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怪醫(yī)

      2019-05-05 10:00薛漠北
      南風 2019年1期
      關鍵詞:家丁蘭芝仁和

      薛漠北

      白恩康沒來得及驚訝,他就看見操千曲打開了他隨身攜帶的醫(yī)藥箱,而后從箱子里拿出了另外一張臉皮。操千曲動作熟練地將那張臉皮貼到了汪地保的臉上。

      第一章:借酒澆愁

      朱家坎艷陽高照,晴空萬里。

      但仁和堂的小大夫白恩康卻坐在李家酒館里喝悶酒。

      李掌柜見白恩康已經醉了,走到白恩康面前試探性地問:“白大夫,你不到藥房坐診了啊?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在這喝酒?”

      白恩康來這里喝酒就是想要忘了仁和堂和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喝醉,不再胡思亂想,卻又被李掌柜提醒著想了起來,白恩康有些惱火:“坐什么診?我就是個小大夫罷了,只能在仁和堂坐診,賺的那點銀元連塊糕點都舍不得買。跟我一起畢業(yè)的人都成了名醫(yī),自己的醫(yī)館外每天門庭若市?!卑锥骺祰@了一口氣,“現在倒好,汪地保來仁和堂找麻煩,我這飯碗怕是要丟了?!?/p>

      “哎喲,這話可不能亂說。”李掌柜一聽白恩康說汪地保的不是,立刻阻攔道,“讓人聽見可就麻煩了?!?/p>

      白恩康嘆了口氣:“被打死也比被餓死強?!?/p>

      李掌柜心說白恩康這小子倒是有骨氣,但嘴上卻還是勸解道:“別說喪氣話,就憑白大夫救過那么多窮苦百姓的命,百姓們也不能讓你死?!鳖D了頓,李掌柜打聽起來,“這到底是怎么了?”

      白恩康再次重重嘆了口氣,而后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了李掌柜聽。

      昨晚汪地保派人把他家的家丁馬老五送到仁和堂,白恩康檢查完馬老五的傷勢后,直接說自己救不了,立刻換來了一頓拳打腳踢。那些人要求白恩康一日之內醫(yī)治好馬老五,否則就要拆了仁和堂。雖說白恩康的醫(yī)術還算可以,但他實在沒辦法讓失去了左掌的馬老五重新長出新的手。

      是了,馬老五的整個左手掌都不見了。白恩康檢查了馬老五的傷口,傷口很整齊,一看就是被人用銳器砍掉了整個手掌。別說那被砍掉的手掌不見了,即使他們把手掌帶來,白恩康也無能為力。

      但那些人哪是講道理的人,他們和汪地保一樣,仗著上面有人,平時囂張跋扈。

      那些人走后白恩康問馬老五,他的手掌為什么會被砍掉,是什么人砍掉了他的手掌,馬老五卻始終不肯回答。

      現在眼看著一日的期限就要到了,白恩康才想明白,汪地保上面的人一早就出了取締中醫(yī)的政策,但無奈遭到老百姓的強烈反對,只能暫時將政策擱置。但他們卻想出了新的辦法,就是必須對中醫(yī)師的資質進行考核。但即便如此,白恩康這位深受老百姓愛戴的小大夫在資質沒有達標的情況下依舊在仁和堂坐診,這讓汪地保和他上面的人覺得失光落彩,所以才三天兩日來仁和堂找麻煩。

      白恩康知道,前不久汪地保才用同樣的辦法逼死了貴和堂的老中醫(yī)。

      白恩康的話剛說完,李掌柜的小女兒抱著一只小奶狗一臉歡喜地跑進了酒館。她跑到了李掌柜面前難掩興奮地說:“父親,你看,大黃活了?!?/p>

      李掌柜低頭看了一眼小女孩懷里的小奶狗一臉驚奇道:“這……這怎么回事?大黃不是死了嗎?早上身體都硬了!”

