方利于觀察的位置觀察到了自己(指心搏停止者)復蘇的過程”。
帕亞團隊還訓練護士及醫(yī)生訪問同意受訪的患者。在140名受訪患者中,有兩人描述的“瀕死體驗”內(nèi)容(包括聽到的和看見的)與醫(yī)療報告匹配,盡管這兩人并未被安置到安裝了特制架子的病房。其中一人因病情嚴重而無法繼續(xù)受訪,但另一人(57歲男性)則詳細描述了如下的“瀕死體驗”:
“我清楚記得有一個機器聲音說:‘電擊患者,電擊患者。接著,在病房的一個角落,一名女性向我點頭……下一秒,我飄到了自己上方,觀察病床上的自己、護士和另一名禿頂?shù)哪凶印铱床灰娝哪?,但能看見他的背部。他真是個強壯的家伙……他用藍色液體洗手臂,而且他戴著藍色帽子。但我從他戴的帽子邊,能看出他沒有頭發(fā)。”
帕尼亞團隊說,上述描述與這名患者在大約3分鐘心搏停止時間內(nèi)的實際情況完全吻合。但這個3分鐘聽起來很矛盾,因為大腦通常在心跳停止20~30秒后就會停止工作,除非心臟復蘇,否則大腦不可能恢復運作。實際上,在這名患者心跳停止期間,研究人員對他進行了一些刻意的聽覺刺激,并且對時間過程進行了記錄,而這些刺激都被他聽到并回憶起來,并且時間順序也吻合??磥恚@不能完全由幻覺來解釋。更重要的是,該患者對死亡的記憶應該也發(fā)生在了大腦死亡(這被認為是判定死亡的合理標準)后,如果真的這樣,那是否就表明了意識在人死亡后很短的時間內(nèi)依然存在?或者說,腦死亡等同于真正死亡這個標準并不合理?
致力于研究瀕死體驗、并且出版了《重癥監(jiān)護患者瀕死體驗:五年臨床研究》一書的一名美國重癥監(jiān)護室護士說,上述有關瀕死體驗的描述一點也不讓她驚訝。在她研究的39名心跳停止后復蘇的患者中,有7人報告了心電圖呈現(xiàn)平線(即臨床死亡)后的記憶。她還說,這真的相當重要,因為它的確向我們顯示了這一點:隨著我們對意識的了解越來越多,我們的這方面認識就越來越被改變。她也表示:越來越多的科學家認識到,意識也許并非局限于大腦中,對意識現(xiàn)象的傳統(tǒng)認識是有缺陷的;科學界此前一直相信,意識是大腦的副產(chǎn)品,但一種新猜測是,大腦可能發(fā)揮著過濾器的作用,有時候它會篩選意識,也有時候這個過濾器會失效,人就會經(jīng)歷一種亢奮的意識狀態(tài)。
不過,這類新猜測實際上并不被主流科學界接受。帕尼亞說,上述新研究或許會激起對意識現(xiàn)象的新研究和新爭議,但有一點毫無疑問,科學界對意識與大腦之間的關系并非已徹底了解,這仍然是最大的科學奧秘之一,所以對此進行孜孜不倦的探索無疑是非常必要的。
帕尼亞團隊撰寫的新研究報告指出:
有關“瀕死體驗”的內(nèi)容,看來要比迄今了解到的“瀕死體驗”內(nèi)容寬泛得多;在一些心跳停止案例中,對視覺意識的記憶與所謂“靈魂出竅”的體驗匹配,這也許符合實際情況,但是否能稱作“靈魂出竅”則有待商榷;被廣泛使用、但在科學上并不精確的術語(例如“瀕死體驗”和“靈魂出竅”),或許不足以描述真正的死亡經(jīng)歷。未來研究應該著重于心跳停止(即臨床死亡)。雖然這個詞組在生物學上與死亡是同義詞,但它與死亡其實并非一回事,因為心跳停止的患者有可能復蘇,而科學家應該探索讓他們復蘇的更好途徑; 患者對死亡線上情況的回憶,值得科學界進行不帶偏見的認真調(diào)查。
帕尼亞說,與一般認識相反,死亡并不是發(fā)生在一個特定時刻,而是在任何疾病或事故造成心臟、肺和大腦停止工作后,發(fā)生的一種潛在的可逆轉(zhuǎn)過程。如果采取措施逆轉(zhuǎn)了這個過程,就叫作“心搏(心跳)停止”,但如果這些措施不成功,那就叫作“死亡”。在新研究中,他們沒有停留于在科學上并非具有確定性的術語——“瀕死體驗”,而是注重更客觀地探索人在死亡時會發(fā)生什么。
隨著心臟復蘇技術的不斷發(fā)展,有關瀕死體驗的報告也越來越多。許多科學家認為這些體驗不過是幻覺,而一些超自然現(xiàn)象研究者則稱這些是存在死后生活的證據(jù)。最新研究認為,可以用“意識邊界”理論來解釋絕大多數(shù)的瀕死體驗。
吉莉安·麥肯齊的故事
吉莉安·麥肯齊的瀕死體驗發(fā)生在許多年前,早在“瀕死體驗“這個詞語還沒有出現(xiàn)之前。時至今日,吉莉安對自己當年難產(chǎn)大出血瀕臨死亡那一刻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
