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苗苗
最近有一次采訪,采訪對象跟記者閑聊時,說到他們在工作中發(fā)現(xiàn),有一個村委會以幾萬塊的租金,“永久出租”了某集體資產(chǎn),而另一個村的茶山,也用“長期”的時限被承包出去。該采訪對象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不管是出租還是承包,這些都是有時限規(guī)定的。該是多少年,合同上就必須明確寫出來到底是10年還是20年。什么叫永久、長期,分明是打著出租、承包的幌子買賣!”
其實,這樣的“文字游戲”還不少。我們常在日常生活中因為一些有趣的段子感嘆“漢語博大精深”。比如一個“啊”字,不同聲調(diào)就可以有不同的意思,可表疑問也可表驚訝。還有“南京市長江大橋”一直有人誤解為,南京的市長名叫江大橋……漢語的一些巧妙之處會衍生出許多有意思、讓人回味的東西,也讓學習中文的外國友人深感頭大。但調(diào)侃歸調(diào)侃,這不該成為讓人鉆空子、玩文字游戲的手段。
前幾年,某地交警大隊副隊長辦理私事時,帶女下屬開房,還弄丟了配槍,其領(lǐng)導回應(yīng)稱“并未丟槍,而是槍支‘暫時性失去控制”,如此偷換概念地撇清問題,瞬間引起輿論嘩然,也讓人見識到了該領(lǐng)導的“文字掌控能力”。而在一些政府總結(jié)報告中,諸如“大體完成”“基本完成”的表述也是常見的。說白了,如此模糊性的表述也是一種文字游戲,因為怎么說都不算錯,既能規(guī)避“風險”,也能減少“麻煩”。
還有近些年時而曝出的公務(wù)員考試中,許多人因為“專業(yè)不符”而被“刷掉”。比如,招聘計劃上要求是“歷史學”專業(yè),中國古代史和世界史專業(yè)卻被認為不是“歷史學”;要求是“心理學”專業(yè),應(yīng)用心理學也被認為不是“心理學”……有網(wǎng)友表示氣憤:“難道要求是‘人,中國人就不符合要求嗎?”
漢語語法注定了文字的表達、解讀具有多樣性,但有一說一,切不可玩弄文字。欲蓋彌彰的文字游戲,被揭穿了反而更難堪,又何必呢?