      小女孩指著外面:“我在去埋大黃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神醫(yī),他把大黃救活了?!?/p>

      聽了小女孩和李掌柜的對話,白恩康的醉意消了大半,立刻追問道:“小姑娘,你說的是真的?”

      小女孩點頭:“就在東街。”

      白恩康聽了之后忍不住笑了:“有救了!仁和堂有救了!”白恩康說完直接跑出了李家酒館,片刻后他又跑了回來,蹲下身問小女孩,“那個神醫(yī)長什么樣子?”

      小女孩想了想,繼續(xù)說:“他又瘦又高,一身灰衣,戴著頂草帽,隨身攜帶著一個醫(yī)藥箱?!?/p>

      第二章:又生一計

      是夜。

      汪地保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擦干凈沾滿葷油的嘴,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保甲長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語氣慌張道:“不……不好了……”

      剛剛閉上眼睛準備休息的汪地保一臉不高興地看著保甲長:“怎么了?慌什么?仁和堂的掌柜不肯交出仁和堂?還是說白恩康那小子阻撓你辦事?這點小事也要來找我?他們阻礙你辦事,直接把人打殘不就行了?”

      滿頭大汗的保甲長搖了搖頭,結結巴巴道:“汪地保,那……那白恩康治好了馬老五的手?!?/p>

      聽了保甲長的話,汪地保立刻坐直了身體,瞪著保甲長說:“胡說八道!我看你腦袋里是進屎了吧?馬老五的手是我親自剁下來的,白恩康怎么可能……”說到這兒,汪地保瞇起眼睛,“你檢查過了嗎?是不是白恩康那小子耍花招騙你?”

      保甲長再次搖頭:“不,我確認過了,那是一只真正的手,他確實救了馬老五。”

      汪地保想不通白恩康憑什么能讓一個沒了手掌的人重新長出手掌,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的他憤怒地將盤子摔到了地上。

      保甲長立刻被嚇得縮成了一團,低下頭不敢看汪地保的臉。

      汪地保長出一口氣繼續(xù)說:“馬老五人呢?我要親自看看,這白恩康連中醫(yī)師資質考核都沒通過,有什么本事救馬老五?”

      保甲長帶著點了點頭,對著門外喊了一聲,而后兩個家丁就帶著馬老五走了進來。

      汪地保站起身,走到馬老五身邊看了馬老五一眼,而后一把拉過他的左手,將袖子擼了起來。

      馬老五的左手掌不僅長出手來,他的手腕上連疤痕都沒有,看上去和從來沒斷過手一樣。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汪地保還是不信,他用力地握馬老五的左手,馬老五痛得直求饒。

      汪地保立刻皺起了眉頭,他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嘟囔起來:“怪了……”

      汪地保重新抬起頭看著馬老五,繼續(xù)問:“怎么回事?白恩康那小子怎么做到的?”

      馬老五立刻陪笑道:“不是白恩康做到的,是另外一個人?!?/p>

      地保皺眉:“另外一個人?什么人這么神?他是怎么做到的?”

      馬老五搖頭:“我也不知道,他一身灰衣,戴著草帽,只拿著一個普通的醫(yī)藥箱,他給我醫(yī)治時我暈倒了,醒來之后就發(fā)現我的手長回來了?!?/p>

      汪地保重重地出了一口氣,繼續(xù)看著馬老五說:“馬老五,你既然幫了我一次,那就再幫我一次?!?/p>

      一聽汪地保又要砍掉自己的手,馬老五被嚇得雙腿打顫。要不是因為家里窮,等著米下鍋,上次他也不能答應汪地保用自己的身體換錢?,F在他拿到了米,可不想再遭一次罪。更何況他認為既然自己的手掌能夠重新長出來就是老天爺給他的恩惠,他可不想辜負了老天爺再替汪地保干壞事了。

      汪地保見馬老五不同意,好言勸道:“別擔心,事成之后我提拔你做保甲長,和他平起平坐。”汪地保說完拉長了臉,“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這件事你答應也好,拒絕也罷,都不能改變的我主意?!?/p>

      見汪地保執(zhí)意要砍掉自己的手,馬老五勸說道:“那要是再被那個神醫(yī)救了呢?我覺得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不能再用老辦法?!?/p>

      汪地保一臉感興趣的表情問:“你有什么好辦法?”