她感覺自己進入一個黑暗的隧道中,除了一些明亮的光點,周圍一片漆黑,她隱約記得自己在分娩時大出血,她為尚未出生的孩子感到擔心,但黑暗中的光點讓她感到安心?!澳枪恻c開始時就像小小的針尖,我意識自己被那些光點吸引著漸漸向它靠近。光點變得越來越大,照亮著隧道兩壁,我進到了隧道里,看見那片光亮。我并不感到害怕,那是一種非常幸福而美妙的感覺,一種令人入迷的感覺。突然我聽到一個男聲在叫我的名字:‘吉莉安,聲音非常悅耳。我心想,哦,我來到了上帝面前,可我之前甚至不信上帝!他問我是否知道他是誰,我說,是的,但我恐怕不能說出你的名字。他顯然很有幽默感,聽了我的話咯咯地笑了?!?/p>
吉莉安說,她在瀕死體驗中遇到了兩年前去世的爺爺,她告訴他自己生了一個男孩。她感到自己飄浮在自己身體的上方,看著醫(yī)生在搶救自己。她飄浮著跟隨丈夫哈米希下樓到了醫(yī)院的走廊,看著他給她母親打電話。吉莉安說,“我一點也不感到害怕,但我心想,怎樣才能讓哈米希知道我沒事,我會回到自己的身體的?”
如今在英國蘇塞克斯郡過著退休生活的吉莉安說,“我對爺爺說我得離開這里,因為我還要回去照顧丈夫和孩子,然后我就回去了。”在以后的日子里,通過對瀕死體驗的回憶,吉莉安對生活有了更多更好的理解,她覺得自己成了一個與以往不同的人。她說,“你們可以對像我這樣的瀕死體驗作出各種合理的解釋,但往往會漏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種體驗對我們的生活產(chǎn)生著深刻的影響,而這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它帶走了對死亡的恐懼,讓生活變得更美好。人們可以將這類體驗稱為幻覺,但它們對于我們來說是一種現(xiàn)實,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真實的事情。”
瀕死體驗的各種例子
吉莉安所敘述的情景即瀕死體驗。所謂瀕死體驗,是指人在瀕死之際所產(chǎn)生的一些個人體驗,包括意識從身體脫離,感覺懸浮在空中,感覺極度恐懼或?qū)庫o、安全和溫暖,看見隧道和光亮,等等。這些現(xiàn)象通常是在一個人已被宣布臨床死亡或其他非常接近死亡的情況下產(chǎn)生的,因此被稱為瀕死體驗。隨著心臟復蘇技術的不斷發(fā)展,有關瀕死體驗的報告越來越多。1980年至1981年的一項針對美國人進行的抽樣調(diào)查數(shù)據(jù)顯示,15%的人有瀕死體驗。2001年德國進行的一項抽樣調(diào)查研究數(shù)據(jù)顯示,4%的人經(jīng)歷了瀕死體驗。2005年澳大利亞的一項抽樣電話調(diào)查顯示,8.9%的人經(jīng)歷了瀕死體驗。一位荷蘭心臟病專家在臨床實踐中對一組心搏停止幸存病人進行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其中62例(占18%)有瀕死體驗。
關于瀕死體驗,生物學、心理學和宗教界有不同的觀點看法和解釋。許多科學家認為這不過是幻覺,而一些超自然現(xiàn)象研究者則稱這是存在死后生活的證據(jù),后者將瀕死體驗歸為離體體驗(或稱靈魂出竅)的發(fā)生在人瀕死時候的一種形式。
研究發(fā)現(xiàn),有多種因素可觸發(fā)瀕死體驗,如奄奄一息的瀕死狀態(tài)、外科手術、做夢、迷幻藥物、極端壓力、心臟病突發(fā)、幻覺、快速眼動睡眠、所謂外星人綁架事件等。下面是一些例子。
奄奄一息的瀕死狀態(tài)(約翰·斯塔的瀕死體驗)
這種狀態(tài)最有可能觸發(fā)瀕死體驗。雖然已有既定的死亡標準,但科學還是無法準確地定義死亡。有時病人被判定為臨床死亡,但之后又奇跡般地“死而復生”。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會產(chǎn)生非常獨特的瀕死體驗。
一個名叫約翰·斯塔的男子在密歇根湖里游泳時,在離岸約800米的地方遇到了危險:迎面一個浪頭襲來,他的肺部灌滿了水。他不知道自己在無法呼吸的情況下是否能快速游回到岸上,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但他最終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以下是他自述的不平凡的瀕死體驗摘要——
我感到頭暈目眩,一聲大響之后,突然感覺周圍的世界一片寧靜。身后出現(xiàn)了一片光亮,我凝視著它,它給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沐浴在這片光亮中,就像干燥的海綿貪婪地吸取著水分,又好像自己長久以來被密封在一個真空罐中,如今罐子被打開,壓力消失,我又可以呼吸了。我感覺能量源源不斷地流入我的身體里,整個人感覺輕松、興奮和喜悅。