      馬老五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您是讓白恩康救我,不是讓別人救,白恩康他違反了規(guī)則。”

      聽了馬老五的話,汪地保笑了。

      第三章:我只收死人為徒

      仁和堂。

      白恩康關好了門,終于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白恩康轉過身看著靜坐在不遠處的神醫(yī),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說:“多謝啊,要不是你仁和堂恐怕已經被那些人給拆了?!鳖D了頓,白恩康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神醫(yī),你是怎么醫(yī)治馬老五的?半天的時間,他的手掌怎么會重新長出來?”

      那一身灰衣戴著草帽的男子頭也沒抬,淡淡道:“誰告訴你他的手掌已經重新長出來了?”

      白恩康糊涂了,他眉頭微皺繼續(xù)說:“他的手就是長好了啊?!?/p>

      灰衣男子笑了笑,沒說話。

      白恩康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神醫(yī),求你收我為徒?!?/p>

      白恩康見到馬老五的手掌重新長好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要拜師學藝的決心。一來這次汪地保的計劃失敗,還會再來找麻煩;二來白恩康也不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連中醫(yī)師資質考核都無法通過的小大夫了。

      灰衣男子抬起頭,他的臉上戴著面紗,遮住了半張臉,他看著白恩康:“我不是神醫(yī),我也不能收你為徒。”

      白恩康知道自己拜師成功的可能性極低,但他卻并不打算就這樣放棄,他繼續(xù)祈求道:“我是誠心想要跟您學習醫(yī)術的?!?/p>

      灰衣男子審視著白恩康的眼睛,問了一個莫名其妙地問題:“你怕死嗎?”

      白恩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他從來沒想過這件事。

      灰衣男子繼續(xù)說:“只有死人才能跟我學習醫(yī)術。”

      “死人?”白恩康更糊涂了,“人都死了,怎么學習醫(yī)術?”

      “能不能學習,那要等你死了才知道。”灰衣男子說完突然站起了身,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洋仵作用的解剖刀。

      白恩康被嚇得汗不敢出,踉蹌著退后了幾步,緊盯著灰衣男子問他想要干什么。

      灰衣男子緩緩道:“你怕死,你不適合?!闭f完他收起了解剖刀,而后經過白恩康身邊,向門口走去。

      白恩康咽了口唾沫,沒敢回頭阻攔灰衣男子。

      馬老五的手掌重新長好這件事原本就詭異無比,他和仁和堂的掌柜還悄悄議論過灰衣男子是不是幻化成人形的妖怪。剛才灰衣男子那一番話讓白恩康心底的疑惑更深,他覺得即便灰衣男子不是什么妖怪,也絕對不是正常人。

      灰衣男子剛剛走到門口,便又退了回來。下一刻,門便被人從外面踹開。

      白恩康聞聲回頭去看,只見昨天來找事的保甲長帶著馬老五和其他家丁再次出現在仁和堂。

      白恩康看著保甲長,問:“干什么?馬老五的手掌不是治好了嗎?”

      保甲長冷笑一聲:“我是讓你醫(yī)治馬老五,不是讓你請救兵!白恩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汪地保。”保甲長回頭看著身后的家丁們,揮了一下手,“給我拆!”

      仁和堂掌柜立刻哭求保甲長放仁和堂一馬。

      白恩康將掌柜拉了起來,緊盯著保甲長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汪地保鐵了心要拆了仁和堂,那就讓他拆掉好了。利欲熏心,招災招難,他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保甲長嗤笑道:“你不用在這里跟我廢話,你說什么我也聽不懂。仁和堂被拆,你也別想好過,你和這個土老帽都得跟我走?!北<组L說著命人將白恩康和灰衣男子抓住。

      白恩康在被帶走之前,剮了馬老五一眼:“蠅營狗茍!”

      第四章:含冤而死的人們

      汪蘭芝坐在床上生悶氣。

      因為新來的家丁送來的洗腳水太燙,她便強迫那孩子將一整盆洗腳水喝了下去。但即使這樣,汪蘭芝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她在心里計劃著怎么懲罰新來的家丁,當她想到可以將家丁的腳放在沸水里煮以示懲戒時,她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如果那個家伙因此丟了命,大不了把他的尸體丟到亂葬崗,和那些人埋在一起。

      就在汪蘭芝準備入睡時,有人開始敲汪蘭芝的房門。

      “誰呀?”

      沒人應聲。

      汪蘭芝掀開被子,怒視門上的影子:“誰呀?不想活了吧?”

      站在門外的人依舊沒有說話。

      汪蘭芝穿上了鞋子,三兩步走到了門邊,用力拉開了門。

      一個人站在門外,背對著她。

      那個人穿著家丁的衣服,不說話,但汪蘭芝卻能聽到那人正發(fā)出“呼哧呼哧”的呼吸聲。

      原本就不高興的汪蘭芝怒從心底起,抬起腳就要踹那不識好歹的家丁。但就在她抬起腳的那一刻,站在門外的家丁回過了頭??匆娂叶∧拥囊凰查g,汪蘭芝尖叫起來,滿臉驚恐的她踉蹌了一下,向后栽倒過去。

      站在門外的家丁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汪蘭芝的房間,他走到汪蘭芝身邊,直接倒了下去,壓在了汪蘭芝身上。

      家丁那張腐爛的臉散發(fā)出強烈的臭氣,臉上的肉泥緩緩“滴落”到汪蘭芝的臉上。汪蘭芝扯著嗓子尖叫了一會兒,終于暈了過去。

      汪蘭芝再次醒來時,汪地保正坐在她的床邊一臉關切看著她。

      汪蘭芝尖叫一聲,渾身顫抖地抓住了汪地保的手:“死……死人,他死了,他的整張臉都爛了。”

      汪地保安慰女兒:“別怕,那都是假的。你讓他喝洗腳水,他故意來嚇你。既然他喜歡裝死人,那我就讓他變成真的死人?!?/p>

      汪蘭芝有些不放心地問:“他人呢?”

      汪地保繼續(xù)說:“被我弄死了,和那些不守規(guī)矩的人一樣,我叫人埋在亂葬崗了。”

      聽了汪地保的話,汪蘭芝松了一口氣。雖然覺得心有余悸,但她相信父親的話。汪蘭芝喝了一碗安神湯,沒再多想,沉沉睡去了。

      汪地保親眼看著汪蘭芝入睡后,這才松了一口氣離開了汪蘭芝的房間。他剛走出汪蘭芝的房間,一早就站在房間外等候他的保甲長湊了過來。

      “又怎么了?”

      驚魂未定的保甲長湊到了汪地保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汪地保立刻瞪大了眼睛,驚詫道:“什么?誰這么大膽?”

      保甲長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那些尸體確實都不見了。每個墳都有一個窟窿,就好像……”

      “像什么?”

      保甲長舔了舔嘴唇,有些緊張地說:“好像是那些人都從墳墓里爬出來了?!?/p>

      汪地保吸了一口氣,狠狠地掌捆了保甲長,罵道:“死人怎么會爬出來?”

      保甲長捂著臉,一臉恐懼地說:“可他們都是冤死的人啊,是我們想讓他們死,他們才死的?!北<组L也不顧汪地保臉色難看,“我早就聽說含冤而死的人會不甘心墮入地府,他們會報復兇手?!?/p>

      一臉兇相的汪地保等著保甲長繼續(xù)說:“他們不遵從指令,當然要死。如果你自己不會閉嘴,我就叫人把你的嘴縫上?!?/p>

      聽了汪地保的話,保甲長立刻閉上了嘴。

      第五章:活死人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白恩康在警署的監(jiān)獄里嘟囔。

      灰衣男子終于忍不住了:“你說夠了沒有?”自從昨晚被抓進來之后,白恩康就一直在詛咒汪地保,雖然灰衣男子理解白恩康痛恨汪地保的心情,但他實在是覺得煩躁。

      白恩康繼續(xù)說:“你是外地人,你不知道汪地保有多壞。”