時間的標尺似乎變得柔軟而有彈性,像橡皮筋那樣伸縮自如,我可以回到以前的任何時間段中,清晰地回憶發(fā)生過的任何事情。我在一生事件的回憶中來來回回,似乎逗留了幾個小時,又似乎就在片刻之間,最后返回到那片光亮中。
我發(fā)現(xiàn),原來時間也是可以收縮的,幾個世紀的時間凝聚為分分秒秒,千萬年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過,我所在的整個文明進程眨眼間從我眼前飛快掠過,令我驚嘆不已。我被拉到了那片光亮之中,一生中所有的疑慮,所有的內(nèi)疚,所有的快樂和所有的恐懼,都在此刻消失,只有這片光明,以及美妙的幸福感覺。就像正在做一個紛擾的夢,有人走進房間打開了燈,讓我從夢中醒來,于是所有的夢境隨之消失。正如在睡眠中醒來漸漸適應了光線那樣,我在光亮中看到了一些人,都是我死去的親朋好友,我感覺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就好像我才離開這里一會兒似的。
這個地方就像我離開的那個世界一樣真實,時間和空間不再是一個障礙,這是一個充滿歡樂的美妙世界。以前的生活片斷不斷地在我眼前掠過。在我內(nèi)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一個強大的聲音對我說道:“你已經(jīng)看夠了永恒,但現(xiàn)在還不是你留在這里的時候,返回塵世中去吧。”
我抬起頭,平靜如鏡的水面上,細小的浪花拍打著湖岸邊的小卵石,我正躺在密歇根湖岸邊離水邊不到一米的沙灘上,感覺良好,就像剛睡了個好覺一樣。
外科手術(珍妮特的瀕死體驗)
許多瀕死體驗是在手術期間被誘發(fā)的。一個名叫珍妮特的女子在進行子宮切除手術過程中也經(jīng)歷了這樣的瀕死體驗。珍妮特的瀕死體驗摘要如下——
我在手術過程中心臟驟停,外科醫(yī)生說是因麻醉引起的。當時,我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手術臺上,聽到手術醫(yī)生和身邊其他工作人員之間的談話。我以一種超然物外的心態(tài)看著這一切,我意識到這是我的身體,還意識到我會死,將與丈夫和孩子們分離,但我沒有悲傷,沒有恐懼,只感覺一片寧靜,因為我知道,早晚我會和他們團聚,只是時間問題。然后,我感覺自己在一個隧道中穿行,快速進入外層空間,前面是一片光亮。我在這片光亮面前停下,雖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到造物主的存在。我開始回顧自己的一生,我曾懷疑過上帝的存在,但現(xiàn)在他的存在是如此的真實。
在感知到上帝存在的同時,我還聽到了美妙的音樂,我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正在急劇增強,感覺自己在這一刻懂得了很多的東西……奇怪的是,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我只記得在一天半之后在病房里醒了過來。
壓力(梅勒妮的瀕死體驗)
梅勒妮處于極大的壓力之下,有一天她感覺頭痛欲裂,于是她在床上躺下,做些肌肉放松動作,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不再能感覺自己的身體,相反,覺得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并飄浮在身體的上方。以下是梅勒妮的瀕死體驗——
我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突然前面出現(xiàn)了一大片明亮,但并不感覺刺眼,事實上,看著它帶給我一種寧靜的感覺,感覺自己沐浴在一片寧靜和愛意之中。我凝視著這片光亮好一會兒,然后我就回到了現(xiàn)實中。我睜開眼,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毫不懷疑地確定了兩點:那片光亮就是上帝,我記起了11歲那年的瀕死體驗,那一年我在一次扁桃腺摘除手術中幾乎死去。
在我的生活中有著許多常人難以忍受的壓力,但瀕死體驗影響了我很多,如今我覺得自己什么樣的事情都能應付下來,因為我感覺那片光亮一直在我的心中,保護我免受傷害,幫助我應對一切,讓我心中不再恐懼害怕,也不再害怕死亡。
高空墜落(諾爾曼·保爾森的瀕死體驗)