      “他有多壞?”灰衣男子問。

      “在我說汪地保的事給你聽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么?還有,你臉上的面紗能不能摘掉?”原本白恩康是敬畏灰衣男子的,但既然他們現在都成了階下囚,他也沒有必要討好對方了。

      灰衣男子淡淡道:“操千曲?!?/p>

      操千曲和白恩康對視,過了一會兒白恩康皺眉問:“繼續(xù)呀?!?/p>

      “什么?”

      “把你的面紗摘了呀?!?/p>

      操千曲搖頭:“不能摘。”

      白恩康賭氣道:“那我就不說了。”

      操千曲冷冷道:“無所謂。是你自己非要說,不是我要聽?!?/p>

      白恩康更氣了,看樣子操千曲是吃定他了。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決定將汪地保的惡性一五一十地告訴操千曲。

      白恩康別過頭,自言自語道:“這個汪地保,替上面的人做了太多惡事。平時欺壓百姓不說,還經常強制性執(zhí)行一些什么狗屁制度,前陣子想要完全取締中醫(yī)不成,又弄了一個什么中醫(yī)師資質考核。他還利用權力,霸占我們的仁和堂。所有違背他意愿的人都消失了,傳言那些人都被他秘密處置了,但是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也難逃一死?!鳖D了頓,白恩康有些別扭地繼續(xù)說,“我沒跟你說啊,我在跟我自己說。”

      操千曲接話道:“死人還能去哪兒,要么被丟到野外喂畜生,要么就被埋起來了。”

      白恩康問:“那你覺得我們會被喂畜生還是會被埋起來?”

      操千曲搖頭:“我們不一定會死?!?/p>

      “什么意思?”

      操千曲繼續(xù)說:“含冤而死的人會不甘心墮入地府,他們遲早會再次出現,對行兇者展開報復。”

      聽了操千曲的話,白恩康又想到了馬老五的手。他試探性地問:“你到底是什么來頭?馬老五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恩康覺得,如果操千曲真的不是普通人,那他說的話也許會成真。如果汪地保死了,他或許就能活,其他百姓也會活得更輕松。

      操千曲微微側過頭,直視白恩康的眼睛:“我是活死人?!?/p>

      親手埋葬了新來的家丁后,馬老五就病了?;氐郊液?,他發(fā)了高燒。

      以前窮人得了病就會去仁和堂找白恩康看病,現在白恩康被抓起來了,仁和堂也成了汪地保的藥房,沒錢看病的馬老五只能在家里撐著。

      那晚對他來說很難熬,他暈過去了幾次,每次醒來都覺得自己的手臂疼得要命。雖然他看不見手上的傷疤,但他有一種感覺,他覺得汪地保曾經砍斷自己手掌時留下的傷疤還在,并且在持續(xù)上移。

      第六章:另外半張臉

      汪蘭芝病了。

      汪地保找到了朱家坎最有名的瘍大夫,但卻依舊沒能阻止汪蘭芝的皮膚繼續(xù)腐爛。

      汪地保為了防止汪蘭芝看見自己的樣子,命令家丁砸碎了家里所有的鏡子以及所有能夠映出人面容的器具。

      汪蘭芝知道自己的臉出了問題,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臉出了什么問題。她只能苦惱,求汪地保讓自己看一看自己的臉。汪地保拒絕,汪蘭芝就偷偷用手去摸,當汪蘭芝鼓起勇氣卻摸到一手滑膩的爛肉時,她終于崩潰了。雖然她看不見自己的臉,但她見過那個家丁的臉,如果她沒猜錯,她應該是被傳染了?,F在她的臉應該和那個家丁的臉一樣。

      其實那個新來的家丁并不是汪地保打死的,汪地保發(fā)現他壓在汪蘭芝身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為了防止唯一的女兒命喪黃泉,汪地保叫來了保甲長,讓他去將整個朱家坎所有懂醫(yī)術的人都叫來。

      保甲長想到汪蘭芝的臉,猶豫道:“他們的醫(yī)術,恐怕是救不了小姐?!?/p>

      “那也給我去請!”汪地保怒道。

      保甲長繼續(xù)建議:“我們的監(jiān)獄里不是關著一個大夫嗎?他可是治好了馬老五的手的神醫(yī)啊。”

      監(jiān)獄。

      保甲長看著操千曲威脅道:“你要是救不了小姐,不僅你要沒命,白恩康大夫也要跟著你一起死?!?/p>

      聽了保甲長的話,白恩康冷笑:“汪小姐和汪地保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操千曲說的沒錯,那些枉死的人不甘心就那樣死去?!?/p>

      保甲長的目光落到了白恩康的身上:“我警告你別亂說話,惹怒了汪地保,你就真的別想活了?!?/p>

      白恩康正要繼續(xù)說話,操千曲開口道:“我答應你,我會救汪小姐,但我要你去告訴汪地保,汪小姐痊愈后,要把仁和堂還給原來的掌柜?!?/p>

      “這恐怕不行。”保甲長看著白恩康,“再說,就算汪地保把仁和堂還回去,白恩康大夫也沒有資格在那里坐診啊,他沒通過中醫(yī)師資質考核?!?/p>

      操千曲說:“他沒有,我有?!?/p>

      翌日。

      汪蘭芝一覺醒來,汪家的家丁便端著水盆和鏡子依次走進了汪蘭芝的房間。

      汪蘭芝看見鏡子,立刻下了床,跑到了鏡子前去照自己的臉。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終于松了一口氣。一夜之間,汪蘭芝的皮膚不僅痊愈了,膚色也比以前白了很多。

      操千曲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你才剛恢復,這幾天可能會發(fā)熱,但你別害怕,你體內的尸毒會慢慢被清除。發(fā)熱幾天你就會完全恢復。”

      “尸毒?”

      操千曲點頭。

      汪蘭芝一想到那個家丁,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家伙差點害死她,雖然對方已經死了,但汪蘭芝并不打算就此罷休。

      操千曲離開后,汪蘭芝命令保甲長把那個家丁的家人全都抓進監(jiān)獄。

      彼時。

      仁和堂。

      白恩康站在門口向外望,他生怕汪地保家的家丁會再次來到仁和堂找茬。

      操千曲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一邊喝茶一邊問白恩康:“有什么可看的?”

      白恩康答道:“我怕汪地保反悔,他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卑锥骺缔D過頭看著操千曲,“你別以為你救了汪蘭芝,汪地保會感激你,他最擅長卸磨殺驢。對了,汪蘭芝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等她痊愈,說不定會主動建議汪地保把你給抓起來綁在柱子上燒死?!?/p>

      “為什么燒死我?”操千曲問。

      白恩康繼續(xù)說:“外面都在傳你是妖怪變的,按照朱家坎的規(guī)矩,你就應該被燒死?!鳖D了頓,“他們還說你的面紗后面藏著一張血盆大口,嘴里長滿了獠牙。東郊的野墳就是被你給挖開的。”

      “你好奇我面紗后長著一張什么樣的嘴嗎?”操千曲問。

      白恩康點頭。

      操千曲長出一口氣,抬起手摘掉了面紗。

      白恩康看見操千曲的臉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雖說操千曲擋住的那半張臉并不像坊間傳說的那樣,但卻也不是半張正常的臉。他的臉上有一道由左至右,橫跨鼻翼的疤。這讓他的臉看上去像一張詭異的拼圖。

      第七章:偷看

      沒等白恩康說話,一個人走進了仁和堂。白恩康回頭,當他看見進來的人是馬老五時,他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

      “又怎么了?”白恩康問。

      馬老五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操千曲身邊,跪在地上,給操千曲磕了幾個響頭。一邊磕頭一邊謝操千曲救命之恩。