諾爾曼曾在一家電話公司做線務員,一次爬上電線桿干活時,匆忙之中沒有將安全帶系妥,結(jié)果從高空墜下。以下是他的瀕死體驗——
突然之間我向后栽倒,想用手抓住電線桿或別的什么東西,但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芭叮炷?!”當時我離地有9米,在這個高度墜下,非死即傷,只見電線桿在我的視線里飛速滑過,然后我頭朝下掉到地上。我感覺到一片明亮的光,就像陽光照在臉上,然后一切歸于寂靜。
我感覺自己站立在空中,一動不動,俯視著圣芭芭拉熟悉的海岸線。漸漸地,我想起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狠狠摔向地面的身體正躺在下面,也許死了,也許受了重傷。然后,我向北面飛去,越飛越高,我的意識正在離開地球,這時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我在俗世間的所有責任,我想了很多,最后想起了我的父親,想到我在離開之前得和他道別。于是我轉(zhuǎn)過身來,下方有一團白色光團呈旋渦狀旋轉(zhuǎn)著,就像一個閃閃發(fā)光的螺旋形樓梯,我穿過這道光梯向下而去。
我的身體就躺在電線桿下,上面覆蓋著毯子,于是我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我睜開眼,看見一張張關切的臉正俯向我。
總體來說,瀕死體驗常常發(fā)生在如下的臨床狀況:產(chǎn)后失血或手術并發(fā)癥引起的心肌梗死心臟驟停(臨床死亡),感染性或過敏性休克,觸電,外傷性腦損傷或腦出血或腦梗死造成的昏迷,自殺未遂,溺水或窒息,呼吸暫停,嚴重的抑郁癥,等等。
瀕死體驗的典型特征包括:以心靈感應的形式接收信息;感覺或意識到自己正在死亡;感覺獲得平靜感、幸福感和無痛苦感;感覺自己正在從世界上消失;從外部感知自己身體的離體體驗,比如觀察醫(yī)生和護士在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急救;“隧道體驗”,即穿過某種通道或樓梯的感覺;向著隧道光亮處迅速移動,或突然置身于一片光亮之中;遇見“白衣人”或其他“神靈”,或與死去的親人團聚;回顧自己一生的經(jīng)歷;對生命意義或宇宙本質(zhì)等突然有了頓悟;自己或其他人做出決定返回自己的身體,通常是在不情愿的情況下,等等。許多有過瀕死體驗經(jīng)歷的人認為這對他們意義重大,那片刻的喜悅和頓悟永遠地改變了他們以后的生活。許多人認為自己看到了來世,這種體驗增強了他們的信念,對死亡不再畏懼。對于他們來說,瀕死體驗是一種真實、清晰而珍貴的體驗。
關于瀕死體驗,存在多種研究理論。1981年,國際瀕死研究協(xié)會成立,這是一個旨在促進對瀕死體驗在生理、心理、社會和精神實質(zhì)等多個層面進行科學研究和科學教育的組織,該組織出版了《瀕死研究同行評審》和《生命體征》等刊物。后來的一些研究者推動和發(fā)起了瀕死體驗研究,并將瀕死體驗引入學術研究。
20世紀90年代,有人提出了生物化學理論,認為在瀕臨死亡時,大腦松果體大量釋放出來的二甲基色胺(也被用作迷幻藥物)是產(chǎn)生瀕死體驗現(xiàn)象的原因。2006年,有人提出,在瀕死體驗過程中,當事人能“看見”大腦對其一生記憶所進行的掃描,以找出存儲在大腦中的與正在發(fā)生的死亡體驗相當?shù)挠洃?,而且所有掃描信息都會被大腦活動永久性地記住。該理論還認為,伴隨瀕死體驗出現(xiàn)的離體體驗,是大腦將感官上獲得的信息和大腦中儲存的經(jīng)驗或知識結(jié)合在一起,對自身和周圍環(huán)境創(chuàng)造出一個夢幻般場景的一種嘗試。
一些神經(jīng)學家認為,可以用生理學知識來解釋所有的瀕死體驗癥狀。有研究認為,臨床死亡病人的瀕死體驗是因從腦部血液循環(huán)停止導致腦部功能嚴重受損而引起的精神上和病理上的癥狀。有研究認為,大多數(shù)被宣布臨床死亡但幸存下來的病人的瀕死體驗,都可以用大腦缺氧這樣一個純粹的生理上的原因來解釋。一些睡眠研究者提出,做夢可能也是產(chǎn)生瀕死體驗的一個因素——一些瀕死體驗與做清醒夢的狀態(tài)很相似,這可能是因為在生死之際產(chǎn)生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壓力刺激了大腦迷走神經(jīng),觸發(fā)大腦產(chǎn)生與做清醒夢相類似的狀態(tài),也正因此,一些愛做清醒夢的人更容易產(chǎn)生瀕死體驗。在1991年針對14位清醒夢者進行的一項研究中,試驗者都有類似的離體體驗,如感覺自己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并飄浮在床的上方。