      白恩康覺得奇怪,他猜想是不是因為之前怕汪地保怪罪,現在覺得仁和堂在朱家坎站穩(wěn)了腳跟,所以才放下心前來道歉。

      然而,更令白恩康疑惑的事發(fā)生了。

      操千曲扶起了馬老五,而后像是見了老熟人一樣,十分熱絡地聊了起來。

      白恩康時不時聽到操千曲說馬老五最應該感謝的人是馬老五,不是他。原本就糊涂的白恩康更加糊涂了。馬老五感謝馬老五,這話是什么意思?

      彼時。

      汪家。

      保甲長遮住臉,剛剛走出門口,就被一個婦女攔了下來。

      保甲長正要大罵,卻發(fā)現攔住他的婦女不是別人,正是馬老五的媳婦。前段日子馬老五自愿被砍斷手后,他帶著銀元去了馬老五家,親手將那些銀元交到了馬老五媳婦的手上。

      保甲長問:“你干什么?”

      馬老五的媳婦面露恐懼的神色,有些慌張道:“老馬變了,他……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說什么呢?”

      馬老五的媳婦繼續(xù)說:“以前他愛吃玉米,現在卻愛吃白面。以前他愛喝酒,現在他滴酒不沾?!彼痤^看著保甲長,“對了,他說話的口吻還像一個老頭。有時候還自言自語說什么藥理,我們家老馬可不懂醫(yī)術啊?!?/p>

      保甲長沒心思聽馬老五的媳婦的瘋話,他隨便打發(fā)了她,而后帶著一行蒙著面罩的人往仁和堂的方向走去。

      三個時辰后。

      白恩康跟著操千曲來到了汪家。

      操千曲和汪蘭芝對視了一眼,而后跟著汪蘭芝進入了汪地保的房間。由坐診大夫降級為操千曲助手的白恩康卻被攔在了外面。

      白恩康看著院子里那些嘰嘰喳喳的人,好奇地問道:“你們都被感染了?”三個時辰前,保甲長去仁和堂找操千曲時,告訴操千曲,包括汪地保在內的很多人都感染了尸毒,需要操千曲去醫(yī)治。

      白恩康捂住鼻子,有些擔憂地說:“所有人都別離開這,萬一擴大疫情,你們要承擔責任不說,老百姓也要遭殃。你們快把所有的醋都拿出來,我要消消毒?!?/p>

      那些人聽了白恩康的話后一哄而散。

      白恩康松了一口氣,一直想要跟操千曲學習醫(yī)術的他突然有些好奇。他將眼睛貼到了門縫上,偷偷看房間里的情況。

      此時此刻,白恩康正和汪蘭芝坐在汪地保的床邊。

      汪蘭芝在汪地保的臉上糊弄著什么,由于她的身體擋住了她的手,白恩康也看不清楚她在干什么。片刻后,汪蘭芝直起了腰,她的手上多了一張像餅一樣的東西。白恩康皺眉細看,竟然發(fā)現汪蘭芝手上拿著的竟然是一張臉皮。

      白恩康沒來得及驚訝,他就看見操千曲打開了他隨身攜帶的醫(yī)藥箱,而后從箱子里拿出了另外一張臉皮。操千曲動作熟練地將那張臉皮貼到了汪地保的臉上。

      白恩康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尖叫出聲。他的目光下移,落到了操千曲的醫(yī)藥箱上。他看見醫(yī)藥箱里裝著許多張臉皮以及斷肢。

      那些家丁拿著醋回到房間外時,發(fā)現聲稱要對這里進行消毒的白恩康已經暈倒在了門外。

      第八章:替換

      白恩康再次醒來時,他已經回到仁和堂了。

      “你醒了?”

      白恩康喘著粗氣回頭去看,發(fā)現操千曲正坐在他身后看著他。

      雖然早就懷疑操千曲不是平常人,但真正見到操千曲是如何醫(yī)治病人的時候,白恩康還是嚇壞了。他立刻站起身退后了幾步,一臉警惕地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對,你到底是不是人?”