最近,美國著名腦科專家、肯塔基州大學神經(jīng)學教授凱文·納爾遜提出了一個引人注目的關于瀕死體驗的新理論。納爾遜對瀕死體驗已經(jīng)進行了30多年的研究,在其新作《上帝的脈搏》中,他使用一個被他稱之為“意識邊界”的理論,對所有瀕死體驗現(xiàn)象進行了解釋。
納爾遜在對55例有瀕死體驗的人進行調(diào)查研究后發(fā)現(xiàn),其中60%的人以往產(chǎn)生過“REM入侵”現(xiàn)象。REM睡眠即睡眠中的快速眼動睡眠,是我們在睡眠時做夢最多的一段時間。納爾遜指出,瀕死體驗體驗者的大腦不是在REM狀態(tài)和清醒狀態(tài)之間進行直接轉(zhuǎn)換,而是更傾向于將這兩種狀態(tài)互相融合在一起,這就是納爾遜所稱的“意識的邊界之處”。他認為許多人在進入REM睡眠狀態(tài)之前或清醒之前幾秒鐘或幾分鐘,會進入這種“意識的邊界之處”。他說,在“意識的邊界之處”,會產(chǎn)生肢體癱瘓、燈光、幻覺和栩栩如生的夢境,如有些人所說的他們看見了死去的親屬,看見了光亮、隧道,遇到了上帝。
納爾遜利用大腦的工作方式來解釋瀕死體驗。他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瀕死體驗會在昏厥和心臟驟停等生死攸關的時刻出現(xiàn)。絕大多數(shù)瀕死體驗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大腦供血暫時中斷。納爾遜說,通常心臟泵送的血液中有20%是用來維持大腦工作所需的。如果血流量減少至正常供應的1/3,大腦仍可短時間內(nèi)保持活躍狀態(tài),但10到20秒之后,大腦便會失去意識。大多數(shù)的瀕死體驗都是大腦對供血量降低的一種反應。在血液從頭部流失到意識喪失之前這段時間里,人的意識有可能游移在擁有意識和失去意識之間。而對此最為敏感的人體組織不是大腦,而是眼睛,確切地說,是眼睛的視網(wǎng)膜。當視網(wǎng)膜漸漸無法工作時,黑暗隨之而來,這一過程從外而內(nèi),最終便產(chǎn)生了特有的隧道般的視覺感知。
納爾遜認為隧道盡頭的光亮可能有兩個來源:一個來源于周圍的環(huán)境光亮,如醫(yī)院急診室里的背景光線,當血液從頭部漸漸流失時,這或許是大腦還能夠識別的東西;另一個來源于快速眼動,它有力地激活了視覺系統(tǒng),在大腦內(nèi)部產(chǎn)生光感。
納爾遜對于瀕死體驗體驗者所述的感覺自己在隧道中通過的解釋是:負責感知運動的顳頂葉是大腦中與離體體驗有關的區(qū)域,在REM睡眠時,這個區(qū)域通常是關閉著的,但這一功能在某些情況下會出現(xiàn)異常,于是在過渡到快速眼動的過程中,大腦感知到了運動。
納爾遜對于飄浮在身體之外的瀕死體驗的解釋是,這是睡眠者在REM睡眠中肌肉活動癱瘓所產(chǎn)生的一種感覺,是人體避免在睡夢中做出激烈動作傷害到自己的一種機制。
為了對靈魂離體飄浮空中做出科學的解釋,納爾遜引用了瑞士神經(jīng)學家奧拉夫·布蘭科的一項研究成果——外科醫(yī)生在為一位患有癲癇病的女子進行手術時,用電脈沖對她的大腦進行刺激,以期找出病灶所在。這位女子突然說,她已經(jīng)靈魂離體,飄浮在上空,并俯視著自己的身體。當電刺激停止時,她說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納爾遜對此的解釋是,這位女子的離體體驗與電刺激有關,電刺激一旦消失,離體感覺也隨之消失。
納爾遜還將瀕死體驗中的幸福感歸于大腦的獎勵機制。他說,在極端危機時刻,人體會釋放一種化學物質(zhì),讓人產(chǎn)生放松感和幸福感,這是進化過程中產(chǎn)生的一種怪現(xiàn)象,其根源可追溯到史前時代——一群打獵的史前原始人,在遭遇猛獸無路可逃時,如果被抓住的那個犧牲者在這樣的危急時刻產(chǎn)生放松感,不作激烈反抗的話,猛獸就會花時間和精力專門對付這個不太難對付的受害者,其他人就會有更多機會避免遭受同樣命運而得以逃生。
十多年來,關于瀕死體驗的報道越來越多,一些科學家開始接受瀕死體驗這一現(xiàn)實。無論瀕死體驗體驗者是“遇見了上帝”,亦或只是幻覺,事實是,許多瀕死體驗體驗者的這種經(jīng)歷使他們的生活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通常表現(xiàn)為:減少了對死亡的焦慮、不再熱衷于對物質(zhì)生活的追求,以平靜的心態(tài)來看待生活。正是這樣的現(xiàn)象,瀕死體驗最終引起了科學家的關注。不過,他們研究瀕死體驗并非為了證明來世的存在,而是為了對人類的大腦、心智以及難以捉摸的幸福感,以及對死亡過程等,有更多的了解。如果瀕死體驗體驗者真的能從這種體驗中獲益,那么科學家應該可以從中找出應對人類各種心理問題的方法,包括從解除企圖自殺患者的困擾到醫(yī)治兒童時代遭受虐待后的心理創(chuàng)傷等。
有神經(jīng)學家在20世紀80年代初指出,“瀕死體驗”有典型的邊緣葉(指大腦的一個部位)綜合征特點,因而可以通過大腦中腦內(nèi)啡和腦啡肽的釋放來解釋。
有神經(jīng)學家1983年提出,腦內(nèi)啡的釋放可造成充滿喜悅或情感的“瀕死體驗”,而烯丙羥嗎啡酮會產(chǎn)生“地獄一般的‘瀕死體驗”。第一個正式的“瀕死體驗”神經(jīng)學模型于1987年提出,它包括腦內(nèi)啡、大腦邊緣系統(tǒng)的神經(jīng)傳導因子和其他大腦部分。
1989年,神經(jīng)學家提出了“瀕死體驗”的神經(jīng)生理模型,認為血清素在產(chǎn)生“瀕死體驗”方面起了重要作用。研究發(fā)現(xiàn),一種麻醉劑——氯胺酮能誘導“瀕死體驗”。通過靜脈注射一定劑量的氯胺酮,能產(chǎn)生“瀕死體驗”的一切常見內(nèi)容。20世紀90年代,神經(jīng)學家對致幻劑二甲基色胺進行了研究,并且提出一種假設:人死前或瀕死狀態(tài)下的大腦松果體大量釋放二甲基色胺,是“瀕死體驗”現(xiàn)象的成因。
2006年,有科學家通過心血管干預,致使42名健康志愿者出現(xiàn)昏厥。事后,這些志愿者報告了看見光、隧道、遇見故去親人和造訪其他世界等“瀕死體驗”內(nèi)容。2008年,有神經(jīng)學家提出,臨床死亡者的“瀕死體驗”是由大腦嚴重失靈(由大腦血液循環(huán)停止引起)造成的精神機能障礙綜合征。還有研究顯示,血液中碳酸過多(高碳酸血癥)能誘導諸如光線、視覺和神秘體驗之類的“瀕死體驗”癥狀。也有神經(jīng)學家提出,“瀕死體驗”是由腦缺氧、藥物或腦損傷引起的幻覺。
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麻醉學家卓拉及其團隊認為,“瀕死體驗”是由于死前大腦氧耗盡而造成的電活動猛增引起的。猛增程度與意識完全的人相似,但前者的血壓低得無法探測,卻照樣能產(chǎn)生生動的圖像和感覺。大腦活動的逐漸喪失出現(xiàn)在死前大約1小時內(nèi),并且被持續(xù)時間為30秒到3分鐘的大腦活動迸發(fā)所中斷。卓拉團隊對7名瀕死患者進行的研究發(fā)現(xiàn),患者大腦電活動的增加發(fā)生在血壓已經(jīng)探測不到之時,他們的“瀕死體驗”可能是對突觸記憶總內(nèi)存的回憶,與臨終卻潛在可逆的血氧不足有關。2010年發(fā)布的一項研究說,“瀕死體驗”的根源是,血液中的高濃度二氧化碳改變了大腦的化學平衡,從而讓大腦“看見”事物。
“瀕死體驗”患者的大腦左顳葉活動會增加。刺激顳葉已知能誘導幻覺、“靈魂出竅”和記憶閃回。在對一名患者的實驗中,電刺激左顳葉頂交界區(qū),導致患者出現(xiàn)另一個人靠近她的幻覺。2011年,著名雜志《科學美國人》刊登的一篇文章下結(jié)論說,“科學證據(jù)表明,‘瀕死體驗的所有特征都有著正常大腦功能出錯的根基?!?/p>
一些學者聲稱,一部分“瀕死體驗”案例是在腦電圖儀呈現(xiàn)平線(即大腦不再發(fā)揮功能的情況下)發(fā)生的。但也有學者注意到,腦電圖并不是大腦死亡的一個可靠指針,因為它只能探查大腦皮層的一半的活動,而對更深的大腦皮層結(jié)構(gòu)是觀測不到的。
不少經(jīng)歷過“瀕死體驗”的人,把它看作是“死后生命”(“來世”)或“死后意識”存在的證據(jù)。唯心論者聲稱,“瀕死體驗”是“非物質(zhì)化的意識”或“靈魂”與肉體分開而獨立存在的證據(jù)。但唯物論學者指出,盡管大腦損傷、顱內(nèi)缺氧或高碳酸血癥等生理因素不足以解釋“瀕死體驗”的全部本質(zhì),但這卻并不能推翻只有活的人體才能產(chǎn)生意識的科學結(jié)論,唯心論是根本站不住腳的。