      操千曲不疾不徐道:“就算我不是人,我也沒有害過人。汪地保是人,但卻害了那么多人。所以對你很重要嗎?”

      白恩康一時之間語塞,過了一會兒才問:“你知道他害人,為什么要救他?你……你醫(yī)藥箱里的東西……”

      操千曲露出了一副神秘的表情:“以后你就知道了?!?/p>

      一周后。

      汪地保家沒有被感染的家丁聚在一起聊閑話。

      “你們說,小姐的性格怎么突然就變了?她以前多跋扈啊,現在對我們那么好?!?/p>

      另一個人接口道:“何止是小姐,汪地保不也變了嗎?還有保甲長,還有那些感染了尸毒的兄弟們?!?/p>

      那個人繼續(xù)說:“也許是經歷過生死,讓他們看開了一些事吧?!?/p>

      其他人說:“這還不是好事嗎?他們那么壞,如果還像以前那樣作惡多端,我們這幾個善良的兄弟遲早像那個新來的一樣,被害死,然后埋在亂葬崗。”

      “你一提到亂葬崗,我就覺得納悶,你說那些尸體都去了哪里了?”

      遠處,汪蘭芝看著聚在一起議論的家丁們,長出了一口氣,推開了汪地保的房門。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汪地保點頭:“還行,對了,我準備派人去把我父親母親從監(jiān)獄里放出來?!?/p>

      他的話音剛落,汪蘭芝就豎起手指放在唇邊,示意汪地保小聲一點,她壓低聲音提醒道:“你是汪地保,是我父親?!?/p>

      仁和堂。

      白恩康看著操千曲,有些疑惑道:“那馬老五不懂醫(yī)術,怎么能去貴和堂坐診呢?”

      操千曲一邊寫藥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接口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朱家坎的太平日子已經來了,他不會害死病人的?!?/p>

      白恩康長出一口氣繼續(xù)問:“哎,你到底是什么人?。磕切┤吮荒汜t(yī)治后怎么全都變了個人似的?”頓了頓,“我聽過一個傳說,冤死的人變成另外一個人重返人間。那個人會帶著他們的怨念,替他們報仇。你說一群死人怎么才能變成一個活人呢?是不是就像……縫補……”

      聽出白恩康在試探自己,操千曲將手里的藥方疊好。

      雖然和操千曲相處的這些日子白恩康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但他還是不依不饒地試探道:“你說這樣的人算不算是妖怪?它報完了仇,會不會傷害普通人?”

      操千曲長處一口氣,緩緩道:“把藥方打開。”他說完就離開了仁和堂出去遛彎了。

      白恩康看著操千曲的背影,低下頭打開了藥方。

      藥方上只寫了一味藥材——無患子。

      責編:丘葉

      猜你喜歡
      家丁蘭芝仁和
      老板是他的“家丁”,兄弟是他的“白手套”大搞團團伙伙的“三腐”貪官
      隱秘的心事
      漫天撒謊
      Blooming Air春風輕舞,妝彩飛揚
      蘭芝LUCKY CHOUETTE時尚定制版
      蘭芝發(fā)布最IN試妝APP《K妝美人鏡》
      論明代軍隊中家丁的來源
      厲鬼報仇不含糊
      黄浦区| 朔州市| 多伦县| 杭锦后旗| 刚察县| 泰顺县| 应用必备| 茶陵县| 龙海市| 馆陶县| 松滋市| 赞皇县| 鹤峰县| 交城县| 犍为县| 扎赉特旗| 泸州市| 健康| 齐齐哈尔市| 尚义县| 池州市| 衡山县| 九龙坡区| 张家川| 江阴市| 浦北县| 盐边县| 靖宇县| 井冈山市| 常德市| 平乡县| 行唐县| 武汉市| 孝感市| 舟曲县| 怀安县| 牙克石市| 淅川县| 东乡县| 乌兰察布市| 衢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