對唯心論持否定態(tài)度的科學家指出,迄今沒有足夠證據(jù)支持死亡后存在生命的說法。但有研究發(fā)現(xiàn),即便在人事不省期間,大腦也依然能記錄感覺印象。例如,在1983年進行的一項實驗中,科學家用一份詞匯表的錄音帶測試一組被麻醉患者的記憶力。在身體康復后,這些患者能以明顯高出偶發(fā)比例的占比,識別哪些單詞在當時播放給他們的詞匯表中出現(xiàn)過。科學家對此的解釋是,就算是在全麻醉狀態(tài)下,大腦也仍然保留一部分儲存新信息的能力,“瀕死體驗”中伴隨“視覺”的“聽覺”內(nèi)容,很可能與此有關。
不相信“死后意識”和“來世”的科學家還指出,對臨床死亡患者的大腦完全停止活動的推斷,以及對瀕死體驗形成于大腦死亡后的推斷,都是站不住腳的。實際上,在患者接受心臟復蘇嘗試期間,大多數(shù)腦部活動是不會進行的,因為這要花去太多的搶救生命所需時間。所以有一種可能性是,即便腦電圖顯示平線(即患者已經(jīng)腦死亡),患者卻依然有大腦活動,而這些活動通過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正電子發(fā)射X射線層析照相術或電腦輔助斷層掃描儀,是可以探查到的,這是因為——除非通過外科手術直接接入大腦,否則腦電圖儀主要測量的是大腦皮層表面活動。
總之,主流科學界至今尚不支持所謂“死后意識”,更不認同“靈魂”的存在。實際上,雖然科學界對意識指針、死亡標準和“瀕死體驗”等概念仍有爭議,但主流觀點依然是物質(zhì)決定意識,沒有生命就沒有意識。
有關瀕死體驗的研究,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在中國,都不是什么新聞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科學家都確信瀕死體驗的探索結(jié)果。尤其是那些來自“死亡測驗”“地獄考察”和“死而復活”的事實,更是遭到了一些科學家的反對。
洛瓦城醫(yī)學院教授拉塞爾·諾伊斯認為,傳統(tǒng)的弗洛伊德心理曲線似乎可以表述這種奇特的瀕死體驗。然而,他尚不能從理論上加以明確闡述。
麻省理工大學的兩位教授則認為,這種瀕死體驗的五大階段論純粹是無稽之談。所謂“瀕死體驗”是因為窒息而致的死亡幻覺,它是因感覺缺失而造成的。
所謂瀕死就是持續(xù)性的深度昏迷、意識喪失、呼吸停止。
但是,思維活動并沒有完全結(jié)束,它還在緩慢地進行,所以會產(chǎn)生夢幻。
當人從深度昏迷中蘇醒后,常會保持對這種夢幻的記憶。
生物學家羅蘭·西格則從生物化學角度來解釋,他認為,每個人在死亡時,大腦都會分泌出過量的化學物,這種化學物有時亦能夠引起奇特的幻覺。
在所有科學探索中,最令人信服的是有的科學家提出的這樣一種理論:這五大階段其實是人在死神降臨的時候,短時間內(nèi)的主觀體驗。
第一階段是瀕死者的個體保護和防衛(wèi)的本能。因為在死亡的威脅下,過度的悲傷、恐懼和緊張均會加速人體能量的消耗,從而使死亡更快到來。
第二階段是瀕死者不愿過早死亡,試圖從感覺上否認已經(jīng)跨進了地獄大門,象征性地逃避體內(nèi)痛苦。
第三階段實際上是瀕死者誕生記憶的復蘇,它是人體特殊細胞所致的特異功能。黑洞其實就是母親的產(chǎn)道,黑洞的穿透經(jīng)歷正是出生時自身通過母親產(chǎn)道而被推到人間的經(jīng)歷。
第四階段是瀕死者的自我安慰和幻覺性滿足,本能地借以消除坐以待斃的沮喪情緒,同時重復自己的一生使自己得到一種與世永存之感。而與親朋好友的歡聚,則是對死亡恐懼的退避反應。
第五階段是瀕死者自身潛在的知識域的發(fā)掘,它是人體中的靈感反應的特殊表現(xiàn)形式。
在這些科學討論中,有一種引人注目的狀況,即有的科學家試圖用印度的瑜伽解釋瀕死體驗。
他們認為,瀕死的第五階段同瑜伽中的“根達尼清醒狀態(tài)”有許多驚人的相似之處。“根達尼清醒狀態(tài)”是一種超人狀態(tài)的技術術語。
他們認為,在每個人的脊柱下端至骨盆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能量儲備庫,這就是“根達尼”,它是人身上強盛的“生命之蛇”,深深地藏在人體之中。
千百年來,瑜伽信奉者中有一種傳說,“根達尼”可以采取下述方法催醒:朝一種神秘的光線撲過去,你就會達到“根達尼清醒狀態(tài)”。
早在1982年,美國的賴因格教授就與加拿大多倫多“根達尼研究中心”主任聯(lián)合進行過研究。
他們提出了這樣的問題:瑜伽迷們勤奮鍛煉和追求一生,很難有人能真正得到那種超人本領??墒牵@些經(jīng)歷過瀕死體驗第五階段的人卻輕而易舉地獲得了這種超人本領,這究竟是為什么?
經(jīng)過研究,他們撰寫了一本反映這項科研成果的專著——《超智慧之人》。書中表達了下述觀點:
現(xiàn)代人類正生存在宇宙發(fā)展的決定性階段。人類將出現(xiàn)比一萬多年前新石器時代更深刻、更重要的變革。
瀕死體驗可能是變化中的一種機制,目前這種變化只是影響瀕死者,然而,它卻是人類將向一種新的狀態(tài)飛躍的預兆。
在這種新狀況中,人類身上沉睡迄今的多種心靈勢能和特異功能將會被釋放出來,人類將會真正成為幻想中的超人。
他們在書中還這樣寫道:
自從新石器時代以來,人類的本質(zhì)沒有發(fā)生過變化,而宇宙的發(fā)展已經(jīng)需要人類更加具有高超本領。
第五階段的瀕死者可能就是未來人類的模型,即超智慧之人。 而許多社會學家認為,這種奇特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和渲染,其實是畸形社會的產(chǎn)物。
但是,人的死亡心理確實是一大自然之謎,它有待人類去探索和研究。
研究瀕死體驗不但能深化人類對這一自然之謎的認識和理解,更重要的是有助于對瀕死者進行救生、安撫和醫(yī)護,幫助他們擺脫危境,創(chuàng)造“起死回生”的奇跡。
此外,還可以利用瀕死體驗增強企圖自殺者對生命價值的珍視和留戀,擺脫自責、內(nèi)疚、厭世及輕生念頭。
2000年歲末,英國學者完成了全世界第一項關于瀕死體驗的科學研究,發(fā)現(xiàn)人的意識,即一般所謂的靈魂,在大腦停止活動后繼續(xù)存在。
這項研究發(fā)現(xiàn),4名死里逃生的患者所共有的瀕死體驗包括寧靜喜樂的感覺,時間迅速流逝,感官的感受更為強烈,不再察覺到身體的存在,看到一道強光,進入另一個世界,遇到一個神秘的靈體,以及到了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預料這項研究將引發(fā)一個長久以來教會與科學界爭論不休的問題:“死后的生命”真的存在嗎?
依據(jù)英國《每日電訊報》報道,倫敦市精神病研究院的神經(jīng)精神病學家費維克與南安普敦醫(yī)院的研究人員帕尼亞,在為期一年的研究中,對63名心臟病突然發(fā)作而死里逃生的病人,進行發(fā)病后一周的觀察。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56人正如醫(yī)學界所預期,在失去意識后沒有記憶,但有7人在心臟停止跳動后仍有記憶,其中4人通過了評估是否有瀕死體驗的“葛萊森量表”。
4人當中有3人為不上教堂的圣公會信徒,另一人曾是天主教徒,后來不再信教。
這項研究結(jié)果于2001年刊登在備受敬重的醫(yī)學期刊《復蘇》上。
許多批評瀕死體驗的學者認為,瀕死體驗是腦部因缺氧而導致功能崩潰瓦解的后果。
但是費維克與帕尼亞表示,這4名瀕死體驗的受試者都沒有經(jīng)歷腦部缺氧的狀態(tài),所以腦部缺氧應該不是產(chǎn)生瀕死體驗的原因。
另有學者認為,瀕死體驗是病人死前因醫(yī)生給予不尋常的藥物組合而產(chǎn)生的后果。
但是費維克與帕尼亞說,這些病人在醫(yī)院接受的復蘇過程完全相同,因而排除藥物影響的因素。
不過他們?nèi)匀粡娬{(diào),未來科學界有必要對瀕死體驗進行更多的研究。
帕尼亞表示,這4人的經(jīng)歷超出醫(yī)學界預料的經(jīng)驗,他們的腦部當時不應具有保持神智清楚與形成持久記憶的能力,所以這項研究可能為以下問題提供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心智與意識究竟是腦部制造的成果,還是腦部只是心智的某種媒介,而心智是獨立存在于腦部之外的東西。
費維克指出,如果心智與大腦是獨立存在的兩種東西,那么意識就可能在死后繼續(xù)存在,而靈魂亦有可能存在,宇宙也有可能是一種有意義、有目的的存在,而不是隨機發(fā)生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